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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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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余梓杭收到候凝思的消息时，正和梁丞意蹲在律师事务所楼下的奶茶店。
「梓杭，下午三点陪妈妈逛商场，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动。
梁丞意叼着吸管凑过来看：“怎么了？”
“我妈，”余梓杭叹气，“突然要拉我去逛街。”
梁丞意眼睛一亮：“好事啊，白嫖新衣服还不去？”
“你不懂，”余梓杭推了推眼镜，“她上次这么热情，是骗我去见陈阿姨的女儿。”
梁丞意噗嗤笑出声：“那更得去了！我赌五毛，这次绝对有惊喜。”
余梓杭踹他一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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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五十分，余梓杭站在商场门口，浑身写满抗拒。
候凝思踩着高跟鞋准时出现，手里还拎着个精致的纸袋。
“今天这么乖？”她笑眯眯地拍拍儿子肩膀，“妈妈奖励你。”
纸袋里是件浅蓝色衬衫，标签上的价格让余梓杭眼皮直跳：“妈，这太贵了。”
“试试又不要钱。”候凝思把他往试衣间推，“换好我们去喝下午茶。”
余梓杭狐疑地看了眼母亲过于灿烂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
试衣间里，他刚解开第一颗扣子，隔板突然被人敲响。
“余同学，”梁丞意的声音压得很低，“需要帮忙吗？”
余梓杭手一抖，扣子崩飞了：“你怎么在这？！”
“来拯救即将被相亲的可怜人。”梁丞意从底下缝隙塞进来一件衣服，“换上这个。”
那是一件印着巨大卡通猪头的T恤，猪鼻子还会发光。
“……你有病？”
“穿上它，”梁丞意语气严肃，“保证所有适龄女性退避三舍。”
余梓杭犹豫三秒，果断换上。
当他顶着发光的猪鼻子走出试衣间时，候凝思的表情凝固了。
“这、这是哪来的？”
“朋友送的。”余梓杭面不改色，“限量版。”
候凝思张了张嘴，最终扶额：“……先去喝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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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的角落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余梓杭脚步一顿——是雨晴，上次那个剑桥女孩，今天穿了身鹅黄色连衣裙。
“妈，”他咬牙切齿，“这又是巧合？”
候凝思假装没听见，热情地挥手：“小晴！这么巧啊！”
余梓杭转身就要走，却被梁丞意堵个正着。
这家伙不知何时换了服务生制服，手里端着托盘：“先生，您的特调奶茶。”
杯壁上贴着便签：「双倍奶盖，救场费」
雨晴噗嗤笑出声：“你们感情真好。”
候凝思这才发现不对劲：“等等，你们认识？”
“阿姨，”雨晴眨眨眼，“我是梁丞意的表妹张雨晴。”
全场寂静。
余梓杭的猪鼻子“滴”地一声，在这尴尬的时刻突然开始循环播放《猪八戒背媳妇》的旋律。
梁丞意第一个笑出声，接着是雨晴，最后连候凝思都憋不住了。
“行吧，”她无奈地掏出车钥匙，“你们年轻人聊，我去做美容了。”
等候凝思走远，余梓杭一把揪住梁丞意衣领：“你早知道？”
“昨天刚知道，”梁丞意举手投降，“我小姨再婚对象的女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雨晴搅着咖啡：“不过阿姨的审美确实不错，上次给我挑的裙子——”
“停，”余梓杭摘下发光猪鼻子，“现在能解释下，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我的‘相亲现场’吗？”
梁丞意和雨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来看热闹啊！”
余梓杭决定今天之内再也不要理这两个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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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鼻子还在欢快地唱着《猪八戒背媳妇》，余梓杭忍无可忍地一把扯下T恤，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白衬衫。
“所以，”他瞪着梁丞意，“你表妹？”
“远房的！”梁丞意举手投降，“上周家庭聚会才第一次见。”
雨晴笑眯眯地补充：“而且我有男朋友了，在剑桥读博。”她晃了晃手机屏保，上面是个戴眼镜的卷毛男生。
余梓杭深吸一口气：“那你上次还——”
“配合阿姨演戏嘛，”雨晴吐了吐舌头，“她说你害羞，需要制造‘偶遇’。”
梁丞意突然凑近，把余梓杭崩飞的纽扣塞回他手心：“现在信了吧？我妈也总这样，去年还骗我去见什么银行行长女儿……”
“然后呢？”雨晴八卦地前倾身体。
“然后我发现那姑娘是我游戏里抢过Boss的死对头，”梁丞意一本正经，“我俩在餐厅当场solo了一局。”
余梓杭没忍住笑出声，咖啡杯里的奶盖晃出一个小漩涡。
叮咚——
候凝思发来消息：「妈妈突然有事，你们好好玩。」附带一个爱心表情。
三人面面相觑。
“跑得真快。”雨晴点评。
梁丞意突然站起来：“既然都来了——”他拽起余梓杭，“走，赔你件正经衣服。”
“不用！”
“必须的，”梁丞意指着余梓杭的领口，“难道你要这样去见王律师？”
余梓杭低头一看，崩掉纽扣的位置正露出小片锁骨。
他耳根一热，却听见雨晴突然倒吸凉气：“等等！那是……！”
她指着余梓杭手腕上的表。
空气瞬间凝固。
梁丞意战术性后仰：“咳，我送的生……”
“Y&Y！”雨晴激动地拍桌子，“这是瑞士那家百年表店的定制款！我男朋友念叨半年了！”她猛地抓住余梓杭的手腕，“这刻字……你们……？”
余梓杭触电般抽回手，表带刮到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泼在梁丞意雪白的服务生制服上。
“完了，”梁丞意低头看着扩散的咖啡渍，“得赔店里制服钱了。”
雨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所以阿姨才会急着给我介……”
“没有的事！”余梓杭抄起猪鼻子T恤塞进她包里，“送你男朋友当纪念品。”
梁丞意边擦衣服边憋笑：“其实这制服是租的……”
最后三人站在男装店时，场面一度诡异：
余梓杭死命按着一件纯黑衬衫不放
梁丞意举着件印满小黄鸭的卫衣坏笑
雨晴偷偷往柜台塞了套情侣装
“选吧，”梁丞意把衣服堆在余梓杭面前，“是乖乖穿我挑的，还是……”他晃了晃手机，“我现在就给阿姨发消息说你们特别投缘？”
余梓杭咬牙切齿地拎起小黄鸭卫衣。
梁丞意你等着！
试衣间帘子拉上的瞬间，他听见雨晴小声问：“表哥，你们什么时候……？”
“嘘，”梁丞意的声音带着笑，“等他自己发现。”
帘子突然被拉开，余梓杭顶着炸毛的头发探头：“发现什么？”
“发现……”梁丞意迅速把一顶鸭舌帽扣在他头上，“你穿幼稚款特别可爱。”
余梓杭抄起更衣室的拖鞋扔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