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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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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闹哄哄的，陈可斯扯着嗓子喊了两三遍。
“一个个的想翻天是吧！今天才周四！想飞向自由的心按捺不住躁动了？章繁！吴侦！曲成！拿着书滚出去早读！”
抓了几个典型教室才安静下来。
“早上都没吃早饭是吧？刚才讲话的声音呢？大声点！别给我只张嘴不出声儿！语文课代表下去听着，谁只张嘴不出声儿的拎外边儿去！”
文晴点头，拿着书在教室开始转悠起来。
走到靠后门的那对同桌边上停住了脚。
靠近了就有声儿，往前往后走个两步，又听不见声儿了。
来回试了几次，不是错觉，这俩同桌人一走就没声儿了。
文晴纳闷，“您二位这早读还是自动感应的啊？走进一定范围内才能触发？”
陆辜一本正经地点头：“嗯。”
今枫抬高书挡住脸，“你听错了吧，我们声音很大了，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可不要污蔑人啊，更何况我们声音太大了就会威慑到前面的同学，他们不敢大声早读了怎么办？”
文晴翻了个白眼，她之前和今枫不是一个班，偶尔在陈老师办公室见到他搬个凳子在那写题，偶尔刷表白墙会看到他的名字，属实没想到本人话这么多……
别提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她还记得她同桌见到的第一句就说他是“高冷帅哥”……
文晴心累，“大声点吧，听说陈老师昨天开会被老李谈话了。”
今枫倏地拿下书，歪头惊讶地看向她，在文晴点头肯定的眼神下，老老实实地捧着书读起来。
文晴挑眉，眼神转向盯住陆辜。
陆辜瞥她一眼，加大音量。
文晴给俩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
“哔哔——”
体育老师穿着紧身运动短袖，脖子上挂的口哨吹得直响， “吴侦！带你们班慢跑三圈然后自由活动，我要去开会，下课前我没回来，你组织好人把器材收好！”
看着他委以重任的体委“咻”地一下在最前面冲了出去，全是肌肉的膀子一挥，整个操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慢点！慢跑！注意不要受伤了！”
领着稀稀拉拉的队伍跑了半圈的吴侦挥挥手，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没。
老师一走，“慢跑三圈”和“走三圈”毫无区别，跑得快的已经套圈了，走得慢的三三两两，这一堆，那一堆。
“走啊！打球！”吴侦带人搬了一大堆器材，招呼着几个球搭子。
今枫坐在树荫底下，眯着眼睛看了眼毒辣的太阳，“太晒了，不想打了。”
章繁抱着球过来拽人，“差人啊！今哥，小玫瑰他们班也上体育课呢！我要在球场上大展雄风！”
今枫晒得脸微微泛红，鼻尖冒出汗珠，“班里那么多会打篮球的男生呢！怎么就差人了！”
章繁：“他们都没你会给我喂球，哥！我不想在小玫瑰面前丢人……”
今枫看不得他这幅期期艾艾的样子，大热天的起一身鸡皮疙瘩，起身拍拍裤子，头一转看到和他一样坐在后面香樟树下躲太阳的陆辜。
今枫从章繁手里单手抓过球，径直走向他亲爱的同桌。
“陆辜，打球不？男生建立友谊的最快途径！你刚来嘛，要想快速融入……”
陆辜：“不打。”
头都没抬，哥们这么高冷嘛？我话还说完呢，哥们儿急性子啊……
今枫在他旁边坐下，“别急着拒绝啊！我球技很厉害的，试试吗？走吧！”
陆辜叹气，“不会打。”
今枫来了兴趣，“真的假的？大小伙子长这么高的个儿不会打篮球，那你喜欢打什么球我陪你打！乒乓球？羽毛球？足球？铅球我也会，任君挑选啊！”
大太阳，没风，知了叫个没完，耳边还有一只麻雀精……buff叠满了，陆辜闭眼，毫无感情地开口，“高尔夫球。”
“呃，”今枫尴尬挠头，“这个还真不会。”
“要不我教你篮球吧！打篮球可帅了！投进篮的那一瞬间！哇靠！全场为你欢呼！人生高光时刻！帅呆了！”说着，今枫忍不住站起身一跳，单手做了个投篮动作。
陆辜抬头从这个视角仰视他，麻雀精吵得很，还有多动症。
今枫一高兴忘记了他那该死的精贵少爷病，抓过篮球的手一掌拍在陆辜肩膀上了，还妄图哥俩好地勾肩搭背。
陆辜像触电似的甩开，“离我远点！”
今枫：“啊？抱歉抱歉，忘记你不能碰了。”
陆辜转过身，只留下一个冷漠地背影。
难搞啊，今枫抱着球加入吴侦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喂给章繁，惹得一群人不满，差点就1Vn了。
陆辜盯着篮球场上嬉笑怒骂的一群身影看了很久，悄悄垂下眼睫。
“陆辜！看好！”
循声望去，麻雀精的脑袋和刺眼的烈日重叠，只能看清抛物线轨迹的球砸进篮筐。
“三分！进了！”
陆辜视线追随那颗球落地，弹起，被抓在手里，再一次陷入被争夺的境地，
麻雀精真烦。
陆辜不想搭理他，移开视线装没看见，手里搓了根狗尾巴草转。
麻雀精却不肯放过他，捋了把头发，甩甩脑袋，朝他喊，“陆辜！看到没！我三分很准的！教你啊！”
他一嗓子嗷嗷，陆辜被迫承受了一波好奇的目光，眉头皱得能夹死这只麻雀精。
陆辜：“厉害，加油。”
今枫看他拍拍裤子走人，纳闷地勾住章繁的肩，“啥意思啊他？”
章繁：“不知道，你老惹他干嘛，继续继续，快下课了！”
……
“呼——”
今枫两只胳膊挂满水滴，垂着晃荡晃荡。
“冲个凉水就是舒服啊！陆辜给我拿两张纸，我擦干再进去。”
陆辜唰唰抽了两张递给他。
今枫：“什么眼神啊！三分凉薄，三分嫌弃，四分不屑，切。”
陆辜起身出去了。
今枫撇嘴，“嗤”了一声。
章繁扭着身子冲他挑眉，学陆辜的动作和眼神。
今枫：“好贱啊……”
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子朝他砸去，“滚。”
陆辜刚一靠近桌子就发觉不对，谁的矿泉水！！！
“哐啷——”
一把扔进另一角的垃圾桶里，谁看了不说句打篮球的好苗子！
今枫听到声迅速扭头，很好，进桶的一瞬间是最后一眼。
“你干嘛！那是我矿泉水！才喝两口呢！”
陆辜眉眼阴沉，“你的水放我桌上干嘛。” 麻雀精，没眼力见，说擦手只记得擦手。
今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你”了半天，在上课铃中愤然收手“哼”了一声。
陆辜冷眼看着他气鼓鼓地把东西全往里挪了挪，潜意识松了一口气。
一整节生物课，两人没讲一句话，就连实验讨论，今枫也是跟前面俩人叽叽咕咕的，陆辜倒是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
章繁给楚黎向后使了个眼色。
楚黎耸肩，双手一摊。
……
“砰砰砰！”
陈可斯被吓一跳，“门开着还砰砰砰，要拆门啊！”
今枫：“老师，我要换位置！我不和陆辜坐同桌！”
陈可斯好笑道：“新同学招你惹你了？”
今枫激动地控诉：“陈姐！三天了！他一句话没和我说过！他还划三八线！小学生吗他？我昨天上完体育课，矿泉水瓶子随手就放在他位置上了，他给我丢垃圾桶里了！”
陈可斯伸出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
今枫怒火卡壳：“啊？眼……眼睛？”
陈可斯：“对啊，眼睛，我有眼睛，你小子第一节课就盯着人家看，那道动点题是他教你的吧，他用的方法我上课没讲，就你跟他的一样，这叫一句话没和你说啊！”
今枫眯着眼咧嘴尴尬一笑，又立马理不直气也壮，“那，那他划三八线！他一个大小伙子！敢这么幼稚的事情！”
陈可斯挥挥手，“那不是让你的东西回到该回的范围内吗？好了，回去吧，”
话是这么对今枫说，但也要找陆辜问问清楚。
陈可斯拖了把凳子放在身边。
“来了，坐，这三天感觉咱们班的氛围怎么样？有没有困难的地方？”
陆辜坐下，摇头，“挺好的。”
“觉得同桌怎么样？今枫这个同学就是嘴巴闲不住，人还是很好的，热心肠。”
陆辜：“嘴巴像个永动机一样。”
陆辜还以为她会开门见山地问他扔矿泉水瓶的事，毕竟刚才今枫回去的时候跟只斗胜的公鸡似的，眼珠子瞅不到地。
陆辜：“老师，水我会赔给他……能换个同桌吗？”
陈可斯头疼扶额，“你俩都想换同桌，那就一人一边坐到讲台旁，刚好也隔开了。”
“一米八几的俩大小伙往那一坐，到时候哪个老师来上课不都得说句咱二班真有安全感啊！”
陆辜铩羽而归，真坐护法位了，上课怎么摸鱼睡觉啊。
绕去楼下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矿泉水，进门时看到麻雀精怏怏地趴在桌上，也不说话了。
陆辜握着矿泉水的手指缩进，眼神不自在地挪开，往麻雀精的桌子轻轻一放，轻咳一声。
“抱歉，下午是我冲动了，水赔给你，你以后注意点。”
麻雀精特意转过头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手上却迅速把水塞进桌子里，“没那么容易原谅你的。”
陆辜没忍住笑了一声，“嗯。”
麻雀精不可思议地打量他，“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我在生气啊！赔我一瓶水是你应该做的，但我被你伤害的情绪暂时还没有被补偿到！你还笑？”
真是麻雀精，话还是这么多。
陆辜太阳穴突突，“抱歉，我不该笑，作为补偿，教你写今天数学作业。”
今枫眼珠子一转，见好就收，“这还差不多。”
陆辜叹气，真服了，麻雀精。
“那什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随意触犯你的领土。”
麻雀精含含糊糊地念叨着。
陆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本漫画看着，神在在道：“叽里咕噜说什么，听不清。”
今枫：“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触发精、贵、少、爷、病、的条件！”
陆辜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漫画，“嗯。”
今枫低下头和遗传题大眼瞪小眼，说实话，这个患病率，他试了四五次了，次次答案不一样……思绪开始发散，不对啊！不是他和我道歉嘛？怎么变成我做保证了！靠！我还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果然果然！
两人迫于“护法位”的威压，各自低头和平相处着。
章繁啧啧称奇，“楚楚，今哥咋突然变得这么好哄了！我还记得我高一那会儿不知道咋惹着他了，他话那么多的人！一个月没和我讲话！”
“别叫叠词，怪恶心的。”楚黎赏他一拳头，“这说明今枫同志成长了呗，而且你觉得，在表白墙上用他照片、放自己的扣扣号，和扔一瓶他放别人桌上的水相比，哪个更缺德呢？”
章繁“嘿嘿”一笑，不语，年少无知莽撞了点，莽撞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