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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付轻屿一句‘晚安不送’,祁放一晚上没睡好,翻过来调过去地想,满脑子都是明天早上送饭。
一进电梯,祁放就反悔了,快二十天没见,矜持个屁呢!反过来又想,今天这事确实烦人,他得自己冷静冷静,也得让付轻屿知道,他才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他可是有脾气的。
祁放翻了个身,要是明天早上付轻屿主动亲他,他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地下恋’模式。
结果,早饭没送成,更别说亲不亲的事了。
时尚红毯的主持工作,通知早上八点开会,跟祁放上课时间冲撞。
活动流程还没定好,不知道负责人怎么想的,临时又要把主持人都叫过去,说是一起商讨。凌晨发的通知,付轻屿没看到,一早被电话叫过去的。
祁放刚做好早饭,就收到付轻屿要去工作的消息,气得一人吃了两份。
昨晚有点后悔,现在是后悔死了,祁放叹气,以后再也不搞什么矜持了。吃醋生气的话,直接在付轻屿面前撒泼打滚吧。
大一下学期的课表,周一到周四几乎是满课,周五和周六只有一堂早八。祁放盯着周六的早八水课,这堂课太考验人了,去掉它,就是个三天小假期。
“在忙吗?”祁放跟在舍友后面,正往食堂走,没忍住给付轻屿打了个电话。
付轻屿还没说话,两个舍友回头,一人调侃了一句。
“又打上电话了。”
“你看这么勤,小心给你女朋友看烦了。”
祁放冲两人笑了下,没搭话,转头问付轻屿:“烦吗?”
付轻屿不答反问:“你舍友?”
“嗯,舍友。看我给你打电话,嫉妒了。”祁放追着问,“烦吗?烦吗?”
“没,稀罕着呢。”付轻屿笑,“跟舍友关系不错。”
祁放是四人寝,舍长跟本专业的女生谈恋爱,两人整天形影不离,剩下他们三个,上课吃饭基本都是一起。
“还不错,他们人都挺好的。”祁放想起颜泠之前问他的话,又笑,“你可别和我姐一样,以为我在学校挨欺负。我都多大个人了……”
“同学。”
祁放还没说完,手臂被拍了下,转头看到一个女生,个子不高,拿了两个手机。他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女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孩子,又把手机二维码举到他面前,“我朋友看你很有眼缘,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祁放摆手,举了下手机,“不方便,我在和女朋友打电话。”
“啊?”女生懵了下,“对不起,不好意思。”
祁放笑着说:“没事。走了。”
“挺受欢迎。”
祁放哼了声,“没办法啊,谈了个恋爱,还不能公开。我这地下小情人啊,可怜。说自己有女朋友,还被人怀疑真假。”
祁放小脑瓜一转,又说:“你回母校看看吧,戴个口罩墨镜也行。你陪我逛一圈,绝对能杜绝今天的意外情况。”
付轻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么说,我不给你打个标,你就管不住自己了?”
祁放低着头走,“不是啊。你打了标,我就能出去嘚瑟了。”
“是吗?那就看看吧,看你能不能管住自己。”付轻屿顿了下,又问,“今天这种情况,挺多的?”
祁放听出付轻屿情绪不对,实话实说:“路上要联系方式的,一个月有几个。大家喜欢在校园墙上捞人,我在墙上发过‘有女朋友,勿扰’,可能有些人没看见。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校园墙,还是舍友告诉我的。”
付轻屿“嗯”了声,“这是你的事,管不住自己就算了。”
“管得住,”祁放傻笑,“醋了?”
付轻屿说:“没醋。你心野了,我也管不着。”
“我这就去吃盘饺子,醋都省了。”祁放笑了下,又叹气,“你别老说算了算了,我听着,心里挺不得劲的。年燧那事,就当着我面闹的,你倒是随随便便过去了。心早栓你那了,还能往哪野,你老说算了、好好考虑,把我往外推……”
付轻屿沉默了会,听祁放压着声音说了句,“我比你难受。”
付轻屿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嗯,以后不说这话了,你就好好栓我这。想你了。”
祁放垂眸笑:“我也想你,天天想。”
付轻屿问:“周六回来,还是周天回来?”
“周六上午有课,还要去酒馆,录几个音。”祁放说,“等录完,我就去找你。青峰卫视的海选过了吗?”
“对我这么没信心?”
祁放笑:“肯定过了。”
年燧那事没过去,付轻屿只是被打乱了计划,就搁浅了,“祁放,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啊?”
祁放“啊”这一声,又憋了半天没说话。
付轻屿听出点不对劲,笑了笑,“别想黄色废料,来真的,你又不让。”
往食堂走的路上都是人,祁放听完都不敢抬头,是真不好意思了。他压着声音说:“我没不让……哎吆,我没想这个。”
“先别想了。”付轻屿让他别想,自己却不由想起了祁放醉酒时的画面,真心笑了笑,“见面再说吧。”
祁放“嗯”了声,“我下午要去画画,画完给你发消息。”
付轻屿应了声“好”。
做事的时候,两人都不喜欢被打扰,每次要去忙了,就给对方留个信,等忙完再留个信。不谋而合的小习惯,刚刚好,好得像是命中注定。
付轻屿看着挂断的电话,深呼一口气,“完全是喜欢的类型啊。”
二月底,付轻屿手指轻弹日历,祁放的生日,该挑礼物了。
——
陈昊飞周六没课,一早去到酒馆,把架子鼓的编曲顺了遍,该做调整的地方做了调整。
“东叔呢?”祁放看陈昊飞一人摆弄吉他,匆匆扫了两眼,把门锁搭上,“怎么就你自己?”
酒馆老板给自己抬辈分,三十出头的人,嫌弃哥不好听,非得扯个‘叔’字,才有了东叔这个称呼。
“去厕所了。”陈昊飞抬头看他,“鼓、笛子还有些吹奏类的,我都看了一遍,其他的,你再过一遍。人声没我的事,一会先走了。”
祁放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快中午了,不一起吃个饭啊?”
陈昊飞挑了下眉,“女朋友等着呢,下次吧。”
祁放看他一眼,无奈地说:“跟我嘚瑟个屁,你去跟灿儿说。”
“哎?那不找打吗。”陈昊飞说着,祁放抬手,两人欠欠地击了个掌。
“东叔说,等歌做出来,周六周天过来驻唱,工资翻倍,按小时算。”陈昊飞问,“你怎么个意思?”
祁放点点头,“我都可以,有空就过来呗,有钱赚,也当放松放松。”
“行。”陈昊飞收拾好东西,“东叔想让咱俩帮忙宣传一下,发两条视频,看自己的意思。你要不想注册视频软件,就不弄,我发就行。”
祁放不觉得是个事,“你把软件推我,等歌做出来发呗。”
陈昊飞点头,“走了。”
祁放给付轻屿发消息,把自己在哪,要干什么,有的没的发了不少。见东叔出来,他最后发了句,“要去干活了,弄完给你发消息。”
付轻屿回了个好,祁放才放下手机。
几个会玩的乐器,祁放简单过了下。东叔把编曲的最终版发给朋友,让专业人士看一眼,毕竟是要往外发的东西,也不能弄的太外行了。
中午饭,东叔和祁放简单对付一口,下午就去录歌了。
歌唱得不少,第一次正式录人声,祁放往录音棚一站,真紧张了会。
差不多磨了四个小时,才录好了这首歌。
祁放拿着瓶子灌了口水,经过一下午的摧残,对自己发出灵魂质问,“真喜欢唱歌吗?”
东叔拍拍祁放的肩膀,“辛苦了,非常棒。说吧,晚上想吃什么,东叔请你吃顿好的。”
祁放有气无力地歪了下头,他现在只想抱抱付轻屿。“吃饭就算了,我和女朋友约好了。”
刚才是轻轻一拍,听完这话,东叔卯足了劲,用力拍下一掌,“你小子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没看出来啊,朋友圈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没有,没发。”祁放挺想给他扯个笑的,实在太累了,没扯出来。
东叔“啧”了声,又叹气,“我懂,你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哎,等到后悔时,可就晚喽。”
祁放长长叹了口气,爱玩的年纪吗?差五岁,不知道付轻屿这个年纪,还是爱玩的时候吗?
付轻屿不愿公布恋爱的想法,他稍微能理解了。工作一天,已经够累了,实在没心情照顾别人的八卦心。
“哎,现在不珍惜,再等几年,到了我这个岁数,可就晚喽。”
话又说回来,这种时候八卦一下别人,听点故事,确实不错。祁放又灌了口水,给付轻屿发过消息,跟上东叔,“有故事啊?讲讲呗,就当开导开导我了。”
东叔带祁放回酒馆,一路上,讲起自己的感情史,讲得那叫一个痛彻心扉,痛哭流涕,后悔莫及。
祁放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他尽量站在一个较为客观的立场来听,人在回忆的时候,总喜欢包庇自己,听其中一方讲感情上的事,也不能全信。
“不过,为什么说年纪大一点,就喜欢谈比自己小的?”祁放疑惑,“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东叔泪眼婆娑,还没从回忆里走出来,叹息道:“也不全是,谈年纪小的,不用时刻想着到岁数了,该考虑结婚了,一脚踹掉,也没多大压力。我年纪小的时候,还谈过一个姐姐……”
东叔抹了两把泪,“我都想结婚了,结果人家只是玩玩。我……呜呜……”
“那你肯定没达到人家的结婚标准啊,总不能你想,人家就得结婚吧。”祁放心里想,没说出口,给东叔递了两张纸,安慰道,“东叔,虽然你很伤心,但是我们在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车,我相信,你也是很惜命的,对吧。”
东叔使劲擤了两下鼻涕,“哎,不说了,都过去了……呜啊……她、她后来结婚又离婚,跟我说后悔了,想结婚,结果又给我踹了……”
祁放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警惕,盯着来往车辆,比开车的还紧张,哪还有空想别的,“东叔,没事哈,车车车,看车。”
顺风车硬是坐出了过山车的感觉,祁放站在车旁缓了缓。
东叔车里擤了把鼻涕,擦擦眼泪,下车后拍拍祁放的肩膀,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祁放深呼一口气,拿出手机给付轻屿打电话,“我到酒馆了,你忙完了吗?我去找你吧。”
“还有一组衣服,半个小时左右。你在酒馆等会,我完事去找你。”
付轻屿说完就挂,祁放愣了下,装起手机,乖乖去酒馆等。除了乖乖等,也没其他办法,他不知道付轻屿在哪工作。
东叔把自己说伤心了,借酒消愁,还给祁放留了个好位置。他拍拍身旁吧凳,“东叔请客,随便喝。”
祁放没客气,随便点了杯。东叔喝着酒,又回忆起情感史。
祁放观察东叔,观察他醉酒痛哭的表情,面部肌肉走向,职业病犯了。
在祁放看来,三十出头,有十几段感情已经非常多了,东叔的性格不太稳定,还有,他放不下甩自己两次的坏姐姐。
东叔说到后面,祁放有些走神,手指在杯沿打转。
付轻屿会想和他结婚吗?
要是不结婚的话,会分手吗?
有什么原因分手呢?
“帅哥,一个人吗?”
祁放比了个耶,缓缓转过头,“两个人。不对,是三个。”他举杯跟身旁东叔碰了下,“这是我朋友,还有,我女朋友马上来领我。”
付轻屿站在不远处,轻挑眉头。祁放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可太危险了,一点都不乖。
搭讪的女生撇了下嘴,拿过自己的酒走了。
东叔喝的有点醉,拿着酒杯四处看,“女朋友来接你啊,哪呢,来了吗?”
“来了。”
祁放转头,正对上付轻屿的视线。他瞬间翘起尾巴,起身把人拉到身边,“到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付轻屿浅笑,“不用,能找到你,顺便看看你在干什么。”
祁放听出话里的意思,抿嘴笑了下。他还挺喜欢这种被付轻屿管着的感觉,心里踏实。
“是个大美女啊。”东叔伸手,笑着介绍自己,“我是酒馆老板,祁放的朋友。”
祁放赶紧拍了下他的手,往付轻屿身前侧,“行了,你少喝点,我们走了。”
祁放挡这一下,付轻屿没再伸手,只说了句道别的场面话。
小酒馆里都是俊男美女,祁放半圈着付轻屿走,生怕别人抢去。要是有个麻袋,付轻屿感觉祁放能给她套起来。
“你会和我结婚吗?”
刚出酒馆,祁放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都给付轻屿听傻了。
“谈恋爱不好吗?”
祁放皱了皱眉头,“那你会和我分手吗?”
“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大概率不会。”付轻屿牵起他的手,“怎么了?有人跟你说什么?你都没到结婚年龄呢,想这些干什么?”
祁放摇晃她的手,“等我年龄到了,你会跟我结婚吗?”
付轻屿牵着他,一手按下车钥匙,“哇,一定要讨论这个话题吗?”
祁放点点头,“说嘛。”
付轻屿示意他上车,“说吧,谁跟你说什么了?”
“东叔,他说到了一定年纪,大家都喜欢谈比自己小的,踹的时候没压力。”祁放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她,“你也是这样想的坏姐姐吗?”
付轻屿拉过他亲了下,笑着点头,“有可能哦。”
祁放扯着安全带坐好,“你又逗我。”
“知道是逗你的,还问。”付轻屿拐到主路行驶,“真打算玩玩,就直接把你骗到床上,用完就丢。‘嗖’的一下丢出去,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祁放看她,“你不想把我骗到床上吗?”
“我想把你丢下车。”付轻屿蹙眉,哭笑不得。祁放这话问的,她是想也不行,不想也不行。“我们是在谈恋爱吧?当然,你不愿意,可以不用滚到我床上。别人滚上来的时候,你别拦着就行。”
祁放气得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我不愿意,你就不能想点办法。”
付轻屿摇头,故意逗他,“那就是骗了吧。”
“不跟你说了,说不过你,烦死了。”
付轻屿笑他,“好好好,我想点办法把你骗到床上。”
祁放想开口,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干脆不说了。
下车前,付轻屿拉过祁放亲了会,“好了,我之前不是说过嘛,不会随便提分开之类的话,别瞎想。”
祁放亲舒坦了,头抵在她肩膀蹭了蹭,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每次想跟付轻屿说点什么,被塞两句好话,亲一口,他这心就拽不回来了。
付轻屿揉揉他的脑袋,“先去吃饭,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呢。”
祁放直起身来问,“什么啊?”
付轻屿把他唇边的口红印蹭掉,又给自己补了下妆,“你猜,猜对了有奖励。”
祁放很乐于玩这种小游戏,结婚的话题也就被带过去了。
饭吃到一半,祁放接起电话,颜泠打的。
“你今天回家吗?”
祁放看向正对面的人,跟颜泠说,“不回,付轻屿要把我骗到床上去。”
付轻屿呛了口酒,又气又笑,也是拿他没办法了。
祁放急忙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这样啊,祝你好运,老弟。”颜泠说完,电话也挂断了。
祁放震惊,“啊?居然是这个反应。”
付轻屿看向祁放,摇头笑了笑。
吃完饭,付轻屿把人带回家,没骗到床上,直接丢客厅了。
祁放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她走进书房,又忍不住问:“什么好东西啊?”
付轻屿拎出一个大箱子,放在茶几上,“你生日那天,我要主持红毯,没法一起过。”她拍拍箱子,“生日礼物,提前送。”
祁放两手捧着她的脸,跟拔萝卜似得,狠狠亲了两口,“付轻屿,你也太爱我了吧。”
付轻屿笑着拍开他,“知道就好。”
祁放拆来箱子,两台顶配的显示屏,尺寸一大一小,还有一款数位屏。
“都是你画画能用上的。跟你猜的不一样,没什么浪漫的,倒还……挺实用。”付轻屿笑了下,“早知道你喜欢花,今天就定一束了,说不定,还能浪漫点。”
祁放抱起付轻屿,挤到沙发上,发了疯地亲她。他毫无章法的乱来,很快就让付轻屿夺回主动权。
祁放疯过了,有点喘,抵在付轻屿肩上,“什么不浪漫啊,你都快浪漫死了。”
这有什么浪漫的,她也不是擅长搞浪漫的人。付轻屿揉着眉心笑,她喜欢祁放收到礼物的表现,也喜欢他腻歪自己,抱在怀里有股热乎劲。
压在身上挺沉的,付轻屿呼噜他的脑袋,“行了,带上你的生日礼物,回家吧。”
祁放抬头看她,嘴巴没说话,眼神问得挺明显,“你不让我在这?”
付轻屿笑着推开他,“你上次走的时候,我就说过,下次想留下,可就难说了。”
祁放开始卖乖,“你真让我走啊,咱都过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嘛。”
“想啊,所以亲了抱了。”付轻屿挑眉,“可是,我今天不想睡素的,你要想好哦。”
又让他自己想!祁放内心挣扎一番,得出一个结论,付轻屿绝对是个坏女人。他又不会跑,她态度强硬一点也好啊,这事他能想好就怪了。
祁放站起来,眼神还黏在付轻屿身上,“那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礼物先放在这吧。”
付轻屿愉快地点头,丝毫没有留他的意思。
祁放耷拉个脑袋往门口走。
“祁放。”付轻屿看着他的背影,故意唤了声,“帮我关好门,晚安。”
“知道了。”祁放脚步顿了下,赌气似得快走两步,关好门。
“太过分了,都不留我,还关好门。啊,简直就是个坏女人啊。”
祁放唠叨着走回家,心烦意乱地打开门,视线扫到鞋架时,直接愣住了。
一双男士皮鞋。
完了,家里有男人。
颜泠给男人带回来了?完了,跑吧。
开门声会不会被听见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祁放一手搭在门锁上,刚想关门跑,颜泠走出来了,“你不是不回来吗?”
祁放装作没看到那双皮鞋,低头往房间走,“我回来拿、拿两件换洗的衣服。”
颜泠也转身往卧室走,“记得关门。”
祁放回到房间,手忙脚乱地拿了几条贴身衣物,一鼓作气,冲出家门。
颜泠没管祁放,只当他是急着去找付轻屿。
她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床上一片春色,实在让人欣喜。
颜泠没说话,轻轻把门带上。
细微的声响,听的李杨抖了下。他戴着副黑色眼罩,两手束在身后,膝盖跪地发麻,一片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放大。
李杨咬了下唇,他知道有人来了,又不知道是谁。颜泠出去的时候,门没关严,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不知道现在进来的是谁?
李杨羞辱又觉得愤怒,他不知道颜泠究竟还有多少癖好。要是有第三个人出现,或是进来了其他人,他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杨埋头在床上蹭,想要把眼罩弄下去,颜泠给他带得太紧,光靠蹭,根本就弄不下来。
房间异常的安静,静得可怕,他能听到后面玩具震动的声音。
祁放甚至开始怀疑,根本就没人进来,只是颜泠把门关好了。
太荒唐了,李杨已经没心情陪她胡闹,他试着直起身来,挣脱手上绑的领带。没想到稍微一动,那小东西吸得更深,开始猛震不停。
身子没直起多少,猛地砸了下去。李杨身上的白衬衫跟着呼扇一下,像只漂亮的白蝴蝶,可惜衬衫夹被扥开一个。
颜泠默默欣赏着。
李杨双手束在身后,像被钉住翅膀,挣扎扭动,越趴越低。
仅有的那件白衬衫变得凌乱不堪,黑色的衬衫夹全部崩开,摇摇欲坠。
毫无保留地展示,完全是在邀请她啊。
颜泠笑了下。
轻微的笑声,让李杨全身一颤,把她被子弄脏了。
李杨头脑一片空白,震动声也停止了,房间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他不知道自己把哪里咬破了,也没工夫去想。
稍微缓了几秒,李杨小声唤了句,“颜泠?”
颜泠在李杨身边坐下,随手丢掉披肩和小遥控,抽开被弄脏的丝带,笑着说:“李杨,你也太有天赋了吧,天生就适合这样做呀。”
李杨声音忍得有些哑,又带着点怒气,“松开。”
“啊?这不是给你解开了吗?”
颜泠一口调皮的语气,趁他没防备,扯下小尾巴。
李杨像只伸懒腰的猫,突然弓起脊背,爪子无意识地抓挠,又彻底瘫软。
颜泠摆弄他的衬衫领口,有意无意地剐|蹭。
李杨冷着声音问:“谁来了?”
“我弟,已经走了。”颜泠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扫视,“很抱歉呢,我不喜欢多个人。”
李杨试着避开她,“玩完了就解开。”
颜泠在他旁边笑,“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好看,要不要我帮你录下来。”
“颜泠!”
“好吧,不愿意就算了。”
李杨皮肤白,一轮过后,泛着点动人的情粉色,实在诱人。
颜泠都后悔了,怎么没早点把他骗到床上来?
她玩过的男人太多,都是圈内人,勾人的技巧一个比一个厉害。相比而言,李杨算是没情趣的。但是,单躺在这就能勾人心魄的,还真没让她遇见过。
更别说李杨受不住时,不敢吭声,又忍不住挣扎,羞耻下带着情动,简直在挠她心口。
李杨缓了下,有力气骂人了,“混蛋,上次根本就没做。你还说我睡了你,让我负责。这是我睡你吗?有意思吗?啊,颜泠,有意思吗?”
随口一说的话,谁知道他怎么就信了。
颜泠忍不住笑:“你上次吐了一身,太臭了,我实在没法下手啊。不过,你刚才不是挺爽的嘛,怎么睡不是睡啊。”
“你!”李杨还没说完,□□又被她擒住。
情话能不能信,也得分分情况。特别是颜泠拿情话当语气词用,不管床上床下,都不能信。
偏偏李杨这个傻子信了。
“你凶我干什么,你自己同意的,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颜泠语气委屈,手上动作可没闲着,“你吐成那样,我都没嫌弃你,还给你收拾。你自己误会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说要对我负责,我也同意啊。难道就因为我的性向不一样,你就不负责了。”
李杨看不见颜泠带笑的表情,也不会知道那晚是酒店阿姨给他收拾的。男人命|根|子不在自己手里,爽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只听她语气委屈,迷迷糊糊就信了。
颜泠看他快到了,立即停手,把人吊得不上不下。
李杨没弄出来,难受地闷坑一声,理智渐渐回升,“负责是基于我们发生了关系,我才说的。既然上次没发生,就……”
颜泠扬起嘴角,“那这次呢,因为是我的取向,这种对你来说就不算发生关系吗?你说的负责就不算数了?”
李杨抿了下嘴,半天没说话。各种案例条文他捋得又清又快,到了颜泠这,简单几句话,他就绕不出来了。
李杨挺精一人,有些时候,又蠢得让人看不明白。颜泠没忍住问:“我刚才让你洗那里,你就没多想。”
李杨冷冷道:“我以为你有洁癖。”
颜泠抿嘴忍住笑,选了个称心的玩具,一边擦拭一边问:“所以,要负责的话,不算数了?”
李杨沉默半晌,闷叹一声,小声说了句“算”。
颜泠愣了下,转头看过去。
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眼睛。
颜泠本想玩一晚,灭灭他那傲气的模样。既然这样的话,多玩一阵,也不是不行。
反正是李杨要负责,又不是她要负责。
颜泠伸手挑逗他的脸,一脸玩味地说:“李杨,你真好。”
李杨语气冰凉,倒是弱下不少,“给我解开吧。”
“不行哦,”颜泠笑着看他,“这才刚开始呢。”
“眼罩解开吧,不喜欢。”
颜泠笑着说:“行吧,看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才给你解开。”
李杨的睫毛湿哒哒的,一双诱人的狐狸眼勾着颜泠,看了会又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感觉羞耻,还是真动情了。
视线扫到床边的一排‘刑具’,李杨眼都瞪大了。
这都是什么?颜泠要弄死他吗?
颜泠拨弄他的睫毛,低头想要亲过去,李杨皱眉躲开了。
颜泠愣了下,她不喜欢接吻,平常也没做过,只有她躲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李杨躲了。
李杨那表情里,还来了几分厌恶。
颜泠掰过他的脸,凶狠地接了个吻,与其说是接吻,更像是在宣泄,最后把人嘴唇咬破了才松开。
李杨想擦嘴,手被束缚着,只好瞪了她一眼。
颜泠拿过擦拭好的玩具,“宝贝,夜还长呢,我们慢慢玩。”
“哐哐哐——”
对于祁放跑回来,付轻屿还蛮惊讶的。
她打开门,祁放气喘吁吁地说:“我姐、我姐家有男人。”
付轻屿一愣,“啊?”
en……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写了颜李……就是嗯、可能脑子飞了会(你们会谅解我的,会的,嗯)
下一章就是我们轻屿和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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