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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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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周时间，秋风席卷落叶之势不留一丝情面，只添秋衣已然不再合时宜。关上门，玻璃上不时就能蒙上一层薄雾。在一处“求生存”的生物之间便多了条变得更紧密的线。
十一月，温想云也皱着眉头，藏着烦躁。
“没有假期的十一月，我恨呢！”
“你想多了，十二月也没有。”
“噗，扎心了，老铁。”
“号外号外，这节体育课正常上，体育馆集合”，三四节课间隙，正是困意滋生的时候，偌大的消息犹如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想云，要不要一起走”，钱苒在等班里的热闹走个差不多，瞧瞧往怀里揣零食，就看见温想云站在教室里左顾右盼的。
简直天赐良机，于是果断发出邀请，特地放轻声音。
“你有看见…”
钱苒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
钱苒一手兜着她的零食们，让它们可以安安分分地待在身上，既不显露人前也不会在跑步的时候掉下来。
环视一圈，不知道赵暮晓又去哪里了。
“没事，不过你需要帮忙吗？”温想云才关切看向一旁肿了一圈的人。
“没事没事”，钱苒嘿嘿一下，连连摆手，“那我们走吧。”
操场，赵暮晓在场馆门口冲两人招手，叫了想云，又看到旁边走几步就暗瞥几眼旁边的钱苒，“钱苒，想云，这里。”
钱苒招手小声和赵暮晓打招呼，分科后重组班级不假，即使过了一年的时间，也不乏有没说过几句话的同班同学，钱苒和温想云就算是这样的关系。
赵暮晓和钱苒关系说得上不错，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爱好，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赵暮晓心照不宣地着钱苒。
静静看着两人叙旧，顺便在钱苒的后背扶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薯片。
课前例行800米。
“还有…还有一圈。”
“候之南你不行啊，一圈就把你打趴下了。”
“滚。”候之南有气无力的手落在李昼身上。
已经跑到最后一圈，原本一碰就散的队伍变得更加稀稀拉拉，要不是体育老师时刻盯着，一头一尾至少相差半个操场。
温想云左边拉着赵暮晓，右边拖着钱苒，给钱苒打鸡血，“最后100米。”
800米都不放在眼里，这是实话，但仅限于两年前的他们，历经了两年“不动如风”的学习方式，体力是一天不如一天。
赵暮晓还好，钱苒只剩应声的精力，“...嗯。”
“hi。”
跑完圈，钱苒就做到草坪上，温想云和赵暮晓两个人正准备把人拉起来。
温想云被突然出现在右边的周日安吓了一跳，温想云瞥见不远处的一伙人，有同班级男生，还有隔壁班陈梧一干人，看到自己望过去，陈梧看着这边的视线一下子收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陈梧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温想云和周日安从上个学期交集开始变多，两人一同被挑中参加物理竞赛，成绩出来，两人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你会参加接下来的集训吗？”
原来是这件事。
“不一定。”温想云回答的模棱两可，参加集训，然后国赛，温想云志不在物理，参加比赛是老师要求，但是她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所幸周日安没多问，点点头，说了声拜就走到那伙人中间。
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间，不少人三个人围成个小圈偷偷摸摸玩手机。
“那个…”看着两个人默契的一言一语，钱苒犹豫着，“我带了零食，你们吃不吃？”
朝着两人笑得灿烂。
赵暮晓指了个阴凉地，“去那边？”
“行，”温想云点头。
“去不去？”
“嗯？”钱苒疑惑，反应过来，“去！”
“砰砰砰”，篮球在陈梧手上，在指尖转一个会儿，也不说话，一股谁也惹不起的架势，打在地上排的砰砰作响。
嘭
“牛啊，李昼”，眨眼间，球已经到了李昼手上，投了个完美的三分球。
三班和五班合在一起上体育课，人难得的多，两个班打对抗，周围围起来不少人，三个人无意之间占据了最佳位置。
三个人过了最初的尴尬，钱苒展现出自己超水平的活泼特性，除了零食分享，开始和两个人互换爱好，交流起来。
砰砰砰，篮球场上实在热闹，再加上周边观众的反应给得足足的，不知觉心脏也跟着起伏起来。
“这个好吃，”钱苒挑挑拣拣递过来一包新开的零食。
赵暮晓像入迷一般盯着球场。
坐在中间的赵暮晓没有及时结果，钱苒一点都不生气，她自诩最爱的事情除了美妆，就是八卦。
眼睛更亮了，悄咪咪往赵暮晓身边靠，想顺着她的视线找到目光的落脚点。
“推荐你尝一尝这个，我最喜欢的，”一边小声把零食越过赵暮晓递给温想云。
“谢谢。”
“不客气，”钱苒嘻嘻一笑，带着点害羞。
不过温想云也很好奇，赵暮晓之前也对篮球感兴趣吗？
“好球！”
最终，三班以一分之差险胜五班。
即使对篮球无感，但这是班级荣誉！
钱苒机激动的站起来，一高一低两只手托着的薯片，差点撒地上，温想云连忙用拿出另一只手拖住。
“哇哦——”
欢呼着同场上的人打招呼。
即使对面是榜上有名的校霸陈梧，也不妨碍三班人的欢庆氛围。
刚赢了比赛的人更是兴奋，转身对着场周的拉拉队员来个热情的“饭撒”。
“晓晓，晓晓，李昼很帅是不是，啊啊啊啊，他刚才是不是看我们了，啊啊啊”，钱苒把刚刚赵暮晓的着迷看在眼里，自然而然把她划分为自己的知己，一把拽起依旧坐在原地的赵暮晓，恨不得兴奋地原地转圈。
“嗯”，赵暮晓的应声，得到回应的钱苒更加兴奋，像找到知己般对着赵暮晓滔滔不绝。
“陈梧挺帅的，就是脾气不好，周日安也不错，就是太瘦了，候之南…”数到候之南，看着上窜下跳的人，变了嫌弃的脸色，“太幼稚，还是下一个。”
“这么看下来，还是李昼绝对帅的独一无二。”
听着钱苒头头是道的点评，也跟着把球场上的人认个遍，论身量陈梧和李昼不想上下，很明显球场的中心在陈梧、李昼身上。
从体育课之后，两人行开始变成三人行，钱苒最是活泼，是个话痨，温想云最安静，时刻理智在线，赵暮晓可动可静，百事通，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
“周五、周五、周五，放学后要不要去约饭，烧烤，炸串，麻辣烫，”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虽然学校规定高三生两周一周末假期，但是因为现在才高三上学期开学没多久，在强制遵守一个月后，年级里放松要求，周末不强制学生留校，同时为留校的学生安排老师值班答疑。
久违的没有晚自习的一天，钱苒从桌前探出头。
有了共同爱好之后，连带着三个人的友谊也在逐渐升温，三个人经常一起去吃饭。
“可以”，温想云实在不是很想现在回家，和外婆报备会尽快回家，开上静音。
“我也去，我也去。”
“你什么都想掺一脚”，钱苒一把把候之南左摇右摆的头给按下去。候之南家和钱苒家做过一段时间邻居，直到上高中，候之南一家为了照顾家里老人搬家，才暂时搬走，所以两个人熟悉到打闹已成常态。
“昼哥，我也想吃烧烤”，候之南捂着头装作受伤的样子，楚楚可怜道。
搂着温想云、赵暮晓转身，小声说了两句话，转过头，清咳两声，上下打量着候之南。
看得人心里发毛，候之南悄悄扯紧李昼的衣襟。
“老板点单。”
到烧烤摊的时候六点出头，太阳还镶嵌天际，远远在街道铺了层光晕。
不知怎么的，三人约餐最后成了半个小型班级聚会，两个桌子拼在一起，温想云和钱苒一左一右挨着赵暮晓，对面坐着李昼和候之南，旁边还坐着周日安和陈梧。
周日安和陈梧是在校门口遇见的，那时候一行五个人在商量要去哪里吃饭，就看见站在树荫处的两个人，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周日安直接问是不是去吃饭，自己可不可以也去，想着多一人也就多一个人也就答应了下来。
大家默认陈梧不会跟着去，毕竟陈梧一身贵气的名牌装扮看起来就不像是吃街边摊的人，体育课输掉的球赛还历历在目，周日安过来交谈时，他也只是瞥了眼，招呼都没打就扭过头抽烟，都没正眼看他们一下。
谁知要出发的时候，周日安偏转头喊了声陈梧，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都知陈梧是什么人，本来就是候之南粘着三个女生跟上来，李昼拒绝的话才开头，谁想赵暮晓直接接了句“那就一起走吧”，陈梧嗤笑一声，径直上前两步，直直对着赵暮晓，“走吧。”
吃饭的场所是赵暮晓提议的，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地方不算是在小吃街里，环境也不错，味道也好，经常有人组团过来吃饭，温想云知道赵暮晓高二的时候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老板人不错，所以赵暮晓就算不在这里工作了，也会和温想云偶尔过来吃个饭，算是给老板添业绩，和西文酒吧隔了两条街，温想云瞧着熟悉的场景。
虽然是饭点，但上菜很快，男生还点了啤酒。
陈梧自顾自开了啤酒，坐在最里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偶尔抬起头，眼神直直的落在三个女生坐的这边，吓得钱苒整个人都靠到了赵暮晓身上，时不时的说些悄悄话。
李昼没喝，压着马上就要放飞自我的候之南的手，两杯酒就够了，李昼眼神警告。
理智回笼，敲了敲头，比了个ok的手势，对着三个女生抱歉笑笑。
三杯、四杯、五杯、第六杯，温想云压下赵暮晓想要再次倒酒的手，赵暮晓转过头，表情呆滞，钱苒的注意力很快不再是在警惕吐槽陈梧，转而欣赏起李昼的美貌，连赵暮晓后续一连喝了几杯酒都没怎么注意到。
赵暮晓的反应一反常态，先是答应陈梧，又是喝酒。
赵暮晓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说着没事，然后又倒了一杯，还没等端到嘴边。
“干杯，”陈梧居然端着酒杯伸了过来，温想云莫名感觉他正对着的就是自己的方向。
桌上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显然也没想到陈梧喝多了就开始犯浑。
“不喝？”亮出不明意味的微笑，说着就往回撤。
“干”，赵暮晓果决的伸出手，对上陈梧才撤到半道的杯子。
怔愣的一群人就这么看着两人一口闷下肚。
这下钱苒也察觉了不对劲，和温想云两个人钳制住赵暮晓继续放纵的手。
盘里的串消灭的差不多，李昼有样作样似的抬起左手，看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然后对着左摇右晃的陈梧，“都别回去太晚，散散酒气，都回家”。
“确实很晚了，”周日安接话道，聚会时自己主动提议来的，但又一晚上没说什么话和透明似的。对陈梧也一幅听之任之的态度，只是适时地不动声色的拿下桌上累计的空的饮料瓶，处理一下要掉落的纸巾。
温想云偶尔会对上周日安的视线，一幅言笑晏晏的模样。
钱苒一下子抓住线头应和：“啊，已经七点半了，回家，回家。”
一左一右拉上赵暮晓、温想云的手，“我们回家，还有，候之南别忘了买单。”
不占便宜白不占，候之南买单是钱苒提的条件，是候之南自己也答应了的。
“不用，我已经给胖叔付过账了，我来的次数多，可以打九折。”
“那…候之南你把钱转给晓晓。”
“我…”候之南委屈，还想趁着人都在辩驳一番，他只说会请她们五个人，不包括中途加入的周日安和陈梧，再说了最值钱的酒基本上都进了陈梧的肚子，这一点都不公平。
“我请，”陈梧说了一晚上以来的第二句话，把手机伸到赵暮晓眼前。
“加我好友，微信转给你。”
这是，对人有意思？
候之南看看这两人，又疯狂给自己的好兄弟使眼色，这是什么情况？！
李昼面不改色看着，实则右手已经悄悄伸到候之南背后，用力一掐，候之南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粹，脑子还记挂着当下的场面，硬生生给憋回去。
难道不是你的错，才让陈梧有可乘之机，让女生处于拒绝和无法拒绝的尴尬境地。
短短一秒眼神对视，候之南已经读懂了李昼眼中阴森森的责备。
得，赵暮晓是同班同学，还是温想云的好朋友，要不是他不接话，哪有陈梧可乘之机，都是他的错，才要开口结尾。
滴一声。
“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