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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   “哎哎哎,怎么回事,这里面还有故事呐?”

      “莫哥,你话说明白点,横着来一嘴,我们都不知道啥事?”

      “小年和轻屿,有故事呢?”

      还没等付轻屿开口说话,桌上一人搅和一句,没事都快说成有事了。

      老莫脸蛋子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喝得飘飘乎,正是上头那股劲,嘴里的话不着四六,也跟着起哄,“我也不知道怎么个事啊,俩正主在这呢,你们别逮着我问啊。”

      桌上这群人,就属年燧性子腼腆。他抬头扫了眼付轻屿,见她一手撑桌揉着太阳穴,又低头抿了下嘴。

      付轻屿有点烦了。

      祁放嘴角撇着个难看的笑,后槽牙咬紧。

      “我年纪小,初来乍到时,轻屿姐帮了我很多,莫哥知道。没来IKI的时候,我们三个就认识了,老搭档。眼下轻屿姐要走了,我肯定得陪一杯,祝轻屿姐前程似锦。”年燧举了杯酒,他这些场面话,差不多都是跟付轻屿学的,也不会别的了,“轻屿姐,我敬你一个。”

      年燧染发打钉,看着不好惹,一开口,性格就藏不住了,心细也挺敏感的,说话都放不开。不管哪个行业,嘴甜肯定吃香,他这性子,没少遭同行挤兑,胜在化妆技术。

      饭桌上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老莫前面炸了个雷。年燧这场面话,有些糊弄不过去。

      “哎吆,小年,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温声细语的,我都没听清啥话。”

      老莫也跟着搅和,装得跟个情圣一样,“小年,你可别说哥没帮你。”

      年燧瞧了眼付轻屿的脸色,急忙跟老莫说:“哥,你别在这胡乱搅了。”

      老莫拔高声音“哎”了声,“怎么是我乱搅呢,你……”

      付轻屿出声制止,“老莫,你行了哈,一喝点酒就逗他,你老跟他闹什么。他年纪小,你三十来岁了,也没数是吧?”

      付轻屿声音不大,直直盯着老莫,看他的背后发凉。

      老莫打了个哈哈,“开玩笑嘛,这么认真干啥,开玩笑开玩笑。”

      付轻屿做东的场面,这话一出,也没人跟着起哄了。

      年燧还端着那杯酒,不知道是喝是放。

      年燧旁边坐了个没眼力见的,“小年,你喝啊,你们这交情,一杯可不够,少说也得三杯吧。”

      付轻屿心里骂了句脏话,下次再请客,谁说喝酒都没用,全换成果汁。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再加上点酒,更烦人了。

      “抿一口行了,他喝不了,别灌他。”

      付轻屿这话一出,祁放气笑了。行行行,他喝不了,这还护上了。

      众人视线一齐落到祁放身上,他笑了笑,顺便给付轻屿打圆场,“不是开玩笑吗,别这么严肃啊。”

      桌上几个活跃气氛的,就此撤开话题。

      付轻屿看过去,祁放给她笑了一个,瞬间冷脸转头。

      话题是转过去了,付轻屿头疼加倍,转眼看到年燧偷瞄她的眼神,瞬间想一头撞死在桌上。

      桌上话题轮转一圈,很快把这茬带过去。

      一群人聚在桌上,话题绕来绕去,最后能说到一起的,跑不出事业和爱情两件事。

      祁放也跟着说说笑笑,非必要情况,不接付轻屿的话。他自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生气时,说话总是脱离大脑控制,眼下开口,八成会让付轻屿下不来台,所以还是闭嘴为好。

      不知道谁开的头,聊到了理想型,话题转到付轻屿这,纷纷开始八卦。

      祁放罕见地开口,“轻屿姐,理想型是哪一款啊?”

      付轻屿能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挺想给他一巴掌的。

      年燧听到这个话题,不由的攥紧水杯,耳朵支起来,瞧了付轻屿一眼。

      祁放看他冒火,呵了口气,心说:“你小子最好老老实实待着,不要有一点动作,挺想给你一巴掌的。”

      付轻屿说:“没什么理想型,谈到啥算啥。”

      什么叫谈到啥算啥?

      祁放灌了口酒,感觉自己喝的是柴油,火气蹭蹭蹭地长,扪心自问,他算啥?

      这火气压也压不下去,祁放站起身,惨笑了下,“我去个卫生间。”

      付轻屿没打算跟去,想了想,又怕他把卫生间拆了,最后还是去看了看。

      祁放没去卫生间,杵在走廊旁的窗户前。

      付轻屿轻声走过去,还没到人跟前就被发现了。

      祁放余光瞧她一眼,“吆,不在里面看着啊,万一他们灌小年酒喝,咋整?”

      付轻屿听他说话欠抽,抬手想拍他。

      祁放闪到一旁,“哎?轻屿姐,你可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没听老莫说嘛,表姐弟,咱俩沾亲带故的,你要摸我,这不乱套了吗?”

      付轻屿又气又笑,“非得这么说话是吧?”

      祁放就是憋屈,硬气道:“我跟表姐就是这么说话。”

      “那你表姐没少生气。”付轻屿看着他,又不忍心说别的。

      付轻屿知道他憋屈,她没想把饭局订到今天,事赶事,就这么赶到一起了,实在是没调派开。祁放憋了这么天,想着来给她惊喜,惊喜被撞飞了不说,饭桌上还整了这么一出,她要是祁放,她也委屈。

      私下没人,付轻屿想拉过祁放顺顺毛,亲一下,这么多天没见,她也挺想的。

      祁放就跟受了气的驴一样,死活不让她碰。

      付轻屿无奈,将车钥匙丢给他,“不想吃饭就去车里等,消消气,等会我好好跟你说。”

      祁放看付轻屿回去,又站了会,实在不愿意回包间,自己拿着车钥匙下楼了。

      付轻屿忘告诉他车停哪了,祁放闷着气,也不发消息问,硬是找了一个多小时。

      找的气都快消了。

      祁放想着自己刚拿的驾照,又有点臭屁,把车开到饭店门口停下,坐在车里等。

      半个多小时后,先是老莫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又一窝蜂地出来不少人,付轻屿和年燧最后。

      祁放看着两人说话,消下去的火又窜上来,刚想下车,两人就抬手告别了。

      见付轻屿往反方向走,祁放拍了下喇叭。

      付轻屿这才看到车被开过来了。

      “反正都开车了,不送送小年啊?人家一个人回去,你放心的下吗?”

      付轻屿打开车门,刚想夸他,被一句话噎了回去。“不顺路。”

      祁放点头,“幸亏我跟轻屿姐一个小区,还能顺路回去,沾了顺路的光。”

      “我真想把你踹下去。”

      祁放不知道被踹到了哪根神经,抬手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付轻屿一把给人拽回来,“能好好说话吗?”

      祁放没想哭,被付轻屿一拦,脑袋撞到车顶上,“哐”的一声,给眼泪撞出来了。他抬手,狠狠擦了两把,又搓了搓脑袋。

      付轻屿一手按着祁放,伸出另一只手,又够不到副驾驶的门。她语气软下来,“关好车门。”

      祁放犹豫了下,把车门带上。

      刚才撞的一声不轻,付轻屿想看看有没有事,祁放拧着脑袋不给看。

      “该提前跟你说的,今天这事闹得,挺不好。”付轻屿去拉祁放的手,他攥成块石头,不给牵。

      付轻屿没收手,出了布,将石头包起来,按在手里把玩,“能先听我说几句话吗?亲也不给亲,抱也不给抱,说两句话,总可以吧。”

      祁放偏过头不看她,“说吧。”

      “不知道你对‘同事’这个词有没有概念,至少在我这,同事跟朋友是不一样的,如果只有老莫和小年在……”话说到这,祁放想抽回手,付轻屿按住没放,“只有这两个朋友在,没有别的牵扯,怎么介绍咱俩的关系,都没事。”

      付轻屿说着,透过车窗倒影瞧了眼祁放的小表情,可怜坏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没事都快说成有事了。咱俩关系一摆,这个话题绝对下不了桌,能从头讨论到尾,里里外外给你挖一遍,以后跟他们见面,少不了八卦。
      在我这,感情是个很私人的事。这事上,我开不起玩笑,更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老莫要是知道了,大家也就都知道了,所以我不想说。
      我提前给你交代清楚,以后可能还会遇到这种情况。感情需要磨合,你再考虑考虑,实在接受不了,也别强迫自己。”

      “你什么意思?”祁放转头盯着她,心口被这话狠狠捏了一把,又疼又酸,“你是要跟我分手?我接受不了,你就要跟我分手?对你来说,分手就这么容易说出口的吗?你说的好听,只会把难题甩给我。”

      “我不是想和你分手,我是想让你自己考虑清楚。这件事上,我确实没法让着你,我没法满世界的跟你秀恩爱,如果每次都因为这事吵架,”付轻屿看他一眼,“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来回吵来回闹,就没必要了。”

      祁放眼底猩红,转头看她,语气倒是缓下来,“你也难受了?”

      付轻屿将他掰过来,朝向自己,“废话,我能不难受嘛。看你这样,我心疼。”

      祁放垂眼,“你就会说这些好话哄我,哄得我跟傻子一样。”

      石头松了劲,付轻屿牵住他的手,“精的跟小狐狸一样,你还傻。”

      “我不傻,我跟你谈地下恋,你说谈啥就谈啥。”祁放瞪她一眼,偏过头去,“你说跟他没事就没事,等你带人回家,跟我说是你表弟,你俩睡床上,我睡床底。”

      付轻屿哭笑不得,“我跟小年真没啥。”

      祁放使劲夹了下她的手,撇嘴,“你说没啥就没啥,也不用解释。我是狐狸精,我人精,我都信。”

      付轻屿被他这小样迷糊住了,拉过他的衣服,想要亲一下。

      “你今天别想亲我。”祁放将她手拿开,“你跟小年没啥,人家看你,眼神都要酿出蜜了。”

      付轻屿拉过他,狠狠亲了口,转头打火开车,不忘提醒道:“安全带。”

      祁放没反应过来,跟个二傻子一样,呆愣两秒,搓搓头发,系好安全带。

      付轻屿问:“想听什么?”

      祁放硬气道:“全都听。”

      付轻屿嗯了声,“上大学的时候,我和老莫先认识了年燧的男朋友阿姚,是个化妆师。年燧当时还没成年,家里条件不好,妈跑了,他爸家暴。他跑出来被阿姚捡了回去,带在身边玩。
      阿姚私下是个混子,但能管年燧吃喝,工作也带着。年燧人不傻,跟着学了不少化妆技巧,帮阿姚干活。我跟老莫就是这么跟年燧认识的。
      后来有一次,阿姚问我们借钱,这才知道,年燧被他玩进医院了。”

      祁放听得有些傻眼,付轻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最开始和你一样,也在小档口做模特拍平面,接触到的人很杂。”

      祁放理理头发,“然后呢?”

      “然后,怎么说呢?阿姚化妆技术好,要价低,合作过的店铺老板喜欢他这样的人,但他私下真挺混的。
      年燧住院的时候刚成年,弄那一身伤,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我跟老莫,怎么说呢,年轻气盛?圣母心泛滥?反正就是看不下去了,一人拿了五千块钱,就当做好人好事,给年燧租了间房,留了点钱,劝他离阿姚远点。
      那事之后,年燧还没等出院,阿姚先进去了。年燧出院后,学了化妆,挣了钱就还给我和老莫,有的时候也一起工作,没断过联系。
      毕竟他小,有时候,我和老莫也捎带照顾他点。
      想不起是哪个阶段,这孩子长歪了。”

      “你处处留情,也不怪人家长歪。他跟你表过白?”祁放转念一想,“不对啊,你那时候不是跟冯适在一起吗,他他他,他怎么回事?”

      说到这,付轻屿更头大。祁放和年燧还要一起工作半年,付轻屿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年燧那时候不知道。”

      祁放‘嗷’了声,“他要是知道,还敢跟你说,我打死他。不对,该让冯适打死他。”

      付轻屿揉了揉太阳穴,年燧那几句‘告白’,真给她留下心里阴影了。

      年燧生长环境不好,存活都是个难题,有些观念也跑偏了许多,道德感跟不上。当时,年燧知道付轻屿有男朋友,无意间听到过来两人吵架,知道了她的取向。年燧告白时,就是奔着当三去的,付轻屿吓得目瞪口呆,连连拒绝。他以为付轻屿嫌他脏,转头又说可以给她玩别的,当条脏狗。

      天知道付轻屿当时怎么过来的,她看着三层高的楼梯,感觉五雷轰顶,只想一头栽下去。

      那天晚上,付轻屿跟年燧说了四五个小时,给他三观大体塑了个型。年燧学到很多,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知道自己是作为一个男人被拒绝的,跟其他一切都没关系,只是不喜欢,不来电。

      那是他第一次有了被尊重的感觉,所以,他后来一直很尊重付轻屿的想法,没再越界。

      “我和年燧算是朋友,不会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趁着红绿灯,付轻屿拉拉他的手,“你跟他一起工作,别翻醋坛子。我们之前拍摄的时候,你也见到过他,我俩真有啥,你这机灵劲,能看不出来。”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胡闹、蛮不讲理的人啊。”祁放使劲捏她手,“我之前大意了,你是没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我不看他。”付轻屿抽回收开车,“只顾着看你了,哪有空看他。”

      祁放抿着嘴偷笑了下,又清清嗓子,“说得好听。他要敢来招惹你,我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付轻屿笑:“好好好,有你在这守着,谁敢来招惹我。”

      付轻屿以为哄好了,下了车,祁放还是倔驴一个,不给碰。

      “哎?你出戏了,我可没出戏。”祁放故意离她半米远,“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表姐弟表姐弟,都乱套了,影响不好。”

      付轻屿踢了他一下,“闹腾。”

      “反正今天不给你亲,也不给你抱。”祁放说,“我带了些卤味,去拿给你。”

      “我跟你一起。”付轻屿说着,跟他一起上去。

      颜泠没在家,祁放从冰箱拿出不少食盒装袋,跟着付轻屿一起拎回家,全程保持着半米距离。

      回到家,付轻屿习惯性地先洗了把手。

      祁放忙着在厨房收拾,清了清冰箱,又把食盒摆好,连带台面一起整理了。

      付轻屿站在客厅看他,没忍住笑了笑,真是找了个宝贝来。

      祁放回头,“笑什么?”

      付轻屿歪头看他,“开心。笑自己眼光好。”

      祁放傲娇的“哼”了声。

      “真不给亲啊。”

      “不给。”

      还挺考验人的,付轻屿笑笑,摸出根爆珠抽。

      祁放擦擦手,走到客厅,“我也要抽。”

      付轻屿目光从绿植上移开,“你会抽?”

      “不会。我学。”

      “别什么都学。”付轻屿朝他走,“给你抽一口行了。”

      付轻屿抬手举到他嘴边,看祁放想咬烟头,又扯开了。“坐沙发上,我教你。”

      祁放醋劲没消,故意拧着说话,“站着不行吗。”

      “站着不好教,熏眼睛。”付轻吸了口烟,抬眼示意沙发,“等会该给你熏哭了。”

      祁放不吭声地坐过去。

      付轻屿摸他下巴,祁放躲她,不让摸。她笑着问:“不学了?”

      祁放瞪她一眼,不闹了。

      付轻屿故意用手指在他嘴唇上蹭了蹭,顺着唇缝溜进去。祁放有一颗不算标准的小虎牙,付轻屿摸了摸这颗獠牙,指尖有意无意地蹭着软舌。“牙挺尖。”

      祁放刚想说话,付轻屿手指溜进去,挑逗他的舌头,跟接吻不一样,怪怪的。他感觉自己嘴里被弄出水来,有些想躲。

      付轻屿抽了口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咽下去。”

      祁放下意识做了吞咽动作,反应过来,又瞪她一眼。

      付轻屿笑着把他舌尖顶到上颚,“吸进嘴里后,就像这样吸气,吸到受不了了,吐出烟。”

      祁放反应了一下,微微点头。

      付轻屿把手指换到他舌尖上,“会吸气吗?吸一下。”

      祁放蹙眉看她,眼神在问:“手指在怎么吸?什么啊?”

      付轻屿不说话,又吸了口烟。

      祁放虽然不理解,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舌头裹着食指吸了一遍,可能吸得太用力,碰到了喉咙旁边,祁放呛出眼泪,急忙给她手拿开,咳了两声。

      付轻屿给他擦了擦泪,“吸这么用力干啥?”

      祁放蹭了下嘴,“你不是说,要吸到受不了吗?”

      “……”付轻屿笑笑,将烟递到他嘴边,“尝一口吧。”

      祁放按她方才教的方法吸了口,给自己呛得不行,差点咳死。

      “还学吗?”

      祁放摇头,“算了,我回家了。”

      付轻屿问:“什么时候开学?”

      祁放站起身往走,“明天早上。”

      付轻屿看着祁放按电梯,倚门框问他,“真走啊?留你一晚。”

      祁放没忍住回头看她一眼,又硬气道:“走。惩罚你。”

      “别知道个词就乱用。”付轻屿说,“给过你机会,下一次想留下,可就难说了。”

      祁放支棱起小耳朵,脑子飞速旋转,还没想明白,电梯门先开了。

      付轻屿拉过房门,给他留了句话,“明天早上过来,带上早饭,给亲给抱的话,可以考虑送你去上学。晚安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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