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第三十六章 ...


  •   “哎!林子你今天没回家?”

      深更半夜,蔫了吧唧的卓定远刚提了口气就泄劲,哪怕宿舍楼底下难得遇到林晦,也只有气无力挥了下手:“张局给你的禁足令还没解?你不能真转内勤了吧?”

      两人神情泾渭分明,林晦喜上眉梢半天的神情到底也没成功故作沉重,笑着嗯了声:“最近局里不也没什么需要人的大案子,就跟着姜姐学了点别的,难得有机会——”

      嘟嘟嘟。

      一脸完蛋的表情拍脑门,接着卓定远随手把疯狂响起的手机往林晦手里一塞,冲进宿舍洗水台边飞快地洗了把脸,又湿漉漉冲回来。

      那厢,林晦已经门清地签完警情。

      只等卓定远旋出来,两人撒丫子往大楼窜。

      卓定远往身上捆腰带,不顾喝着风冲林晦哀嚎:“林啊,你咋能学黎杰呢?他乌鸦嘴传染你了?不是,我提前下班溜号,找我正常,你跟着干嘛?整台账不用那么赶吧!”

      林晦不想喝风,索性挡住嘴,大声解释:“你刚走,我也响了,时潇......时队说我路熟,一会儿我开车。”

      卓定远愣了下,脚步不停,擦着边跟林晦一起窜进警用面包车,喘着粗气,才用宕机的脑子里复盘了会儿两人对话。

      不过话一回笼,卓定远欲哭无泪,这话题好像还真是他挑的,他大半夜没事提什么禁足令啊。

      再说了,这不就是句玩笑话,哪能真有禁足令?

      就是经侦最近办案抓完人摊子撂了,七绕八绕的,附近几个派出所最近忙治安,没空接,局里才抽签调了几个人去协助办案,逢签必中的林晦,十足的倒霉蛋,才被扔去办案,刚手里提着的烧烤估计就是庆祝结案,嗯?

      不对,林晦这大半夜的跟誰庆祝?

      那头,没顾上回卓定远疑问,林晦早扒拉散头发,他最后没落上开车的活计,也没忘时潇的嘱咐,瞧了眼后面红蓝警灯闪烁的美系,下一秒,认命般趴回窗户边指挥近路,叹气:“前面那个口右拐,对就那个,从连廊下面就能过去。”

      “时队,120来过,看了就直接走了,人......不行了。”吴漾接了个电话,转头跟后座的时潇汇报:“派出所已经拉上警戒带,校方给咱的意思,让咱动作快点,担心影响。”

      “嗯,先确定身份。”时潇垂下眼不过看了几秒,没什么额外情绪,下了车绕过警戒带,径直走楼里等电梯,低声安排:“找校方调监控,大致看完没什么问题就先传回局里,让法医给那姑娘收拾好,先找楼层做痕迹取证,监控里出现的可能目击者稍后再联系。校方来的是誰?”

      吴漾挠了挠头回:“给的信儿说是好像是楼顶下来的,还没核实,来的是辅导员,挺年轻,您上去就能看着,我去跟楚晚棠交代两句,先不上去了,我找个人跟您一块儿,哎正好!林晦,你跟时队一块儿上楼。”

      楼层不断往上升。

      手上银色勘察箱占着手,电梯都不是他摁的,林晦没忍住看了几眼时潇,只盯着楼层面板没什么表情。

      “时潇,要真是自个儿跳的,怎么办?”

      “......睡了一下午,你还没睡醒?”时潇皱了下眉,回:“查明原因,通知家属。”

      林晦摇了下头。

      他不是这个意思,上次王姨那次不太明显。

      这次......挺明显的,时潇似乎对自戕这件事本身就抱有特别大的抵触。

      也是,生命权从来都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权力,是资本。

      电梯门叮咚一声应声而开。

      状似无意回头瞧了眼情绪有些不对的林晦,时潇眉心微蹙,沿着楼梯上去,戴完鞋套转身上了天台:“怎么是您亲自勘,江福来呢?”

      径直绕过楼顶清理现场的干警,时潇环视一周,没看到江福来,取而代之本来不该出警的法老医要起身,走上前搭了把手问:“费老,怎么样?”

      “小时你来了,哈哈哈,那小子普通话又没考过,一样的分数考了三次,现在还没过!不妨事,比对过了,确实只在天台边上发现了死者自己鞋印。花纹鞋码大小什么的都对得上。”

      老法医直到做完加比例尺拍照固定的,才起身,不期然瞧见跟时潇背后灵似的等汇报的小伙,愣了下笑着,深更半夜还能捯饬得特立整也是够奇葩,话还是对时潇说的:

      “年轻人,东西给我就行。小时,我大致转了一圈,没在天台发现监控。新鲜鞋印就发现死者的,虽然不算全,但能看出挺坚决的,步伐没乱,基本排除酒精作用,再具体可能就得等拉回局里等尸检结果出来,才能彻底排除药物和酒精作用的嫌疑。”

      老法医顿了顿,又道:“喏,死者兜里还有件东西,不是应季的物什,具体代表的含义,就得你们这帮年轻的追了。”

      时潇凝着透明检验袋中的东西,眸子骤然一缩。

      一片干枯的花瓣?

      看模样是......白玉兰?

      见时潇突然不说话,老法医也不在意:“行,那你忙去吧,我再去那边看两眼。这小伙子,啧!”

      这时,时潇才顺着老法医视线瞧向走远的林晦,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辛苦您了。”

      “呵呵呵~我们这些有家室的可算不得辛苦,平平淡淡过日子能有什么辛苦的,这些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才辛苦,公事私事两头跑,估计又是大晚上被拎过来加班。”

      老法医不是分局的,不认得林晦,跟时潇倒是没少打交道,但瞧见时潇难得有些迷茫的神情,忍俊不禁调侃: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喏,这都快两点,誰发型先乱中间?牛不喝水还能按头不成,你啊,阅历还是太少喽,去忙去忙,校领导等你半天了,我去跟你们分局的小同志们对接一下工作。”

      “......”他还真没觉得林晦今天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有区别?

      被拎过来加班不假,也没派上用场,头发炸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这小子闷头补了一下午觉,枕头拱出来的?

      面上表情一点不显,时潇径直朝旁边候着的男子走去,语气温和:“您好,汝麓分局刑侦大队时潇,请问......您怎么称呼?”

      “陈森阳,您叫我小陈就行,也是我报的警。”陈森阳见时潇终于空暇,连忙凑上去打探消息,擦着冷汗说:

      “时警官,这位同学身份信息能查到吗?您告知我们一声,后续我们跟家长沟通也好有个准备,你们没来之前,我们除了维护秩序,一点都不敢乱动,监控都没敢调,这人又摔得看不清五官,......我们也是没辙了。”

      眸光微动,时潇温和反问:“陈老师,您为什么笃定这跳下去的肯定是个同学?”

      “这......我也是临时被校方派来处理的,您不能怀疑我吧!”

      陈森阳一愣,反应过来,是自己杯弓蛇影,苦笑着连连摆手解释:“——其实我也是为了保护学生信息,也不是我发现的。”

      “是对大二的情侣,宵禁之后没回宿舍,出来散步听到声巨响,这过来一看,人就躺地上了,现场您也看到了瞧着就回天乏术,救护车,报警,一步也不少,我们也采取措施,第一时间跟门岗交代限制人员外出。”

      陈森阳顿了下。

      “但是这最关键的一点就卡那儿了,我们连这位同学哪个学院哪个系哪个班,学号名字什么都不知道,校内自查这步都进行不下去,实在是——”

      叹了口气,陈森阳满脸苦笑,摇头继续解释:“警察同志,我以下说的不代表校方,就代表我个人,就当我是自己猜的。”

      “最近学校活动确实多,外来人员也不少,但是,可能是直觉吧——就感觉是我们校的学生,说不定我还给她上过思政辅导,出了这种事,心里面是真难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走到这步,得受了多少委屈。”

      陈森阳目光后移到天台门:“而且,这天台其实有锁,平常也关着,没人特意找上来,我刚联系人问过,就前段时间学生活动用这儿试飞过,图方便出入就没再上锁,誰知道,唉~”

      “嗯,是,基本情况我了解,目前没有特别的线索指向死者身份,等有进展一定通知您。”时潇熟练地用公式语言搪塞,没不让陈森阳话掉地上,也一点消息没漏出去。

      顺着陈森阳视线,他远远看到林晦。

      目光不期而遇对视的刹那,时潇掀起眼皮蜻蜓点水般的略过,却也不忘着重瞧了眼发型。

      个子放那儿站一起确实没什么区别,不过远看——

      时潇跟陈森阳交流的语气从始至终是局长都从没享受过的温和,严格意义来讲对上班以外的所有人的初始态度没区别。

      最后瞧回手机上的信息,时潇演技精湛地遗憾笑了下:“感谢您配合我们工作,后续调查工作可能还需要校方从旁协助,那么,陈导员,下次有机会再回聊。”

      “嘿!哥们,回神!咱要收队啦!”

      临时兼任大总管的卓定远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拐子捣向抱着勘察箱还不看路的林晦,眼乱瞟什么。

      顺着林晦目光,卓定远瞧到那边要散场的两人,了悟问:“那辅导员不会你认识吧?我觉得你就算认识,这会儿最好也别上去揪老虎尾巴,事情没明朗前,什么都别沾。”

      “校园环境不错嘛,你大学四年不得爽呆了!哦对了,宿舍楼下你头发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跟被炮崩了一样?”拿着警务通忙到飞起的卓定远,一边咚咚咚下楼,一边不忘退远几步评价林晦头发,幸灾乐祸地说:

      “没事,黑灯瞎火的没几个人看到,哈哈哈哈,不是还有脸撑着?哎,我说实话,你头发那么细那么软,凭啥不塌。”

      “......因为我头发多。”

      林晦下意识看向电梯墙面色一僵,咬牙切齿回:“卓子,我头发什么时候乱的?”

      堪称憨厚老实地嘿嘿一笑,卓定远抢先两步跑出电梯,到了安全距离才开口:

      “你忘了咱俩咋上车的,要不还是学我老老实实一直寸得了,车上不还笑你来着,不过你那会儿失魂落魄地不知道干嘛呢。”

      “一进校园你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上车,打道回府,回去补个觉,明天好加班,虽然基本排除现场存在第二者的可能,但是......总得把那姑娘一点没犹豫的原因找出来。”

      咔嚓。

      小心翼翼压下门把手,林晦碎发湿漉漉地散额前,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头上去只顶着块毛巾大喇喇出浴室。

      冷不丁,林晦想起时潇今天也在宿舍,悄声关上门,硬是把头发擦到半干,对着镜子扒拉半天才重新推门出去。

      外面黑洞洞,他不算警容不整,摸上浴室开关好不容易关上,林晦摸黑准备上床睡觉,手机亮度调到最低,借枕头遮挡瞧手机时间。

      ......都三点半,时潇肯定睡着了。

      合着眼的时潇才悄无声息长叹一口气。

      他终于知道这小子为什么打发时间得玩那幼稚的游戏,后座还得塞个同款鳄鱼。

      他不理解,又不是法医。

      不就是搬搬箱子提提设备,大半夜洗什么澡,记得担心吵醒他水龙头开最小,不记得头发擦干,明天不出意外又得炸。

      洗那么勤,......真不怕自己青年失发。

      “时潇,我吵醒你了?”

      林晦正冥思苦想怎么才能把自己无声塞进被窝,并且实践中,却被隔壁床头骤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吓一跳。

      不过半秒,林晦就把自己的姿势从张牙舞爪爬楼梯调整成正襟危坐,就差开个会,略带心虚道歉:“对不——”

      时潇其实也想装没看见,索性就过去了。

      不过看这架势,等林晦独自上演完鬼片的动捕,他今天也别想睡个安稳觉,紧接着摁开小灯,再瞧回林晦枕头上垫着的干毛巾,没什么表情地踩着拖鞋起身,径直打断林晦的道歉:“没吵醒,明天有检查,头发擦干别弄湿枕头。”

      时间算的差不多,时潇抄手靠在浴室门口姿势才动了动,此时外面已经没什么动静。

      林晦果然已经乖巧安静地把自己收拾妥当囫囵塞进被窝,一丁点都看不出睡觉时候不老实,平常跟拿子午鸳鸯钺横着走的螃蟹比差不离,只是动静不大。

      有次案情棘手,时潇睡不着有个新思路索性想着起来多看几眼报告,反正这小子睡得死,也就被迫欣赏翻腾前的准备工作。

      ......没把自己摔下来就挺厉害。

      “睡不着?”

      搓了两下指尖,时潇睨了眼跟往常比过于安静的林晦,沉下嗓音问:“怕了还是见了现场难受?”

      夜色浓重,沉默不语的高大春卷动弹两下,林晦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干脆,一点多自己上去,不到两点......就下来了,十七楼的层高,半点没犹豫,她快毕业了,为什么?”

      时潇素日不喜欢费劲解释,只平铺直叙把调查结果直白复述一遍,语气冷淡:“学校方面都认了,她导师也打算手上这批人带完就引咎辞职,辅导员也抢白说自己思想工作疏漏占了大头。调查人手都要撤了,你想不开了。”

      风咔哒一声把没关严的浴室门吹上。

      白惨惨的月光斜进室内,时潇套着充当睡衣松垮的短袖短裤,懒散抱臂靠墙边,看不清神色的浓黑身影混着月色,淌进不知何时坐起身的林晦,刻在那双执拗的眼里。

      林晦闭上眼,再次睁开时一丝犹豫都不剩,紧盯时潇眉心的视线直白又乖张,口气很凉:“厉容琪,洪城大学摄影系研二学生,怎么可能因为经费紧张,跟导师没谈妥想不开就一跃而下?”

      时潇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底气。

      只要这案子不是他杀,就转不到他手里。

      不过是结果出来的时候,经办人想着他带人去的现场,才索性告知他一声,案卷还是他特地调出来看的。

      从程序上来讲,没问题。

      学校态度松动听说也是厉容琪导师自己争取的,说破天也就是自戕,有人担已经不错了,没有聊天记录,没有情感破绽。

      他们能插手的只有原因,要的也就是......这个。

      林晦明摆话没说完。

      时潇也不动声色地咽下到嘴边的困意,没做声继续等着。

      这一切不该发生,他也知道他现在情感倾向不明不白地,自己都看不清,但放着不看不是他的性子。

      与其当碍眼的沙子就那么放过去,不如费点劲再等等蚌壳自己张开,他是个喜欢做主拿主意的。

      但是这事他自己一个人拿不动,......也不想拿。

      万一不是呢?

      焦躁地揉了揉刚擦干炸成海胆的头发,林晦费劲解释:“......因为这学校就算其他所有系都经费不足,唯独摄影系不可能经费不足。”

      时潇冷冷淡淡地回:“你觉得理由不成立?是没有书面的,只口头跟导师提了,是可以做文章,但口说无凭,那么林晦你证据呢?这次挺好,没迂回着跑家属跟前质疑,煽风点火,倒是造反前知道通个气,长进了。”

      这话无异于大冬天一盆冷水咣当一下子砸在林晦头上,冰凉彻骨。

      难以置信抬眼回望过去,什么气氛都没了,林晦明显一懵:“我没这意思,不是?我哪回造反了?一开始你提出督察查我,我认,后来你讲我私底下乱来,我......也认,但是——”

      林晦不想认。

      他知道时潇最讨厌这种行为,脑子抽了才接这盆水,不知怎么的,林晦刚辩解上又把话头撂了,嘟嘟囔囔说:“天凉了,你别外面站着,被窝里也能聊。”

      时潇先是饶有趣味眉毛一挑,听到最后那句眼神瞬间冷下来,后知后觉垂眼瞧几眼自己的睡服才绕过弯,也只是神情淡漠转身把窗户拉上半扇。

      是他着相。

      这蠢蛋语言天赋没点这儿,全使在旁门左道的小伎俩上,哼,倒是知道给自己说两句好话,眼瞧着有问题,他能不查?

      就算放现在,他照样会提,更何况......算了。

      “我知道你那时候是为我好,王姨那次也是我过了,我真的有在改。”

      时潇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的怪表情,心脏仿佛被酸柠檬汁浸过的针刺了一下,电流一路延伸到指尖。

      那头,林晦抿了抿嘴,盯时潇看了两眼又落回去,低声说:

      “我没证据,但是这理由真不成立,时潇,聂双你还记得吗?就上次来局里帮我办手续的,我俩母校,当时我俩......有时候挺招摇,他毕业的时候念着,大刀阔斧地给摄影系留了个基金会,要求不高,账走的我伯父,研究生又是单独划出来的。”

      林晦有点难以启齿。

      “只要正常申请过,都能批下来,那姑娘成绩挺好,这事看下来,明摆着导师也不是个不负责的,没那么难,而且她读的是摄影系,各种设备挺烧钱的,不可能真有那么困难。......所以,再等等,成吗?”

      林晦离得远,时潇又是低着头。

      各种杂七杂八的光线混着,饶是林晦视力好,单凭漏出来表情晦暗不明的上半张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清晰看到时潇听见聂双名字时,眉毛明显揪了一下。

      ......他也不想把无关人员平白扯进来。

      案子落不到局里,卓定远前段时间嘘声叹气的声音还在他耳畔时不时响着,他也是实在没辙了,才把聂双吐出来就为了增加可信度。

      时潇这才抬起头,狭长的眼尾混着些凌厉,嘴角扯起点阴恻恻的弧度,语气却听不出分毫区别:“今天上班申请名单要过来,打电话的时候我要在场,你的通讯在名单到之前受监控,怎么给天亮再说。”

      “......现在能让我睡了吗?”

      林晦欲争取的话卡了壳,他完全没想到时潇松口那么快,听到今天的字眼才反应过来。

      他今天局里赶了个工。

      时潇也没回家,却硬是现在都被他闹腾着没睡觉,直到这时,林晦熬大夜木了吧唧的脑子这才活起来,悔意刚上来又被那边窸窸窣窣停下来的声音堵嘴边。

      “别说话,安静点,困了,晚安。”

      “......晚安,时潇。”

      “嗯。”

      没回晚安,说明时潇生气了,林晦倒头复盘两遍,仍百思不得症结在哪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