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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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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不短了?’祁放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沈则序看付轻屿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上下级,倒像看猎物一样。祁放越想越气,都是男人,他能看不懂沈则序那点小心思?
什么意思,当面抢人?
祁放夸个小脸,撑开伞,递给付轻屿。
付轻屿看看头顶的伞,又看向伞外。祁放撇着嘴,胳膊伸出二里地,生怕跟她站在一起似得。
付轻屿无奈笑了下,给祁放拉到伞下,“奇亚是投资方,沈则序又是他们家小少爷,你就当他过来视察工作吧,挺烦人了。希望他再也不要来。”
祁放听完,心情荡上去不少,想了想又问:“他影响你录制了?”
“没有,就是看他心烦。”付轻屿说,“见到你就好了。”
祁放手指抵在唇前,小声道:“嘘嘘嘘,说啥呢?这是外面,咱俩什么关系,能说这话吗?”
付轻屿锤他一拳,“你还演上瘾了是吧?”
祁放哼声,故意道:“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嘛。”
这话听着欠揍,付轻屿使劲在他侧腰掐了两把。
初赛结束,到晋级赛录制,中间有六七天的休息时间。主办方提供了宿舍,付轻屿不喜欢和别人住,离家又近,来回不到三个小时,回家还能见到祁放,完全没理由住下。
只是没想到祁放自己跑来了。
来都来了,祁放在永安找了家饭店,两人吃完饭才回江城。
一路上,祁放总是问初赛的事,付轻屿想了圈,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她问祁放想听啥,得到的回答就三个字,“都想听。”
付轻屿思索半天,讲了个自己比较开心、也比较惊奇的事。
付轻屿报考主持专业,是个很突然的决定,搭进十八年勇气,做了最冒险的选择,也是她送给自己的成人礼。
高三复读那年,校长为了给学生加油打气,请毕业工作的师哥师姐回校做演讲。
演讲换汤不换药,都是个人励志故事勾兑鸡汤。
有一位师姐叫晏清,做过记者,是名主持人。同样的麦克风,握在她手里,仿佛成了镇台宝剑,让人移不开眼睛,挪不开耳朵。
演讲内容早已模糊,有几句话,付轻屿记得很清楚。晏清说:“人生就像主持,掌握节奏、应对变化、连接他人。
主持人手握麦克风,脚踩舞台,要掌控整场节目,迎接并欢送每一位嘉宾,当然可以选择不同的方式。
请享受掌控的感受,但请不要忘记这是个开放的舞台。
每位‘小主持人’,你掌握自己的话语权了吗?”
是否真正成为了自己人生的主导者?
付轻屿讲到这时,淡淡笑了下。她当年并没理解这些话,只是被‘掌控整场节目’‘掌控自己的话语权’这些字面意思栓牢,迫切想要挣脱家庭,挣脱母亲的控制,逃到一个看似自由的地方。
付轻屿毅然决然地选了主持专业,想着挣脱所有,掌控自己的一切,把那些阻碍狠狠踩在脚下,铺一条五彩斑斓的路。
选了主持专业后,付轻屿才意识到现实并不理想,让人闭嘴的方式千千万,真心开口只能靠自己。
话语权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现在想来,那场演讲不只是晏清对她们的发问,更是她对自己的反问。
在付轻屿大一结束的那年夏天,晏清传出一场当三丑闻,真假不知。自此之后,她淡出人们的视线,转为幕后制作人。
这次选拔的制作人就是晏清,再次见面,单看外貌,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因为是校友的关系,晏清还和付轻屿搭了几句话。付轻屿看她一切都好,只是隐约感觉有些空,少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第一次听付轻屿讲自己的事,祁放全神贯注,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见到以前的榜样,内心很复杂吧。”
付轻屿点头,“看她一切都好,自己好像也松了口气。”
“是啊。”祁放握着付轻屿的手摇晃,“还有别的吗?其他选手怎么样啊,你再多说点。”
“其他选手都很厉害,”付轻屿浅笑,“不说了,累嗓子。”
考虑到嗓子和比赛,祁放急忙拿出瓶水给她润嗓子,也不让人多说了。
回到家,付轻屿忙着打电话,晋级赛是双人主持,需要跟队友商量主题之类的事项。
祁放洗漱完,扒开书房门瞧了眼,付轻屿一手揉着太阳穴,电话还没挂断。
队友亦是对手,要保证晋级,还要凸显个人特色,不是件容易事,付轻屿想的头疼。
祁放没出声,轻轻关上门,自己回卧室画稿。
见过沈则序两次,一想起他来,总感觉心有余悸。祁放在搜索框打入‘奇亚沈则序’,找出不少介绍。
沈则序毕业于伦敦大学,奇亚集团幼子,两家娱乐公司的董事,名下有一个赛车俱乐部,受邀参加过许多秀场等等。
履历熠熠生辉,同样精彩的,还有沈则序的各种绯闻,国内国外都有,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沈则序年前就已经订婚了。
结了婚都能离,订婚也可以取消婚约。
祁放眼神空洞,看着屏幕上的介绍,胸口发麻,嘴里能砸吧出酸水。
付轻屿说过很烦沈则序……想法是会变的,接触多了,时间长了呢?
祁放不喜欢和人比较,也知道人和人之间没什么可比性。但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就像被架到某个框架内,反复对比自己和沈则序。
结果更是显而易见,除了感情生活干净外,无论是身份地位金钱权利,他都比不上沈则序。
祁放不得不承认,付轻屿身边围着一条虎视眈眈的饿狼,自己多出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关闭搜索页面,祁放没心思画画,坐在床上发呆。
这次选拔对付轻屿很重要,难免会产生压力,祁放都能看出来。他本来就帮不上忙,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付轻屿。
情绪憋着,祁放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觉心里有块地方空落落的,怎么想都不踏实。
他害怕了,以前面对冯适和年燧,更多的是愤闷,而现在是恐惧。不管是模特还是主持人,事业发展上,他帮不了付轻屿,但沈则序可以。
等到凌晨十二点多,付轻屿才从书房出来,洗漱护肤,拖着身子回卧室。
听见开门声,祁放停笔,边存档边说:“忙完啦。”
付轻屿一个脑袋三个大,只想抱着祁放睡觉,“怎么还没睡?”
“画着画着就到现在了。”祁放归置好手里的东西,面色如常,没有散发出一丝不好的情绪。
付轻屿点点头,实在不想开口,躺上床抱住祁放,才感觉松了股劲,又困得不行。
祁放被付轻屿抱住的瞬间,甚至有些僵硬,他不擅长憋着情绪自己消化。
还好付轻屿并没发现异常。
祁放躺好,像往常一样抱住付轻屿,轻声说:“头疼吗?我给你按一下吧。”
付轻屿埋在他胸前摇头,“这样就好,快睡觉吧。”
祁放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回去。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吗?
付轻屿罕见的没赖床,起床喝了口水,又一头扎进书房。
祁放做饭打扫卫生,顺带照顾绿植,忙完就开始画稿,两人全天没说上几句话。
吃过晚饭,祁放将厨房收拾干净,去书房找付轻屿。
付轻屿听到祁放开门,又看了眼时间,还不到19点钟,“现在就回去吗?”她说着,开始整理手头上的文件,“等我下,我送你。”
祁放笑着摇头,“我过来跟你说会话再走。你继续弄就好,我自己能回去,没那么娇贵,出门还得车接车送的。”
付轻屿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忙了一天,完全把祁放晾在一边,好像拿人当保姆了。
祁放走到付轻屿身边,看看她整理的资料,又问:“瞧你一天急急忙忙的,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要不要跟我说一下,多个想法多条路嘛。”
付轻屿自己都是一坨乱麻捋不清,更别说跟祁放讲了,她也不想把这些烦心事塞进祁放脑子里。
“没事,就是要查的资料太多,整理起来费神。”
祁放半坐在桌边,淡淡笑了下,对付轻屿的回答早有预料。
“今天太忙,实在没抽出空陪你。”付轻屿扯着祁放的衣服,将人往下拉。
祁放两手撑着椅子扶手,弯腰接吻。
付轻屿松开祁放的衣服,总感觉他今天不热乎了。
祁放神情淡淡的,视线在她眼睛和嘴唇间打转。
“怎么了?不开心了?”付轻屿拉过祁放,揽着他的腰,想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祁放稍微抗拒了两下,发现自己实在没法拒绝付轻屿的撩拨,“椅子承受不住。”
“能行,特别结实。”付轻屿让祁放后背抵着桌沿,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祁放不敢实坐,两人距离拉得极近,他垂眼,感觉付轻屿就贴在自己身上。实际上并没有,两人之间还有条极窄的缝隙,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彼此。
这个样子,祁放也想过,只是情况要倒转过来,付轻屿坐在他腿上。
付轻屿:“怎么了?看着蔫蔫的。”其实算不上蔫,就是淡淡的,让人感觉不对劲。
祁放一听,心里更恼火,生自己的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让付轻屿哄着自己。
“没事,一想到十多天才能见面,心里哇凉。”祁放说着,把付轻屿抱住。
“撑一撑,差不多一个月,熬过去就好了。”付轻屿拍拍他的后背,“以后要是异地,你这可咋整?”
祁放声音里带着不情愿,“啊?不想这事,太苦了。”
“那就不想。”
祁放穿的短袖不够宽松,付轻屿只好撩起衣角,递到他嘴边,“咬住。”
“干嘛?”祁放张口说话的功夫,付轻屿已经把衣角塞他嘴里。
“给你暖暖心口。衣服要是掉下来,下面我可就不管了。”付轻屿嘴上照顾左边,手上照顾右边。
付轻屿使劲吸的那下,祁放感觉心脏都要被扥出来了,他叼着衣服,嘴巴没法完全闭上,下意识哼出声。
声音不大,却娇的变了调,猫叫春似得。
祁放听到自己弄出的声音,耳根子一下就着了,羞的全身颤了下,紧紧抿住衣服,生怕再发出一点动静。
付轻屿将祁放嘴里的衣服拽出来,见他抿紧嘴唇,就笑着亲他的脸,“这么会叫呢。”
付轻屿伸手勾了下,将他□□露出来。
“洗个澡换个衣服再走吧,还没上手呢,就湿湿拉拉往外吐了,等会儿还了得?”付轻屿手指轻轻弹了两下。
祁放仰着脖子直颤,显然是受不住了。
“张嘴~”付轻屿换了个撒娇的语气,祁放听得魂都飘了,低头微微张开嘴,露出几颗小白牙和湿漉漉的舌尖。
付轻屿将人吻住,手上开始肆意妄为。
祁放藏在喉咙里的声音,全都被付轻屿勾了出来,细微的吭叽声,更撩人。
体内撩起火,祁放杂七杂八的情绪全飞了。
现在付轻屿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捕捉他的每个反应,光是想到这个,祁放的脑子都快爽飞了。这个时候,付轻屿是他的,只会看着他,谁都抢不走。
炸开烟花后,祁放哆嗦着卸了劲,抽纸巾给付轻屿擦手。
两人对视,祁放也不吭声,付轻屿那句‘这么会叫呢’,给他说臊了,臊的更张不开口了。
付轻屿闲着的那只手,抓住他的宝贝,塞了回去。
“哎!”祁放急地出了声,他知道,付轻屿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先开口说话,“你干啥啊?”
付轻屿笑:“放回去啊,还没够吗,没够再来。”
祁放急忙压下她的手,小声道:“可以了。”
付轻屿就喜欢看他又羞又怒的表情,仰头在他嘴上亲了下,“不够就说,又不是不给你办。”
在这个话题上,祁放一向说不过付轻屿,干脆就不说了,闷头给她擦另一只手。祁放想,他是爽了,付轻屿什么感觉啊?应该也没什么感觉吧。
祁放抬眼,“开心吗?”
付轻屿笑着点头,“要是能做点别的,会更开心。”
听到开心,祁放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捂了把。这个开心也只有他能给付轻屿。
祁放跟她对视一眼,将衣服整理好,淡定地说:“那下次给你做,让你更开心。”
这次换付轻屿愣住了。两人都知道下次要做什么,就是没想到这个话是祁放先开的口。
祁放转头看向桌上资料,又问付轻屿,“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付轻屿还有点懵,伸手呼噜他的头发,“不用。留着你的小脑瓜去画稿吧。”
祁放转头看她,“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付轻屿捧着傻乎乎的人亲了下,“喜欢得不行。”
是对小猫小狗的那种喜欢吗?
像对宠物一样喜欢,只要承受你的关爱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吗?
祁放心里想着,最终没问出口,又给她嘴上盖了个章,“我洗澡换身衣服就回学校了,别太想我。”
“我送你。”
付轻屿想要起身,被祁放按了回去,“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正事要紧,你先准备下场晋级赛。”
祁放不让送,付轻屿没拗过他,两人就在书房简单道了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