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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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门外守夜的太监见到谢之出来，惊愕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迎面撒过来的粉末迷得失去了意识。
从皇宫到天牢，那么长的距离，从前他只要一眨眼的功夫，现下他却要走上半个时辰。
他行在冷风中，夜风无情，轻轻吹透他单薄的衣衫。
明日，他便又要病了。
他不能连累无辜之人为他丧命。
朱雀是皇帝亲子，不需他顾。
他现下只要保住秦昭和周临安然无虞便可。
他已然确定，皇帝目前不会轻易杀他，他还可利用自己的身体做一些事。
萧重山会发现他让周临给朱雀送信，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将求救的内容写在信上，坦然暴露于萧重山面前。
可萧重山根本不会想到，那封信根本不是求救信，而是他劫大牢救秦昭的烽火！
即使是皇帝，也不会知道他锦衣卫的全部暗号。
今夜他根本没想过全身而退，他只要锦衣卫三百六十一人完完整整地全部都在！
他知道皇帝根本不可能放过秦昭，秦昭是必死的结局。
秦昭是他的心腹，皇帝不可能让秦昭接管锦衣卫。
他锦衣卫向皇帝投诚也好，跟随殷寂也好，只要活着就好。
今夜能来多少锦衣卫救秦昭，他不敢确定。
朱雀这孩子太过青涩，经历得太少，但是他信，朱雀会来。
朱雀虽然初出茅庐，但他有一颗赤诚之心，秦昭待朱雀不薄，他信朱雀不会像他那寡情的爹一样，忘恩负义。
而且，朱雀来了，皇帝不会太过于责罚他。
终于，他走到了诏狱前。
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诏狱，此刻于黑暗中，却烛火通明如白昼。
门前二十六盏烛火长燃不灭。
二十六盏烛火，是引魂路，要想进诏狱，必须行过这二十六盏烛火，他关进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这座他亲手打造的诏狱，关进了多少贪官污吏，也不知现在关进了多少冤魂。
见到一个白衣赤脚的人行来，诏狱门前守着的两个士兵执起长戟厉喝一声：“什么人？！”
他淡淡道：“谢之。”
谢之？
两个士兵听过谢之的大名，但他们是皇帝的人，他们知道谢之已经不是北镇抚司的头了，他们的头是殷寂殷大人。
他们被皇帝交代过了，如果看见谢之，不能伤了他，要马上发信号将其带至陛下面前。
一个士兵将烟火发向天际，殷大人看到信号一定会带人赶过来。
另一个士兵向谢之露出了微笑，“原来是谢指挥使大人啊，指挥使大人不在宫里待着，来这儿做什么？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谢之点头：“当然。”
一个人？士兵有些半信半疑，陛下说指挥使大人中了毒武功全失，可是指挥使大人深更半夜一个人来到这里，会是武功全失吗？
他有些将信将疑向谢之走了两步，只是瞬间，他的脖颈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士兵刚要喊，尚未出声便已倒下。
谢之施施然将发簪尾部的孔盖好，留一根针在袖中，将空簪重新插c入了发中。
谁也不会想到，他蛰伏后宫这么久，竟在发簪中藏了利器。
他虽然失了内力，但是这发簪靠的是机关，此刻便派上了用场。
殷寂看见了烟火，很快就会赶来。
现在就要看，朱雀和殷寂，谁会先赶过来了。
很快，他的面前落下一人。
来人一身大红的飞鱼服，黑暗中那张扬的轮廓格外显眼，折扇一扫，唇角浮上一抹极淡的笑意来，“谢大人，别来无恙啊。”
谢之淡眉轻扫，淡淡道：“殷指挥使，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殷寂掂着手里的折扇，轻巧地向谢之步过来，“谢大人怎么赤着脚就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见谢之不说话，殷寂也不生气，“谢大人深夜来此是做什么呢？让我猜猜，”他说着，折扇往谢之肩上一放，睁大眼睛看着谢之，轻飘飘撂下几个字，“不会是来劫诏狱的吧？”
谢之亦眉眼不动，他往旁边错了一步。
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的表情，殷寂有些气恼，“素嫔娘娘偷跑出来，陛下可是会生气的，不如现在就跟本官好好回去跟陛下赔罪，素嫔娘娘还能在床上少遭点罪。”
他说着，大手伸过来揽住谢之的腰，就在这时，谢之突然出手将手中银针往殷寂的命脉扎去，千钧一发之际，一下子被殷寂握住了手腕骨。
“本官怎么说这两个本官亲自训练出来的兵这么容易倒下，原来是娘娘藏了针啊？”
他靠在谢之耳边，热气吐出，亲昵得暧昧，“素嫔娘娘，别挣扎了，没了内力，你怎么也打不过本官的。”
他亲昵地就要亲上去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怎么样？师父，用您当初教本官的功夫捉住您，徒儿可是出师了？”
即使被人靠得如此之近，谢之头颅也未动一下，“殷指挥使靠我如此之近，就不怕陛下问你的罪？”
殷寂看着那张近在咫尺也毫无瑕疵的侧脸，咬牙片刻，一下子退开了与谢之的距离。
他看着那张霜雪一般却从来不把眼睛放在他身上的容颜，恶狠狠地道：“谢之！劫诏狱被本官抓个正着，本官不明白你在高傲什么！”
“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朱雀那脓包能带人来救你吧？本官今天就告诉你，朱雀和那些想要叛出北镇抚司的人已经都被本官控制住了！今晚这里除了本官，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来！”
“我最看不惯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都被人压在身下了，却还是要做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对我颐指气使，你以为你这样残破的身子还配做本官的师父吗？”
谢之缓缓将眼睛移到了殷寂身上，看着这个人。
殷寂心尖止不住地颤了一下，板着脸收起折扇。
“谢之，本官今天心情还不错，可以对你开一个恩典，只要你求本官，本官就不把你送回皇宫，如何？”
“放心，本官会把你藏得好好的，本官也不会嫌弃你被碰过的身子，本官会好好疼爱你的，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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