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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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我被爸妈要求在房间里复习。
每当我无聊时，会摸摸平安珠，看看柚子挂件，那样会感到放松，接着继续写题。
7月2日
寄宿生提前返校。
下午五点，爸妈送我返校，叮嘱我抓紧复习，一定要考好点。
7月3日
后天就是期末。
复习。
7月4日
距离期末就剩最后一天复习。
我有点儿累，想去散步。
程时陪着我。
这个时候的太阳还未下山，余晖很美，沉溺于橘黄色的云边。
当然，程时也很美。
他是只很乖很好看的小狗狗。
7月5日
考试。
7月6日
考试。
7月7日
上午考完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会放假。
班上的同学很激动，只有我高兴不起来。
两个月见不到程时，我要两个月都呆在房间学习……
我不想回家！
爸妈还没来，我在路边听着程时的笑话。
有人在远处喊着程时的名字，是程时的哥哥。
“哟！又是这位洋娃娃在你这臭小子旁边呢。”程时的哥哥禁锢着他弟的脖子，他弟一米八三的身高被迫弯着腰，正使劲的打着他哥的手臂，打的很红，也未瞧见他哥哥松手的架势。
“小样儿，就你还敢打我，一点儿都不疼，再使点劲小子。”程时的哥哥说。
程时应该是生气了，掐着他哥的手臂，揪起一团小肉转了一圈，他哥才疼得松开手。
“嘶，你这小子掐这么重，想死？”
“去去去，丢不丢人啊？一堆人看我们笑话。”程时跑到我这儿。
“欸！之前就想认识了，你这么乖肯定要认识一下，就是没机会。”程时的哥哥走过来，伸出手，“我是程时的亲哥不用多说，我叫程雉，‘雉兮朝飞，鸣声相随’的雉，诗句出自曹勋的《琴操.雉朝飞操》，诗比较冷门，你可能不知道呢，你呢？叫什么？”
“他骗你的。”程时制止我出于礼貌想伸过去的手，“他是痔疮的痔，离他远点儿，小心被感染。”
“嘿！你真的是想死。”程雉要打他弟。
“我叫闻澂，澂是澄的异体字，也很生僻，你也可能不知道。”
“不是，我知道，我弟的书本上都写着你名字，连手机便签笔记上都有你名字，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呢，原来是你的。”程雉正打着程时说。
我心一惊。
程时一把甩开亲哥，急道：“他胡说的，别信，他这人最爱骗人了。”
“到底是谁骗人，说有女朋友至今都不给我带来瞧瞧。”程雉也急道，“你再不给我带来看看，我回去就跟妈说，看她打不打你。”
他兄弟俩的关系挺好的，就是爱拌嘴。
与此同时，爸妈的车到了。我跟他们俩道了别，程雉还说期待我跟他下一次见面。
回到车上，爸妈问了程雉是谁，成绩如何。
我说程雉是程时的哥哥，成绩就不知道了。
他们也没在多问。
回家后，保姆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给我一杯冰牛奶说我辛苦了。
我说了声谢谢，保姆没多留，离开了。
餐桌上人人都很安静，气氛很凝固。
我回房间后就是预习下学期的知识。
7月8日
爸妈不在家，我翻开了手机，班群里同学们商议着下午两点在广场汇合，一起聚会。
程时应该也会在……
我想看看他，爸妈应该晚上才回来，应该没事的……
下午两点，广场中心聚集着几个同班同学，他们见我来了都很吃惊，但也是欢喜着欢迎，开着玩笑。
程时呢？没来吗……
过了几分钟，程时和肖戾一起来的。程时看起来挺开心的。
一见他就如时隔三秋的故人，像是许久未见，实际上我们昨天就待在一起。
程时一过来，就起了暖风，自身的疲累酸涩随风飘扬而去。
我像是获得自由飞翔的鸟儿，但只有他在，我才是自由的。
我想天天都见到他！如果可以……就好了。
聚会期间，我碰到了堂姐，与她一起的是上次见面的姐姐，堂姐称她为阿月，我便称呼她为阿月姐姐。
阿月姐姐不难接触，还同我说了几句好话，她祝福我这次考试得优异成绩，名列前茅。
就是……堂姐好像有点儿不开心，虽然明面上看不出来，只是平静平常，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闻澂。”堂姐的声音很平静，比以前更平淡。
“……堂姐。”我回应。
这时，程时从奶茶店里出来了，他跑过来：“你在这里呀？我给你买了果茶，冰的……你认识？”
“……我堂姐和她的朋友。”
“哦。”程时说，“姐姐们好，我是闻澂的朋友程时。”
阿月姐姐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堂姐也点了点头，她把我叫到一旁。
“伯父伯母最近如何？待你可好？”
“……挺好的，忙着公司事务，请保姆来家里做饭给我。”堂姐不紧不慢的问话，我有点儿不清缘由，但还是回答，“我正学着下学期的知识，爸妈也会过问几句，叮嘱我要劳逸结合。”
“……”堂姐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只是叹一口气，便了结了话题，同阿月姐姐跟我和程时道别。
我跟程时进了奶茶店，班上同学都坐在一桌聊着天。程时给了我一杯柠檬柚子茶，很解渴解热。
这场同学聚会直到下午五点才结束，程时同我一路，这次他还是送我到小区门口，目送着我进单元楼才离去。
过了这次，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7月9日
学。
7月10日
同上。
7月11日
同上。
7月12日
堂姐来家里做客了，爸妈看上去很谄媚，是因为堂姐有权有势么。
堂姐想同我聊聊，妈妈一开始不乐意，但没办法。
堂姐进了我的房间，她环顾四周，指着一处，说：“监控什么时候安的？”语速不紧不慢，平静淡然，像潭死水无起伏。
“……记不清了。”
我不知道堂姐问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和堂姐的对话已经被录下来了。
堂姐又问：“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已经不清楚被监视了多久，所以也就习惯了。我想了想……好像记事起，有好次晚上迷糊的醒来都被天花板上闪着的红光被吓醒，那时候还会大哭大闹，被爸妈哄了几声就继续睡下去了。
那时候是害怕的，现在么……习以为常了，也就不了。
堂姐很莫名其妙，她好像懂我的一切，但又好像不懂，临走前她问了我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
“闻澂，现在开心吗？”
不开心，又开心。
7月13日
每天起早点，就可以看到程时发的消息。
发给我的是他家小猫的视频，一只蓝金渐层，叫做板栗。
板栗趴在沙发上休憩，安闲自在，程时想要去抱，还没抱上，只碰到个手，就被板栗紧急地踢了一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时后跑开了，眼神里充斥着嫌弃厌恶。
看到程时被踢了一脚后发出哎呀一声，我不知觉地笑出了声，随即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蒙着被子，声音也没有很大，不仔细看应该察觉不到。
【板栗怎么这么讨厌你啊？】
凌晨五点钟程时应该还在睡觉，何况放假了，以程时的性子巴不得整天赖在床上躺着睡觉。
本来没想着对面的人会回复，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5:11
【昨天手上不小心沾了点儿辣椒粉，板栗蹭我的时候不小心辣到眼睛了】
【然后就一直这样厌恶我>~<，正眼都不给一个，喂它饭的时候还故意把碗打翻到我衣服上】
【连我哥都嘲笑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发来了两个哭泣的表情。
隔着屏幕我已经知道了程时有多心碎，肯定很难受，自己养大的猫被这样对待肯定不好受。
【没事滴，没事滴，你多喂点儿它喜欢的猫条，多叫它几声，多摸它的下巴额头，兴许就管用了。】
【你怎么这么会哄猫咪呀？】
【我有个哥哥家里养了只缅因猫，他就是那样哄猫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对面不回复了。
过了一阵，我以为程时玩着玩着突然睡过去了，没打算回复了，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你的那位哥哥肯定很好吧】
没头没尾。
不是在聊怎么哄猫么？怎么了这是？
但还是真心回复了。
【我也觉得那位哥哥很好，六月初我请假的那次还碰到他了，他还祝愿我考试加油，必得魁首呢！】
程时又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
【猫卖了】
【？？？什么？】
【猫卖出去了，不好养！】
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卖什么？！
【你干什么买啊？什么时候？怎么了回事？】
【因为这猫会让我倒霉，三分钟前，这猫自带晦气，我差点儿被染上】
【？你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对！我就是莫名其妙！】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趁爸妈因公司临时有事出去一趟不在家，翻看聊天记录，程时的那句话依然显示在最底层。
我翻了翻前面。
三分钟前……我像是顿悟了，再往前翻，是程时发的。
“你的那位哥哥肯定很好吧。”
这句话我使劲琢磨。
最后，我得出：季标哥是因为被猫厌弃才去哄猫，而程时也是，大抵是程时深感其受，认为自己和其他养了猫的人一样都受过猫的厌倦，可尽管季标哥被自家猫嫌弃，也还是去耐心哄猫，程时肯定是觉得季标哥心地善良温柔体贴才这么说。
至于程时卖猫这事肯定是吹嘘的，真就莫名其妙！怎么骗人昂？
7月14日
今天出门去书店买资料时碰到程时了，他带着关着板栗的笼子从书店门口路过。
“程时。”我追出书店，瞧着程时的背影喊了一声。
“嗯？”程时转身，有些惊诧神色在脸上，“你怎么在这儿？买书？”
我没回他，“你不是说把猫卖了吗？这是？”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的光芒，“……正要卖呢，就被你喊住了。”
板栗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睁着像铜铃般的黄绿色眼瞳，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板栗叫了一声。
“你骗鬼呢！”我重重地打了一下程时的手臂，他疼得叫喊了一声。
他把猫笼递给我，“哎呦！我被一只可爱的小鬼打了，你看，都红了。”说着，他把被打的手凑过来。
少年的皮肤白皙透彻，小臂有处被打得像火一般红透，格外显眼。
我把猫笼放在地上，心急地抓过程时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打得重了，很疼吗？需要去医院吗？”
程时却笑了，他伸手摸我的头，“没有那么严重，等会儿就消了，没事的，实在过意不去你就请我吃糖吧。”
板栗又叫了一声。
程时小声啧了一声，蹲下来凶道：“叫什么叫，等下有你好受的。”
“等下？你要带板栗做什么？什么叫做有它好受的？”我也蹲下来。
板栗好像很喜欢我，见到我就凑过来，可惜有笼子隔着，只能伸出毛茸茸的爪子。
我感觉没有猫笼，板栗能下一秒扑过来，我不自觉地伸手挠它的下巴，板栗舒适地嗲嗲了几声。
紧接着我听到程时不怀好意地看着板栗说：“带它去做绝育。”
你不是说要把它卖了……（-_-）
板栗似是听懂了这话，喵喵地瞪着它的主人，甚至退后了几步，毛绒绒的手感从我手中离开，我说：“你好残忍啊！板栗都害怕了。”
“怕就怕呗。”板栗的主人无情地说道。
“再不做绝育，我哥的枕头都要被它糟蹋两个了。”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糟蹋？
……不是我想的样子吧！
最后程时跟我告了别，他想让我陪一起去医院，可惜不能，妈妈只让我出来一个小时。
我给程时买了包糖，他耷拉下来的耳朵又高扬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