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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银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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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堰时在和他们的老大交流。
而查宫却独自走向在车旁的银发男人，墨绿色藤蔓在他脚边蜿蜒游走，蓄势待发。
“你没有被幻象迷惑吧。”查宫开口。
“是又如何。”银川微笑着回应。
等楚堰时回来后就看到查宫在和一个面容俊逸的银色长发的男人交流。
“你这头发自己染的吗？”楚堰时很是好奇，毕竟刚刚已经和他们老大了解完前因后果。
他目光扫过银发男人垂落肩头的发丝，"这么纯粹的银。怎么染的。”
银川灰蓝色的眼眸蒙着一层薄雾，像是被水汽氤氲的琉璃，温柔无害的表象下，藏着洞察一切的冷冽。
当楚堰时开口询问时，他的声音温润如融雪后潺潺的溪流，带着蛊惑人心的温度："不是染的，只是遇到些事情，变成这样的。"
“奥。”楚堰时识趣闭嘴。
他看向查宫，轻抬下巴示意他和自己私聊。目光扫过银川倚在车旁把玩银丝的身影，压低声音道：“他们被变异植物的幻象迷惑了，所以才无差别攻击途经者。”
远处，追兵首领正有条不紊地指挥清理战场，将报废车辆的零件拆卸重组，沉稳的动作带着久经沙场的果决。
楚堰时望向首领肩头那道狰狞的爪痕，对方处理伤口时连眉都没皱一下，“他们熟悉森林地形，武器储备充足，而且…”
首领程城恰好这时走来，军靴碾过碎石的声响沉稳有力：“楚先生，我们立马出发。趁天还没黑。”他递来一袋子晶核，“路上互相照应。”
帆布袋沉甸甸的，晶核碰撞发出细碎清响，楚堰时接过，微笑着应对。
"而且，他们晶核很多——"他压低声音对查宫耳语，“这东西现在在基地都变成流通货币了。”楚堰时看着一袋子晶核笑的眉眼弯弯。
查宫看着楚堰时小心翼翼地将帆布包护在胸前，眼底闪烁的光芒比晶核还要明亮，也轻松了不少。
藤蔓在他脚边慵懒地蜷成圈，末端卷着枚滚落的晶核轻轻晃动。
“你决定就行。”他无奈地笑了笑，墨绿藤蔓却突然调皮地缠住楚堰时的手腕，将晶核塞进他掌心。
楚堰时猛地瑟缩了下，火焰差点喷向藤蔓。
当看清是查宫的藤蔓在恶作剧，他挑眉弹了弹藤蔓："吓我一跳，以为又来什么变异生物。”
上车后，查宫看着楚堰时递过来的半袋晶核发自内心的疑惑。
“给我的？”查宫指尖的藤蔓骤然收紧，卷住一枚晶核举到眼前。
"嗯，你帮了大忙。"楚堰时扣上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金属卡扣撞出清脆声响，"要不是你缠住追兵，我都没时间烧植物。”
"不用。"查宫的拒绝来得干脆。这话让楚堰时拧紧了眉，正要开口反驳，却见藤蔓灵巧地将袋子系成死结。
"一路上也没分你的我的，怎么到这就分那么清楚？"他斜睨过来，藤蔓尖调皮地戳了戳楚堰时的腰侧，"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外人？"
“行，算你厉害。那这袋就算是‘公共财产’，以后缺就从里头拿。”他板起脸，余光却瞥见查宫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公共财产可得保管好。"他一本正经地说，把晶核收入空间。
暮色如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染整片天空。离核心区域的边缘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却愈发浓重。
突然一群通体雪白、双眼赤红的兔子惊慌失措地窜了出来，它们的皮毛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
查宫瞬间控制藤蔓破土而出，精准地缠住了几只兔子的后腿。被抓住的兔子发出凄厉的叫声，拼命蹬着后腿，试图挣脱束缚。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远处的森林深处，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有无数生物正在暗处窥视。
楚堰时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
“咻——”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头顶掠过。楚堰时猛地抬头，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变异猴子倒挂在粗壮的树枝上。
它的毛发呈黑色，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尖锐的獠牙在暮色中闪烁着寒光，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充满了暴戾与贪婪，死死地盯着查宫和兔子，仿佛已经将他们视作了囊中之物。
变异猴子倒挂的身躯刚露出獠牙，程城攥着望远镜，一声令下：“准备集火！”
迷彩服下的肌肉绷紧如弦，在他身后，二十余支改装枪械同时发出刺耳的上膛声。
这怪物竟抖了抖皮毛，发出刺耳的尖啸。猴子灵活地荡开，子弹未伤及它分毫，它抓着树枝摇晃，带起的劲风卷得树叶漫天飞舞。
一道深红色火墙轰然升起——楚堰时掌心腾起的火焰在空中凝成巨蟒形态，张牙舞爪地扑向正好腾空跳跃过来的猴子！
相较战场中央的惊心动魄，查宫倒显得格外闲适。他指尖的藤蔓紧缚住每只试图逃窜的兔子。
当变异猴子的怒吼震落树冠的夜露时，他甚至还抽空用藤蔓编了个笼子，将毛茸茸的猎物们挨个塞进去，嘴角挂着悠然的笑："都老实待着，用你们加餐了。"
等他们打死猴子后，楚堰时几乎又耗尽了异能。
因为已经天黑，他们就决定在这休息一晚再走。
查宫拎着兔子就去放血。没想到回来后发现那个银发男人在和楚堰时搭话。
他皱着眉靠近，故意在他俩旁边给兔子剥皮。随着动作起伏，将皮肉分离的过程演绎得愈发粗暴血腥。
“这位是？”银川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目光探究地看着查宫苍白的指尖。
“查宫。”回应简短得像是在驱赶苍蝇。查宫手腕翻转，刀尖精准挑断筋膜，碎肉如雨点般砸在地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银川强忍着胃部翻涌，笑到：“查先生身形外貌不凡，是从事艺术工作？”
“不。”查宫终于抬眼，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青灰。他慢条斯理地擦拭刀刃，动作却充满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把刀捅进某个多管闲事的喉咙里。
银川又旁敲侧击了几个问题，但查宫都是敷衍了事，很明显，还不如去问楚堰时。
他眯起纯黑色瞳孔，像是透过银川的皮囊，直勾勾盯着内里跳动的脏器："说了这么多。"喉间溢出的冷笑，在夜风里凝成实质的威压，"你又是谁？"
银川笑意漫过眼角，整个人如同浸在柔光里的古玉。他微微欠身：“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银川，只是一名业余画家。”
空气中蒸腾的火药味几乎凝成实质，查宫指尖的藤蔓正滋滋扭动着攀升，而银川嘴角的笑意虽未褪去，眼神却是冷的。
楚堰时头疼地看着俩人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他大步上前，一把揽住查宫肩膀往旁拽，金属系异能悄然包裹掌心，防备着对方突然失控。
"冷静点，别随便动手。"楚堰时压低声音。
被拽开的查宫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戾气，苍白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瞳孔死死盯着远处那个银发身影，藤蔓在脚下疯狂扎根，仿佛要将整片土地都染成自己的领域。
“饿死了，你手里的兔子再不快弄好，我可就要啃车轱辘了。”楚堰时故意龇牙咧嘴地比划，夸张地捂住肚子，“刚那猴子差点把我掏空，这会儿连烤肉的力气都没了。”
这话总算让查宫收回如实质的冰冷目光。他冷哼一声，藤蔓利索地卷起处理好的兔肉，转身时带起一阵腥风。
楚堰时看查宫走了，才和银川继续聊。
“你别放心上，他其实脑子不正常，有点精神病。”楚堰时煞有介事道，真是和查宫待久了，自己也能一本正经说胡话了，“等会儿烤肉分你，就当赔个不是？”
银川闻言轻笑出声：“楚先生倒是有趣，不过这赔罪的礼物，我可不敢收。”他状似不经意地抬眼望向查宫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那位查先生...周身的气息可不太寻常。”
“他异能是挺强的。”楚堰时回答。
银川轻笑中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探究：“我看倒不止是异能强。”压低的嗓音里裹着钩子般的试探，“楚先生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倒像是...”
尾音像被掐断的琴弦骤然消失，只留余韵在空气里震颤。
"我们不过是临时组队，等找到安全基地就各走各路。"楚堰时挠了挠头，“按你这说法，是不是见两只丧尸凑一块儿撕肉，都得怀疑它们在搞对象？”
银川：“……”能这么比喻吗？
“对了，楚先生，你的胳膊是不是被我们的子弹击中了？”银川意有所指。
楚堰时顺着对方示意低头，衣袖早已被血痂凝成硬块，方才激战中崩裂的伤口正汩汩渗出暗红。
“由我为你治疗吧。”暖流裹住伤口，幽蓝光芒自银川掌心漫开，所过之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是治愈系？”楚堰时震惊了。
“其实我是水系异能，植物系和水系异能者可以治疗伤口。”银川解释道。
指尖凝成细长探针，试探性地戳了戳逐渐愈合的伤口：“原来还有这种说法。”他抬眸看向银川，“头一回听说水系还能治病，你这能力...还挺稀罕。”
银川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意，指尖轻点，一滴水珠悬浮在两人之间：“楚先生有所不知。自然界的水既能滋养万物，也能化作利刃。植物系与水系本就同源，极少数天赋者能同时掌控治愈与攻击两种形态——”
他话音一顿，“不过这两种力量此消彼长，想要同时运用自如，据我所知，无人可做到。”
*
远处突然传来藤蔓绞动的簌簌声。楚堰时循声望去，只见查宫不知何时已折返，手里的烤肉滋滋冒油，几缕暗绿藤蔓正不受控地疯狂扭曲。
“肉好了。”查宫冷着脸将烤架重重砸在地上，飞溅的火星溅到银川脚边，惊得他后退半步。
楚堰时看着查宫阴沉的脸色，他讪笑着伸手去接烤肉，却被查宫一把避开。
“手脏。”查宫甩出一句话，直接用藤蔓卷起烤肉塞进楚堰时嘴里。滚烫的油脂烫得他直吸气，再看查宫周身翻涌的低气压，突然觉得这口美味的肉比变异兽的爪子还难咽。
银川见状赶忙溜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