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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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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进行到第二天，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不是在期待假期，就是在紧张后面的比赛。
“秦洋呢？”，蒋文在看台前张望。
扫视了一圈，七班学生都已坐好，独独没看见秦洋。
秦洋那么高，坐哪儿都显眼，应该不能是自己看漏了。
蒋文皱了皱眉，这3000米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了，人溜哪儿去了。
见蒋文找人，尽管帮不上忙，七班的学生也回头张望，好像这样就能原地召唤秦洋一样。
江昱轩跟着众人的视线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
可能是太阳将将升起，江昱轩觉得这个早晨格外冷清。
“请3000米还未到主席台签到的同学马上到主席台签到，请3000米还未签到……”，广播再次在看台边响起，可七班运动员却迟迟不见人影。
相比昨天，秦洋的消失更加让人焦虑，毕竟3000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替了的。
不说人愿不愿意，就是心里再想真要上了赛场怕也只是有心无力。
原本七班是要打算放弃这个项目的，可秦洋知道后立马顶上才有的参赛资格，现在人不见了，七班人都有些灰心。
江昱轩听周围有人叹气，看了眼手表，还剩15分钟，盯着操场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脱下秋季校服外套，快步走到蒋文面前，看着他冷静说道：“秦洋已经去主席台那边了，他刚给我发消息了。”
听到这消息，蒋文也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毕竟统计报名是他组织的，出了岔子他没法向班里人交代。
“那我去主席台那边看看。”，没等蒋文回答，江昱轩已经走出好几米了。
蒋文转身告知班里同学秦洋已经去候场了，全班人才卸下心理负担，准备好为跑3000米的英雄加油鼓劲儿。
“同学你是3000米报道的吗，还差一个班。”，学生会的人拿着签名册询问。
主席台上除了几个校领导时不时走动，已经不剩几个人，就像开始比赛的时间，已经不剩几分钟。
被风卷起的落叶，清场志愿者的哨声，裁判员的入场都在阐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江昱轩没有犹豫，在签名册上签了字。
“好的秦洋同学。”，学生会的人收了签名册，对眼前即将要上场的运动员给予鼓励，“3000加油。”
“谢谢。”，道完谢，江昱轩匆匆入了场。
上场的紧张感像昨天一样，但又不一样，江昱轩感觉今天的自己多背负了一层什么。
至于是什么，江昱轩也说不清。
可能是不想让人对他失望吧，江昱轩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矫情。
看看手表还有五分钟，江昱轩深吸一口气，橡胶和灰尘的气味瞬时涌入鼻腔，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诶同学！比赛马上开始了！无关人员不能入场啊同学！”，清场志愿者的驱赶声打碎了紧张的氛围，场上运动员纷纷侧目——只见一个黑影迅速向起跑线冲过来，跑到3104号选手身边。
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江昱轩立马摘下3104号的号码牌扔给秦洋，趁志愿者追上迅速离开跑道。
“砰——”，江昱轩跑出比赛区，发令枪即刻响起。
刚好赶上。
江昱轩因跑得太快一个俯冲猛跪在地上，强烈的刺激让他剧烈喘息。
“同学你……”，场地志愿者跑道江昱轩面前，蹲下问道。
坐在附近看台上的同学被吓了一跳，前排的学生都看了过来，安静得出奇。
“没事。”，没等人搀扶的手触碰到自己，江昱轩就保持着捂住胸口的姿势爬起来，摆摆手走掉了。
江昱轩走后没几分钟，众人都忘了这一段小插曲，专心看着场上的比赛。
已经是第四圈了，落在最后一名的男生即将被套圈。
“跑在最前头的是一班体育生吧。”，李瑞琦手举望远镜，仔细解说。
周围人眼巴巴地凑到他身边，“秦洋呢？”
“对啊对啊，看别的班的干啥？”
七班人的“专注自身”果然名不虚传。
“嘶——别急别急在找了。”，李瑞琦将望远镜稍稍变了个方向，“woc……”，惊叹完有不可置信地擦了擦双眼，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回他不说话了，剩一群人在他身边干着急。
“你干嘛呢？不行换我来，别占着设备不说话。”
“第……第二……”，李瑞琦声音越来越虚，让人听不真切。
然后就在所有人即将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李瑞琦简直要在原地起飞，“woc洋哥第二！第二！”
一秒的沉寂，接着高三七班的学生发出尖锐爆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引起了隔壁班的不满，从昨天下午开始，无论是士气还是比赛成绩七班都要压六班一头。
“谁家土拨鼠放出来了？”
“吵死了，没点儿素质。”
“上面跑那个是不是学习不行来着，干脆转体育算了。”
听到隔壁班如此羞辱，七班人没一个能忍得了。
“哎呦～谁家柠檬熟了？闻着这么酸？”，陈林捏着鼻子斜眼看着他们。
“我怎么看着他们班那个要被套圈了呢？”，李瑞琦拿着望远镜又仔细看了看，虽然不知道场上哪个是他们班的，但他还是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欺负他们没设备。
“诶思雨，我第一次听说运动会加油也算没素质啊？”，李欣蕊大声地“问”张思雨。
“没听说过。”，张思雨优雅地笑了笑。
怼人这方面，七班没怕过谁。
“诶昱轩人呢？他同桌的高光时刻，不看可惜了。”，李瑞琦本想把望远镜递给江昱轩，四周看看没找到人，又继续举起望远镜给七班人开始做比赛解说。
江昱轩从赛场上下来没有回到看台，他绕了半个操场走到了终点线附近。
跑完第七圈就迎来决赛时刻了，江昱轩为此捏了一把汗。
其实现在的赛况根本不用担心，除却一班的体育生跑在最前面，秦洋已经把其他的参赛选手远远甩在身后，可以说第二名稳了。
可江昱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掠过喧闹的看台，来到终点线旁边的树荫下，被牵引般想独自看到秦洋过线的那一刻。
可能是刚刚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心脏被定了钉。
最后二百米，一班人过去了。接着就是……
眼神对上，江昱轩心脏触电般骤停，紧接着双腿不自觉起步陪跑。
前面两千多米的长跑让秦洋有些疲累，可就是他不经意边上一撇，对上了江昱轩纯粹和期待的眼神。
肾上腺素飙升，疲累感荡然无存。
两人会心一笑，加快步伐冲向终点。
赛场上的张力和林荫道上的轻快相得益彰，两人此时只能感受到对方的频率。
“嘟——”，哨声响起，秦洋和江昱轩同时越过终点线。
此时高三七班看台
“吹哨了吗？”，隔得太远，陈林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吹了。”，李瑞琦做了一套深呼吸，“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船长”，众人眼巴巴望着李瑞琦，他现在是全高三年级唯一手握真相的男人。
“第二！”，李瑞琦松开手，要不是脖子上挂了根绳，简直要把望远镜甩飞，“woc……我的脖子……”
李瑞琦摸了摸差点被望远镜坠断的脖子，有些心疼自己。
旁边人声音里没有对他脖子的怜悯，全是胜利的喜悦。
“还是洋哥有实力！”
“我这体委是该让贤了吧，是吧是吧？”
“什么叫以一己之力带飞全班！”
“我们班运动会第二稳了woc……”
“就是，让他们看看文科重点班的实力！”
“洋哥洋哥，你真了不得～“
三千跑第二加了不少积分，这样后面几个项目简直毫无压力，七班人已经开始庆祝。
衬得隔壁两个班鸦雀无声。
赛场此时也安静得出奇，过线的运动员都在休息区等着还没跑完的选手。
“哥厉害不？”，秦洋扶着旁边的树问江昱轩。
秦洋的短袖早就已经湿透，呼吸时胸膛跟着起伏，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汗珠从秦洋乌黑的头发上滴落，秦洋摸了一把脸盯着江昱轩。
江昱轩看着秦洋漆黑的眼珠，现在好像只装的下自己一个。
“厉害。”，江昱轩看着秦洋，浅浅一笑。
闭幕式结束，学生回到各自班上，等班主任强调放假事宜。
“再往左一点儿，靠上……”，李瑞琦在讲台下面指挥着挂奖状，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来看。
“往右点儿，诶对对对！挂！”，挑中了位置，李瑞琦满意地看着奖状。
班上的人都匆忙收拾东西准备放假，就他俩还有心情挂奖状。
葛云飞跳下板凳，和李瑞琦一起欣赏起挂好的奖状。
“葛兄，你看那亮眼的金边，一看就是工厂下了苦功夫印制而成啊！”，李瑞琦指着奖状开始点评起来。
“琦弟，我看那校长的笔力也是不减当年，你看那‘高三七班’四个大字写得气势磅礴。”，葛云飞摸着下巴细细品味。
“葛兄！什么叫英雄所见略同！今天我俩义结金兰，歃血为盟！”
“正有此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需不需要我给你俩准备几柱香啊？”
“不用……啊！”，李瑞琦胆都要被吓破，一转头对上了张桦那张熟悉的脸，堪比现场亲历限制级恐怖片。
两人慌不择路，翻桌越椅，回到座位上，此时他俩是全班最最沉默的人。
张桦看了眼钟表，拍拍手，“先回位置上坐好，我简单说一下放假的事，然后咱班就放学。”
“吴振啊，我今天能去你家睡吗？”，李瑞琦认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眼底的恐慌简直要溢出屏幕，“上次一个飞跃跳进张桦的怀抱后，晚上做梦梦见张桦变成了食人花，张着血盆大口来咬我，哎呦你不知道，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就被生吞活剥了……”
越说越起劲儿，李瑞琦甚至上手比划了起来。
“李瑞琦！我说到哪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如闪光灯般对准李瑞琦。
“不能因为放假就不学了。”，李瑞琦信口胡诌，反正张桦开会的主题永远就那么一个。
“嗯，再说话留你在这多待半个小时。”
“出来玩吗，小同桌。”，秦洋趴在桌子上看着江昱轩。
光斑零零散散落在江昱轩的发丝上，将他本就偏棕的头发晒得金灿灿的，穿着秋季校服外套打了个哈欠，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我要学习。”
猫猫殿下果真是个明君。
“行吧。”，秦洋撇撇嘴趴下睡觉。
他没看见，江昱轩的嘴角微弯，分明是在憋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