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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加个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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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杯还喝得很豪迈的杨新南现在小口啜饮了起来,他还真思考了下,才答:“原来不是的。”
沈顾我挑眉,很明显是好奇的表情。
杨新南不读书,在社会上混纯长了没什么用的阅历,对人不设防,“不读书了我就自己找事做,摇过奶茶当过服务员,赚的还没花的多,后面跟着一个大哥混社会,干了点儿坏事,大哥进去了,有个人保我,我就出来了,现在跟着他,他给我钱。”
“喏,就是他。”他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那边正好有个人看过来,是桌上那个混血,以为杨新南是要亲他,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给了个飞吻过来。
有人看见了,自然是一阵笑。
混血也在打牌,坐在越雪微的对面,两人看起来挺熟的,对着对方的表情都很放松。
“他叫什么名字?”沈顾我问,其实也不大好奇,只是随口问问。
杨新南还盯着酒杯里的酒,看起来十分舍不得,也随口答道:“不知道,我一般叫他喂,他让我叫他老公或者daddy,他想屁吃,我可是个大男人,我怎么会叫他老公。”
沈顾我闭眼,这人确实和他以前知道的那群精神小伙挺像的。
“那你总听过别人叫他吧,说一个大致的读音也行。”他想上网上搜搜,看看这位又是多顶级的富二代。
杨新南不屑一顾,“不知道,别人都喊他一个英文名,我没学过英语,听不出来。”
还是第一次遇见聊天能卡成这样的,沈顾我怀疑是他这么多年的酒局聊天话术还没练到位,有些不安地问:“现在英语不是义务教育了吗,你没上过课?”
他现在怀疑对方有没有可能是被拐卖的了,看着很复杂的样子。
“是义务教育,但我上课又没听过,就相当于我没学过英语了。”
沈顾我差点儿骂出脏话。
杨新南好像突然对他有了兴趣,往他挪了好几下,大腿都要并上了,说:“你身上有烟吧?咱俩去阳台抽根烟呗,你分我两根,我下次还你。”
眸光很亮,像某种很可爱的小动物。
但沈顾我表示爱莫能助,耸耸肩道:“我最近在戒烟,身上没有。”
那人萎靡下去,又盯着眼前的酒。
沈顾我看着于心不忍,感觉很可怜的样子,说:“那你做这份工作,家里不管你吗?怎么不回家呢?”
他看那混血就不是什么好人,面前的杨新南估计是被骗了什么。
“不回家,回家了出不来,我爸会把我绑起来结婚,要给他们生个小孩才让我出来,我还想在外面玩呢。我上次和一个女人上|床,那个卷毛差点儿没把我玩死,我回去结婚被他抓到的话,我怕他要杀了我。”想到当时的场景,杨新南现在还能被吓得两腿发抖。
短短的一番对话,沈顾我面色青白交杂,有些没想明白,但也清楚他不能继续问下去。
没让杨新南有太多回味当初壮景的时间,他口中的卷毛就出现在了面前。
卷毛也不客气,一手夺过杨新南的酒杯,往里倒了可乐,“一天两杯酒,你不能喝了。”
杨新南显然是被管怕了,虽然生气,但也只敢拿眼睛瞪着人,不敢有反抗的动作,他还记得他上次有反抗时对方的做法。
这辈子都不想重新来一次了。
卷毛说完,也不走了,非挨着杨新南看他打游戏。
沈顾我听着歌,看了眼,杨新南的两只手还在屏幕上点点点,因为这边声音大,他喊叫的声音也很大,再看看那个卷毛,手都不知道伸哪里去了。
沈顾我还记得越雪微刚在饭桌上对他说得关于这位混血的最后一句话,“从小在美国长大,手段凶残,玩得也狠,别跟他玩。”
还是兄弟懂兄弟。
有人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沈顾我刚打算一个人去阳台上吹会儿风,方相过来找他,问:“沈哥你会打麻将不,咱们三缺一。”
沈顾我想了下,方相这人看着心眼子比他还少,倒是能相处,他应下了。
麻将桌上正好坐着的就是那位穿运动鞋的女生,旁边有个身材脸蛋都很顶尖的男人给他用牙签戳水果。
“这是秋景霏,家里做运动品牌的。他旁边的是他最近的……嗯朋友,你喊小西就行。”
方相很热心,还要介绍沈顾我。秋景霏有些不耐烦了,说着:“好了好了,快坐下玩吧,姓沈,越雪微的男朋友,谁不知道?”
她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因为她又转过头笑着拍了拍小西的脸,“还不快叫沈哥?”
很难相信小西一个很有体格的人真的就乖乖地朝沈顾我喊了声。
沈顾我还有点儿难以接受,很用力地扯开了下笑,应了一声。
四人开始打麻将,方相突然说:“诶?咱们要赌|钱的,还是一把一万吗?”
他们刚刚打的是一把一万。
沈顾我惊了下,手里的麻将滑得差点没拿住,他花呗才刚还完,每个月还要付别墅的水电费,怎么可能打得起一把一万的麻将局。
这句话显然问的是他。
沈顾我刚想放下麻将说不玩了,一只手臂突兀地越过他的一侧肩膀,帮他整牌,开口:“加个零,算我的。”
察觉到他愣神了,越雪微另一只手推了下他的肩膀,小声道:“认真打,输的从你工资里扣。”
还没感叹完富二代的奢靡,沈顾我怒目回视,愣是肩膀转了个弯回头去看越雪微。
越雪微笑着,知道不对似的,摸了摸他的脖子,无意识地在他喉结上点了两下,说:“好好,从我工资里扣,想输几把输几把。”
对方提的扣工资触犯到了底线,沈顾我硬是伸长手打了下越雪微的肚子,硬得他都嫌手疼,“你要是真扣我工资,都不是资本家了,就变成一个封建奴隶主了。”
越雪微宠溺地笑着,低头想亲,但他又不想浅尝辄止,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只能忍下了。
越雪微丢了张卡在边上,他们说真打这么多钱就是这么多钱,会所的工作人员捧着个POS机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刷钱,然后再拿出现金给赢家。
幸运的是,沈顾我打麻将的技术不错,竟然连赢了两盘,对面两个也没有红脸,很快地就刷钱下一盘。
“我出去接个电话,好好玩。”
沈顾我左肩膀突然被拍了下,他朝左转头,没看见人,只感受到一阵风,又朝右转头,才看见拿着手机往外走的越雪微。
方相的嘴闲不下来,夸了几句沈顾我的技术好,又向他请教方法。
沈顾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特别好的技巧,就是多打,我小学的时候就会打麻将了,我每次回家我妈都要我陪她打麻将。”
方相很给面子:“原来是家学渊源,那难怪沈哥你这么厉害了。”
秋景霏话不多,此刻也被逗笑了,“方相你真是要笑死人,家学渊源都用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有文化呢。”
方相不服气:“我本来就很有文化,我本科可是211。”
秋景霏笑得更大声了,“怎么进去的你心里不清楚,还要我揭你的底?”
“正儿八经考上的。”说这话时,他明显底气不足。
沈顾我再一旁听着,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世界的魔幻,难道大学也可以考捐楼进去吗?
方相咋咋呼呼换了话题。
K歌那地方换了两个相对正常的人去唱,出来的声音总算不是魔音绕耳了。
玩到一半时,有不少人在换着项目玩。
沈顾我有些担忧地看了下大门,总觉得越雪微出去打电话过于久了,难不成是抛下他先走了?要是真这样的话,他晚上睡觉都得拿刀。
他往沙发上一看,杨新南还坐在原位,旁若无人地打着游戏,时不时变化一下坐姿,身旁不见混血的踪影。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还没等想出更多点儿来,包厢门突然被敲响,大概有十秒钟的反应时间,在里面候着的会所工作人员把门拉开。
经理领着一串人走了进来,水灵灵地站了两排,有男有女,各种类型都有,环肥燕瘦,唯一一个相同点,都很好看,各有各的好看。
仅一眼,沈顾我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本来想直接转头的,但想到越雪微没在,他大胆地看了两眼,自然不可能看那些男的。
也是这一眼,有点儿糟了,有个穿着JK的女生和他对视上了,沈顾我也不敢再看了,不知道在怕谁,慌忙低头。
刚刚和经理签单的人兴致勃勃上去选人,还让人转一圈给他看看,甚至最后选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包厢内不少人都选了人,连方相都挑了一个,是个长发的姐姐,身材很好,腿特别长。
经理见还有人没被挑走,示意这群人自己找个目标,不怕和人分享,试试也没关系,一群人都动了。
沈顾我总感觉氛围奇怪,坐立难安的,往右挪了下,却突然触碰到一个很软的东西,他吓得以为见了鬼,转过头去的表情都带着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