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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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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禾言怔愣的看着骆枫，此刻骆枫的话和多年前，夏母的话重合。
“不要道歉，言言，生病不用道歉。”
夏禾言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大脑又一片空白。
数学老师带着毯子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学生坐在长椅上大眼瞪小眼。
“干啥呢？加密通话啊？”
数学老师把手里的毯子递给骆枫，“我放车上备用的，你先披一会，再病倒一个我就疯了。”
骆枫接过来，自己披了一半，另一半往夏禾言那边挪。
“我不用了同桌，我觉得我好多了。你的外套也给你吧。”夏禾言连忙拒绝。
救命，这可是要去参加竞赛的脑子，万一烧傻了，他怎么赔得起。
骆枫穿回了自己的外套，把毯子给夏禾言披上。
夏禾言刚清凉一会，又裹上了。他觉得自己要热冒烟了，可是他的同桌和老师，完全不这样认为，还觉得他穿的少。
托两位的福，一瓶药打完，夏禾言就觉得自己退烧了。
他试探的开口，“李老师，我觉得我好多了。你们要不回学校吧，我打完就回学校。”
迎来的是数学老师李红霞的怒瞪。
“夏禾言，你老实坐这打完，还有四瓶，我盯着你打完再说。”
“一会到点，我去买饭，吃完饭骆枫先回学校。我陪你。”
夏禾言听着数学老师嘶哑的声音，只觉自己罪孽深重。
他愧疚的开口，“我知道了老师，别生气，注意嗓子。”
李红霞让夏禾言气笑了，她一想到这孩子前脚给自己送润喉糖，后脚就在课堂上发了烧，真是无话可说，她从包里翻出一颗浅棕色的润喉糖放进嘴里，“少操心我，我有雷锋送的润喉糖。你呀，真贴心以后就别熬夜了。我可听医生说了啊，小小年纪学什么熬夜啊。”
夏禾言的嘴角自数学老师吃润喉糖就没放下去过，虽然他觉得这次发烧和熬夜没多大关系，但也乖巧的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输液速度比预想中要快，下午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夏禾言的药瓶终于只剩一个底。他悄悄移动身体，活动僵硬的四肢。
“老实点，一会跑针了。”李红霞感觉她有操不完的心。
夏禾言老实坐好。
李红霞盯着药瓶，一见底，就喊来了护士。
“谢谢。”
护士给夏禾言拔了针，夏禾言按着药棉道谢。他这会脑子清明，紧箍咒般的头疼也消退了。
“李老师，麻烦您啦。”
李红霞看着眼前的学生，夏禾言模样清秀，巴掌大的脸上有一双不容忽视的大眼睛，怎么看都是老师们会喜欢的乖巧学生的长相，一笑起来唇红齿白的更是讨人喜欢。
她一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是我学生，客气什么。”
等夏禾言回到教室，已经是大课间时分。
错过了一天的课，夏禾言本以为自己的桌子会被试卷淹没，没成想，是堆成小山般的零食。
在恒一，大课间是所有学生难得的休息时间，但凡是能动的，都不会在教室里坐着浪费光阴。此刻教室里只有他和骆枫，他拿起最上面的核桃奶，问骆枫，“这都是什么？”
骆枫从试卷中抬头，回道，“给你补脑。”
“啧。”夏禾言打开拉环，喝了一口，“补了。其他的呢？”
骆枫将试卷翻面，不紧不慢道，“大家给你的慰问。”
“这么多吗？”
夏禾言一一拿起，“还有辣条？”
“辣条是…”
“你别说，我来猜，是赵翔送的。”夏禾言打断骆枫，自信作答。
“对。”骆枫看夏禾言还在看零食，索性放下笔，一一介绍。
这是夏禾言求学前9年里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看着眼前的水果、喉糖、饼干、饮料以及那包被他拿远的辣条，一股热气涌上眼睛。他故作拿纸擤鼻涕的动作，将眼底的热意按下去。
真好啊，他想。
将零食一一收进桌洞，夏禾言看着重新自己干净的桌面，眼含希翼，“我没有卷子？”
骆枫从课桌左侧拿起一摞，递给夏禾言，“在这。都是吃的，卷子容易脏。”
“哦，谢谢同桌。”
夏禾言接过卷子，摸这厚度，起码有8张。他点了点数量，认命的拿起笔。
“复习周学生的命也是命啊。”
“快写吧，晚自习还有英语小测。”骆枫轻飘飘投下重磅炸弹。
夏禾言崩溃的往桌上一趴，“早知道，我就听李老师的话，直接回家了。”
“晚了。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作业。”骆枫拉起夏禾言，“还有几张是老师上课讲的，我做了记号，有答案。一会让程子给你他写的。”
这么一分好接受多了，夏禾言重新满血，“谢了，同桌你真是个好人。”
“不客气。”骆枫礼貌回应，“你也是个好人。”
双双收了好人卡的两个人争分夺秒写起了卷子。
晚自习前，觅食、放风的同学们逐渐回班，夏禾言坐在位置上迎接了一波同学们的关心，又收获了一桌零食。眼看着桌洞满了，夏禾言只能往书包塞，书包塞不下的就放骆枫那里，又专门把水果挑出来洗干净，放在他和骆枫课桌中间。
“同桌，你也吃一点吧。我一个人吃不完。”夏禾言拿了一个圣女果递给骆枫，说着也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
嘶——
酸的夏禾言龇牙咧嘴。
但同学的心意不好浪费，夏禾言皱着眉头硬吃。
“酸就别吃了。”骆枫看夏禾言酸成这样，不忍心劝道。
夏禾言摇头，喝了口水，又抓了一个。
又酸出一个表情包。
“几个一起吃，会好一点。”骆枫看他坚持，只能支招。
夏禾言依言抓了几个，塞进嘴里，酸、甜的圣女果混在一起，确实是没那么酸了。
“这个（嚼嚼）方法好（嚼嚼嚼），这下（嚼嚼嚼）好接受多了。”
“嗯，吃东西别说话了。”骆枫对夏禾言的吃饭技能深表怀疑，为了不再把对方送进医院，他决定劝他同桌闭麦。
夏禾言显然对自己也有个ABCD数，他比了ok，专心吃水果。
这次的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退烧之后，夏禾言就觉得没什么不适了，他想着就不告诉夏父夏母，平白让他们操心。
他脚步轻快的回了家，没成想，进门就被夏母急切的关心兜了个满头。
连珠炮似的关心，砸的夏禾言晕头转向。
夏禾言按住围着他的夏母，“我没事了，妈妈。”
夏母低头就看见他打青了的手，什么也顾不上说了，忙推着他上桌吃饭。
黄梨木的餐桌上，摆着的都是适合病人吃的清淡有营养的餐食。
夏禾言乖乖喝了一口梨汤，“妈妈，我真的没事了，李老师带我去了医院，打了吊瓶我就好了。”
“好什么啊，你嗓子还是哑的。”夏母给夏禾言夹菜，见他夹什么吃什么，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变成了公鸭嗓了，一点都不可爱。”
夏禾言两口喝干了碗里的汤，“那麻烦邱女士再来一碗，我多喝几碗肯定就好了。”
“你这孩子。”夏母打了他一下，去盛汤了。
吃了饭，夏禾言趁夏母进了书房，赶紧冲去浴室。
夏母担心他反复，不想他洗澡，只让他简单擦身。出了好几身汗的夏禾言哪里受得了，他让夏父打好掩护，快速给自己洗了个澡。
洗完澡，疲惫重新涌上来。
夏禾言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笔，头枕在胳膊上打盹。
“夏禾言，你在听吗？”
“夏禾言？”
“啊，我在。”夏禾言在骆枫的呼唤中慌乱睁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睡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同桌，我有点犯困。”夏禾言搓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不用不好意思，你生病了。”骆枫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先睡吧，明早起来写。”
夏禾言听到骆枫的话一脸震惊，“啥？”
耳机里是骆枫淡淡的嗓音，“语音一个小时，你睡过去两次。这样效率太低了，你先去睡。明早五点起来写也是一样的。”
夏禾言困得发木的脑子里粗略算了下，觉得骆枫说的有道理。
“好，那我先下了。同桌你也早点睡。”
“嗯，我也睡了。明天5点再聊。”话筒那边传来骆枫收拾的声音。
夏禾言啊了一声，“不用同桌，我自己能行。”
“剩下的是物理和数学，你行不了。”
夏禾言内疚万分，“同桌，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嗯，睡吧好兄弟。”
清晨5点
夏禾言按掉闹钟起床，坐在书桌前翻开自己的作业。
埋头计算间，他听到他手机响了一声。
是骆枫。
夏禾言没把昨晚的约定放在心上，他知道骆枫不用写数学作业，只一张物理试卷，5点半再叫醒对方也完全来得及，没想到人自己醒了。
他索性给对方弹了语音过去。
“同桌，你醒了。”
夏禾言声音还带一丝哑，听起来闷闷的。
骆枫嗯了一声，询问夏禾言的作业进度。
夏禾言老实说了。
两个人隔着的电波各自写起了作业，不时交流题目。
写完物理卷子的最后一道题，已经过了6点。
夏禾言来不及和骆枫对答案，匆匆忙忙收拾，“我来不及，我先挂了啊。咱们学校见。”
“慢点，来得及，你收拾好出门，早饭我来买。”
听到骆枫沉稳的声音落在耳边，夏禾言慌乱的动作的也慢了起来。
“好。我都能吃，只要不放生的葱姜蒜洋葱香菜”
“不放葱姜蒜洋葱香菜。”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夏禾言很惊喜，“你都记得啊。”
“这种忌口很难不记得。”骆枫调侃对方，“遇到你这样的顾客，厨师会很难做的。”
夏禾言皱皱鼻子，“没办法啊，它们有味道，我不喜欢。”
“那如果吃不出来味道呢？”
“啊？”夏禾言思考了一下骆枫说的，如实回答，“我没试过，我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快收拾吧，学校见。”
你知道什么了啊？
夏禾言想问，但时间来不及了，他只能匆匆和对方道别，“学校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