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哥我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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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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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猛烈抽搐几下，我反手抱住许泽韶，脸埋在他颈间湿哒哒落了几滴泪。
回想到上一世，许泽韶一次又一次叫我小宁，在他三十岁彻底离开我的前夕，我正歇斯底里地跟他吵架。
白色的浪花卷起高高荡漾，我想到我是真的没有关心过许泽韶。
一切都会变的，上一世与这一世的许泽韶不一样，我不应该把我对上一世许泽韶的感情强加到这一世许泽韶身上。
他们不一样。
历史不会重演。
他软软的指腹压在我眼睑下轻轻抹去汹涌而出的泪水，他低头声音在我头顶闷闷响起：
“小宁，别哭，别哭，哥错了。”
“哥，我错了。”
闷声说完，我脚后跟抵在门板上开始咬自己的下唇内部那块软肉，在十七岁的许泽韶面前止不住泪太丢人了。
突然他的手向上抓在我脸颊侧，他语气慌乱：
“小宁，别咬，想哭就哭……哥在这里……”
你知道什么啊，许泽韶，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哭啊。
牙齿用了一丝力，嘴角溢出腥甜的液体，下一秒许泽韶大拇指插进我嘴里去拨我牙齿。
“小宁，别咬，咬哥。”
我一狠心，张嘴对着他大拇指根咬下去，铁锈味在我口腔里蔓延开，我抬眼看许泽韶忍痛微蹙的眉梢，察觉到我的视线后他微低头嘴角带着轻轻的笑：
“没事了，小宁。”
许久之后，我松开嘴，悄悄伸出舌尖舔掉许泽韶大拇指根残留的血液，之后，恶狠狠推开他的臂膀。
他举起手在昏暗的光影中看几眼被我咬伤的大拇指沉沉地笑，笑完我听到他长舒一口气：
“这下我和小宁都有疤了。”
我抬起袖头一把揩掉脸上的泪，转身用力摔门离去，我妈听见这响动大叫：
“许翊宁，搞什么幺蛾子呢！你哥在写作业！门摔坏你自己掏钱修……”
我躲进自己房间里关上门，背部靠在门板上剧烈呼气。
心……心跳的好快……
多年没发作的怪癖又犯了。
难言控制情绪时我就会哭，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在哭，我会采取某种方法去抑制哭泣，就像是口欲期没过，总希望咬点什么东西来抑制，小时候情况较为严重，下唇被我咬的血肉模糊。
许泽韶是第一个发现我这个特点人，一经他发现后他总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我情绪激动，这个时候他就会把胳膊放在我面前，我抱着他的胳膊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咬痕。
不深，都很浅，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
今晚的咬痕是最重的。
我抖着手把许泽韶塞进我手里的手机拿出来看，是索尼爱立信 Xperia X10，珠光白。
*
我们的关系得到缓和，在家我会叫他哥，在学校见面了倒是装作不认识看都不看他直接走开，总感觉要是突然在学校叫他哥什么的挺尴尬。
杨梓辰近一个星期没看见他了，我问了那帮子兄弟，由于连续几天缺乏管理，好几个都叛变了，比如瘦猴早屁颠屁颠跟在陈铭建身后了。
张翔凡身后跟了几个，嘴里叼了一根没点燃的烟朝我这边走，我朝他动作，指指旁边，张翔凡往那边瞥了一眼手指放嘴边把整支烟塞进嘴里。
徐二挺着啤酒肚过来，站在张翔凡侧面呵斥他：“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抽烟？烟呢？给我拿出来。”
他边说边上手搜，外套裤子口袋都没搜着，张翔凡松了口气道：
“哪有烟啊，徐主任您看错喽。”
徐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张翔凡身边兜兜转转几圈，鼻子还凑上去嗅了嗅，实在没什么发现才暂且放过他。
等徐二走后，张翔凡走到我身边坐在校园西北角梧桐树下，他与我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我偏头看过去问他：
“这段时间看到杨梓辰了吗？”
“许哥，我也不知道，从你那几天不来学校起我就没再看见过他了……”
没仔细听他往后说什么，我刚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一个只穿校服外套的男孩冲上来拉着张翔凡的衣领给他脸上抡了一圈。
张翔凡没注意到，愣是被这一拳打趴到后面的草丛中，见状我站起来挡在男孩面前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有话好好说！”
“谁他妈要跟他好好说了！”
男孩双目圆瞪，里面还有血丝，眼睑下至的黑眼圈很重，他几乎要扑上来，我刚要动手徐二带着保安过来强制禁锢男孩。
男孩对着揽他腰的保安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两个保安合伙才困住男孩双手双脚。
“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哦。”
徐二噫吁一声，朝倒了一大片的草丛看去，张翔凡捂着鼻子痛的站不起来，指缝中断断续续往外淌着血，我从口袋拿了点卫生纸塞给他并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给扶起来。
“许哥……”
徐二朝那边嬉笑打闹的几位同学招招手，那几个同学过来，几个人一起架着张翔凡往医务室去了。
那一拳不算轻，我觉得是伤到了张翔凡大脑里的某块区域，要不然他怎么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一定是得罪了人，或者又是单纯有人来找麻烦。
牛昕也好久没来上学了，我不知道那晚她被带走后发生了什么，花清婉来我家听许泽韶讲题会有意无意地提到她，这时候她的眼睛就会向沙发旁边玩小游戏的我看过来。
我低着头继续玩看一点点累加的分数与等级，当做没听见，每当这个时候，我去偷瞄许泽韶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黯淡，讲题的语速也快了许多。
经历了张翔凡被打事件后，好多兄弟都开始不信任我了，说要更新换代，改换大哥，我听说了一点风声，但不多。
保护费我也不收了，那权当是我十六岁不想回家无聊，在巷子里装逼故意让许泽韶看罢了。
只要不打我，大哥谁当关我个屁事。
回教室时看见走廊上的拿着单词书猛记的陈铭建，我经过他身边时他埋头苦读的身影突然直起来，他拉着我的臂膀给我下战书：
“下周月考，我们不妨比一比。”
“怎么比，比谁考的好吗？”
我兴致缺缺，我现在的成绩是年级倒数，班级更是倒数，陈铭建的成绩虽说也不太好，但好歹处于中下游，跟他比，我拿什么？拿我空空如也的脑袋吗？
“那就比谁考得好。”
“你有毛病啊，你拿上个学期成绩，你看看你哪次成绩排在我后面。”我甩开他的胳膊绕过他，“你胜了好吧。”
“比谁进步的多怎么样？”
“小爷我没兴趣。”
我没再搭理他，经过984班一眼就看到吸睛的许泽韶侧头捏着笔尖做笔记的身影。
可是我们血脉相通，他察觉到我在窗外，透过擦的锃亮的玻璃对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张张嘴对着我做出口型，那口型是“小宁”。
我自然用口型回了他一句“哥”。
风从我脸前掠过，吹乱我的发梢，像是怕别人看出来什么蹊跷，我匆匆走过窗边。
2010年10月15日(下)
小宁叫哥了^_^
小宁在我左手虎口处咬一了口，可能会形成疤，一定要形成疤，那就跟小宁的一样了。
我的小宁终于愿意叫哥了。
小宁小宁，许翊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