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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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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忆楠一整晚都没睡好。
他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祁萧的温度。星空投影灯已经关了，但那些星星仿佛还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一闭眼就能看见。
"以后每个生日，我都会陪你过。"
祁萧的话在他耳边回响，让他心跳加速。那个吻是什么意思？是安慰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祁忆楠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他不敢往深处想，怕自己会错意，怕这只是一场梦。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索性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生怕吵醒隔壁的祁萧。镜子里，他的眼睛下方挂着淡淡的黑眼圈，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下楼时，他发现祁妈妈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阿楠？怎么起这么早？"祁妈妈回头看他，手里还拿着锅铲。
"我...我睡不着。"祁忆楠小声回答，耳尖发烫。
祁妈妈了然地笑了笑："去叫祁萧起床吧，早餐快好了。"
祁忆楠僵在原地。叫他起床？在经过昨晚那个吻之后？
"怎么了？"祁妈妈疑惑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祁忆楠慌忙摇头，转身往楼上走。
站在祁萧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哥……该起床了..."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这次稍微用力了些："哥？阿姨说早餐..."
门突然开了。祁萧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半睁半闭，身上只套了件松垮的白色背心，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肩膀。
祁忆楠的呼吸一滞，视线不知道该往哪放。
"早。"祁萧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落在祁忆楠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微微上扬。
"早、早餐好了..."祁忆楠结结巴巴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手腕突然被抓住。祁萧的手指温暖干燥，轻轻环住他的腕骨，正好压在那条星星手绳上。
"昨晚睡得好吗？"祁萧低声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
祁忆楠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还...还行。"
祁萧轻笑一声，松开了手："等我五分钟。"
早餐桌上，祁忆楠埋头喝粥，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祁萧。他能感觉到祁萧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像阳光一样灼热。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了？"祁妈妈疑惑地看看儿子又看看祁忆楠，"怪怪的。"
"没什么。"祁萧淡定地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到祁忆楠碗里，"多吃点。"
祁忆楠盯着那块咸菜，感觉心脏又要失控了。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手臂偶尔相碰，又迅速分开。祁忆楠的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渴望触碰又不敢主动。
"阿楠。"祁萧突然停下脚步。
祁忆楠抬头看他，阳光从树叶间隙洒下来，在祁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祁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祁忆楠接过盒子，手指微微发抖。打开一看，是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星星。
"这是..."
"生日礼物补完。"祁萧拿过项链，绕到他身后，"转过去。"
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祁忆楠打了个哆嗦。祁萧的手指轻轻拨开他后颈的碎发，扣上项链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好了。"祁萧的声音近在耳畔。
祁忆楠转身，正对上祁萧深邃的眼睛。那颗星星吊坠贴在他的锁骨上，凉丝丝的，却让他全身发热。
"为什么...送我这个？"他小声问。
祁萧伸手，指尖轻触那颗星星："因为你是我的小星星。"
这句话让祁忆楠的眼眶瞬间湿润。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吊坠，阳光在银质表面跳跃，像一颗真正的星星落在了他身上。
"谢谢..."他声音哽咽。
祁萧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在学校里要装作普通同学，知道吗？"
祁忆楠呆呆地点头，额头被吻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灼热。
"走吧，要迟到了。"祁萧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了几步又松开，插回自己口袋里。
学校里，他们确实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祁萧还是那个高冷的学霸，祁忆楠还是安静内向的转学生。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们的目光如何纠缠，在擦肩而过时，手指如何短暂相触。
课间操时，祁忆楠站在队伍后排，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祁萧的身影。高挑的男生站在前排，背挺得笔直，后颈露出一小截皮肤，在阳光下仿佛渡上了金色的光圈。
仿佛感应到他的视线，祁萧微微侧头，余光扫过来，嘴角勾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祁忆楠立刻低下头，耳朵发烫。
"喂，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祁忆楠一哆嗦。是同班的张明，一个总爱找茬的男生。
"没、没什么。"祁忆楠往旁边挪了挪。
张明眯起眼睛，顺着祁忆楠刚才的视线看去："哦——在看祁萧啊？"他突然提高音量，"你们关系挺好啊，天天一起上学？"
周围几个同学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们。祁忆楠感到一阵恐慌，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星星吊坠，把它藏进衣领里。
"关你什么事？"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来。
祁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旁边，眼神锐利地盯着张明。
"哟，护花使者来了？"张明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就是好奇，你们什么关系啊？"
祁忆楠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紧张地看着祁萧，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邻居。"祁萧面无表情地说，"有问题？"
"邻居啊——"张明拖长音调，突然伸手拽了一下祁忆楠的衣领，"那这项链是你送的？娘炮才带的吧！”
银色的链子被扯出来，星星吊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祁忆楠慌忙去抢，却被张明躲开。
"还给我！"他声音发抖，眼眶已经红了。
"看看怎么了？"张明嬉皮笑脸地把项链举高，"又不是什么贵重——嗷！"
祁萧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张明痛呼出声。
"我说，还给他。"祁萧一字一顿地说，眼神冷得吓人。
张明脸色发白，松开了手。项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祁忆楠立刻弯腰去捡，手指颤抖地检查吊坠有没有损坏。
"你们在干什么？"班主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明趁机挣脱祁萧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等着。"说完就溜走了。
祁萧蹲下身，帮祁忆楠捡起项链："没事吧？"
祁忆楠摇摇头，把项链紧紧攥在手心里。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
"别怕。"祁萧轻声说，趁没人注意，快速捏了捏他的手，"有我在。"
这句简单的承诺让祁忆楠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他小心地重新戴上项链，把星星藏进衣服里，贴着皮肤，感受它的温度。
放学后，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校门，直到拐进一条无人的小路才并肩而行。
"疼吗？"祁萧突然问。
祁忆楠疑惑地看着他。
祁萧指了指他的脖子："项链被扯的那一下。"
"不疼。"祁忆楠摇头
祁萧的表情阴沉下来："张明以后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你别...别做过分的事。"祁忆楠担忧地说，"我不想你因为我惹上麻烦。"
祁萧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阿楠，看着我。"
祁忆楠抬起头，对上祁萧坚定的目光。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祁萧认真地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不要说什么'不想给我惹麻烦'这种话，明白吗？"
祁忆楠的眼眶又红了。他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祁萧伸手擦去他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轻声道："走吧，回家。"
"家"这个字让祁忆楠心头一暖。是的，他现在有家了，有祁妈妈，有祁萧...有真正爱他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张明确实没再找过祁忆楠的麻烦，甚至见到他都绕道走。祁忆楠好奇祁萧做了什么，但每次问起，祁萧都只是神秘地笑笑，说"秘密"。
天气渐渐转凉，祁忆楠穿上了祁妈妈送的那件蓝白色毛衣。领口的星星图案和脖子上的项链相得益彰，每次照镜子都让他心里甜滋滋的。
祁萧的生日在十一月底。祁忆楠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礼物，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买了一条手链，和祁萧送他的项链是同一个系列，只是吊坠换成了月亮。
"因为你是我的月亮。"他在准备好的贺卡上写道，"温柔地照亮我的黑夜。"
祁萧生日那天，祁忆楠起了个大早，偷偷把礼物和贺卡放在祁萧的书桌上。然后他躲在厨房里，帮祁妈妈准备生日蛋糕，耳朵却竖着听楼上的动静。
终于，熟悉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祁忆楠的心跳加速，手里的打蛋器差点掉在地上。
祁萧走进厨房，直接来到祁忆楠身后，手臂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谢谢。"他在祁忆楠耳边轻声说，呼吸拂过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祁忆楠的脸瞬间红透，手里的打蛋器彻底拿不稳了："你、你喜欢吗？"
"很喜欢。"祁萧收紧手臂，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特别是贺卡上的话。"
祁妈妈在旁边假装没看见，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你们两个，别在厨房腻歪，去客厅等着吃蛋糕。"
祁萧笑着松开手，却顺势牵起祁忆楠的手，把他拉出厨房。
在客厅的角落里，趁着祁妈妈不注意，祁萧快速在祁忆楠唇上啄了一下："我的小星星。"
祁忆楠红着脸，却鼓起勇气回吻了一下："生日快乐，我的月亮。"
窗外，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两张年轻的笑脸。祁忆楠想，或许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有人爱，有人被爱，有人陪你度过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而他和祁萧，还会有很多很多个这样的日子要一起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