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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我很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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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在床上待了两天，哪也没去。直到第三遍的电话铃声响时，他才不紧不慢接起来，仿佛早就知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他向周昱辰提了辞职。
前两天的事。
手机页面上显示的联系人是小伍，也是周昱辰秘书组的其中一员，余味作为总秘算是他的直系领导。
“喂。”余味清了清嗓子才说。
“余总还没起吗？不好意思打扰了。对了，生病好点了吗？”小伍捂着电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声音。
余味是秘书组的总负责人，大家简化了称呼，常常就省去了职位，变成了余总。
他还没来得及说上点什么客套话，就听见小伍猫着声继续说：“余总，你要是好点了，可不可以尽快来公司上班啊？”
余味从床上坐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辞职了。”
“辞职？”小伍根本不相信，并且带有一种慌乱的无措感。
“不是，余总，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们都没听周总说呀？再说，您要是走了，这个职位不知道还有谁才能胜任，而且周总必定也是舍不得您的。”
余味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小伍一贯是个会说话的。这些话真是冠冕堂皇，听上去也滴水不漏，周昱辰花钱养着一个秘书团真是不算浪费。
舍不得？
他周昱辰什么时候舍不得什么东西了？怕是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左右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已，谁来做不是做，胜不胜任的话也就只有拿来糊弄糊弄他这种老实人。
余味坚持说：“辞职的事我早就和周总说过了，他知道，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问他。以后我也不是什么余总，就不要这样叫我了，祝你以后在新洲步步高升。”
余总这个称呼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身份上的认知，更是表明了他和周昱辰之间的万般种种。从今以后他只想做他自己，摆脱别人强加给他的束缚。
五年了，还没够吗？
他还剩下多少个五年的青春，而立在望，大概已经是快潦草到头了。
小伍急切说：“余总，我不知道您和周总之间是怎么了，但是这两天你不在，周总一直闷闷不乐的还发了好大的火，今早杯子都摔了三个了。不管怎么说，您先来公司看看周总好不好？顺便把辞职手续和相关的工作交接办了，不是正好吗？有什么事也好当面说清楚。”
余味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嗤笑，认命般回道：“好，我会去的。”
被传染的感冒也差不多快好了，生病的这两天里余味想了很多。从最开始他和周昱辰认识到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悄然改变。五年走过来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好像没有时间精力再跟周昱辰耗下去了。
洗漱池子上还放着双人份的用品，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有周昱辰留下的痕迹。他住的房子，他开的车，他穿的衣服无一不是周昱辰塞给他的。
现在他想做回自己，他都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得到了。拄着拐杖行走的正常人在扔掉拐杖后也很难再像一个健康的普通人一样正常行走。更何况他这一走就是五年，早忘了原本自己是怎么走路的。
要说他还爱周昱辰吗？
爱。
可是他们却也只能止步于此。
五年了，五年的长久陪伴都没能换来周昱辰的真心，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让周昱辰多看他一眼。周昱辰心里供养名贵花朵的土地，没有一片是属于他的。
临走时，余味换下板正的西装，穿回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有些旧，不过他很喜欢这样轻松随意的自己。
既然要做自己，那就是要全方位意义上的做自己。
余味将车停在离新洲大楼还有一截距离的路口，徒步走到公司楼下。他果然还是做不到全方位意义上的自己，这辆车是周昱辰给他平时上班用的。想要迅速撇开一个跟自己有着几年关系的人，太难了。
小伍一眼就看见了他，上前招呼：“余总，你怎么穿这身就来了？”
余味平静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新洲的员工了，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吗？”
小伍尴尬笑笑，没接这话，“那，我们先上去吧。一会儿10点钟周总还有会要开。”
余味点点头，一言不发往里走。
在来的路上余味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周昱辰无聊至极的孩子心性与蛮不讲理，从来就是周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丝毫不会顾忌他人的感受。旁人在他眼里大概都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意，只有他才是需要被照顾喜怒哀乐的一方。
进总裁办公室之前，小伍端给他一杯茶。说实话余味并不想接，他现在没有义务再做之前秘书所需要的工作。
他还是接了，“换杯咖啡吧。”
小伍疑惑：“可是周总说他不想喝咖啡，还要换吗？”
“嗯，他口是心非，换吧。”余味说。
很快就换来了按照周昱辰平时喜欢的口味做好的咖啡，余味接了。
余味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天，他和这个叫周昱辰的男人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余味站在门前敲了两下，并没有人回应。
这就是周昱辰的作风，我行我素，对于别人总是爱搭不理，员工都说老板是个不好亲近的。
余味时常觉得周昱辰不是这样的，不是大家口中那个冷面无情的老板，他似乎比常人看到了更多的一面。
不过总归大差不差，周昱辰拿他也不过是当个消遣。
余味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周总坐在工位上处理公务，仿佛没看见他进来了似的。他喜欢看周昱辰这副样子，喜欢看他在生意场上大刀阔斧，侃侃而谈。人们总是有这样一种慕强的心理，对于比自己优秀的人都另眼相看。
他第一次看见周昱辰的时候就被他身上那股气吸引了，而自己穿的精英装不过是用来撑场子，他不过虚有其表。
余味将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桌子右边，方便周总忙完了拿。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扯入怀中，余味吓得赶紧朝窗子外边看去，百叶窗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
周昱辰捏了捏怀里紧紧握着的手，佯装置气，“舍得来公司了，余蜜？”
余味很不满，“周昱辰，我已经辞职了。”
“我没答应。”
“不需要你答应，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意愿就行了。”
“那我要是不给你办离职手续呢？”
余味垂下眼没说话。
看吧，这就是一个强盗，一个蛮不讲理的土匪。
周昱辰隔着衣服摩擦了几下余味的腰腹，完全禁锢的姿态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狠狠地瞪着周昱辰。
周昱辰就这么看着他，也不松手，眼神全在余味身上，“下次你再这么穿，我不介意让你在公司里裸着。”
周昱辰说的公司里大概只包括总裁办公室。
这个可恶的混蛋！
“喂我。”又是一个命令的语气。
“你疯了吧！”余味没动。
“别人家的秘书都是坐在总裁的大腿上喂老板吃东西，怎么到我们余蜜这里就不一样了？”
你可要点脸吧！
这样的事你以前没少让我做吧？
周昱辰说着催租的话却一点没用催促的口吻，“怎么，余蜜不想离职了？”
威胁！这必须是威胁！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
余味一鼓作气抽出自己被轻轻握住的手端过咖啡杯，火气大的差点把杯子里的液体荡漾出来。
喝！来呀，你不是要喝吗？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杯子都快碰到周总的嘴了，还没见着人的反应。余味上脸的怒火都快变成大大的疑惑，周总才发话：“是用嘴。”
说话就说话，干嘛离他那么近？
有病！
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余味找借口，“我感冒了。”
“那也是我传染的，我传给你一次，你传给我一次，这很公平。”周昱辰把杯子又推到余味面前示意他。
余味被强迫着抿了一小口，根本没有多余的再去喂别人。周昱辰钳着人的下巴猛地吻了上去，显然这不是为了一个单纯喝咖啡的游戏。
余味在堕落中还要接受来自意识深处理性的挣扎，他不该这样做，不该再拿自己的人生和周昱辰继续错下去。
周昱辰不爱他。
周昱辰爱的根本不是他。
周昱辰噙着唇道：“这不是你泡的。”
“我不是你的员工，没有义务给你泡咖啡。”余味直接说白了。周昱辰不喜欢什么，他就专捡什么说，明显是谁也不让谁好过。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不行。”
“为什么？周昱辰你还想玩什么？”余味简直对这个言而无信的人气极，不过也大致猜到了周昱辰不会就这么轻易松口。
“我还没发脾气，你发什么脾气？”周昱辰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
“我不该发脾气吗？周昱辰，我和你在一起不是把身体卖给你了，也也不是跟你签了卖身契。现在我对你没感情了，不想跟你耗了，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你一个堂堂新洲公司的总裁，你是玩不起吗？非要抓着我不放有意思吗？”
余味当然希望周昱辰能够紧紧地抓住他，可惜不是，周昱辰只是在他身上放了一个绳子，松松垮垮的流放他而已。
“玩不起？”周昱辰暴怒地瞪着他，仿佛他点着了周昱辰身上的炸药包，“余味！我看没有心的那个是你吧！五年来我对你什么样你都看不见吗？还没怎么样就想着要跟我分手？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专门回来气我的？”
“是，你对我也是还算不错吧，但这不是你可以肆无忌惮在我腐烂的心口撒盐的理由？就你的心是心，我的心就不是心了吗？”
敲门声响了，门外的人恭敬道：“周总，赵总来了。”
“知道了。”周昱辰这才收起情绪，将站在窗边的余味揽进怀里，他本不是想和人大吵一架的。
“好了，我不该吼你，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在我这里坐一会，中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周昱辰在余味额前的碎发上落下一吻，轻柔绵密，里面盛着的都是满满的不舍与留念。
余味心里湿漉漉的，觉得周昱辰对他是真的。
他快分不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