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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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林晦，怎么就你一个，时队没在办公室？”
楚晚棠听到里面有人应，拧开门把手扫视一大圈，没瞧见时潇，只看到起身的林晦。
“起来干嘛？坐着就行，呆会儿你还出外勤不？”
林晦径直拉开门，眯眼瞟了下楚晚棠手里的文件袋，跟着楚晚棠到走廊。
“上午应该不出去，对了楚姐，怎么今天你上来，没人帮你送？”
听到传话机不出去，楚晚棠放松了，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拉倒吧，新来一帮小屁孩，人快给我忙飞了，我现在又当宫女儿又当掌事姑姑，脚都不带沾地，你要不出去，就帮我顺带给时队捎点话呗，没多少，也不涉密。”
见林晦点头，楚晚棠嘴上不停事，需要注意的信息连带资料叽里呱啦一股脑全塞过去。
林晦顾不上头昏脑热，再三跟楚晚棠确认半天消息没有遗漏。
“对对对~，记性不错，那我下去了，下次来法医室串门，姐请你吃哈根达斯，分你两球，啊不，三球！”完事楚晚棠撂下句话，转头风风火火冲了回去。
林晦嘴角微抽。
其实他挺好奇一件事。
——为什么装物证的冰箱双开门大牌且顶新，自用的冰箱就......嗯。
上次他去蹭东西吃，冰箱一打开就傻眼，里面冻了盆开水。
当时楚晚棠咬着碎冰冰，靠旁边指点江山——东西要想第二春就得再遇到点热乎气。
他虽然觉得楚晚棠意有所指，当时也没管，反正那大衣柜冷冻能到负十八也真挺坚强。
时潇一推开办公室门，霎时就被冷气冻了个通透，眯眼看向制服外套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林晦，皱起眉头。
滑到时潇边，林晦长臂一伸递过外套，审时度势：“时队，空调遥控器我实在没看到，喏，外套，有点冷。”
时潇没接，放下会议记录本，抽屉第二格取出遥控器，“滴滴”两声调高温度，没忍住问：“都是通用的，不知道去借遥控器？”
“哪能想不到，我又不是傻子，关键隔壁没人，我又怕时队你回来的早，有事安排我，找不到我着急。”
林晦不声不响避开软钉子：“楚姐还让我带点话，报告我放桌子上了。”
“......”
时潇早习惯信息轰炸式汇报，略有诧异地瞧了眼手上言简意赅的文本。
等室温上来，时潇把外套重新挂上衣架，狐疑地扫过空调温度。
他走的时候，温度真有调那么低？
“知道了，你明天跟着卓定远找监控，招呼打好了。”
计划被打断，林晦不得已咽下到嘴边约饭的话，不情愿闷声应下。
时潇拧开杯子喝了口热茶。
茶刚进口，时潇动作停了，瞥向下巴搁桌上手却垂地上闭目养神的林晦，本就肌肤较薄的眼睑细长，眼一斜尾部向上挑得愈发厉害。
他杯子里的茶果然又被换了。
“救命~啥时候才是个头！林晦，林晦，你眼药水借我点。”
卓定远偷摸往嘴里塞零食，边小声冲林晦逼逼赖赖：“你眼睛真不酸吗？得亏我没分监控室，不然我这双好眼睛就保不住了，绝对得顶着啤酒瓶底。”
连轴转几天的走访调查，又被赶鸭子上架盯监控，神仙来了也遭不住。
林晦以前对着摄像机时间比这长，卓定远先受不了，现在一看监控看得头都成浆糊，眼前都是残影，思绪不用说，炸得稀碎。
等等！
卓定远揉了揉眼，激动地恨不得亲上鼠标。
“我靠，林子，是她不，白月梅，玻璃玻璃，白的那块儿，上面是衣服不？真有人，走走走，你记时间点，咱俩找那家咖啡店去。终于熬出头了，靠！我现在看啥都是花的，往白墙上一看全是补色！”
林晦眯眼看过去，帘子遮挡下，白月梅旁边的玻璃上依稀映出了个模糊的身影，对面似乎......真的坐了个人。
至于性别，露出的手指细长，骨节较小。
——女性。
“啊这，警官同志，不是我们不配合，我们这儿监控都是半个月一覆盖，这一个月以前的事儿，誰也记不清。”
咖啡厅主管一脸为难，指了下旁边服务员，说：“按值班表看当时确实是小张，但是您刚才不是也问过了，我们这是闹市区，人流量在这儿放着，誰也不会估计记这事儿。”
“硬盘拿过来了，也没什么价值，还就不用了，有备用的，......要不我先去忙，您再问问小张？小张！小张，愣着干嘛，不给两位警察上杯咖啡！”
卓定远连忙摆手拒绝，使劲朝这时候装起安静的林晦使眼色：“姐！姐！不用不用，我们津贴就那么多。”
“一杯咖啡下去，我俩一天白干，真不用，您千万别说不要钱，我俩要是敢不要钱就喝，这性质就更严重，那硬盘给我俩就行，林晦，拿东西，走走走——”
卓定远啪地合上副驾的门，心有戚戚问向表情无辜的林晦：“不是，林晦，你真准备喝杯咖啡再走啊，手机都掏出来准备付钱了，当我没看到？咱俩是跑业务的还是给人冲业绩的？！一杯咖啡那可是五十！”
林晦却不关心这个。
......他渴了，那家咖啡还挺好喝。
来都来了，能不带杯？
正好给时潇也带杯回去，但是时潇怎么老给他发红包，最近越来越频繁，当然他从来就没不收过。
林晦跳过这个话题，瞥见被经理硬塞过来的硬盘，问：“去鉴定中心？这硬盘型号有点儿老吧。”
卓定远无所谓地正往群里汇报，司空见惯回：“还能咋办，死马当活马医呗，人流量大，白月梅又不配合，照片能打的都打了，不也问了，一点印象都没。”
“前后交叉对比也没什么结果，能有什么办法，半月一覆盖，那差不多两轮，走，汇报过了，先去鉴定中心碰碰运气。”
鉴定人员摊了摊手：“存储空间的数据已经被重写，虽然覆盖时间短，不过嘛，不能保证能恢复多少检材信息量，运气好了能找到片段，运气不好......”
“我就知道，林子，你说这白月梅运气也太好了，只要有线索指向她立马断。”
卓定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便利店面包泄愤，一时不察，被齁了个好歹。
“嘶，我滴妈，甜死了。林晦，你吃不吃？你不是就爱吃甜的？”
他们刑侦口的常态性赶不上吃饭，尤其外勤更甚，所以都有囤速食产品的习惯，但囤甜的还真不多，吃多了容易腻，林晦不一样，局里囤的零食卓定远瞧过，全甜的，上头塑封连个生产商都没。
林晦摆手没接。
卓定远面包塞挡风玻璃边，含糊道：“就好像真有人一直帮白月梅脱罪，要是咱真回去把那些人都找户籍科请局里挨个问，一个询问室分八瓣也塞不下，算了，该咋汇报就咋汇报吧。”
“——鉴定中心不是说有机会恢复？”
卓定远翻了个白眼，囫囵咽下面包，哼哼道：“你来的少，多来几次就习惯了......那是一般情况，猴子跟我说了，哦，就是刚刚跟在李科后面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小子，他跟我悄悄说了，那咖啡厅的硬盘，嗯，怎么说呢，就是不太好。”
卓定远被呛住，脸红脖子粗地灌了口水才又活过来，补充：“又小又破，也真是，那么大个咖啡厅，主要那么贵，用个那么落伍的硬盘。”
一想到这儿，卓定远就恨得牙痒痒，嘴撅得老高。
林晦摇了下头，却没搭茬。
他不这么觉得。
问题出在白月梅，但关键却在时潇身上。
就局里现有的那些证据而言，方天理的案子早可以了了。
时潇却不应允。
他觉得时潇现在不像是关注查方天理怎么死，白月梅的参与度，倒像是......查为什么方天理选择死。
林晦眼神微暗。
他也在等。
方天理一死，对他来说，其实真没什么了，现在别的都是次要的。
他担心方誉恒，得让人多看着点儿。
滴滴。
聂双。
林晦扫了眼名字才划开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懒懒散散：“喂~林晦啊，怎么一直不接电话？丫又忙着为人民服务？”
林晦摁开免提，从塞满书当隔断的书柜上拿了本书，手机随手抛到沙发，也不管那边听不听得到，翘起二郎腿，翻了两页才慢悠悠嗯了几声。
“嗯，办案呢，接不着，没问你呢，杨瞐的事找你没，前几天闲。”
电话里林晦声音忽远忽近。
聂双也不在意，听到杨瞐的名字，来了兴致。
“三眼？没找，家里候着好几天，能不能来了，对了，你那宝贝镜头借我鼓捣两天，还有，阳子那小子记得不，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你回来了，说要给你弄个接风宴，你去不去。”
“哎，不过你小子可以啊，用完人家杨瞐，立马就让人进去了。”
“镜头？我镜头多了，你说哪个。不去没空，刚上班没几天，请不了假。”林晦顿了两秒，“我还没那本事，杨瞐又不是我弄进去的。”
林晦声音突然清晰，聂双嫌弃地推远手机。
几秒钟后，林晦书盖脸上，勾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再说那小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案子破了，他说不得还能有个立功表现。”
聂双懒得跟这明显见色忘义的货理论这问题，划开屏幕解锁，随口问：“杨瞐的事儿不是你搞得，那还有誰？”
“我领导，你上次见过。”林晦这才拿下书，漫不经心翻了几页，“找我干嘛，就为了要镜头？方誉恒那儿怎么样？”
聂双咂舌，......他果然没说错，林晦那领导一看就是个带刺的，扎手，只那付钱的架势明显玩咖做派，他熟得很。
依他看，这白纸够呛拿得下，除非上点昏招。
“方誉恒那儿办不成，箍的跟铁桶似的，出门旁边至少俩便衣盯着。”聂双好整以暇。
“那就放掉。”林晦淡淡回：“还有事儿没？”
聂双翻了个白眼，就这语气，姓林这大爷但凡不是打小养他家的，不把这小子扔出家门都算他聂双大气。
“你不从良了，有个展子想借你复出的噱头找你，外地，去不去？万一以后也用得着人家，知会你一声，啧，我都快成你传声筒了，名片推给你算了。”
聂双打了个哈欠，他也很忙的。
如果不是有眼缘给了点面，他连话都懒得带。
“不去，信托够了。”林晦眼皮都懒得掀，声音平静：“这种事以后都别找我了，推了就行。”
“得，那我就干脆放出话说你退生物圈，省得找不到你老来烦我。”
“成，还有事没。”
林晦书没翻两页就有点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起屏幕。
“没了。阳子的宴你不去，改天我饭你可不能推。”
聂双那头还在咬牙切齿抱怨：“爸不放心你，非得让我发你个近照，听说妈授意的，啧，为什么从小背黑锅的老是我，事后还得我收拾烂摊子。你不找对象说是我带坏的，你跑去当警察还能是我带坏的？算了，誰让我是你哥~”
“边去，眼下事儿搞定，再说饭，现在没假，挂了。”
林晦书一扣，不等聂双回复直接挂了电话。
他要洗漱，看困了。
聂双手机随意一扔，也没在意。
林晦从小就这个破德行，早习惯了，至于爸妈会不会接受时潇这男对象的事儿，他其实压根没考虑。
怎么说呢，他跟林晦从小就是房顶上凿个洞的性子，主要是林晦，他就是个搭头。
接受时潇顶多算开窗户的小事儿，至于时潇接受不接受，事倒是不小，但那也轮不到他管，不过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啧，记不得了，下次再说。
午夜十二点，林晦猛地从梦中惊醒，摸过床边的手机，眯着朦胧的眼看到没过零点，靠着肌肉记忆调出聊天界面。
眼瞧着一个字儿一个符号，规规矩矩地发过去，接着绿色的信息弹出，林晦才枕头蒙头顶，倒头继续睡，手指尖放的位置恰好在时潇头像上。
直到屏幕由亮变暗，又由暗变亮，林晦指腹仍留在原位。
【林晦：晚安，时潇】
滴。
【时潇：嗯，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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