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父亲以为我会忘了江临。
他看着我不要命地在前线厮杀，看着我一次次重伤濒死，看着我一步步爬上高位。他以为我终于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冷酷、无情、只在乎权力。
我花了八年时间，不动声色地架空他。先是他的亲信，再是他的盟友，最后是他的势力。我像一只耐心的蜘蛛，慢慢地编织着这张复仇的网。
现在，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我带着人冲进陆家老宅的那天，父亲正坐在书房里。他看起来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天。
“父亲，”我举起枪，对准他的眉心，“该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笑了：“宴修，你就不想知道那个beta的下落吗？”
我的手抖了一下。
“他没死，”父亲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让人消除了他的记忆，顺便……在他体内埋了枚小玩意儿。只要我死了，砰——”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你的小beta就会变成一堆碎肉。”
我扣下了扳机。
子弹擦过他的耳朵，打碎了身后的窗户。我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他在哪？”
父亲笑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只要你敢动我，他就会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死死地盯着他，或许他是在骗我，可我赌不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很简单，放下枪，跪下。”
我照做了。
父亲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和你母亲一样，”他眼中满是鄙夷，“软弱、愚蠢、被感情左右。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永远成不了大事。”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
我被带了下去，关在了陆家老宅的禁闭室。
他们下手很重，我几乎被打得半死。但老家伙终究没有杀我——当然，他也不敢杀我。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疼得厉害。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让我煎熬的是对江临的担忧。那枚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就像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我夜不能寐。
走出禁闭室的当天，我第一件事就是联系最信任的副官。
“长官，”副官低声汇报，“我们查到江临的下落了。他在荒星，参加了今年首都军事学院的招生考试。”
我的手顿了一下：“成绩如何？”
“荒星区第一名。”副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钦佩，“而且……打破了您的记录。”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江临，我的江临，即使失去了记忆，依然如此优秀。他不需要我的帮助，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仅凭自己的实力就考上了首都军事学院。我喜欢的人，他永远是那么耀眼，那么优秀。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
开学那天，我换了一件又一件衣服。
先是一套深蓝色礼服，太正式了；换成常服，又太随意了；最后，我选择了那套黑色军装，既不会显得太刻意，又能突出我的肩线和腰身。
我站在镜子前，第无数次整理领带。副官在门外催促：“上将，该出发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学院里人声鼎沸，新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我一眼就看见了他——江临，他站在人群里，身姿挺拔，眼神明亮。
我绷着脸从他面前经过，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会喜欢我这一身吗？会认出我吗？
他没有。他的目光扫过我时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庆幸——至少他还活着，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我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江临？”我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尾音微微上扬。我眯起眼睛，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庞。八年了，我终于可以再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
片刻沉默后，我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向他伸出手。
“我是陆宴修。”我说，“你愿意做我的直属学员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