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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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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俯下身,贴近了谢之的耳朵,吐着热气:“怀素,你想让你这些曾经的属下看看他们的指挥使大人有多么淫y荡吗?”
一瞬间谢之就明白了皇帝的意图,他脸色发白,他抓紧了皇帝的手臂,美目中露出了乞求之色:“不陛下!我们可以回宫去!”
美人眼里那抹晃动的水色极为好看,他生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眉眼,这双眼睛总是盈着一汪水,本该是楚楚动人勾人心尖,却总是冷冽如三九天寒,饶是汪着一片水,也结成了冰。
现在,这双妙目里的冰终于是化成了水,盈盈一抹地哀求他,极为动人。
皇帝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眸,勾着唇角,极为无奈地道:“可是朕就想在这里怎么办呢?”
“刚才不是说朕想要什么你都做吗?爱卿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他看着美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玉瓷一般莹透净白,修长的骨节泛着粉透如桃花一般的颜色,手背上的脉络因为用力而凸起,显得更加秀致清透,像一条青绿色的彩带。
他爱极了这双手,情动之时他一根一根吮吸,越用力越能感受到这具美丽的身体最深处的香气。
他在克制,他想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美人从头到脚刷上自己的痕迹,让他人再不敢觊觎。
这是何等的屈辱?
谢之看着萧重山,眼里最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色彩,一片灰蒙蒙的,犹如明珠蒙尘,再也找不出原来的色彩。
只要他想救的人还活着,臣服,屈辱,这些都算什么呢?
他一字一顿,艰难地吐出:“好,陛下,臣答应您。”
萧重山取来一根丝带,覆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并向他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爱卿,现在,朕要好好地享用你了。”
谢之的腿在抖,白皙细腻如冰雪一般的皮肤晕上了一层薄粉,他雪白的背脊在清晨的浮光里,像上了一层灿金的粉釉,两扇精致的蝴蝶骨颤抖着,香汗淋漓的喘息。
情潮混乱,如此不堪,谢之有那么一瞬间根本放空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为何会在这里。
这折磨太过漫长,不知如何会结束。
他本能地逃避现实,这种逃避形成了一种保护机制,他只要受到伤害,他的大脑自动生成了一道屏障,将他的身体与意识隔离开来。
但是疼痛割破了屏障,又将他带回了现实。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此刻的屈辱是有意义的,他的屈辱能换他想救之人的性命。
他此刻除了迎合什么也不能做。
“别害羞啊宝贝,他们都可都看着你呢……”
那朵泥泞不堪的牡丹花,皇帝像拨弄琴弦一样拨弄着它,雪白的胴体花枝乱颤。
场面太过羞愧,谢之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还是有控制不住的喘息溢出来背叛了他。
皇帝好似终于愿意放过他了,他紧紧抓着皇帝的手腕,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的身心俱遭重创,此刻心中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就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抓着皇帝的手腕,迫切地想要一个结果,“我已如你的愿,放了他们,陛下。”
皇帝在那两瓣红得滴血一样的唇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你会如愿的,怀素。”
谢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困倦得马上就能睡过去,他很想睡过去,可是心里那根弦又很快绷紧,他伸手摘下眼睛上的丝带,想去看那些人有没有被放走,可是他看见的却是牢狱空空,只有他和皇帝二人,谢之心里很疑惑。
皇帝笑着抚上他的脸,那张因为汗水浸湿的脸蛋更加莹润如玉了,原本孤傲如冰雪,高坐于枝头上的一枝寒梅,深深地落入了红尘的万千情q欲网中,靡丽又艳绝,湿黏的发都是那么香,雪白如羊脂玉一般的皮肤透着瑰丽的潮红,从身体深处散发着诱人的体香,这一瞬的艳丽到了顶峰。
皇帝亲亲美人汗湿的面颊,低沉地道:“如你所愿,怀素,他们都被放走了。”
谢之半信半疑,只觉透着丝奇怪。
身体忽然被皇帝抱起,耳边响起皇帝的声音,“怀素若不信,朕再把他们叫回来,让你看见他们完好无损,你安心之后,朕再放他们走。”
被刚才那样一番观看之后,谢之听见皇帝这提议第一时间是感到羞耻,他怎么有脸见呢?
可是他不见,又怎么确定那些兄弟是安全的呢?
皇帝看见美人玉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自己的龙袍,他唇角一勾,“没关系,宝贝,他们不会介意的,有朕在,谁也不会到外头疯言疯语说你的不是。”
美人长睫颤了颤,声音清晰而坚定:“臣要见见他们。”
如果一定要选择伤害谁,那么他宁愿伤害他自己。
自己的颜面和兄弟的安全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怀素,你要多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为了他们,都委屈自己到什么地步了?”
皇帝这话一出口,他看见美人抓着自己衣袍的手一松,随即淡淡地反驳他道:“陛下,难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你么?”
皇帝最讨厌谢之这幅样子,一旦结束亲热后,便跟他切割得毫无关系,视他为仇敌,冷漠得残忍。
帝王的声音冷了几分,“怀素,即使没有朕,也会有别人,但凡是上位者,就该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今天是朕心软,肯为了你放过他们这些背叛朕的人,若是旁人,是断不会手下留情的。怀素,你该庆幸你遇到的是朕!”
谢之无意识地揪紧了龙袍,他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是美好的,他觉得是皇帝的错,他没有错,可是他也见过那么多伪善作恶的人,以他一人渺小之力,无法扭转这种局面,因为连一个国家的最高掌权人,都是烂的。
他竟无法反驳。
皇帝见谢之没有说话,娇弱地窝在他怀里,心里满足地很。
皇帝刚把谢之放到熹华宫的床上,便听谢之开口道:“陛下,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我相信,这世上还是会有那些温柔善良之人的,他们不会像陛下这样,因一己之私让我等忠心为国之人受屈蒙尘。”
皇帝嗤笑一声:“温柔善良之人,是谁?秦昭?还是那个小太医?还是朱雀?还是你那些兄弟?”
“他们见你在朕身边如此受辱,有谁跟你说,你不要为了我们为难你自己了?谁说了?”
谢之怔了一瞬,看着皇帝那气定神闲又仿佛天下皆在他掌中的笃定神色,眸光闪了闪,抿紧唇,道:“是臣要他们不要作无谓的牺牲的。”
“宝贝,你可真是善良,真会为他们说话。”皇帝说着,温柔地抚上谢之的脸,“既然宝贝这么善良,那你爱爱朕好不好?”
谢之看着皇帝,眼神冷漠:“陛下,臣要见他们。”
皇帝瞬间冷了脸,“朕心情不好,今夜不允你见。”
谢之一瞬间握紧了拳头,他自责自己不应该为了一直心直口快跟皇帝顶嘴,毕竟人在皇帝手中,他只能退让,“那陛下什么时候愿意让臣见他们?”
皇帝也没有再为难谢之,他抚了抚谢之的发,说:“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便让你见。”
谢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没关系,他可以等,那么痛苦的事他都忍下来了,他不介意再多等一晚。
他没想过皇帝如果食言会怎么办,这一夜,他情愿相信皇帝不会骗他,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安心睡个好觉。
所幸,皇帝没有食言,第二天果真让他见了那些锦衣卫的兄弟。
皇帝将谢之带到院子里,院子里站着他想见的那些人。
秦昭、朱雀,甚至那个小太医周临,一个不少。
皇帝对谢之说会将这些人放走,不会追究他们。
皇帝还当众认回了朱雀这个皇子,
所以朱雀将是这些人中唯一留下没走的。
那一瞬间,周临忽然很羡慕朱雀,他可以留在宫中常常见到他的师父谢之。
而他,和谢指挥使将再无交集,他看着站在皇帝身边的谢之,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容色昳丽如月下仙人,和皇帝明黄色的龙袍那么般配。
也许,这就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
他想,他和谢之,就是情深缘浅吧。
想不出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听说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不知从何时开始,探听谢指挥使的信息这件事已经成了习惯。
这辈子能靠近过他喜欢的人,他已经很幸运了。
他该将月亮归还到天上,普照世间。
我亲爱的指挥使大人,祝你开心、幸福,过想要的人生。
对于困在深宫中的指挥使大人来说,这个祝福并不怎么样。
那就祝指挥使大人,早日获得自由,飞向自由的远方!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满是他人的一方小院里,无声地诉说完了他这辈子第一次动的情,完成了只有他一个人的爱情告别仪式。
没关系的周临,你还有爹娘,从此,你就可以去那个温暖如春的小城去找爹娘了!
谢之从早上起来就头脑昏沉,他坚持地听完了皇帝对那些人的安排,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谢之发了高烧,烧了三天三夜,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他想,死了也好,死了他就解脱了。
他感觉到一个人在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那么地偏执又强硬:“谢怀素!朕不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朕就要那些锦衣卫给你陪葬!”
他想了无挂念地死,怎么就那么难?
他使力,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是他的力像是使在了一团棉花上。
他觉得自己的两只胳膊,像两只面条,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他想,他都控制不了他的肉身了,他是真的要死了吧?
谢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昏迷了太久,几乎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一张口,声音哑得像嗓子里含着无数个小石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临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病了多日,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却还是那样惊心动魄的美,“谢大人,陛下让我来为你诊治。”
谢之闭了闭眼,道:“你快离开皇宫吧。”
谢之没听见脚步挪动的动静,他睁开眼睛,看见周临执拗的目光,“我不走。”
谢之眼看着旁人踏入泥潭他却救不了,气得咳了两声,“你看不明白么?皇宫是是非之地,你待在这里,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周临道:“谢大人,你刚醒先好好休息,切勿动怒,我这就去给你拿药。”
周临固执地照顾了谢之几天,谢之发现赶不走他,便也放弃了。
谢之发现皇帝一连几天没露面,他心里奇怪,问周临陛下去哪儿了。
周临回答说陛下怕出现加重他的病情,所以没有来。
谢之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希望皇帝最好永远都不要来看他。
谢之接着开口问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你可知道锦衣卫的那些兄弟还好吗?”
周临说:“他们很好。”
谢之又问了几句那些锦衣卫的事情,觉得周临说得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连累他这些兄弟,此刻知道这些兄弟过得好,他便安心了。
这日,皇帝终于来了。
皇帝步履飞快,满脸喜色地走到他的床前,“怀素,听说你大好了,朕很欢喜。”
谢之神色寡淡,他并不希望看到皇帝。
周临向皇帝跪了下去,“儿臣拜见父皇。”
谢之闻言大惊,看向了二人。
“怀素,你很惊讶吧?”皇帝将周临扶起来,笑眯眯地对谢之道:“他是朕十八年前丢的那个儿子,萧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