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升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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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暂时没有放晴的趋势，但雨小点儿了。
沈顾我坐在工位上，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突然，有人拿着文件夹在他桌子上敲了几下，听到声音，沈顾我连忙把手搭上鼠标，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哎呀，我又不是领导，防着我干嘛。”是对面工位的同事。
沈顾我见是他，放下了提起来的心，缓解紧张地喝了口水。
“没看见是你，我以为是主管下来巡逻了。”他解释了句。
同事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了句，“杀千刀的主管，屁事不干尽抓考勤，我都怀疑他天天来公司是不是想省网费。”
沈顾我低下头隐蔽地笑。
吐槽完了，同事通知沈顾我，“半小时后会议室开会，把手上的资料整理好。”
沈顾我点了下头，示意已经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沈顾我脑袋晕晕的从会议厅出来，一群人在他身边恭喜他升职。
沈顾我晕乎乎的，只会笑，大概是事情发生的太意外，他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反应。
最后还是魏平替他解围，承诺了沈顾我正式升职之后请大家吃饭，好说歹说才把人解救出来。
拉着沈顾我到了安全楼梯内，魏平表情着急，语气更是急迫：“怎么突然升职了，你不会真去找太子爷了吧？”
就在刚刚的会议上，讲完了项目内容，突然又宣布了沈顾我被总部特批升职，是小组的副手，还是项目的直接负责人之一，等结束了项目就能升任经理。
意思就是，之后和魏平一起当经理了。
三十岁都没有的年纪，也没有任何学习上的背景，项目成果也并非特别耀眼，这样的人当上经理，百分百的人会去猜测背后的原因。
还是总部直接任命。
好大的权力。
沈顾我最开始还以为只是小组长一类的职位，没想到越雪微承诺的升职竟然是直接到了经理。
他要再混上十年的资历都不一定能熬上的职位，只是别人一句话的事，而他其实也没有付出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点笑来。
“你还笑！”魏平打了下他的手臂。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一看沈顾我这个表情，魏平瞬间明白了这个职位一定来路不正。
他又愤恨又气啊，指着沈顾我的胸口道：“你啊，你不会真被越总潜规则了吧？”
“为了一个职位，咱犯不上这么拼啊！你知不知道同|性|恋老了是会被……”
他没说下去，沈顾我脸色变了，忙捂住他的嘴，紧张地解释：“说什么呢？”
他四下看着，确保前后左右都没有来人，慌慌张张地继续解释：“不是同性恋，没潜规则，你想多了，我是直男。”
魏平呸一声挣脱开沈顾我的手，没好气道：“你是直男，那越总呢？他要是对你没意思给你升职干什么？你们要是没干什么，那怎么周末一过你就要直接升经理了？”
“啊？”
被他这样一说，沈顾我感觉自己被打击到了自尊，“魏哥，那人家看中了我的实力，我项目不是也做挺好的吗？”
“我就问你一句，越总是不是同|性|恋？”魏平没被他的绕话打断思绪，而是直接锁定事件命脉。
果然，沈顾我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魏平。他也知道了答案，一个直男，怎么可能会在家里存gay|片？
“也不是直接升经理，不是还得等这个项目完成吗？”
魏平在他脖子上落下一声脆响，把沈顾我打得直叫唤，两只眼睛亮晶晶凶又不敢太凶地看人。
“你别给我说这个了，直接说，你拿什么换的？”魏平看起来真的被气得不轻。
沈顾我缩着脑袋，“真没潜规则，就是……是我们互相……”
“互相什么？”不追问到底誓不罢休。
“只是用了下手。”反正直接说出来了，沈顾我也不管害不害臊的问题了。
再说了，在他眼中，没有实打实的做下去，哪个直男没给兄弟帮忙过那种事情，他还是干净的就好。
魏平先是皱眉，很显然还不太相信，“用手……你要求的升经理？”
沈顾我可不想让魏平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金刚钻还要揽瓷器活的人，虽然他觉得他的能力已经能够匹配经理了，情绪略微激动地自证：“没，我以为就是项目之后当个组长，没想到会是经理。”
说到这个，沈顾我又难免有点兴奋，抓着魏平的手，“魏哥，咱们的事解决了，新加坡转口贸易的项目我和越雪微说了，他说他会去打个招呼。”
魏平的眼睛闪过一丝很明显的惊喜，脸上担心的神色一下都被喜悦淡化了。
但很快，他抓住了某个明显的细节，眼睛眯起的角度有些危险，“越雪微？这么快就改口了。”
没办法，在威逼利诱下，沈顾我无奈承诺了晚上下班会和魏平好好说清楚这件事。
键盘噼里啪啦地响，像被人泄愤地敲击一般。
沈顾我笑了声，果然引起了工位上的人的注意。
见对方看过来，他连忙收起了笑意，咳嗽了两声，“莉莉啊，好好干，等多干两年，就能像你沈哥我一样升职了。”
莉莉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升职了不在竞争对手面前炫耀简直不是人，沈顾我只可惜不能再去主管面前晃悠，心满意足要走。
莉莉好听却有些幽怨的声音响起，“我可不像沈哥，能让总部任命，还能让太子爷送衣服。”
沈顾我心大，当即语气很好就回了：“女生是在职场上没什么优势，毕竟以后结婚了还是要专注家庭的，但莉莉你能力不错，下次努力吧，项目做好了也能让总部看见。”
莉莉被气得直往后仰，一下不清楚这人是真的直男，还是在高超的反讽，“沈顾我我忍你很久了。”
她腾一下站起身，指着沈顾我的鼻子开骂。
“你家没女的吗？你没有女性朋友吗？整天就是女的要结婚生孩子，女的工作能力会比男的弱。我真忍不下去了，你读书从小到大第一名都是男的吗？”莉莉直用手往脸上扇风。
沈顾我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紧紧握住胸前的水杯。
他们的阵仗太大，众人纷纷观看。
有人上前劝架，分开安抚两人的情绪，都在说着好话。
被骂了，沈顾我也有些不大开心，但观念告诉他不能和女生吵架，只能低下头嘟囔一句，“我说的也是实话嘛。”
他以为的小声，却在别人耳边堪称响彻云霄了，莉莉原来被主管表舅允诺的升职也无疾而终，加上这人几次三番在她面前发表职场歧视女性的言论，她自然忍无可忍。
“沈顾我你是什么手段干净的吗？公司谁不知道你怎么升职的，和太子爷打好关系，也亏是你能想到。女的都不行，那你怎么不让太子爷把许总的位置给你坐？”
沈顾我不吭声，他打架还不错，吵架是真不在行。
两人边上都有人劝架，见着莉莉的态度更激动些，有女生低声劝着：“沈哥不一直都是那么几句话吗，你知道的，他也没有别的意思，观念太老了，但是他人一直挺好的，你别太生气了。”
这话倒是没错，沈顾我虽然观念陈旧迂腐，偶尔发表这些愚蠢言论，但他这个人算是公司男性中的佼佼者了，从来不抢人功劳，偶尔帮同事分担工作，别人有问题问他也会得到很好的反馈，好几次女生被分到搬重物的工作，都是他一个人揽下来。
不仅如此，组里有一次一个女生被变态跟踪，报警没有解决，是沈顾我在她家楼道蹲了好几天，才抓住变态，最后还帮女生在一个礼拜之内找好了房子。
由此，其实哪怕人们都知道他的那些想法，但沈顾我在公司的风评也还是不错，甚至于不少女生更愿意和他合作项目。
只能说，矮子里面拔高个儿了。
沈顾我是真的觉得女生更弱，觉得女生理所当然需要回归家庭，但是，在实际行动中，他也确实是最愿意帮助女员工的那个。
莉莉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么一点，她最开始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懂，沈顾我虽然也会说一些“女生在职场巴拉巴拉”的话，但确实是最照顾她的一个。
主管是她表舅不错，但也不会直接管手底下这些事，沈顾我真的帮她挺多的。甚至于第一次在外面看货品，沈顾我一点不藏私，把会的都教了。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了。
他们的动静太大，把主管闹出来了。
最后，事情以两人互相道歉结束。
沈顾我倒是大方，道了歉之后说就是玩笑，没让莉莉给他道歉。
莉莉咬着唇，梗着脖子道了歉，看起来表情还有些不愿意屈服。
主管单独将沈顾我叫进办公室，沈顾我诚惶诚恐的，生怕主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因为表外甥女而对他做点什么。
“小沈，先恭喜你升职，年轻有为啊。”主管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他那个年纪独有的油腻。
沈顾我扯了扯嘴角，“谢谢主管。”
主管喝了口水，“虽然要升职了，但年轻人不能骄傲，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是一下骄傲了，那以后怎么办了，下一次升职，岂不是翅膀要飞到天上去啦？”
沈顾我垂着头听训，总有一种想伸手掏耳朵的动作，这个话术又熟悉又遥远，像他上小学和初中时会从爷爷奶奶嘴里听到的话。
有点儿想笑。
“您说的是。”他语气认真。
主管又喝了口水，“莉莉年纪小，你是老人了，得帮助新人、引导新人，而不是在工作中看不起女同志，咱们公司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女同志。”
“我知道了主管，我下次不会了。”沈顾我深谙职场认错之道。
“小沈啊，”主管这个语气像是要跟员工敞开心扉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以前也是你这么想的。到了我这个年纪又回头想想，咱们上学的时候，好班是不是永远女生更多，年级前十是不是一直女生更多，但是现在看，公司高层是不是又是男人比女人多？”
沈顾我没懂对方的意思，他没说话。
“都是结婚生孩子，女人在家里又辛苦，在职场上又不受待见。”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似乎还有些低迷，“我也是男人，也有你的想法，但很多时候看看，也不舍得一些人才迷失在了家庭里。”
沈顾我似乎对这个说法有点儿持不同意见，但他却莫名哑然，似乎也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语言。
“你还年轻，”主管甚至越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理解，谁都说不清楚家庭和事业哪项更重要。就像对这个世界，男人和女人哪个会更重要。”
要下班时，魏平发了消息让沈顾我等他半个小时，手头上还有个细节没有完善。
沈顾我百无聊赖地打算摸鱼，点开微信装作在维护客户。
翻看消息，意外看见了一个未读，备注是越雪微，昨天晚上加的联系方式，备注还是对方亲自填的。
不知为什么，沈顾我点进去时，手指突兀地抖了两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升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