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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   卓定远一听有大单,死命拉票投烧烤。

      地点自然选在他好哥们的烧烤摊,物美价廉,量还大,加班人的上上选,更何况大冬天的当然烧烤了。

      一听年轻小伙子小姑娘们要去组团吃烧烤,事也了了,张如海屁颠屁颠抱着保温杯回家陪老婆。

      炉火滋啦作响,卓定远嬉皮笑脸搭起黎杰肩膀:“阿宽,狠狠加蜜加辣,就要那种屁股辣辣的感觉!!”

      顶着周围善意的起哄,阿宽憨憨地摸着头笑。

      一派祥和。

      只是——

      林晦垂下眼,上次那个呆呆的姑娘这次不在。

      端着两碗隔壁摊位热气腾腾的冬笋荠菜虾仁馄饨,低头,闪身,道歉,一气呵成,等绕过热闹的人群,林晦没犹豫,直奔环着手臂脸色不善的冰雕走。

      既然林晦请客,作为东道主,怎么能不请倡议人。

      清场效果立竿见影,以时潇为半径三米的无人境,林晦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时潇在分局的杀伤力之大,手忙脚乱碗摆至大佛面前。

      眼见泛红指腹来回揉耳垂,时潇却没吭声。

      只等吴漾挨挨蹭蹭地跑旁边,低眉顺眼问:“时队,兄弟们想问问,那个能喝不?”

      时潇吊起眉梢,冷冰冰开口:“值班的不许,没人接的不许,明天上班的不准多喝。”

      “哎!好嘞!”

      一溜烟窜回位置,小群里振臂高呼,吴漾嘴上却连声回,一边发一边喜不自胜念出来:“晓得,晓得,小的们,老佛爷有旨~,咱今晚不醉不归。”

      四下寂静的烧烤摊等新消息一蹦出来,小声连绵的欢呼几乎掀翻阿宽的烧烤摊。

      吴漾蹦蹦跳跳冒死喊完老佛爷一溜烟跑走,时潇登时脸色愈发铁青堪比兵马俑,老佛爷旁边只留下一个想笑不敢笑伺候的。

      林晦勺子用水涮干净递给时潇,忍不住揉憋笑憋痛的腮帮子。

      时潇拎着勺子,面无表情瞥一眼林晦。

      下一刻,林晦脚背倏然一痛,面上却偏头故作不解地探询看回时潇。

      他算是发现时潇是真喜欢踩人。

      或者说,踩他。

      时潇此时却选择避开林晦视线,只逃避似的拿起刚端来的烧烤,速度快得林晦根本来不及阻止。

      刚烤好的铁签子直接接触皮肤,灼热的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时潇却异样地一点声音没发,只垂眼盯着落到被林晦动作带掉地上沾了灰的铁签。

      周围人吃吃喝喝地没人注意到,也不敢注意到。

      林晦却再也顾不得安全距离,忙不迭慌张起身,身后冰柜拿出瓶冰镇的可乐,眉头紧锁:“手给我。”

      见时潇视线依旧落掉地上的烤鱿鱼上,林晦看了一眼铁盘子上只剩一个的鱿鱼,低声:“别看了,......掉地上的不能吃,盘子里还有一个,别了,盘子上这个辣,你先吃馄饨,我再去点,右手握着别动,纸包上签子再拿,小心烫。”

      林晦一走,时潇空白发懵的脑子突然回神,指腹捻了下瓶壁上的水珠,视线几不可察地略过林晦略微泛红打过耳洞像是又长合的耳垂。

      滴。

      “我靠,又是我,卓定远,你丫晚上从局里出来那会儿是不是故意给我塞的旺仔小馒头?怎么又是我去,不是说好林儿去?”黎杰叼着羊肉串,扒手机口齿不清问:“说好的历练,说好的休息,说好的美黑呢?咋又是我?!”

      夜色里,没意外地瞧了眼旁边就能看见衣服和嘴位置叼了串羊肉的黎杰,卓定远敷衍似的拍拍约莫是肩膀位置,一点诚意都没:“得了,认命吧,要不你试试美白产品?我感觉能把你弄白的大概只有刷漆了,多吃两口,照着八顿的份额吃,林晦请的客,要不我菜单拿来,你再点点?”

      摸着穿了身黑衣服被拍得生疼的斜方肌,黎杰悲从心来:“@##!......$%!!***@##*(*)!!!卓定远,你丫绝对故意的!老子那么大个脑袋摆这儿,你丫看不见,去你的!”

      卓定远点着头敷衍:“嗯嗯嗯,我错了,吃吧,吃吧,黑色显瘦,多吃点。”

      笑倒地的几人缝隙里,黎杰一探头,正好瞧见林晦好像起身准备送时潇,一骨碌站起来:“哎,时队好像准备走了?那么快,我去把林儿喊来,不行,他今天得陪我喝两瓶,男人怎么能没酒量!!”

      窦乔顾不上笑,一推眼镜,啪一下手疾眼快把自个儿虎了吧唧的搭档拽底下,翻着白眼说:

      “你丫可别又耍人来疯,你能喝过咱共事的那几朵嚷嚷着公的无量的霸王花就不错了,保不齐初体验要留给自己女朋友呢,人清清白白不抽烟不喝酒的小林再被你拉沟里,没见走之前留了张卡吗?赶紧要吃啥,点去吧,不是还嚷嚷着要吃穷林晦吗?机会来了,快去快去!”

      黎杰被点醒冲到摊位前拿菜单,手指一溜水往下扒拉。

      窦乔却突然拽住被委以重任主持纪律的吴漾,良心发现打听:“吴哥,问个事儿,这傻子为啥又被点炮了,哪个领导改的?”

      “张局呗,还能誰?”叼着串烤茄子,他还以为啥呢,神神秘秘的,吴漾友情附赠几句:“不如猜猜今天为啥时队开的口,单是林晦买的?哦对了,一会儿别忘了提醒我回局里把卡锁保险柜。”

      “......”

      收着肚子的诸多干警闻言默契地同时摸菜单,一路上冷不丁撞了好几只手。

      同时拥有七窍玲珑心和宰相肚,而且从不随便揣测圣意的吴副队环视四周,环视一圈周遭人群呼啦啦往前边围导致空旷不少的桌子,来回摸下巴仔细想了下。

      他觉得,可能就是怕送人玫瑰手有余伤的某人。

      万一不在眼皮子底下呆着,瓶子里那盘包浆的药保不住吧,说不准。

      管他呢,免费的就是最好吃的!

      半靠停在小区门口的SUV边,林晦突然想起吃饭的时候时潇欲言又止提了半句的话,略扬声走近前问:“时潇,吃馄饨的时候,是不是想问我东西?刚才有点乱,我没听清,你现在能不能再说一遍?”

      时潇正往小区里走,闻言脚步一停,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下。

      吃的烧烤,怎么倒提起馄饨。

      不过——

      犹豫的那会儿工夫,林晦已经自觉走到时潇面前,眨着那双张如海咬牙切齿评价干了天崩地裂的坏事就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紧接,林晦特自然地略微下蹲等两人视线平齐,无声紧盯就差刻上冷酷无情几个字的眼安静等答案。

      “......”

      车边不是谈话的地,林晦也舍不得时潇站着。

      “谢谢,给我就好。”

      接过店员递过的两杯关东煮,林晦点头道谢,脚尖一转直奔货架旁的玻璃窗那排桌。

      瞳底映出马路对面霓虹灯牌朦胧光影,时潇盯着萦绕空中热腾腾的烟雾出神,配上耳侧安静的进食声不由心底叹口气。

      透着整扇玻璃,旁边紧挨的就是小区保安亭,他被人拦住还回不去。

      “不会过敏。”

      时潇最后的退路也被堵死。

      他没见过比林晦还能吃的,跟刚才吃的一碗半馄饨,一堆烧烤全跟假的似的,这会儿满满登登的一杯已经下一半。

      怪不得进去没几天就感觉瘦了,也就从法医室待段时间出来才能削减旺盛食欲。

      ......自己吃就算了。

      他胃刚养好点,干什么都非得带他一起,为了身材不走样,他原本的三点一线硬生生又多了个点。

      接收到身侧不知多少次无声的欲言又止暗示,时潇为了能早点被放回去睡觉,挑半天才挑出来不知道哪儿好下口的魔芋结,摁着眉心说:“没什么,一直在想白月梅嘴中的他们会是誰?要自己的就行,给我拿那么多干什么?吃不完。”

      原先想问的现在就算了,私人问题。

      便利店现在就仨人,窸窸窣窣进食声一停,霎时空气仿佛静止。

      手边就是林晦已经特自觉推过来的杯子,时潇面无表情挑林晦最先解决完的种类分了大半过去,硬生生废止这个话题。

      胳膊肘杵在便利店窄长条桌上,林晦神情难得懒散,托腮戳着萝卜开始复盘白月梅的话。

      旁边彻底安静,时潇又分了点过去。

      但瞧见林晦鼓着脸连咀嚼都停下,时潇眉头微皱,正想出言打断。

      林晦已经快速复盘结束,记忆回笼,咽干净东西才开口:“你要这么说,确实有点怪,时潇,......那姑娘是不是还没找到?还有那几个男的,会跟那个相关吗?我原以为——”

      瞧了眼被戳成筛子还不忘往嘴里扒拉的萝卜,时潇心头微动,拿签子挑起一块萝卜:“原本以为什么?”

      “我以为是方誉恒那臭小子被我感动良心发现,替我说好话,后来听到方誉恒这次策划自己绑架自己的原因。”

      林晦迟疑了下。

      “......我才发现时间对不上。白月梅到现在都一直不肯见方誉恒,电话也不接,方誉恒才想借此见一面白月梅,串通于心不忍的吴语洁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

      只是原本毫不客气的语气最后化成一句叹息,林晦彻底没了后音。

      时潇不着痕迹把解决完的杯子往旁边藏了藏,省得林晦再给他添新的进去。

      没过多久,林晦调整好情绪,抱怨:“我就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绑匪总不至于连个电子合成音都弄不起,那她也不能临场拿我声音凑数,不过那混小子也确实欠抽,被李星锦逮到后,一句话不坦白,还贪玩忘记时间,没打第二个电话。”

      “他从哪搞得电话卡,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

      林晦顿了顿,难得好心替方誉恒辩白几句:“那小子也真是点幸,但凡他打了第二个电话,估计立马就得被抓住,也用不着咱俩去抓了。”

      想起今天下午的闹剧就头疼,时潇阴恻恻开口:“你好像还挺自豪?”

      “怎么会?方誉恒这种熊孩子就得好好吊起来打一顿,不过,你说的那个他们,我想的那个方向能不能追一下,实在,实在......没别的方法了,总不能真不追了。方天理生前好像没什么跟其他人龌龊——”

      林晦本来想转移话题,但顺着时潇话仔细盘算一番,也发现白月梅话里有话确实很可疑,语气很轻:“那怎么办?再去找我老师一趟,不过我感觉可能很大概率没收获。”

      时潇还没说话。

      林晦倒是自个儿摇上头,他基本上有空就会去看望方誉恒,也没少跟白老爷子聊天。

      即使白老爷子刻意隐瞒,总不至于一点破绽没漏。

      那姑娘失踪跟这个也半点扯不上关系,可能就是他关心则乱,异想天开了。

      这个方向恐怕没得追。

      时潇依旧没搭腔,只移开视线,盯着马路对面车位里林晦车子出神。

      他知道。

      那晚上成了林晦心底盘旋不去的结,林晦却不是只这个案子这样,而是只要有个跟绑架性质的案子都会把那案子拎出来比一遍。

      就算现有的证据视频查不动那个案子,也会一直想。

      为什么?

      时潇皱眉回想梁有志共享的案情材料。

      夜总会有梁有志一直暗中跟的案子,之前他俩也怀疑过有无可能那案子才是那天晚上冲突的引火点,由是复盘几遍,也没找到一点端倪。

      这种可能不存在。

      但如果是意外的话,......太牵强,从□□到干净利落销声匿迹,没有意外的可能。

      除非医生说的林晦记忆受影响。

      等等,林晦记忆受影响,如果只是想让林晦彻底闭嘴,残忍点说,有更便捷的处理方式。

      为什么要采取注□□神药品这种多此一举的举措。

      在那种地方,能注射器药物一应俱全,到底是为什么准备的,留下的隐患远不止一星半点。

      除非——

      小区门岗亭前,双手插进笔挺的黑色大衣侧兜,阴影处时潇漫不经心回眸。

      路灯微弱,风里丁点暖意没有,隔着条路正对面有道正侧头搓手向前张望的身影,面容看不清,只橘色风衣侧摆被风卷起。

      不知多久,时潇终于转过头,此时神情已恢复冷然。

      沉阳隐进晨昏线下,街道冷清,不知哪儿吹来的狂风喧嚣四起,纷飞的棕黄落叶聚成漩涡,呼啸着扑向归处。

      除非有人觉得林晦动不得。

      “阿嚏!哪儿来的风冻死我了,林晦?这一大清早跑这儿投奔哥几个,啥情况?”

      黎杰回来没黑多少,贱兮兮捣了下林晦,不见外地搭上肩,言不由衷朝翻着白眼的卓定远做鬼脸:“不能是咱时队不要你了吧?哎,对了,总管,你有没有觉得感觉咱这办案区阴风乍起?难道是法医室冷库门没关严,让——”

      “让你这黑到顶的王八蛋大白天窜出来了。”

      大白眼球直翻谄媚起来的黎杰,楚晚棠不知哪儿钻出来,报告往盖着档案夹晕头补觉的吴漾桌子上敲几下,嘴不闲着,转入战场:

      “下次再拿林晦跑腿的份额跑法医室冰箱招摇撞骗领冰淇淋球,让你姐我逮到了,非给你——”

      “这会儿捶背晚了,我就说我们法医室怎么又多了那么多谣言,全是你小子带出来的。不过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怎么逃,你要是把小林晦那儿哄过来的美白秘方共享一份,你姐我可以当不知道。”

      一骨碌站直,黎杰两指一搭额角,潇洒应下:“姐,你放心,这就发你!”

      “不对啊,姐,你这大白天......呸呸呸,纡尊降贵亲自来办案区,啥情况?”

      凑到没完全清醒的吴漾旁边,黎杰拿起报告翻了几页,眼睛都快瞪脱框,讶异宣告:“杜子京死了!!......要是我没猜错,重名重脸不重人吧。”

      吴漾被黎杰这大嗓门一嗓子嗷醒所有瞌睡,免费赠送黎杰今早第三个白眼,摁着青筋直蹦的额角,一把拽下黎杰早早外穿的内胆起身,站直身体做广播体操,边做边说: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检讨自觉写了,就原来那个,你猜林晦为啥明明没活还大清早被扔出办公室?”

      “赶紧衣服收拾齐整,局里来客了——梁有志,庆隆分局大队长,不想被逮到督查做指标趁现在捯饬自个儿,哈~欠~昨个儿可熬死我了。”

      楚晚棠走之前,回头望着眼前一亮紧赶紧给自己换装梳洗打扮的黎杰,唏嘘地说:

      “大帅啊,别扒拉自己头上的小红和小美了,人梁队长就算属丘比特,瞧见人群当中空一块的你也会儿纳闷,寻思虫洞怎么开地球了,你见过业务开展到宇宙的媒,啊不,煤——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当胸正戳几箭的黎杰悻悻地放下手,理都没理听懂笑得人仰马翻的一圈人,搭上这都没嘲笑的真真好兄弟。

      那咋了,他就算黑,大高个,那五官长得也是在线。

      等他捂白点,汝麓分局门面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死心戳几下皱着眉看报告的林晦,黎杰直白问:“哥们,跟你打听个事儿,里面啥战况,我要是偶遇一波,能有机会吗?”

      林晦刚抬脸,黎杰才发现他们局里招牌顶着国宝同款黑眼圈。

      接着招牌满脸无辜指了指报告,又远远指了下法医室位置,眼神复杂摇头说:“这个也是庆隆分局来的,就比梁队长早来会儿。”

      黎杰了悟:“得,那我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别到时候时队好不容易跟张局开口讨杯上好的鹤顶红,黑灯瞎火的再犒劳错人灌我嘴里。”

      办公室里,梁有志来回摩挲胡子拉碴的下巴,摆弄着桌上的球——签废了被时潇捏成球砸在桌上的表格。

      砰砰弹动那几下已经遇见他悲催的命运。

      梁有志有苦难言。

      能怪他吗?

      他要是能未卜先知,预见时潇要他盯的人死了,他说什么也得多派几个小子盯梢。

      不对,他要有这本事早篡位当皇上了。

      梁有志嘴角微抽,试图迂回一下曲线救国:“你这旁边还真多了张桌子?盯你的还是你盯的。”

      “......靠,又绕回来了,我要是知道杜子京能投浏阳河里,我裤腰带拴着,眼皮夹着也不能让他这样,对了,你到底为啥案子,舍得松口让我蹲点,你手底下有人为什么不用,张局被你闹得不给你人使了?”

      不知想到什么,挺大个队长一哆嗦:“哎哎哎,以前你卖关子我也不问,现在上升人命案了,你得多说点细节才能,等等,不是我阴谋论,你丫不会是钓——”

      斜眼一扫二五八万翘起二郎腿坐林晦椅子上的梁大队长,时潇黑沉眸子终于舍得落梁有志身上,半点口风没漏:“浏阳河死的,杜子京什么时候丢的,哪个位置?”

      到了公事,大马金刀坐着的梁有志坐直了,收起嬉皮笑脸,眉头紧皱说:

      “你让我盯那小子太鸡贼,从你辖区跑到我们庆隆区,居然比我们庆隆底下民警还熟门熟路,反侦察能力应该是挺强,那孙子大晚上一头扎进花街,花街那地界多乱,你也知道。”

      “乱得厉害,再加上本来就鱼龙混杂,没正当申请理由,我总不能随便捞个搜查令,弄得人心惶惶把花街地砖都翻个遍儿就为那小子。我想你应该也没实证,不然肯定得扣自己手底下才安心。”

      梁有志顿了顿,一低头瞧见时潇桌子边,大喇喇摆着个跟时潇风格一点不搭的陶瓷杯,也没在意:

      “花街那监控向来是时灵时不灵,没拍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你让我盯着的那个誰,......哦,杜子京,现在能找到最早他出现在监控就是深更半夜,三点。花街往北两条街吧,这老鼠道是真多,我以前揪着我家治安大队长实地考察过都没摸到这暗道,丫的。”

      没管那边哐哐砸桌的梁有志,时潇摁着眉心继续翻尸检报告,嗯了声继续问:“尸体在什么地方上岸?”

      梁有志也不义愤填膺了,语调怪异啊了下,大白天见鬼似的眨了下眼。

      夭寿了。

      时潇这说话方式忒罕见,都够黑色幽默上脱口秀。

      难道蓝色冰墙真跨了半个球跟北极蓝火碰上面了?

      梁有志一抹脸,比刚才想到洪城更哆嗦。

      他还是宁愿回家给他媳妇儿做饭盯灶台的火,那玩意儿蓝得更实在。

      梁有志权当没听见似的,继续说:“死在浏阳河里不会说话的鬼多如牛毛,辖区法医鉴定结果是——窒息,死者喉咙腹部均有河底淤泥残留,不排除是溺死,下游发现的尸体。”

      翻到底的报告随手一推,时潇面无表情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懒散置于腹前,毫不客气准备关门谢客:“梁有志,我发现你真是屁股痒了,大队长位置想动动,那么大个人你能给我整河里。”

      悻悻地摸了下鼻头,梁有志没吭声,这锅他确实推不开。

      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这个案子要转你这儿?他到底是什么案子的,能并案不能?为啥你盯那么紧?”

      三连问下来,时潇却没立刻回,只抬眼盯天花板,年久失修久了,内里虽然还是白的,边角却被旁的东西洇得再白不了了。

      时潇沉默良久:“转。我去找张如海,沾边的笔录监控原原本本全送汝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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