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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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
还有几天就端午了，班主任决定搞一个活动，包粽子。
决定在明天下午空出两节作文课用来包粽子。粽叶、绳子，以及食材由班主任提供。
宣告一出，班上的氛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都很期待明天包粽子的活动。就连我也停了一下笔。
……是不是可以看到程时做饭了？是不是还能吃到程时包的粽子！
6月16日
端午节假期肯定是提前放的，班主任组织的活动真是令人皆大欢喜。
每个同学都跑到洗手池沃盥，只是有点儿你推我搡得拥挤。
以长方形2×3六个人为一组，班主任给每个小组都分发了粽叶，绳子和食材。
大家都先看了包粽子的步骤视频，然后尝试着动手。
我包得有些费劲，将粽叶交错对叠在一起，舀了勺糯米放进漏斗形状的粽叶里，刚想舀第二勺，几粒糯米就从漏斗底部的小缝里掉出来。
我皱了皱眉。
“小闻澂同学，这儿就难到你了？”程时凑过来笑道。
“来，你看我包的”程时伸出手，在他手掌上有个形状极好看的四角粽包。
我不免露出来羡慕的眼神。
“哈哈”程时说：“我包得有这么好看？你眼睛都盯直了。”
赵静静歪嘴，嗔怪道：“你真是没有一点儿数儿。”
也不怪她那么说，程时确实是我们这个组包粽子最好看的人。馅没有漏出来，包得也扎实好看。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漏糯米的未成形粽子。
“澂澂别灰心啊，我教你”程时抓起我的手，我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他把里头的糯米倒回碗里，亲手按着我的手将粽叶对折起来，再放馅，后又包住包紧，取绳子绑紧。
我愣地看向刚刚程时一手一步教我做的粽子。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简单”程时挑了下眉。
“不过，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身体都绷直了”程时神情有些儿担忧。
“小澂澂哪是不舒服，分明是开心爽了”肖戾不怀好意地笑着。其他人笑了。
我更加清晰感觉到身体比刚才更紧绷了。
程时踹了肖戾两脚，说着安静，继续包粽子，别的组都包了好几个。组内同学才开始静下心，继续包着粽子。
程时走过来，小声问我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继续包。
程时塞给我一颗柚子味儿糖，说了句有问题就找他，他会教我。之后一直站在我旁边，没离开。
每个组完工后，班主任跟几名男生搬着几个大盘子往食堂走。
一个小时后，班主任召了先前的几个男生去食堂取回粽子。班上的同学们开始期待着，讨论着自己等会儿要吃多少个。
班主任看着序号将盘子发给各小组组长。
同学们尖叫着。
我手里刚拿了一个烫乎乎的粽子，程时却把粽子抽走，放回来盘子。
我很疑惑。他又从盘子里选了个四角粽包给我，让我注意点儿烫。
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吃他包的粽子，因为里面有融化了的柚子味儿糖，是程时包的。
一股甜味儿。
6月17日
再过几天就端午节了，学校决定提前放假，就在下午三点半。当时站在操场上，校长的话一出，周边声音沸腾起来，很兴奋很热烈。
中午我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刚把衣服叠起来放进行李箱，冷不丁听到舍友的声音：“嘿！程时又来看老婆了啊！”
我有点儿热。
我听到程时说别乱说话，后又跟舍友问我在不在。没过一会儿，他敲了门走进来了。
“诶呀！小闻澂同学又在收拾呢！”
“宿管阿姨又没管你？”
程时坐在我床上，点了点头。
我的床靠近窗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程时身上，很养眼很精美，少年感止不住得溢出来。
程时觉得热，拽着校服扇了扇：“宿舍怎么这么热？你睡觉不会热出汗吗？”
我摇头：“窗户开着，晚上有风吹进来，不会太热。”
“哦”
下午三点多，班主任讲完安全注意事项就放假了。
校门口还是人多，很拥挤。
班主任提早跟我说爸妈有事，不能来接我。于是我拿着行李箱，背着书包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来。
程时也在。
我们一起等。
好巧不巧，我跟他是同辆车。
心止不住得跳动。
世界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我想每次放假都跟程时一起等公交，在公交车上听程时讲的笑话。
6月18日
我起得很早，爸妈还没醒。
微信上多了好几个好友，有肖戾，有赵静静，还有同学们建的群聊。
置顶有个未读消息，是程时发的。
我点进去。
时间是5:20。
【早安啊！澂澂小宝宝~】
后面是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
我不自觉得笑了起来。
【早上好。】
对面不过两秒回复过来。
【早安早安】
【现在才五点四十分你再睡会儿，反正不用上学】
可再睡，醒过来后爸妈也醒过来了，就不能跟你聊了。
【不了，我想晨跑】
【我也要晨跑，一起吧】
过了一分钟。
【好】
程时发了个地址。我起床换了休闲装，洗漱后就出门了。
程时比我早到，他穿着白色短袖，上面印着个可爱小喵咪睁大眼睛的图案，下身是渐变宽松直筒裤。
跑了两公里，我缓过劲来，指着前方的汤粉店问：“要不我们去那家吃早饭吧？”
程时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小闻澂同学，你真会挑啊，那家的三鲜粉最好吃了，走走走，趁人没那么多去抢个位置。”
我被他拉着跑去汤粉店。
我们都点了三鲜粉，是程时付的钱。
程时所言极是，这家三鲜粉跟程时给我带的三鲜粉一样好吃，简直是一个口味。
等等，怎么会是一个口味？
“……程时，你是不是就是从这家给我买的三鲜粉？”
程时惊讶了一下，点了头。
接着他说：“闻澂，我之前就想问你，你爸妈……是不是对你很不好啊？”
“！？”
大概是我的神情很惊愕疑虑，他开始愧疚，跟我道歉说不该问的，求我原谅。
我摇摇头。原谅他了。
我们继续吃早饭。
之后我们同路一起回家，他送我到小区门口，跟我道了声别，目送着我进单元楼才走。
解了指纹锁，我看见妈妈从沙发上起身，问我去哪了。
我解释说：“我去晨跑了。”
她不信，很生气很恼火。她把我训斥了一顿，让我回房间做题，早饭不给我吃。
好在我已经在外吃过了。
6月19日
今天是端午，程时凌晨准时给我发了条端午安康的信息。
我回了句同乐，又觉得很简约，怕对方认为我敷衍，又发了个表情包。
嗯……学会发表情包也是进步吧！
肖戾和赵静静也给我发了端午祝福语，我都回了端午快乐。
同学们在群里互相祝福着端午安康平安喜乐，其乐融融。
6月20日
返校了。
同学们看起来都很高兴，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们在课上都祝我们端午快乐。
即使节日过去了，也还是会有许多的快乐存在。
昨天和今天都很开心……前天也很开心。
6月21日
下个月开始放暑假，于是月考取消了。
班上同学们渐渐进入复习中。
程时比平时更加频繁问我英语习题怎么做，请我指导。
偶尔我辅导他时，会发现他没在听，是在盯着我看，我就开始紧张，他发觉后跟我道歉，说着继续讲吧，我听着。
要么是离得近了，手臂会相碰在一起，后又缩回手，内心有点儿躁动，会感到很热。
今天是父亲节，下午找班主任借手机打电话，祝福了几句，不意外，我被训了……只是有一点儿伤心。
程时看出来了，给我颗糖，放轻声音，令我感到很温柔：“澂澂小宝宝，别伤心了，你一哭都变得臭巴巴的样子了，像这样。”
他做了个鬼脸，很丑，丑到已经有损他形象的地步。
“哪有那么丑？”我被他丑笑了，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程时浅笑：“小宝宝，你又进步了哟！都傲娇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打了他一下，也不在意同学们看热闹的视线。
6月22日
距离期末还有13天，我抓紧复习，除了跟程时一起吃饭，上厕所，就无其他空闲事做了，是在拼命复习。
6月23日
前两天英语老师发了张试卷，课上要检查，没有的或者没写完的都要站在门口走廊补。
可是我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算了，还是自觉地站到走廊上吧。
“！”我被人强制地拽回座位上。
程时把他的试卷放到我桌上，让我坐着，就起身去走廊上了。
英语老师检查完，走到门口把走廊上的同学训斥了一顿，才回到讲台上讲课。
我往窗外看。
程时正站在窗边低头补着试卷，似是察觉我的目光，他抬头跟我对视上了。
他笑起来，无声说快听课。
我脸儿有点儿烫，倏地转过头，继续听课。
但实际上那节课我只听了几分钟不到。
6月24日
因为昨天那节英语课没怎么听，今天的复习注重在于英语。
我正写着题，肖戾抓着一个同学到我桌前。
桌子被撞歪了一点儿，我摆正了桌子，抬头看他们。
肖戾指着那个男生说：“闻澂就是他！他偷你试卷，差点儿害你被罚站！”
肖戾命令那个男生：“还不道歉！想吃你爷爷我的拳头！”他握拳在那个男生面前晃晃。
被肖戾抓起来的男生好像是叫做方樾，他面露胆怯，跟我拜了好几个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闻澂我就是想拿你试卷补一下，当时你不在我就拿了，对不起对不起。”
“……松开他吧，没关系，下次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欸好好好，我下次绝对跟你说一声”方樾发誓。
“你还想有下次？”在旁边的程时开口了：“抄别人试卷还觉得是对的？”
方樾脸色苍白，比刚刚还惶恐。
我没见过生气的程时，这是第一次。
“以后不准不问自取拿闻澂的任何东西，也不准抄闻澂的任何作业”程时满腔怒火……我有点儿害怕。
肖戾拍了拍呆愣的方樾，方樾回过神一个劲的说保证不会，又跟我道了好几声歉才被放走。
肖戾对程时比了个大拇指，小声的跟我说：“闻澂你好好安慰他吧，做他朋友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双手握拳，告辞离开了。
真的很仁慈。
“……程时”
“嗯”
“……生气了？”
“……没有”
“那你犹豫什么？”
“……”他沉默了。
“……是在生气我能原谅方樾吗？”
他还是不说话。
我想了一下，轻声问：“那是气我还能同意方樾借我作业？”
过了许久，程时终于开口了：“闻澂你能不能拒绝一下别人？”
这次是我沉默了。
“……有点儿难”我低下眼，看白瓷地板。
“那就学！”程时很笃定，后又补了一句：“你要是实在学不会，以后我就帮你拒绝，我可不管你同不同意了的。”
“……好”
他摸了摸我的头。
窗户开着，暖风将合起来的书吹开了。
我往程时桌上看了眼，被吹开的是他的草稿本，上面有个写满一面的“没有”两字。
我忽然笑了。
“谢谢你程时”
“我也谢谢你闻澂”
6月25日
复习。
6月26日
还剩九天，依然抓紧时间复习。
跟程时离得近了，我们的手肘是不是会碰撞到一起，之后又分开。
6月27日
复习。
6月28日
这几天没怎么出过教室，体育课也变成了自习，由班主任授课管理秩序。
复习。
6月29日
可能是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方樾会刻意避开我跟程时。但今天不巧，下楼梯时方樾撞到了肖戾。
肖戾的脾气很直，又很正义，对于这种不问自取偷拿别人东西的人会感到气恼，一见是方樾就止不住暴躁，开始骂方樾是不是眼瞎，那么宽的楼梯偏偏撞上他一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方樾胆小，连说了几声对不起无果，想要跑开，却被肖戾抓住后领，问他跑什么。
说实话，肖戾挺像个霸凌者的。
最后是我出面，劝肖戾冷静，罢了此事才作罢。
方樾对我说了声谢，离开了。
程时搭上我的肩，说我真是个大善人，就一起去吃饭了。
6月30日
快期末了，学校还是放了月假，但很短，只有两天。
程时在校门口跟挥手拜拜，我被爸爸接回家。
在车上爸爸问了我跟程时相处怎么样。
我回答程时成绩很好，会辅导我不会做的题怎么解。
爸爸很欣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