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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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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唇瓣相接的那一刻,江宁的内心便如冲破了某种束缚一般,无比畅快又轻松。
坞蘅被吻住的一刻愣住了,但随即更深的吻起来。他轻易的撬开江宁的唇,二人纠缠在一起。
江宁被他吻得直哼哼,闭上双眼,享受起来。
坞蘅的温柔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让江宁有些招架不住,他被吻到窒息,往后退了退,坞蘅便立刻追上来,不留给他一点余地,江宁只好把胳膊环在坞蘅的脖子上,企图通过示弱让坞蘅轻一点,却没想到他更凶了。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唇舌相交。坞蘅抬起头,看着江宁被吻到不甚清明的双眼和绯红的双腮,深吸了一口气,待清热消下去一些才对江宁说:“去家里。”
“嗯。”江宁醉意上涌,乖乖下车跟坞蘅一起走进电梯。
可能是电梯这样密闭的空间将所有情欲的气息笼罩在一起,两人只是相视一眼,便又如同野兽一般紧紧贴在一起。
江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知这是不道德的,他明知坞蘅喜欢自己,既然不会有结果,那自己不应该给他任何机
会,这样不清不楚是对坞蘅的不负责。但他控制不了自己,趋向温暖的欲望。
也许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吧,江宁昏昏沉沉的想。
坞蘅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而他则顺从的接受,打开自己,任由坞蘅的进入。
一夜激情过后,坞蘅慢慢抚着江宁柔顺的头发,将他搂进自己怀里。
江宁往他怀里拱了拱,闷闷地说:“好累,快睡吧。”
坞蘅这才慢慢说:“阿宁,你这几年在杜塞过的好吗。我听说你跟着你二叔做生意,累吗。”他的眼睛乌黑而明亮,床头昏黄的小灯将他英俊的五官分割的更加立体,江宁看的有些愣了,缓了一会才说:“不怎么累,你呢,当那位的秘书应该每天都忙到昏天黑地吧。”
坞蘅眼睛弯了弯,像月牙一样:“想到你我就不累了。”
坞蘅仿佛很想听江宁讲话,江宁便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自己在杜塞的境况。
仿佛想到了什么,坞蘅突然很轻地说:“杜塞的执政官武鸣快病退了吧。”
江宁唔了一声,昏昏欲睡的说是啊。坞蘅就紧紧搂着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有可能让上面的江峻河接任。”
江宁一震,所有睡意瞬间被驱散,立马抬起头看向坞蘅:“什么!”
坞蘅微微一笑:“江老先生这也是刚定下来。”
江宁慢慢镇定下来,轻声说:“武长官什么时候退,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想起老板是怎么说的,坞蘅慢慢说:“他把杜塞伴星搞成这个样子,再不放是打算晚节不保吗。”说罢就开始亲他的双颊,手也上下游走起来。
江宁所有的心思还在杜塞的那些弯弯绕绕上,没来得及回到现实,又有些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机密的消息。”
坞蘅看着他说:“你二叔现在在杜塞应该也如鲠在喉吧,他难受你就难受,我不想让你难受,就只好让他不难受了。”
江宁脸色突然变白,推开他,有些结巴了:“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吗。”
坞蘅摸了摸他的脸,叹气到:“早就猜到了,人人皆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知道你也是。”
“那你不会嫌弃我吗。”江宁还是不敢看他。
坞蘅就上前搂住他,慢慢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这次来长明,是和你二叔吵架了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就闷闷不乐的,我一问到你二叔你就一句话不说只是喝酒。我想,如果他放弃了,我是不是能有机会呢,阿宁,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江宁半晌才抬起头来,说:“这件事,我得思考思考。”但他的手臂却慢慢挂到坞蘅肩上。
坞蘅见状,惊喜的笑了,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便往他怀里拱,:“最新的一手消息,不奖励我一下吗。”
江宁只好无奈的笑笑,回抱坞蘅,说:“这是你自己要的,可不是我压榨你。”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浑身都跟被车碾过一样痛,既有一夜的疲劳,也有宿醉的头疼。
“嘶——”他翻了个身,慢慢坐了起来,环视四周,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坞蘅的家。
卧室冷淡的灰调中穿插着大理石,非常标准的性冷淡风。
江宁缓缓走到客厅,也是一样的调调,便摇了摇头,给坞蘅发了条短信:我出门工作了。
坞蘅没回,他便关了手机。
一想到昨晚,他便有点头疼,他不觉得他们俩能发展出什么未来,但显然,坞蘅很沉迷于这段关系。自己已经提醒过他,就没什么可自责的了。
想到这,江宁终于稍稍放松了,给杜子瑜打去了电话,说自己这就去分公司。
这次出差本来是没有什么正事的,到了公司,他查了查年前的帐,听了会报告。
但分公司的人显然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江宁看着他们准备各种文件时狼狈的样子,有些生气。
但不一会儿办公室门外就传来一阵恼怒的声音:“江宁,你来做什么!”说着殷蒙就推门而进。
那人身量不高,气质猥琐,头发被大量发油抹到脑后,油的发亮。
殷蒙瞪着江宁:“你个狐狸精,以为搭上我二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江宁有些好笑,吹了吹茶水,小口小口品着:“表哥,好品味呀,都被流放到这里来了,还能喝这么顶的茶。”
殷蒙愣了一下,才大叫起来:“你拆了我的茶饼,是不是!那可是我在仕宏拍下来的易武普洱!”
江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茶汤橙黄浓厚,香气高锐持久,不愧是表哥你能看上的茶。”
殷蒙见说不过他,便冷笑了一声:“你在杜塞把我二叔伺候好了什么茶喝不到,现在巴巴来喝我的茶,耍我的威风,不会是他老人家玩腻了把你扔了吧。”
江宁叹了口气,把茶杯同茶碟不轻不重放到办公桌上,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显得声音很大:“你被安排在这有牢骚很正常,但你二叔做的对与错,不是你能置喙的,二叔有二叔的苦衷,都是一家人,谁愿意骨肉分离呢。”说着扔出去年的年报:“看看,这就是你干了的结果,我们虽然是一家人,但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是表兄弟,你自己造成的亏损,难道也要我给你擦屁股吗。”
殷蒙听到一家人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紧紧咬着后槽牙:“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不过是我二叔收养的一条狗!”
江宁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二叔本来是想把你下放到更荒凉的伴星的,是我跟你二叔求情他才把你安排在长明,到底谁对你好,你该对谁好,还是好好想想吧。”说罢就离开了。
只留下殷蒙站在办公室里,面皮紫涨,半天终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召集公司高层开了一下午会,江宁被这群油头肥肚的草包气得不轻,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已经快到了和在驻都办的顾姐约定的时间了,便让司机把他送到顾姐订的餐厅。
江宁到了餐厅包厢,就看见杜塞驻京办处主任顾苏文,一个美艳的女人。身穿一袭暗红色长裙,一头大波浪,美艳又动人。她看见江宁便笑了,伸手招呼到:“宁宁快过来。”
江宁也笑了:“姐,让你久等了。”说着倒了一杯酒“我敬姐一杯。”
顾苏文笑的眉眼弯弯,两轮月牙一般:“咱们姐弟俩客气什么,快吃饭。”
“来长明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姐给你当地陪呀。”
江宁笑到:“姐你又开玩笑,你忘了,我大学就在长明上的,你来长明还不到两年,要是当地陪也应该是我给你当呀。”
顾苏文不顾淑女形象的哈哈大笑,两人谈天说地胡扯半天,酒都喝了一瓶之后,江宁看时机差不多,就试探问道:
“姐,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
顾苏文看他一眼,有点惊讶:“没有啊,你听到了?”
江宁给她倒了杯酒:“姐,我要是听到什么还朝你打听吗?只是现在武长官任期快到了,杜塞又一直这个样子,上头的文件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
顾苏文点点头:“是这么个事,但在怎么说武长官也得一年左右才退下,现在我们也收不到什么消息。这样,我去打听打听。”
江宁了然,这事果然还是机密,想到杜塞的政治生态,苦笑道:“不管是谁来,杜塞肯定又得变天,这些余党,肯定会清理的。”转头看向顾苏文,她却依然美丽又优雅,不禁感慨:“唉,我们这里活动那里活动,到最后还是沾的一身腥,只有你,早早脱身,到长明逍遥来了。”
顾苏文笑笑,一口把酒干了,低声说:“他们在神仙打架,最后马前卒还是咱们,斗来斗去斗到最后赢的称王称霸,输的卷铺盖回长明养老,咱们呢,该入狱的入狱,该流放的流放,该贬谪的贬谪,与其掺合他们的事,还不如赶紧捞一把好处换个环境发展。”
江宁感慨:“激流勇退,你这才是大智慧呐。”
顾苏文笑着说:“我弟就是嘴甜,”说着靠近他,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可能不爱听,但姐和该提醒你一句,姐是脱身了,但你还没有呀。宁宁,你得学会为自己考虑。你这次来长明,应该不只是出差,而是跟你二叔吵架了吧。”
江宁有些愣住了,但还没等他搭话,顾苏文就接着往下说:“你二叔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这几天照顾好你。”
江宁沉默了,缓缓说:“姐,你管这些事干什么啊。”
顾苏文笑笑,揪了揪他的耳朵:“我敢不管吗,你出了什么事你二叔不得给我撕了。给姐说说怎么回事。”
江宁哎哟叫了一声,这顾苏文一年多不见,手劲怎么变得这么大,简直要把他耳朵揪下来了。他揉着耳朵不说话。
“哼,你不说我都知道的是怎么回事。”顾苏文冷笑一声:“你痴情苦意,给人家当内人当情人还当佣人,人家呢,一边跟牛一样用你一边笑你傻。真以为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呢,跟你二叔那种人,你竟然还相信这些!。”
江宁被戳到痛处,又羞又恼,不想跟她说话,第一次觉得她的口齿伶俐这么讨人厌。
顾苏文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说:“他给你打个电话你又巴巴回去了,真出息!真以为你二叔那样的人是苦情剧男主角,你给他做牛做马守身如玉他就爱上你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爱爱爱的,好处!拿到手多少好处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是早早脱身吧,也该为自己做打算了。”
江宁一边听她骂自己一边在心里默默反驳,他也不算守身如玉吧,昨天还快活一晚上呢。但顾苏文别的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就是这样心甘情愿被二叔压榨。他也知道这是错误的,但一当他想理智的思考自己对二叔的感情时,就发现这段感情就像许多打在一起的死结一样,根本无法理清。
而就在昨夜,这团死结更大了,他不知为何完全无法拒绝坞蘅的温柔,也许这才是正常的感情,但他和坞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这使江宁更加痛苦。
“好了,有什么事就来找姐,姐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顾苏文见他一直沉默,便说:“饭也吃完了,这么美好的夜晚,陪美女去购物吧。”
江宁知道她在开解自己,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姐,我会好好思考的。”
顾苏文知道他听进去了,终于松了口气,拿起包包和手机:“那就走吧。”
顾苏文仿佛一个女超人,穿着细高跟,哒哒哒哒地走,精力还无穷无尽一样,江宁陪她逛了三个小时,人已经要累坏了。
顾苏文还在叫他:“宁宁,帮姐看看这条手链怎么样呀。”
江宁简直后悔的不行,为什么要陪这个女人出来逛街。他有气无力的回答了,就坐在商场的软凳上看手机。
他看见坞蘅一小时前发来一条消息:晚上临时开会,你先睡觉不用等我,家里密码是你生日。
江宁拎着购物袋挪到顾苏文身边,说:“姐,我送你回家吧。”
顾苏文显然还没买够,但看他确实累了,有些遗憾:“你累了吗,回酒店吧,等会我自己回去好了。”
江宁点点头,和顾苏文道了别,就慢慢在街上游荡。
夜晚的长明,如果忽略空气质量,倒是很适合闲逛,十五度左右的气温,微微凉的小风,配合明亮繁华的灯光,简直安逸极了。
但江宁却放松不下来,顾苏文的一番话就像重重给了他一拳,虽然疼痛,但也让他不得不脱身出来反问自己的内心,二叔是真心喜欢自己吗,恐怕十分里有五分的真心就不错了,他那种人看一条狗都深情,但自己却是全心全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他知道二叔并非良人,但他没办法离开他,就像鱼无法离开水一样。
想到这里,江宁有些沮丧,走路的步伐也缓了下来。
这时,一阵铃声打断了江宁的思绪,他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二叔!
他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呢,估计是殷蒙给他告状了,他来给和稀泥吧。还是来道歉的,大约也不是什么真心道歉,说一句想你了回家吧,自己就上赶着跟狗一样回去了!那自己算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生气了就跑到没人的地方自己窝一肚子火,气消了自己又回家了。想到这里,江宁不禁冷笑一声。
也许自己真的该脱身这场错误的感情了。
他不想接电话,但再怎么不情愿也得面对现实,不接电话后果只会更严重:“喂。”
“宁宁”低沉的声音被电流传递到江宁耳边,弄得他耳朵酥酥麻麻的。
江宁没说话,至少今天,他不想跟这个人假装亲热了。
“转头,宁宁。”
江宁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转身向后看去。
身后赫然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江宁愣住了,这明明是二叔的车!
他来长明了?!他来长明做什么,杜塞出什么事了?他怎么找到的自己?
“上车。”
江宁晕晕乎乎的拉开车门,就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静静坐在后座,很儒雅,但很有气场,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他看见江宁,放下手机,这才微微笑了一下:“宁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