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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诞生 ...
三个月前,叶乐栖站在养父母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那只名叫“雪球”的白色波斯猫在花园里扑蝴蝶。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苍白的脸上,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
“该开始了。”他轻声说,嘴角扬起一个甜蜜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叶乐栖从不是冲动的人。
他花了整整两周观察“雪球”的习性,记录它每天的活动路线,最喜欢的玩具,甚至排便时间。
然后在养母林太太最喜欢的茶具上涂了一层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刚好足够让那只傲慢的猫后肢暂时瘫痪。
那天晚上,当林太太发现“雪球”反常地蜷缩在茶几下发抖时,叶乐栖正躲在二楼走廊的阴影里,用手机记录下整个过程。
他需要这些影像资料来研究人类面对宠物痛苦时的微表情变化。
“栖栖!快帮妈妈看看雪球怎么了!”林太太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惊慌。
叶乐栖立刻切换成惊慌失措的表情冲下楼,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睡衣领口故意扯歪露出锁骨。
“怎么了妈妈?雪球生病了吗?”他的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手指在接触到猫的一瞬间轻微痉挛——这是他从YouTube上一个癫痫患视频中学来的。
林先生闻声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他年轻的养子抱着奄奄一息的猫,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白色毛发上,单薄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我……我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球球它……”叶乐栖抽噎着说,同时暗中用拇指按压猫的颈动脉,确保它暂时不会断气。
死亡需要观众,而兽医诊所是最佳舞台。
三个小时后,当兽医宣布“雪球”死于不明原因的神经系统衰竭时,叶乐栖表演了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歇斯底里发作。
他蜷缩在诊所角落,把脸埋进膝盖间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手指在地面上抓出几道血痕——这是他事先藏在指甲缝里的蜡笔痕迹,但在昏暗灯光下足以以假乱真。
“这孩子是不是太敏感了?”兽医小声问林太太。
林太太忧心忡忡地看着养子:“自从上周他生日后,就一直不太对劲……”
叶乐栖在臂弯里无声地笑了。
生日那天,他故意“不小心”让林太太看到了他的日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动物解剖图和一首用血红色墨水写的诗《如何让蝴蝶永远停在掌心》。
两周后,社区心理医生张明远的办公室里,叶乐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衬得他更加脆弱易碎。
“叶同学,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金鱼从鱼缸里拿出来吗?”张医生推了推眼镜。
叶乐栖的眼眶立刻红了:“我……我只是想帮它们……水太冷了,我梦见它们说冷……”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我发现……它们在我手里变得好暖和……”
张医生在记录本上写下“幻听幻觉症状”,然后继续问:“你养母说你在半夜经常自言自语?”
“不是自言自语。”叶乐栖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清明,我在和影子先生说话。
“他告诉我很多秘密...比如怎么让东西永远保持漂亮。”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大腿上画着圆圈,“张医生,您知道吗?蝴蝶标本比活着的蝴蝶更美,因为它们再也不会飞走了。”
办公室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了几度。
张医生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但他专业地维持着平静表情:“叶同学,我们需要做一些测试……”
一小时后,叶乐栖拿着张医生开的抗精神病药物处方走出诊所。
阳光照在他天使般的面容上,他轻轻哼着歌,把处方单折成一朵纸花放进口袋——他不会吃这些药,但它们会成为他表演的重要道具。
当天晚上,林先生发现厨房垃圾桶里有十几片被吐出来的药片,上面还沾着可疑的红色液体。
而地下室里,叶乐栖正对着镜子练习各种表情,惊恐、茫然、狂喜、崩溃……每一个表情都精确到肌肉纤维的控制。
“还不够完美。”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然后从工作台上拿起一把解剖刀,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臂——不是自残,而是在皮肤表面留下刚好会渗出一点血珠的浅痕。
“痛苦的表情最难伪装……必须真实。”
一个月后,当林太太在清晨打开叶乐栖的房门时,尖叫声惊醒了整个社区。
房间墙壁上贴满了蝴蝶标本,每一只都被精心拆解又重组——蓝闪蝶的翅膀缝在夜蛾的身体上,帝王蝶的头部连接着蜜蜂的躯干。
而叶乐栖蜷缩在这诡异展览的中央,怀里抱着“雪球”被掏空又填满香料的尸体,猫的眼眶里嵌着两颗红色的玻璃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生日快乐,妈妈。”叶乐栖抬起头,脸上带着梦幻般的微笑,“我让雪球永远漂亮了。”
当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叶乐栖已经进入了另一种状态——他缩在墙角,用孩童般的语调反复念叨着。
“影子先生说要这样”,眼泪冲刷着脸上故意抹上的血迹(其实是红墨水与动物血液的混合物)。
“需要立即精神评估。”为首的警官严肃地说,同时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个案子太诡异了,交给精神病院处理再好不过。
在72小时强制观察期间,叶乐栖向三位不同的精神科医生展示了三种完全不同的人格状态。
对第一位医生,他是个有严重解离性障碍的创伤患者;对第二位,他表现出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而对最后一位评估师——那位即将决定他是否该被送入长期精神病院的专家——他展示了最精彩的表演。
“您看见窗外的红蝴蝶了吗?”叶乐栖突然打断标准化的心理测试,眼睛盯着评估师身后的窗户。
评估师本能地回头,窗外当然什么也没有。
“它刚才落在您肩上了。”叶乐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红色代表危险,医生。您今天回家时会遇到一场车祸。”然后他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开玩笑的!您怎么当真了?”
评估师的手微微发抖,在诊断书上写下“具有潜在暴力倾向的幻觉妄想状态,建议长期住院治疗”。
当叶乐栖被送上精神病院的专车时,他透过车窗看到林太太正在擦眼泪。
他轻轻用口型说了句“谢谢”,然后假装因药物作用而昏睡过去。
实际上,他正通过睫毛的缝隙观察车内每一个细节——安保人员的配枪位置,车门紧急开关,司机的驾驶习惯……
而在他的舌下,藏着一片锋利的剃须刀片,和一张写有叶嘉兴名字的剪报。
报道旁边有他亲手写的一行小字,“天才精神病学家,专长,反社会人格障碍。最新研究课题,精神病患的脑前额叶与道德认知的关系。”
叶乐栖在脑海中反复排练着与叶嘉兴见面的场景,每一个可能的对话分支,每一种表情反应。
这场戏他准备了三个月,而精神病院只是下一个舞台。
真正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当车驶入圣玛利亚精神病院的大门时,叶乐栖悄悄用刀片在座位底下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图案——这是他留给下一位乘客的“礼物”。
“欢迎来到疯人院,医生们。”他在心中默念,“希望你们喜欢我的表演”
图书馆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叶乐栖蜷缩在心理学专区的角落里,膝盖抵着胸口,像要把自己折成一张纸。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翻动着《变态心理学》的书页,在“反社会人格障碍”那一章停留了太久,书页边缘已经被他揉出了细小的褶皱。
“同学,你还好吗?”图书管理员第三次经过时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乐栖抬起头,黑眼睛里蓄着两汪随时会决堤的泪水。
他的嘴唇颤抖得像风中的花瓣:“我……我分不清……书上说的这些……我好像都有……”
图书管理员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孩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脖颈上隐约可见青紫色的指痕,宽松的卫衣袖口下露出一截缠着纱布的手腕。
“我帮你叫救护车好不好?”
“不要!”,叶乐栖突然尖叫起来,书本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他抱住头剧烈颤抖,“他们会把我送回去……那个房间……那个有铁链的房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梦呓般的呢喃,“红色的蝴蝶……好多红色的蝴蝶……”
图书管理员的手机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
她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转身描述情况时,地上那个看似精神崩溃的男孩正用异常清醒的眼神观察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冷笑。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叶乐栖开始表演他最拿手的戏码——呼吸急促、瞳孔扩散、全身痉挛。
当医护人员冲进来时,他恰到好处地“晕倒”在最近的女护士怀里,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初步判断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
急救医生翻开叶乐栖的眼皮检查瞳孔,“手腕有自残痕迹,颈部有疑似扼痕,需要报警。”
没有人发现叶乐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脉搏——每分钟112次,完美的惊恐发作心率。
急诊室的灯光比图书馆更刺眼,带着消毒水气味的苍白。
叶乐栖在推床上“苏醒”过来,眼神茫然地环顾四周。
当看到穿警服的人影时,他立刻蜷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膝盖。
“叶同学,能告诉我们你养父母的联系方式吗?”女警尽量放柔声音。
“电……冰箱……”叶乐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他们把我……关在冰箱里……”
做笔录的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年长的那位悄悄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转了转。
心理科医生赶来时,叶乐栖正在用指甲抠自己的手腕结痂的伤口。
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臂流下来,在雪白的床单上绽开一朵朵小花。
“典型的解离性身份障碍症状。”医生对警察低语,“需要立即进行72小时精神评估。他养父母在哪?”
“联系上了,说在海外旅行,同意暂时收治。”警察摇头,“看他们家别墅的照片,谁能想到……那些东西……”
叶乐栖听着这些对话,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用血在床单上画了一个微小的蝴蝶图案。
三天前他故意选在养父母出国后行动,还特意用养父的皮带在自己脖子上制造了那些淤青。
至于手腕?那些伤口新旧交错,连法医都分辨不出有些是两周前他自己划的,有些是今早才添的。
“转送圣玛利亚精神病院吧。”心理医生翻看着刚出来的检查报告,“他们有专门的人格障碍治疗中心。”停顿了一下,“叶嘉兴医生最近在那里做研究项目,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叶乐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这正是他计算中的结果。
三个月前他在《精神病学前沿》上读到叶嘉兴关于“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伪装成创伤患者”的论文时,就决定要成为他最特别的研究对象。
护士来给他注射镇静剂时,叶乐栖乖巧地伸出手臂,露出孩童般信任的表情。
当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他的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扩大——这感觉真好,像一只蝴蝶被钉在标本板上,只不过这次,他才是拿着针的那个人。
警车护送叶乐栖前往精神病院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
他穿着过大的病号服,怀里抱着警察帮他收拾的随身物品——几件换洗衣物、一本笔记本、一支钢笔。
没人检查过那本笔记的扉页上用特殊墨水写着:“致我最亲爱的猎物,当你读到这行字时,我的翅膀已经拂过你的手术刀。”
车窗上的雨滴扭曲了外面的世界。
叶乐栖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城市逐渐被郊区的树林取代。
后视镜里,警察正在用怜悯的眼神偷瞄这个“可怜的,被虐待致精神失常的年轻人”。
“我们快到了。”警察说,“圣玛利亚有最好的医生,你会好起来的。”
叶乐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手指却在笔记本封面上轻轻摩挲。
那下面藏着他从化学实验室偷来的三克□□,足够让一个成年人在三十秒内停止呼吸。
他原本计划用在养父母身上的,现在有了更好的用途。
当精神病院的尖顶出现在雨幕中时,叶乐栖开始表演轻微的颤抖。
警察连忙安慰他:“别怕,那里很安全。”
我当然不怕,叶乐栖在心里冷笑,该害怕的是他们,特别是那位叶医生。
入院手续办得出奇顺利。
当值班医生询问病史时,叶乐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片段性失忆和情感淡漠,只在被问到童年时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泣——这正是叶嘉兴在论文中描述过的“典型作态性癔症发作”。
“直接转给叶医生吧。”值班医生对护士说,“这案例太符合他正在研究的类型了。”
护士带叶乐栖去病房的路上,经过一间半开的办公室。
透过门缝,他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翻阅文件,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银色钢笔,像握着某种精密的手术器械。
“那就是叶嘉兴医生。”护士注意到他的目光,“你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叶乐栖低下头,让黑发遮住自己突然亮得异常的眼睛。
他抱着行李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次不是表演,而是狩猎者终于见到猎物时的战栗。
当晚,在304病房的洗手间里(他知道那里没有监控),叶乐栖对着镜子练习明天的表情。他先做出茫然无措的样子,又换成惊恐万状,最后定格在一个介于天真与诱惑之间的微笑。
水滴从他的发梢滑落,像眼泪,又像血。
“亲爱的医生,”他对镜中的自己低语,“你会用哪把手术刀解剖我呢?是那些精妙的心理测试,还是……”
他的指尖划过镜面,停在虚空中叶嘉兴心脏的位置,“你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窗外,一只飞蛾扑向走廊的灯光,在雨夜中划出一道苍白的弧线。
叶乐栖的瞳孔随着它的轨迹移动,直到它撞上电网,爆出一小团蓝色的火花。
他轻轻笑了,声音甜得像融化的毒药,“我也是这样为你而来的啊,叶医生”。
嗯大家放心了,第一张是主角受的童年回忆,第二章到第后面基本都是他在精神病院的幻境,通常是一种循环的梦,叶乐栖有很严重的病(具体不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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