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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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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何允把水喝完后才走进里面，看见柜台那边还有DIY桌面和地上有不少掉落的叶子、花茎，还有包装用的袋子、丝带，就拿了扫把扫干净，看见方齐穆低头认真算账，就觉得这些东西如果自己不收拾那他应该要很晚才会收好，就忍不住问他：“店长，你本来打算招员工吗？”
“为什么这么问？”方齐穆停下手中的笔，关掉手机，将脚边的垃圾桶拿给他。
万何允把垃圾扔到垃圾桶中，道：“我那天躲雨，也没看见你粘贴收员工之类的。”
方齐穆拉着他来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一起洗手，笑了笑：“一般花店一个人开也可以做到，平时工作量并不是特别大，只有新店开业、节假日或者接到大单的时候才会忙，所以我一开始并不想招员工。”
万何允低下头思索：“那我岂不是。。。”
方齐穆见万何允低下头以为自己这么说让万何允觉得是自己并不想让他帮自己工作，连忙解释：“但是你来。。。”
万何允抬起头，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好像眼里能放出光来：“岂不是你的意料之外？而且应该是好的意料之外？”
“嗯？”方齐穆被他的话给说的一时语塞，实在是没想到万何允居然是这样想的。
万何允从一旁的洗手液里挤出洗手液在手上搓开，拿起方齐穆没受伤的那只手一起搓了起来，三只手在一起搓了好久才再次到水龙头底下冲干净。
“是吧？”万何允抽出餐巾纸把手擦干，继续问道。
方齐穆对上他的目光，眼神柔和了下来，笑着说：“是，确实是意料之外，而且是意外之喜。”
“店长你放心，收我做员工，绝对不吃亏。”万何允将扫帚放好，来到方齐穆身边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嗯，我知道。”方齐穆继续计算账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母亲什么时候来？”
万何允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这事，连忙给许母打去电话，接通后就问：“喂？妈？你什么时候来啊？再晚一点我都要下班了。”
许母那边嘈杂声很多，声音有些模糊：“何允啊，妈今天有点忙，你那边我改天再去，记住和你店长好好道歉，听到没？还有晚上我也晚点回去，你在外面吃点吧。”
万何允觉得许母那边听自己声音可能也不是很清楚，特意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我和我店长已经没事了，那您回去路上小心，太晚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也行。”
“知道了，挂了。”许母也大声回应，说完就挂了。
方齐穆见通话结束，虽然猜到结果，但还是开口道：“怎么说？”
万何允放下手机道：“不好意思啊店长，我妈她今天太忙了，说改天再来。”
“没事，不用道歉，那就等阿姨下次过来。”方齐穆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觉得差不多要到下班时间了，就想让万何允早些下班回去。
万何允却率先开了口：“店长，我妈让我随便在外面吃点，要不一会下班我请客，带你去吃饭吧？就当赔罪，给我妈一个交代。”
方齐穆：“你母亲今晚很晚回来吗？”
“是啊，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应该是很晚回来了，从我记事起就这样。”
“嗯。”方齐穆点点头，想开口安慰他，但他有不知道怎么开口。
万何允看他有些局促的样子，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无所谓道：“我妈的活忙起来真挺忙的，能理解，而且我早习惯了。”
方齐穆解开身上的围裙，转身问他：“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
万何允：“等到了下班时间吧，还是说店长你饿了？饿了的话我们就早些去，可是这算不算早退啊？会扣工资吗？”
方齐穆没想到他居然会担心这个，笑道：“不会，是我让你走的。”
方齐穆朝自己家的车库走去，刚摸到门把手就被万何允按住了，万何允瞪大眼睛看他：“你干什么？”
“嗯？我开车。”
万何允指着他裹着纱布的手，“店长你这怎么开啊？坐我摩托车吧？吃完我再送你回来。”
为了安全考虑，方齐穆还是点头妥协，坐上了摩托车，来到一个小巷子，将车停在了一个门店前。
万何允停好车，拉着方齐穆的手朝里面喊到：“田叔！田姨！我来了！”
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男人走出门店，揉了一把万何允的头发，笑道：“呦，小允啊，好久没见过你了，前段时间听你妈说你又出国了？”
万何允：“是啊，不过也就出去了几天。”
田叔：“你身后这位是？你朋友吗？”
“对啊，这个是我店长，我带他来尝尝田叔你和田姨的手艺。”万何允将方齐穆拉到面前介绍道。
方齐穆局促地弯腰鞠躬：“叔叔好。”
田叔大笑着拍了拍方齐穆的背：“你好哇，跟我们家小允一样是个帅小伙啊！唉？不对，小允，你说他是你谁？”
“我店长啊。”
田叔困惑道：“小允你找工作了？那你那个活不做了？”
“不耽误的，田叔，田姨在吗？我们都饿了。”
“在在在，你们去楼上坐着啊，我去叫她，她也时不时念叨你呢，”田叔说完就朝厨房里头大喊，“老婆！老婆！你看谁来了？”
田姨手里还拿着菜刀，手里还拿着半个黄瓜，黑着脸地走出来，“不干活叫唤啥呢？谁来了啊？”
看到万何允后，脸上由阴转晴，将刀和黄瓜都给了田叔，想将手捧住万何允的脸，但觉得有些脏就在围裙上擦了擦握住了万何允的手，“小允啊，瘦了，姨都感觉你好久没来过了。”
“我这不来了吗？姨，这位是我店长，也是我朋友，叫方齐穆。”
方齐穆再次鞠躬，微笑点头：“阿姨好。”
“你好你好，你可是我们家小允第二个带来的朋友，等等，你还是？”田姨许久才反应过来方齐穆另一个身份，惊讶地对万何允说，“哎呀！小允，你找工作啦？还是向你妈妈低头了？若你现在还不想找，田姨帮你和你妈说说。”
“田姨，我自愿的，而且和我那活不耽误，我妈她知道，”万何允又解释了一遍，推着二老往里走，“叔，姨，我们吃饭的，一会饭桌上聊吧，真饿了。”
“这么早啊？也行，我起火去，一会等楼下的吃完就闭店一晚上，还不是很饿吧？等姨一会啊。”田姨从田叔手里又拿过了菜刀，叮嘱完就往厨房走去。
“好嘞，”田叔笑着应和，又对万何允说，“你们先上去，等楼下这波客人送走了，我们就上去吃饭。”
万何允担心耽误了他们的生意，劝到：“田叔，我们就来吃口饭，没必要闭店的。”
有客人大喊道：“老板，再来点白的，要好的！”
“不耽误，不耽误。”田叔笑着摆手，听到客人的叫喊，大声回复，“马上来啊。”
等田叔走了，万何允拉着方齐穆往楼上走，打开了一扇贴门，里面是一个较为温馨的家，万何允推开靠在里面的一扇门，让方齐穆坐在了床上，自己出去倒了一杯水进来，“给，先在这里坐一会吧，这里是老社区，装修啥的都比较旧，店长你别介意啊。”
方齐穆接过水摇头道：“不会，这里是？”
万何允坐在方齐穆身边，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一个‘避难所’。”
“嗯？”方齐穆明显没有听懂。
万何允解释：“我和我妈搬来后认识的田叔田姨，叔叔阿姨挺喜欢我的，有时候我妈很晚回家我就会来这里暂住一晚啥的，有时候跟我妈吵架了，也会来这里躲着，就当‘避难所’了，哈哈哈。”
方齐穆注意到书桌上的照片，是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可还没等方齐穆开口问，万何允就说：“那是田叔他们的儿子，因公殉职了。”
“抱歉。”方齐穆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目光有些闪躲。
万何允：“没事，我提前告诉你的，不用道歉的。”
“小允！小穆！来吃饭吧。”田姨敲了敲房门，对着屋内喊道。
“来了。”
万何允带着方齐穆来到餐桌前，五菜一汤，虽不奢华却样貌极好。
田姨笑着对两人说：“来，小穆第一次来，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方齐穆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配着饭吃了一口，点头称赞：“好吃。”
“喜欢就好，哎？小穆你这手受伤了？”田姨这才注意到方齐穆的手上裹着纱布，“是打架了吗？”
“田姨，是我干的。”万何允尴尬地停下手里夹菜的动作，看着田姨。
田姨问：“你打的？”
方齐穆一边夹菜一边解释：“我们不小心摔的。”
“哦哦哦，摔的啊，我还以小允这臭小子给你打的呢，我记得他上高中那会和一个朋友来我这，结果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一问居然是互相打的，两个还都不敢回家，只能我带着他两去医院。”田姨笑着埋怨道。
“田姨，拿我说趣呢？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万何允给田姨夹了菜放在碗里，希望她别再说了，简直太丢脸了，“田叔呢？”
“整理楼下的盘子呢，整理完就上来。”
田姨刚说完，田叔爽朗的声音再次传来：“谁念叨我呢？”
“叔，赶紧坐下吃饭吧。”万何允笑着招呼他。
田叔坐下后，四口人其乐融融地坐着吃饭，万何允夹了一个鸡腿放在方齐穆碗里，还对着方齐穆眨眼，做着口型说：“快吃。”
方齐穆：“谢谢。”
田叔看着两人，好奇道： “你们两个做什么工作的啊？”
“花店，”万何允说完指了指排骨汤，问方齐穆，“喝吗？”
“卖花的，”方齐穆几乎和万何允同时说出来，也接过了万何允的问题，“我自己来。”
“你另一只手不方便，我来。”
万何允拿过方齐穆的碗，帮忙盛了一碗汤放在方齐穆的面前。
田姨上下打量着方齐穆问：“小穆你是店长啊，多大了啊？瞧着向混血哎。”
方齐穆：“我今年二十一了，我是混血，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不是。”
“二十一啊？比小允小了六岁呢，小允你可要跟着小穆好好干啊，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年轻有为’，老公你说是吧？”
“老婆说的是。”
方齐穆听完两人的夸赞险些被汤给呛住，“二位夸张了，只是一家小店。”
“我店长不仅‘年轻有为’，而且还是‘财貌并存’。”万何允想帮忙圆场，结果却给自己招来了导火索。
田姨：“小允，你都二十七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姨，结婚这事急不来，真的，遇到了自然就会结上，遇不到也不能强求，对不对？”万何允目光看向方齐穆，想让他帮忙。
可方齐穆镇定自若地喝着汤，压根就没看自己，万何允有些心累地自我抱怨道：店长你年龄小，你不急，你不被催。
田叔也好言相劝道：“知道你不急，但是你马上都快三十了，现在还是个帅小伙，以后万一没这么帅了，更难找，现在的姑娘都看颜值的！”
“我以后肯定也是帅的，不用担心。”万何允自信地撩了一把刘海，站起身拍了拍胸口。
几人聊天的功夫，饭已经吃完了，田姨站起身收拾餐盘，“你可拉倒吧。”
万何允失落地看向方齐穆，声音有些气馁：“店长，我以后真的会又老又丑，然后没人要吗？”
方齐穆没有说话，看向了一边，万何允还以为他默认了，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田叔也帮着收拾餐桌，万何允结果田叔手里的抹布帮忙擦桌子，“我来吧。”
方齐穆也想帮忙却被田叔制止了，“小穆你是客，在旁边休息吧。”
方齐穆只能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万何允帮忙收拾好桌子。
等了一会儿，看见万何允朝着方齐穆走了过去，“走了，店长。”
方齐穆站起身，“嗯，打声招呼？”
万何允点头，回头对着厨房喊道：“叔，姨，时间不早了，我和店长还要回店里一趟，下次再来看你们。”
“行，路上小心点，我们就不送了啊。”田姨田叔一起回应道。
方齐穆跟着万何允下楼，带好头盔后坐上摩托车，往花店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