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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反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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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
血求锋这两天只能被迫当魔了，他就一直待在锋刃不出去。
血求锋的出身让他讨厌魔族，他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了一个魔。
他不喜欢自己的遭遇和结果。
即便这样，他还是安慰魑魂翳不要自责，还是说着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
血求锋闻到自己身上魔的气息，他都恶心得要吐出来了。
“为什么雪魔晶会抓着我不放呢？”血求锋不懂，他开始讨厌雪魔。
“死都死了，就不能还世界个安宁？”
可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件事不能怪雪魔。
血求锋从魑魂翳那里知道了雪魔的过去，他觉得雪魔没有错，如果是自己，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雪魔于血求锋而言，还是太过仁慈了。
可是，雪魔晶偏偏缠着自己。
血求锋不懂，他不出门，就决定算一算。
算到的结果令他大发雷霆，不过办公室隔音好，对外面没什么影响。
血求锋感觉自己快疯掉了。
魑魂翳分身，一个分身处理工作，另一个分身和符远妄学习把入魔状态解除的方法。
魑魂翳也在办公室里，两个分身互不打扰。
魑魂翳知道血求锋不喜欢变成魔的自己，“想必现在，求锋的心情很糟。”
魑魂翳又放出一个分身去找血求锋。
魑魂翳敲了敲血求锋的门，传来了一个冷酷的声音。
“进。”
魑魂翳推门而入，又顺手锁上了门。
“老板，我来打扫一下。”
“工作做完了吗？”血求锋坐在椅子上，假装镇定。
“分身在做。”魑魂翳恭敬地解释。
“不着急。”血求锋看着魑魂翳，努力表现得正常些，他不想魑魂翳自责。
“但是我想来陪你聊聊天。”魑魂翳微微一笑。
血求锋看着真诚的魑魂翳，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过来坐吧。”血求锋开口。
魑魂翳坐在沙发上，血求锋从椅子上起身，也坐到了沙发上。
“魑魂翳，你为什么要找雪魔晶呢？毕竟你还没来得及拿它做什么……”
“求锋……”魑魂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策划和自己的交易告诉血求锋，他害怕自己说出来后，血求锋会问自己为什么要复活他，可他不能说出自己对血求锋的爱，甚至不能表现出来。
“不想说吗？没关系，我不为难你——那你为什么来找我聊天呢？”血求锋笑了笑，看着魑魂翳的侧脸。
“担心你状态不好——心魔发作，想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魑魂翳望向血求锋的脸，开始解释。
“我们去玩吧？滑雪怎么样？”血求锋若有所思。
“虽然我不会滑雪，但我可以学。”魑魂翳浅笑，他有些开心，“算是约会吧？”魑魂翳想着，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心脏一直剧烈地跳动着。
他们一起去了滑雪场，因为没有预约，滑雪场有很多人。
血求锋滑雪总是失误，如果不是身法好，早就栽了好几个跟头。
血求锋之前从未滑雪过，不过是冬天，偶然想到而已。
魑魂翳很有天赋，他看着别人滑，自己很快就学会了。
血求锋不耻下问，魑魂翳很乐意教。
血求锋倒是转移了注意力，可单独相处对魑魂翳来说，却考验着他隐忍的能力。
“不能发作……”魑魂翳想着，“心魔真是麻烦。”
但发作的并非心魔，魑魂翳一直误解着他自己，因为他从不重视自己，以及自己的欲望。
血求锋掌握了滑雪的基本功，他有些想炫技。
“注意安全——”魑魂翳跟着血求锋，关心道。
血求锋差点滑倒，“还是不行，看来我得多练几次。”
“也不必在一天练成……”
“说的也是……”血求锋停下来，“魑魂翳，要不你帮我制定一个计划吧。”
“好。”魑魂翳答应血求锋后，开始头脑风暴，以最快速度解决了血求锋的问题。
“就在周六的早上吧，正好老板没有额外的安排——”魑魂翳望着血求锋，“我把信息传递给分身，分身会指定出更加详细的规划，然后将计划书发到老板的邮箱里。”
“嗯，”血求锋微微颔首，“魑魂翳，我们继续滑雪吧。”
“好。”魑魂翳用着温和的表情。
滑雪场里没有熟人，魑魂翳感到自在。
魑魂翳突然想到这次一起滑雪像约会，又有些不理智起来。
血求锋滑雪速度越来越快，魑魂翳没有跟上去，只是呆在原地平复情绪。
为了避免血求锋过于劳累，他们从滑雪场回来后，分开了，各自回到休息的地方。
魑魂翳刚回到宿舍，就听到了策划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
魑魂翳认为策划在挑衅自己。
“是你让雪魔晶融入血求锋的吧？”
“这只是一个特性影响，不是我设定出来的必然事件。”
“什么意思？”魑魂翳并没有好脸色给策划。
“只能怪你自己没算清楚，作为雪魔心魔的血求锋，当然会轻易与雪魔晶融为一体，你应该背着他的。”
魑魂翳哑口无言，“还有什么事？”
“我觉得有些无聊了，你去当个反派BOSS如何？”
“这有何难？我本来就是——”魑魂翳话没说完，就被策划的声音打断。
“杀人放火，强取豪夺。”
“那可是人命！我怎么忍心！”魑魂翳心底莫名有一团火，但他不明白自己缘何说出“不忍心”，他觉得自己明明是没有感情的。
“哦？那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串代码——至于你忍不忍心，那是你自己的事。”
“代码？他们明明是活生生的人！”魑魂翳情绪激动起来，他有些惶恐，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知道吗？你们都只在一个游戏中，没有生活的细节，却有生动的细节，你究竟能想起来多少东西，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去想想路过的地方，在什么具体的时间到底有什么，你真的想得到吗？”
魑魂翳感觉到心魔滋生，“策划竟也能牵动我的情绪吗？他在激怒我。”
“魑魂翳，你是魔啊，我将你设定成强大的人，让你冷酷无情，却偏偏让你还爱着苍生，你自己想不通吧？为什么你舍不得杀人放火，却舍得替血求锋做那些黑色的事……”
“那是因为我爱他！”魑魂翳大吼，他发觉到自己其实心里没底，毕竟自己本来只是受血求锋的魅魔体质吸引而已，血求锋不在身边，自己竟一点不想血求锋。
“不，不是，而是你本就心怀苍生，血求锋让你处理的家伙，都是这个世界上的毒瘤，你才能痛下杀手。”
魑魂翳有些动摇，可符远妄对他说，“别听他说，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你不懂，”魑魂翳冷笑，他对符远妄说，“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懂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自虚空中诞生，为什么探索这个世界……”
符远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所以，你到底想要我都做些什么呢？”魑魂翳问策划，策划不在这里，但魑魂翳能想象到策划玩弄人心时戏谑的表情。
“我要你让这个游戏变得有趣——这些天你可没什么行动，我只能为你指路了！不过，我或许还可以给你追加一些好处……”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引诱我？”魑魂翳努力镇静下来。
“你很聪明，可你毕竟是我设定出来的，智谋是比不过我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穿越世界，打破规则，你不是主角，你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NPC而已。”那是轻蔑傲慢的声音。
血求锋也会有这样的语气，可是策划和血求锋完全不同。
血求锋更多的情绪集中在自己身上，是自信；而策划的情绪集中在别人身上，是讥讽。
“NPC么……NPC可以是天之骄子，也可以是漂泊浮萍……他们的喜怒哀乐，于你而言，也都只是一串代码吗？”魑魂翳咬切齿拊心，可对于此事，他无能为力。
“是，虽然有很多人会共情游戏人物，但我不会。”
“流逝。”魑魂翳咬牙切齿。
“哦？你算到我的名字了？”那是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比我想象中冷血。”魑魂翳不甘心败给流逝，他不想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多谢夸奖，不过这个反派BOSS可有的是人当。”
“然后呢？众叛亲离？”魑魂翳冷笑。
“有可能，不过……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反派没那么容易垮台，他们活得久，搞事多，玩家才有事做。”流逝突然坦诚。
“流逝，你到底想要什么？”魑魂翳觉得有协商的可能。
“无非是游戏卖得好一点，所以才要剧情有趣——要不是设定上你是外行人，我才懒得跟你解释。”
“所以我按照契约，想办法让你把游戏卖好就行了？”
流逝略微思考，“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知道了。”魑魂翳面无表情。
“那就好——”流逝沉默片刻，“我可以知道魑总想靠做什么来替代当反派BOSS吗？”
魑魂翳目前心里没谱，他摇了摇头。
“不愿说还是没想到？无所谓，你随便讨价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