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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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今天下午两点多，爸妈不在家。我打算做份早餐给程时，回报他一直给我带早餐的其中一次。
嗯……做什么给他？要不问一下他？算了，给他个惊喜吧。
冰箱里有几根黄瓜。要不做个凉拌黄瓜，正好天气炎热，可以起到清热解暑的作用。
我凭着儿时外婆教我做的记忆，花费了半小时才做好。好累啊！
我还看到了粉条，可以做个三鲜粉给程时，用妈妈煲剩下的排骨汤，多放了些食材。还算简单，煮熟了就做好了，最后用餐盒装起，还特意封了层保鲜膜，以防漏汤。
我第一次觉得下厨原来这么简单，难道我有做厨师的天赋？嗯……去了上次在学校做饭的那次。
后面，我榨了芒果成汁，用干净的水杯装着。
现在还有个问题……程时是通学，要明天才返校，这饭不会馊吗？嗯……要不求求食堂阿姨帮我放冰箱里？好像只有这个方法，食堂阿姨人那么好，应该会同意吧……实在不行，我就一个人吃了，下次做给程时。
五点钟，爸爸送我回校。
我先去了趟食堂，谢谢阿姨帮我把餐盒和水杯放进冰箱里，阿姨人真好！
6月2日
果然，程时很惊喜，也很开心，边嗦粉边夸我做得好吃。总比上次做得有些许进步。
凉拌黄瓜不能吃太多，我就分给了旁边眼馋的肖戾。程时还拽着我说怎么给肖戾吃，说他不配。
同学们看着后排的场景，哄笑道程时吃醋了，说程时怎么这么小孩子脾气。我也觉得程时很小孩子脾气。
后面，同学们趁着程时不注意，问我能不能分给他们吃，我不会拒绝，点了头，把装有黄瓜的餐盒给了他们。等程时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吃得光光的，还剩了点汤汁。
程时又开始了，他问我怎么分给了他们。看着快哭了的程时，我学着上次程时说的话，拉着他的衣角，说：“没事滴，没事滴。”
程时愣了一下，看着我：“闻澂，你又进步了诶！”
心脏像是生了病一样，一直怦怦的狂跳。
程时后面问了我为什么放假不给他发信息，我当时解释道原本要发的，但我爸妈回来了，就不发了。同他说了许久，他才罢了此事。
好难哄啊！
6月3日
今天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原来是妈妈打了通电话要我请假去参加堂姐的生日派对。
程时特别不舍，我笑着说马上就会回来的，走之前还补充了句给他带柚子味的蛋糕。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具有动物特征，那么程时会是只小奶狗，现在正拼命地摇尾巴，亮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着主人会回家给他带狗粮的样子。
前桌叫赵静静，是个女生，往我们这边儿瞥了一眼，啧啧道：“我都快没脸看你们了。”
我尴尬地笑了声，走了。
据我说知，堂姐名叫闻安，原名闻菲儿，比我大了八九岁，曾经在国外读了五年书，回国后五年不到，父母就入狱了，她自己一个人经营着公司。
妈妈在车上千叮万嘱我不要跟堂姐提到她有关原名的事或者去问为什么要改名，说是堂姐不喜欢原来的名字。
生日派对办在一个繁花似锦的庭院里，设计和施工都非常精美，连每个角落都很精致。
我进去后看到了堂姐，她旁边坐着一个婉约大方的女生，正开心地聊天。
我拿着妈妈让我给的礼物，走过去放在桌子上，小声地说了句：“……堂姐。”她嗯了一声，被旁边的女生说了句没礼貌，才转过来对我说：“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去桌上拿，没有的话就找管家，要带走的话让管家帮你打包，不用汇报我，去吃吧。”
走之前我多看了一眼堂姐，她……好像比以前更开朗了。
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个是堂姐的青梅竹马，叫季标，另外一个人我没见过，不知道，但他比季标哥高很多，看起来彬彬有礼的。
季标哥叫住我，问了我学习如何，转学后的心情又如何……我们一问一答，一阵后他就让我在这儿玩得开心，就跟旁边的男生去找堂姐了。
幸好这里有裹了柚子酱的小蛋糕，不然我就要自己去买了。
管家阿欣阿姨帮我打了包，我说了声谢谢。又去找爸爸说礼物送了，要回学校上课。爸爸过了一会儿才同意。
程时吃的很开心，周围同学说程时又爽了，还意味不明地啧啧了两句。
随后，程时把他们起哄的人赶走了。
6月4日
程时今天晚上又摸了我一次头，说我剪了头后头发没原来那么多了。说完有撸了两下。
呃……之前不小心听到同学说被摸头会长不高的，请问这是真的吗？
6月5日
每个月都要测次一千米，经过一个多月的跑步锻炼，成绩越来越好了。
程时夸我变厉害了，以后跑步都要请我指教指教他。
哈哈！程时，你肯定不知道你夸我的时候我的心跳得特别快。
6月6日
“六月六谷初黄
庄稼汉把心尝
祈祷风调雨又顺
祝福国泰民安康
民安康”
虽然现在不是农历六月六日，但到了这儿天，我还是想起了儿时外婆给我唱的童谣。
外婆在天堂上过得超级的好吧！请务必不要想我外婆……
6月7日
学习，吃饭，学习……
“指教”了程时跑步……
6月8日
程时的哥哥又来了，当时程时正在解鲁班锁，就被门口的嘲笑声气得把手上的东西摔了出去。
程时跑出门跟他哥哥闹，我捡起了那个木制鲁班锁。
门口的声音传进来，是程时哥哥说的。
“哎呦！弟弟，这锁都解了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没加开……”后面说了几句脏话。
程时气得脸都发紫发绿的。
这次程时哥哥又是问他女朋友的事，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其实，他哥哥在这件事上有股莫名的执着。
6月9日
今天程时又被表白了，真羡慕那些敢于述说自己心意的同学……
我的喜欢，程时不会知道……
我有想过告诉他，我能想到他拒绝我的场景，惊愕、意外、不可思议，最后拒绝我，不再联系我。
所以，现在做朋友也挺好的。
他不知道，他没察觉，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6月10日
今天莫名其妙地心烦，从昨天开始。
我不知道这算怎么一回事？明明在程时面前装得像个朋友一样，可看到他被表白心情还是会感到不适，是那种心里很堵，很涩的感觉。
我想告诉程时，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藏着掖着”程时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在我脑中想起来。
我顿了一下。
“……程时，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问呗，竟然还有难到小学霸你的问题，快跟我说说”程时笑起来眼睛像个月牙，还是一对儿。
“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其他的人……表白，心里觉得很堵是什么情况？”我不敢抬头看他。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
“我靠，闻澂你有喜欢的人？”
什么？程时怎么想的？怎么……
程时抓住我的肩，很紧：“不会吧，你别有喜欢的人，会……会遭霉运的，对，别喜欢其他人，真的会遭霉气的……”
他叭啦啦说了一堆。
他的意思是我不能喜欢他吗？不对，我顺着他的话想什么呢？
前桌赵静静突然笑了声，转过身来，笑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但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流出了生理性眼泪，她抹着眼角：“程时你好牛逼呀！歪门邪道的理都说出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喜欢个人就会倒霉是吧？那全世界的人是不是都会倒霉？昂？”
“不是不是，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呀，我不是那种意思”程时双手合十求道。
赵静静又跑到我这儿笑：“小澂澂，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你说的分明是吃醋呀！嗯？吃哪个人的醋啦？是不是程时，他昨天刚被人表白，你就哭丧着脸，是不是？”
程时“哎呀”一声，把我从赵静静的审问下拉走，他搭上我的肩：“去去去，允许你那么叫闻澂了吗？”
赵静静无语了：“不是吧，这还得经过你的特准？管你呢，我就叫，小澂澂，小澂澂。”
“靠，我要开狂暴了，滚滚滚滚滚滚”程时挥手，示意着赵静静赶快转身，赶快走。
赵静静也没在多说，做了个“略略略”吐舌头的表情就转回去了。
不过多久，程时抽了本草稿纸在上面写着什么，完后推给我。
上面写着“你真的吃醋了？吃我的？”
我也挺无语的，写了个超大的没有上去。
他看了后，写了行字推给我。
“那就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过了几分钟，程时问我：“闻澂，你闷头对我的草稿纸做什么呢？你在吃它吗？还没写好？”
他扒开我，我说：“没有吃，还你。”我把草稿纸还给他。
他接过去。不过几秒，他翻着他那本草稿纸，有些无奈地笑着：“小闻澂同学，你是有多无聊啊！一个问题，你把我剩下的草稿纸每一张都写个‘没有’，还写那么大，我刚买的诶。”
略略略。
6月11日
磕cp这个词是从班上女生们口中听到的，当时很疑惑，程时为我解了答，然后班上的女生们一副坏笑，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又磕到了，什么好甜啊的话。
也真是奇怪，感觉班上每个人都在磕我和程时的cp。
我们一起吃个饭，赵静静就说小情侣又要去吃饭了，她旁边的女生也附和着，一个个的都是坏笑表情。
我们散步，偶遇到同学，就会被调侃小情侣出来散步，不怕被主任抓啊。
我看程时打球，肖戾都会说几句我又来看男朋友打球，还会肘程时的手臂说些玩笑话，下秒就会被程时拿篮球爆头。
这怎么回事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个月吗？那时候没太注意，没当回事，这个月怎么频繁被同学调侃啊？大家真太包容同性恋了！
……我的社交恐惧心理又开始了。
6月12日
今天又被调侃了，我不知觉缩了缩脑袋，更低头了。
程时把那个男生打发走了，安慰我，让我别听他们胡言乱语，跟我说他们是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他对我说了不知道多久的话，感觉很久很久。
他的声线很轻，如同晨曦一般，周围吵闹的声音都被带走了，我只听得到那清冽清澈的声音。
今天晚上下了小雨，我躺在床上，舍友早就睡着了，很安静，只有雨水打在窗户啪啦啦的声音。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害怕同学的调侃，为什么害怕那些玩笑话，明明知道是玩笑，还是只能缩着脑袋，缩到下巴抵到锁骨的程度。
为什么克服不了人际交往这一步呢？
我有想过转到这所高中后，好好地学习，好好地跟同学们相处，跟老师们和谐融洽，可貌似只有跟程时才轻松自在些。
我裹紧了薄被。
在晚上也很炎热，但我觉着裹起被子就像是我的保护膜，我在里面会感到有一丝的安全感。
我想程时了。
我的手不知觉摸到床板，摸出了藏在哪的手机。我害怕爸妈会搜出来，所以带到学校了，很庆幸这个月还没有突击搜查违禁物品。
程时知道我把手机带了过来，知道我不敢把手机交给宿管阿姨，因为阿姨会跟班主任交代此事，而爸妈就会从班主任的电话里知道我有手机，那时候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程时会偷偷地让我把手机交给他，他会帮我带回去充电，然后再给我。虽然我想过干脆直接把手机还给程时，但想到在放学后还能跟有程时的联系方式的手机我在床上，就感觉梦都是美的，也就没提。
我翻看微信，也不能说是翻，因为只有一个联系人。
程时在几十分钟前给我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我那时关着机，没看到。
我正想着也回个晚安，可怕消息提示音会吵到他，也就放弃了。
这样也挺好的，好歹有程时。
那……程时不在了，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6月13日
程时递给我早餐时，语气有点儿无奈：“不是吧，小闻澂同学你又又又熬夜了，不会是学习学到半夜五更吧？”
我精神不佳，不想说话，回到位子上就想趴着睡觉，都萌生出在桌子上睡觉更有舒适感。
程时让我吃完早饭，就趴着睡觉。他说他会帮我跟老师解释。
6月14日
数不清多少次程时的哥哥来教室找程时了，没次来这儿都是问程时什么时候带他见女朋友吧啦吧啦的。
好像程时只跟我说了真相，其他人也还是会隔三差五地提到“女朋友”这事。有时候同学们开着我跟程时是CP的玩笑，没过多久就会提到程时有个“女朋友”，也就没多说了。
程时说自己有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只跟我说了他其实没有女朋友？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