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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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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眠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
不对吧，这不对吧，你想说的是，你想跟宋什懿搭这部原著里动不动就亲嘴、情到浓时还随地做几场爱的男同大戏吗？
你是想邀请宋什懿出演你的男一号而你当他的男零号吗？
但话已至此，就算祝眠心里巨浪滔天，他也得装得无事发生。
宋什懿眼底弥漫上笑意：“原来祝老师一直很认可我，我好感动。”
……祝眠自认为已经对这个话题无力回天：“感动的话就签了吧。”
“好啊。”宋什懿半真半假地同意了：“我会好好跟团队商量一下的。”
……祝眠终于开始质疑，宋什懿不是内娱出了名的不听话不守规矩不留情面吗，什么时候能被团队左右决定。
但宋什懿松口，显然是一种好得不能再好的发展，祝眠也心满意足了，站起来打算无情地离开。
“祝！”Brian从厕所姗姗回迟：“你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夜宵吗？”
祝眠很给面子地问：“你们打算吃什么？”
“烤土豆。”
算哪门子夜宵。祝眠面色不改，眯眼微笑：“谢谢你们，我还有事情，下次有机会见。”
“你司机在等吗？”宋什懿问道。
“我打车就行。”祝眠随口道。
宋什懿被噎了一下：“你来这里是还想跟我上热搜吗？”
……祝眠默了。
确实，他还是没能习惯这个自己居然成为了当红流量的世界。
“我家有两个客卧。”宋什懿友好地提出解决方案。
“不……太好吧。”祝眠面露难色地看看宋什懿又看看Brian：“这不太方便吧。”
Brian无辜地瞪大他的蓝眼睛，理解了，但理解得诡异：“你知道的，不是每个欧洲人都是gay。”
祝眠再受冲击：“……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什懿还插嘴：“也不是每个川渝人都是gay。我爸就是异性恋。”
祝眠被转移注意力，困惑地上下扫视宋什懿：“你不是京城人吗？”
百科上是这么写的啊。
“是啊我爸来京城入赘，不然进不了我妈家门。”宋什懿张口就来。
“……”
这真是太私密了。
最终，祝眠还是盛情难却地拎包入住了宋什懿家的客卧。
他本来就是洗完了澡才来的，不用纠结换洗衣服的问题，只是借了套宋什懿不常穿的睡衣，眼下面色呆滞地望向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每次遇到宋什懿，事情总会朝着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行进呢。
明明才算是第三次见面，怎么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宋什懿家的客卧看起来不像日常有人住的样子，生活痕迹基本为零，只有衣柜用来装些杂物和过季的衣物，其他就连床上用品都是现铺的，沾着刚被洗衣液清洗过的味道，很淡的柠檬海盐香气。
就连祝眠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硬是后天养成洁癖的人，都挑不出毛病，甚至愿意把脸埋进被子里，被自己的呼吸熨烫着入睡。
这一觉，多少带点如释重负，所以居然好眠。
第二天祝眠一觉睡到自然醒。窗帘太遮光了，天光居然都没把他晃醒，就这么一觉睡了九个小时。
祝眠懵了好几秒钟，脑子已经来不及自问这是在哪，摁亮手机了看了眼时间，才缓慢开机。
他晚上还有通告，下午得赶过去做妆造对流程，再过几个小时就该去现场了。
强行把自己从柔软温暖的床上拔起来，祝眠推开门，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宋什懿。
宋什懿穿着并不紧身的速干衣，露出来的皮肤透着从皮下血管泛上来的潮红，胸廓明晰地起伏着，一次次把那块布料撑得紧贴皮肤。
看起来是刚运动完。
祝眠把视线从宋什懿胸口游移开，抿着嘴后退一步给人让路。
宋什懿皮肤真的很白，不知道有没有因果关系，总之皮肤也很薄，再加上体脂率低，祝眠感觉自己都能看到他侧颈跃动的血管。
重复的画面冲击得祝眠忍不住回想起宋什懿那套“透视装杂志”。
看图片其实还少点身临其境感，这下真的眼见为实，祝眠才真的得以深刻认识。
宋什懿肩膀的骨架很宽，腰看不出来，但是胸确实挺鼓的——
想想又不犯法，只是夸赞下身材怎么啦。祝眠在心里吹口哨。
“早。”宋什懿好像有一种早起服美役的优越感，堵在祝眠面前不走了：“早饭点的外卖，在冰箱里，你记得微波一下。”
他说话还带点喘，在祝眠对他的性取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格外罪过。
但也不知道宋什懿意没意识到，他反而凑近端详起祝眠来：“黑眼圈好像没那么重了，看来你不太认床啊。”
他这人，祝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判断不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到底是表情习惯还是情绪使然，宋什懿的眼尾总是带着点笑意，算不上轻佻，但总归不够郑重。让人很难淡然处之。
祝眠顶住宋什懿的视线，半步没有后退，也半点不与之对视，生怕被看出自己那点心虚，很追求礼节道：“是睡得挺好的。洗衣机在哪，我走之前把床品洗干净放回柜子里吧。”
宋什懿终于舍得退回去，径自往主卧的浴室走去，声音飘过来：“不用了，放那就行。”
大概是会有保洁定期打扫吧。祝眠缓了两秒，意识到自己的脑子刚才确实有点没转得过来弯，抬手狠狠揉了揉睡得松散的眉心。
……
早午饭后，祝眠老老实实喊司机来接，又实在不想闹个什么“祝眠夜会宋什懿疑似上门约架奋战一整晚”的港媒风标题，把帽檐压到最低，还借了宋什懿的口罩把脸遮了个全，十分做贼心虚地钻进保姆车。
一抬头，范洪和小旗同步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
祝眠：“……”
祝眠：“我来找宋什懿商量合作的事情太晚了又不方便打车所以就留宿了。”
小旗冷笑一声：“宋什懿的床软吗？”
范洪紧抓关键要素：“合作有进展吗？”
祝眠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心情舒畅：“宋什懿的态度还算明朗，我觉得可能性挺大的。”
“亲身上门给自己找合作搭档，你也是真够对得起谢与柯了。”范洪还是不太认可祝眠的这种行为，凉凉道：“合同你就别签了，我必须得去重新谈条件才行。”
祝眠自认只负责演戏，乖乖“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当晚，祝眠兢兢业业为AM商演站台，和眼影盘的合照冲上文娱热搜高位。
紧随其后的是一条连体婴一般的“祝眠宋什懿”。
【狗弟看影视v：牛油果双男主新项目《瘟神》，祝眠宋什懿。】
“？？？你再说一遍谁。”
“前面忘了，所以宿敌只能是妻子。”
“接宋什懿事业……算了，这个也闭着眼睛接吧。”
“宋什懿准备进组新电影中，勿cue。”
“请大家多多关注祝眠的最新活动生图，千万不要放过！”
“接，爱看男同性恨。”
“这名改得也太不吉利了吧，必扑。”
“谁敢演碌碌无为谁糊。”
“原著粉高贵什么，有本事别让作者卖版权啊？”
祝眠在台上最后一次跟粉丝挥手拜拜，回到休息室，范洪已经点好了外卖，他坐下一边用卸妆棉敷住眼皮一边打开手机。
齐偌发来疑问：【你要去演男同了？】
【祝眠：还没确定呢。】
祝眠不知道齐偌突然发消息过来是想说什么，反手把屏幕展示给范洪看，场外求助。
“《长见亭》不是都播完小半个月了吗。”范洪皱眉，一眼洞察：“她还嫌吸粉不够多？”
小旗从饭里抬起头：“我前两天还看到她发微博说自己‘失眠睡不着’，怎么还没走到提纯这一步？”
祝眠听得表情扭曲，不说他名字，就是单纯说他粉丝名，都叫“安眠药”，当时确定的时候被几个玄学博主一起打包嘴过什么“立意不好、后劲不强，难火”，他还沾沾自喜说要在娱乐圈水一辈子。
齐偌这波确实不太明智，因此引起的舆论红黑参半。
有骂她“不在祝眠被黑的时候挺身而出、还在祝眠火的时候闭眼乱蹭”的心灰意冷型，还有一股脑维护“失眠怎么了谁这辈子没睡不着过，停止给女明星造黄谣”的趁乱上升立意型。
效果不佳，反而掉了一点粉。
内娱cp粉爱的究竟是什么。无非是一种两个人貌似相爱、在名利场中相互维护、扶持生长的氛围。
在这场战乱中，“爱”得最深、最难以自拔、最受伤的，总会获得更多人的怜爱，而趁早抽身、获利最多的，无疑会被骂成“辜负感情的提纯咖”。
很不幸，祝眠这个因为个人性取向而确实不爱炒真人cp的可怜人，一开始被骂不爱营业不够敬业，后来被骂辜负真心要他吞一万根针，上下左右都有骂挨，都不白来。
至于这场闹剧，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cp粉原地解散，大家谁也捞不着。反正都对祝眠没什么影响，祝眠也不太在乎。
祝眠卸好妆就去自己洗干净脸回来吃饭，期间没有其他消息打扰。
大概是齐偌也顾及体面，没有再追问。
对此，祝眠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应付，却也做不到对着曾经有助于自己的人说出带刺的话。
或许这样的默认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