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新月饭店 ...

  •   过了一天,张起灵和胖子决定先行下水探险,张甍秋和吴邪留在上面接应,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过了两天了,他俩还没回来。

      张甍秋有些等不及了,道:“不行,我要下去看看,族长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的。”

      但是吴邪表示他也要一起,于是第三天,两人再次潜下了湖。

      张甍秋和吴邪顺着寨子的布局,一路走进去,但是很快遇上了虹吸潮,两人也晕了过去。

      等张甍秋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她正处在一个山洞里,吴邪躺在她身边,还晕着,张甍秋给他喂了颗药丸,扶他站起来。

      “这是哪?”吴邪疑惑道。

      张甍秋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山里?”说完,大叫了两声:“族长!!!胖子!!!你们在吗!!!”

      也不知她是不是用了内力,吴邪觉得她的声音传了很远,没过几秒,就听另一声音:“大妹子是你吗?”

      是胖子的声音!

      胖子和张起灵从一个洞口出来了,张甍秋和吴邪看向他们,四五天不见,两个人都好像在小煤窑当黑工一样,非常狼狈,瘦了不少。让张甍秋松了一口气的是,虽然他们的样子很狼狈,但是气色不错,显然没有受伤。

      张甍秋转头看左右,远处亮着小小的篝火照出这里是一个开凿出来的扁平的洞穴,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四处在渗水,像下雨一样,地面上都是湿的。岩石呈现出一种墨绿相间的颜色,在探灯的照耀下很漂亮。另一边还有一个两人高但很狭长的洞口,像被刀捅出来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胖子问道,“你快说说,你俩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吴邪道:“我不知道,不是你们救上来的吗?”

      胖子本来很兴奋,听他一说,突然面色就凝固了,“我们救了你?”

      “是啊!”吴邪于是把自己找到那娃娃鱼,随后下到井里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胖子听后露出很古怪的表情,回头看闷油瓶,闷油瓶坐在他后面的石头上,面色阴晴不明。

      张甍秋突然叹了口气:“吴邪,你傻了吗,我刚刚才喊来的胖子啊。”

      吴邪一下子愣了,四人面面相觑,胖子苦笑起来,大声道:“如果有人能把你俩带到这里来,那么他娘的,它首先肯定不可能是‘人’。”

      “为什么?”吴邪问。

      胖子又苦涩地笑了笑道:“你自己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张甍秋却已经出声道:“这里没有出口。”她方才已经细细打量过了,所有洞壁都是整块的岩石,连一条缝隙都找不到。

      “这怎么回事?”吴邪大惊,看向他们,“怎么会这样?”

      胖子一脸的苦涩,不说话。

      吴邪下意识去看洞穴的顶部,洞壁没有,就有可能在洞顶。

      但环视一圈,和岩壁一摸一样,什么都没有,完全是整块的岩石。

      胖子叹了口气,摆手道:“不用看了!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所有的每寸每毫我们都找过了,这两个洞是完全封闭的。”

      吴邪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胖子叹气道:“我不知道,但这确实是事实。这个洞,好像……”他顿了顿,语气有点迟疑‘“是完全封闭的,好像是从内部被挖掘出来的。”

      张甍秋皱起了眉,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张起灵转头看向张甍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印象,但是我知道,事情才刚开始。”

      在无比诡异的气氛中,胖子和闷油瓶把经历的事情跟张甍秋和吴邪说了一遍,原以为会听到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没有想到,他们说得无比简单。

      他们用阿贵带来的简易器械进行打捞。岩上的那些尸骨,是在枯树的枝桠里找到的,猜想可能是虹吸潮的关系,大的尸体最后都卡在了枝桠里,而抛入水中的装备在另一个地方,所以被挂在那片篱笆上。

      失踪前最后一次下水,胖子是第一个。当时他已经准备上浮了,却看到有东西在手电筒的照射范围里闪了一下,似乎是某种金属。

      下水本来就是为了打捞东西,他自然马上被吸引过去,可等游到那里,却发现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块的石头。

      头盔里的氧气差不多耗尽了,他也不能仔细看那些石头的缝隙,以为闪光是小块的金属或者玻璃,于是没有在意,准备上浮。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了他一下”,手上立即一阵麻痹,几秒内就传遍全身。他心说糟糕,想冲上水面,但已来不及了,下一瞬就昏了过去。等醒来,已经躺在了这个山洞里。

      张起灵的状况比他稍微复杂一点,但也差不离。他是去找胖子,所以下水很急,入水没多少时间,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想回头却晚了,在水下,他的身手再好毕竟也有限 。

      他的原话是:“我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动了一下,要回头已经晚了,醒过来的时候我也出现在这个地方。”

      张甍秋心说奇怪,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难不成是娃娃鱼在作怪?

      一下就失去了知觉,然后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好像是外星人干的事情。难道这里是飞碟内部?

      张甍秋再次看向石洞,四边全是岩石,如果真是飞碟,也是石器时代的。

      张甍秋觉得到事情越发不靠谱起来,他爹的!胖子和族长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失去知觉,如果是中了某种生物的毒,就该淹死了,但他们反而出现在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是神秘现象,太像是人为的了,应该是有人把他们迷晕了然后搬到这儿来。

      如果是人为的,但这是一处完全封闭的山洞,什么人能穿透岩石塞人进来?刘谦?

      真是神奇他妈给神奇开门,神奇到家了。

      胖子继续说,这里唯一能出入的地方就是外面洞穴顶上的一条手腕粗细的裂缝。娃娃鱼就是从那儿发现的。大量的渗水从那裂缝而来,他们这个星期基本上什么都没吃,就靠喝水活着,他瘦了大概六公斤,皮都挂了下来。为了不消耗体力,几乎都是静坐着不动。

      张甍秋在一旁掏掏掏,掏出来几条士力架,递过去:“省着点吃,走得急,没多拿。”

      胖子眼都直了,张起灵也颇为震撼,张甍秋笑嘻嘻的说:“胖子,等你出去,说不准云彩都不认识你了。”

      提起云彩,胖子眼里又有了光彩,不过很快他又摇头:“我都快觉得,我们都死了,穿透岩石进入这个洞穴的,是我们的鬼魂。”

      吴邪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听说过鬼魂会饿、会进食吗?”

      张甍秋笑笑:“大家别泄气,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继续道:“这里会不会,就是张家古楼的一种防御机制?或者说,我们已经在张家古楼的外围了?”

      张起灵闻言,抬起了头。

      “如果真是这样,设计人是想把入侵者困死在这吗?”吴邪问。

      张甍秋不置可否:“我个人觉得吧,张家人个个都是狠角色,家主也必定不简单,所以我更相信,这里有未知的危险,比如俑,或者虫。”

      “当然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妨主动出击!”张甍秋站起来,“这些墙里必定有古怪,我砸开看看?”
      张起灵拉住了她:“先打湿看看。”

      于是吴邪把脱下来的潜水服裤管打上结,然后往里面装水,再背回去,和胖子两个抓着往岩壁上泼。

      如此连泼了十几次,岩石的颜色因为渗水而变深。

      他们退后几步再看,由于泼了水,岩石表面玉脉的部分变得模糊,其他部分也变得光滑通透。原来这些石头也是玉石,只不过含量不同,所以被那些墨绿的翡翠称得像普通岩石。

      同时,张甍秋看到了,那块岩壁中,透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是一个人影。

      刚分辨出的那一瞬间,张甍秋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影子,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那影子并不跟着动。

      他们都愣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吴邪轻声道。

      “鬼才知道。”胖子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顿了顿,“好像……好像是个人?”

      “怎么可能是人?如果是人,他是怎么到这岩石壁里去的?”吴邪道。

      张甍秋小声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石中鱼的传说?”

      石中鱼是志怪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故事,说一块完整的山石,被人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空心的,不但有水,水中还有一条活鱼。

      没有人知道这鱼是怎么进到石头里的,也没有人知道这鱼是怎么活下来的,石头中没有任何的食物。

      这种现象往往被认为是神迹,石中有鱼,既然不是从外面进去的,那就是石头自己产生的。传说吃了这种石鱼能长生不老,但也有人说吃了即刻毙命。

      “不可能。”吴邪道。

      “既然石中可以有鱼,为什么不能有人?”胖子于是问。

      吴邪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石中的人影,还是摇头,“不可能,这肯定只是看着像人的阴影。”

      “是不是,继续泼就知道了。”张甍秋道。

      他们很快把四面墙上全部泼满水,随着所有的岩石都被浸湿,他们毛骨悚然地发现,这附近的岩石里,真嵌满了人形的影子,有各种不同的动作。

      洞壁的内部,竟然好像全镶嵌着人。

      “真是见了鬼了!”胖子重新坐下来,“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情?”

      “难道是昆仑胎?”吴邪想起以前听说的天地生精的说法,难道这是个宝穴,翡翠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下人化了?

      张甍秋摇摇头:“昆仑胎到底只是个传说,而且据说都是非常大的山体。这些影子形状诡异,怕不是什么人俑吧?”

      张起灵道:“有可能,秋,你没见过什么类似的东西?”

      张甍秋翻了个白眼:“西王母宫的玉俑,还记得吗?”众人想起西王母宫的玉俑,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老难忘了。”胖子道。
      张甍秋呵呵一笑,吴邪道:“这里不太可能…”又不说话了。

      张甍秋叹了口气,又拿出来一本小册子,拿了笔写着什么。
      张起灵拿来矿灯,打开,把整块岩壁照亮,岩壁中所有的影子,现在居然都能清晰地看到。强光下,这些影子离岩壁表面的距离,竟感觉比之前近了很多。

      “我操!怎么回事?”胖子骂道。

      张起灵道:“它们在朝我们移动。”
      墙壁中的影子确实在向他们靠近,而且连动作都有奇怪的变化,头往前诡异地伸着,好像努力想从石壁中探出来。

      “移动?”胖子没弄明白。

      “之前它们埋在岩壁中三尺左右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尺不到了。”张起灵道,做了一个手势,“五天时间,它们朝我们前进了两尺多,再有一天半……”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再有一天半,这些影子就可能从岩层中出来了。

      “难道它们是活的?”吴邪不由毛骨悚然。

      张起灵摇头,直勾勾地看着影子,那动作,似乎在和影子对视一般。

      张甍秋写完了,站起来,抽出了秋水剑,沉声道:“想挡本座的路,先问问本座的剑答不答应!”

      吴邪看了自己女朋友一眼,觉得她终于是中二病上身了。

      秋水剑顺着那墨绿色的玉脉,刺进去一条深缝。

      瞬间,一股非常浓烈的气味从石头里传出来,几乎无法让人呼吸,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等那气味稍微消散了一些,胖子就拿起矿灯,往里头照。

      只看到墨绿色的一团,好像也是岩石,但无法辨别那是人影的哪个部分。
      吴邪和胖子立即确认,这东西不是人!

      吴邪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从裂缝里传出一声婴儿般的叫声,无比的尖厉,同时,一双极细的爪子猛地伸了出来,抓住他的脖子,吴邪立即狠狠地撞在岩壁上。

      张甍秋眼睛一眯,一下扑过去抓住吴邪的肩膀,另一手将秋水剑扔了,徒手开始掰那爪子。
      此情此景,让吴邪和胖子不禁想起了鲁王宫的小绿手。

      “咔嚓”整个手被张甍秋水灵灵的掰了下来,里面传来一声尖细的惨叫,然后迅速收了回去。

      “好家伙,”胖子看着掉在地上的爪子,仿佛那是他的手,“大妹子,不去举重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力气哈。”

      张甍秋哼了一下:“敢动我的人,尽管来。”

      吴邪愣了一下,意识到张甍秋所说的“我的人”指的就是他。

      虽然此刻张甍秋的中二病犯了,但是我们吴小狗就吃这一套。

      被无辜喂狗粮的张起灵和胖子:……

      张甍秋握紧秋水剑,张起灵反手握住黑金古刀,胖子操起石工锤,吴邪拿起匕首,四个人背对着背,注视着四周。

      很快,石头开始破裂,一个又一个绿色的人俑动作僵硬地走了出来,张起灵先锋出击,并发现了他们是由黑毛蛇控制的。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难以招架越来越多的玉俑。张甍秋不禁想起了之前看过一部小说,里面主角也是遇到了机关人。里面是这么说的来着?

      “这些东西,力大无穷,刀枪不侵,但也有缺点,”张甍秋自言自语,“一个是笨,一个是不会跳。”

      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张甍秋大喊道:“胖子,你快和吴邪去探探路,它们出来的地方可能有路!”

      等他二人钻进缝里之后,张甍秋和张起灵又解决完一波玉俑,二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时,张甍秋小声道:“族长,我要用瞳术了。”

      张起灵立马道:“不可!”

      长离金瞳对张甍秋的身体损耗非常大,更何况眼下前路未卜,张起灵说什么也不会允许的。

      “那怎么办,车轮战也会累死,吴邪和胖子还需要你。”

      张起灵想阻止她,但张甍秋已经念了诀,刹那间,金光大作,出石的和没出石头的玉俑纷纷停滞,而张甍秋也一下晕倒在张起灵怀里。

      张起灵抱着她,飞身闪进那缝隙,向前了许久,找到了吴邪和胖子。

      吴邪看见张甍秋不省人事,顿时慌乱:“阿玥!”张起灵道:“有些力竭,无大碍。”

      他们马不停蹄的前行,张起灵和吴邪轮流背着张甍秋,胖子因为受伤不轻所以没用他。

      漫长的山道好像没有尽头,如果不是张甍秋的手表,他们不会意识到他们已经走了五六个小时。

      终于,尽头出现了光亮,还有了风声,他们出去时,吴邪发现湖滩另一面的一座山坡上全是人,入耳全是长沙话。
      接着有个人带着一群人朝他们过来。看天色是晚上,四面灯火通明,全是汽灯。还有人拿着对讲机在不停地叫喊:“找到了!找到了!”

      一群人很快就到了视野内,吴邪远远地看着,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二叔,后面跟着潘子。

      他们都一脸急切,可没等他到跟前,吴邪就失去了知觉,胖子也是。只有张起灵还清醒着。
      ————————————————————————————————————
      吴二白和他们几人分别谈话后,吴邪和张甍秋准备回杭州寻找线索。

      张甍秋和吴邪来到了研究所的资料管理局,门口的保安要求他们登记,于是吴邪用瘦金体写了化名“关根”,张甍秋写了“张玥”,便进去了。

      他们一直来到档案室,在有封条的的那柜子里,本以为可以找到有关考古队的线索,不料吴邪打开档案盒的时候,盒子里分明是方才他俩登记的那张纸!

      ?张甍秋也不禁黑人问号脸了,这他么也太迅速了吧?

      吴邪长出一口气,坐在了一旁的书堆上。突然间,他眼睛一亮:“阿玥,快看,这不就是......”

      张甍秋定睛看去,只见吴邪面前的书堆分三摞摆着,正是他平常处理文件的习惯。

      左手边是紧急处理的,中间是不急的,右手边是延后处理的。

      吴邪从左手边的一摞上拿起一本书,有一页折了角,是一页二十四节气,其中“小满”被用红笔画了圈。

      张甍秋还在眨巴眼呢,吴邪一拍大腿,带着张甍秋去了吴家的狗窝。

      “你最好能找到点什么。”张甍秋忍无可忍的看着小满扒拉自己裤子,已经是一腿的狗毛。

      吴邪在狗窝里扒拉半天,顺利找到一张纸。

      ——样式雷图纸,到手!

      但二人对此建筑一窍不通,只好去请教老先生,吴邪就请他帮忙在圈子里问问。

      第三天,就有鱼咬钩了。

      他们在宾馆的大堂坐下,老头子也开门见山,说道:“这两位想高价买你那张‘图样’。你昨天虽然说了分文不取,不过他们开的价有点高,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改变主意。”

      老头子也颇有钱,他都说高,应该是有点离谱的价格了。

      那姓阮的人立即伸手出来,张甍秋一看那是要和吴邪对手。这家伙确实是个行家,而且是老派的。

      在股东交易中,地摊交易时不太“讲价”的,双手一握,几个手指动一下,有一套固定的方法可以交流。

      吴邪伸手过去握了一下,他开的价确实高,超出了样式雷的范畴,但在三叔那里待过,看过真正的大件买卖之后,这价格并不让吴邪惊讶。
      吴邪不动声色,这是感觉自己有点大家的风范了,道:“我如果用这个价格卖你,行家会认为我坑了你们,这对我的名声不好。而且这东西我还有用处,实在不能给你们。你和你们主顾说,抱歉不能割爱。”

      吴邪:别问,问就是要在女朋友面前装逼。

      他伸手过来,显然是想加价。吴邪将茶杯端在手里,那叫“端”,通一个断,就是绝对不卖。

      两人面露颓然之色,有一个就道:“那您直接开价。说实话,我家老板真的很喜欢这东西,要是您心里又价,不妨直说。”

      张甍秋问道:“他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我们也不知道。”他答道,“主顾喜欢,我们就得给他找。一般咱们不能问太多。”

      吴邪便道:“那这样吧!您二位回去,和您主顾说一句,咱们要不当面谈谈?钱是小事,主要是以后别人问起,也好有个说法。”

      那两人却面露难色,道:“那位爷恐怕不是咱们能见的。”老头子在一边敲了几声,那两人才透露了一些。原来这笔生意后面的主顾,地位非常奇特。他们只知道那人姓霍,是个女人,别人都叫她霍老太,其他都不详细。这女人虽然神秘,但是名气很大,有个绰号叫“霍仙姑”,就是大家都知道神仙,但谁也没见过的意思。

      老头子显然听过,吸了口冷气道:“哟!这是大人物啊!长沙老九门,唯一一个女人,就是白沙井的霍婆子。霍婆子有个儿子跟了老蒋去了台湾,□□的时候老底被翻了出来,霍家跟着销声匿迹了。这个霍仙姑我见过一面,那是霍婆子的第三个女儿,真是缘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牌,“两位,这是我的名牌,望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是西山的郑幅中,想必可以得见一面。”

      两人点头:“若是有渊源,倒是可以试试,那两位敬候佳音。”说着便都告辞了,一刻也不想多留。

      张甍秋只好在心里叹气,都是孽缘啊,想她和霍仙姑见面,已经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事了吧。

      于是吴邪给胖子和张起灵打了电话,让他俩回来一块撑场子。

      张甍秋心说这就对了,新月饭店的老板可是张家人呢。

      张甍秋道:“要不,你以秋水堂的名义进去?我们仨当你保镖。”
      吴邪摇摇头:“秋水堂目标太大,再说......哪有美女当保镖的。”

      于是第二天,吴邪就见张甍秋换了造型:头发染成了雪白色,剪了个小年轻喜欢的狼尾鲻鱼头,半扎在身后,墨镜一戴,锁骨链一戴,小西装一穿,好家伙,比张起灵还帅。

      “怎么样怎么样?”张甍秋摘了墨镜,露出精致的脸,“刚回来的时候被两个小姑娘要微信了来着。”
      “你给了?”吴邪有点酸。
      “没啊,我说有对象了!”张甍秋凑过来,飞快地亲了一下吴邪的侧脸,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吴邪脸红。

      三天后,他们四人在北京王府井碰头,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当惹眼,简直是胖瘦头陀。

      张起灵身材匀称,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倒是非常潇洒,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装相当不合身,领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小一号,看着别提多寒碜了。

      “这是谁?”胖子看着吴邪身边的黑西装黑墨镜的白色狼尾,有点警惕。

      “咋,胖子,三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张甍秋摘了墨镜,对上了张起灵有点波澜的眼睛。

      “霍,”胖子瞪圆了眼,“大妹子,你这是要转性?”

      张甍秋无语,不去理他,转而问张起灵:“族长,我帅不?”

      张起灵点点头,张甍秋心满意足的戴好了墨镜。

      和霍仙姑约定的地方叫新月饭店,这地方是老北京遗存下来的老饭店。

      胖子解释道在北京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新月饭店才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玩的都是大件,和这里比起来,琉璃厂、潘家园都是地摊了。多有大家买卖,全部都在这个饭店的三层戏院进行。以前这里是太监和老外交易的地方,进出都是正装,所以才有着正装的传统。无论你多有钱,穿个裤衩是绝对进不来的。

      张甍秋笑眯眯的补充道:“名字取自张大佛爷的妻子,眼下是古董圈第二。”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第一肯定是秋水堂没跑了。吴邪突然就有点后悔没拿个秋水堂的身份,哪怕是个跑堂也强过眼下被拦在门外的状况啊。

      是的,他们被拦下了,因为没有邀请函。

      当然,也可以用银行卡证明自己,但是低于两个亿是不行滴。

      无可奈何之下,张甍秋拨了小曼的电话。秋水堂果然收到了请柬,但是这是在北京啊喂,和杭州隔了半个中国的距离。

      “咳咳,”张甍秋上前一步,吴邪知道她要开始中二了。

      “麻烦二位,告诉张日山:秋水堂,张甍秋来访。”伙计们听到秋水堂,明显的愣了愣,其中一位连忙去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伙计和另外一位男人就出现了。见到门外的人,男人毕恭毕敬:“前辈,里面请。”

      张甍秋笑道:“不急,你猜,这是谁?”她指的是张起灵。

      张日山心里大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前辈,我明白了。”一会出了什么乱子,全是他活该。谁让秋水堂掌柜和张家族长全来了呢。

      他们直接去了三楼的包间,这里是九个单独包厢,分别给排名前十的古董店,秋水堂的在中间,雕花的大屏风门,比这酒店的大门还大,一块紫檀匾,上书“秋水堂”三个隶书。推门进去,早有人摆好了十样果堞,还有两壶红叶。

      吴邪暗叹一声,把吴山居押在这都不一定有这脸,更别说他眼下是裤兜比脸还干净了。

      “怎么样,”等外人都走了,张甍秋喜滋滋的躺到了大沙发上,“这不比在楼下点七千多一壶的碧螺春强?”
      胖子问:“大妹子,秋水堂还差人不?扫地的我也愿意去。”
      张甍秋道:“霍霍霍,胖爷去我那扫地,样子太美不敢想象。”吴邪很不给面子地笑了。

      正闹着,有人敲门,说是有人请他们去二楼一叙。约莫就是霍仙姑了。

      四人下了楼,跟着服务生来到二楼,走到一间包间门前,一边是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立在门口,站得笔直,看着很像当兵的,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服务员说了句:“四位,就是这里,请进。”就立即离开了。

      思索间门口的两个人已经把门打开,里面三四层珊瑚珠帘子,张起灵和胖子一左一右撩开,张甍秋和吴邪一前一后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但是不比三楼他们的包厢大,有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

      吴邪看着他们就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问完,张甍秋就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

      吴邪看了张甍秋一眼,张甍秋于是传音入耳:去就行,我给你兜底。

      于是吴小狗在女朋友男友力max的支持下摆出一幅在座的都是辣鸡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了。

      屏风后面的空间也很大,一张小根雕桌子,上面是茶具,就座的有三个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她穿着紫色的唐装,脸色雪白。

      吴邪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吴邪。您好,没打扰您休息吧?”说着伸手就想去和她握手。

      这是他谈生意的习惯,张甍秋无语,掐了他一下,吴邪也反应过来了,立即就把手缩了回来,顺势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那动作一定非常傻,吴邪心中暗骂,却故作镇定,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条臭狗真没绝后。”

      张甍秋一听,就想起来当年的事,心说都六十年了,怎么还没忘?
      吴邪心说这话里一听就冒着酸气,又想起在西王母宫的时候张甍秋和自己说的他爷爷的三角恋。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傻笑。

      老太太继续看着吴邪,叹气道:“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说着喝了口茶,也没叫他坐下,问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干吗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奶奶让你来会会我,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吴邪道:“您别误会,我就是冲着咱们的买卖来的,我奶奶,您还真别说,我都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爷爷去世之后,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户。”意思是我奶奶忙,没空见你。

      “那是她眼光差,嫁了个短命鬼。”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说谈买卖,你是准备交货了?还是还想再讲价?”

      吴邪立即道:“其实那东西对我意义不大,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买它,因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这层情况有关系,您要是告诉我,我这东西就白白净净地给您送过来。”

      老太太只道:“你想知道这样式雷里画的房子,是什么东西?”

      吴邪点头:“就是,挺简单一事儿。”

      老太太往椅子里缩了缩,想了想:“行,我能告诉你,不过,不能由你来问,你让你奶奶来问我。”

      吴邪愣了一下,我靠,这叫什么事,立即道:“婆婆,咱不开玩笑,这事就不用惊动我奶奶她老人家了吧。”

      “开玩笑?你打听打听,我霍仙姑做买卖,从来不开玩笑,我和你奶奶是发小儿,几十年了,也没来看过我一眼,窝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让她来看看我,就叫什么玩笑?”她正色道,“这事就这么着了,你回去,和你奶奶商量商量,你奶奶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计你这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你趁早歇了吧。你那东西,我是喜欢,但是我老太婆也不缺这么一件。”

      哎哟喂,张甍秋心道这都酸得冒泡了,人那俩分明是两情相悦好吧。但是她这口气,分明不把吴邪当客人,看来自己有必要来压压老朋友这嚣张的气焰了。
      于是当即上前一步道:“老太太您别激动,吴奶奶身体不好,哪好让她千里迢迢的来北京?要不这样,我们回头给吴老爷子烧点纸,让他给您托个梦,您二位梦里单聊,您看成不?”
      胖子暗暗竖起大拇指。

      霍仙姑被抢了一下,很不高兴:“哪来的......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齿。”
      张甍秋愣了一下,然后很不要脸的说:“哎呀,这点事咱自己知道就好,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

      然而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姓什么?是她的孙女,还是外孙女?”张甍秋愣了,道:“我姓张。”

      “你奶奶,还好?”张甍秋大脑宕机,反倒是吴邪反应过来了,说:“您说的是秋水堂前前掌柜?她挺好。”

      老太太叹了口气:“怎么,她也不来看看我?”

      张甍秋此时反应过来了,敢情霍仙姑把她当成“张甍秋”的孙女了?

      震惊,我是我孙女。

      她马上道:“不是,我奶奶这不是怕您还生她气嘛。”

      霍仙姑叹口气:“都半个多世纪了,我哪还能生气?”张甍秋心里呵呵,刚才不知道是谁还吃半个多世纪前的醋呢。

      “成,”张甍秋说,“回头我就让我奶奶来看您。”

      霍仙姑点头,又转向吴邪:“一码归一码,你奶奶不来,就没商量。”

      胖子给吴邪使了个眼色,像是不吃她这—套,轻声道:“她赖皮,你也赖皮,先坐下再说。”

      吴邪一听也是,心一横,往老太太面前的凳子上就坐了下来。

      老太太的脸色忽然就有点难看,道:“谁让你坐下来的?站起来!”

      那小女孩就冷笑了一声,道:“这可不是你们想坐就坐的位置,坐了有什么后果,你——”

      老太太忽然一摆手,就阻止了小女孩说下去,她冷冷道:“他们想坐,就让他们坐。”

      老太太看了看表,道:“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不过你先别问,你现在问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坐在这儿,一直坐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难为你了。”

      “坐这儿?”

      “对,就是单坐这儿,别急,我肯定你不会无聊的。”老太太道,看了看楼下,忽然他们就听到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接着,整个楼的窗帘一扇一扇被拉上了,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吊灯一下打开,瑰丽的光影攒动,那些老旧的器具、地毯、窗帘一下子在这种光线下,变得非常昏黄华丽。

      接着下面的人就开始躁动起来,边上的小女孩发出一声欣喜的叫声,问老太太道:“开始了吗?”

      老太太点点头:“开始了,你看着,今天咱们有好戏看。”
      看着下面的戏台上开始被摆上桌子和展示台,拍卖会应该是要开始了。

      戏台上很快被搭了拍卖台和展示底座,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上台拿着一个话筒在调试,还有人在调试灯光,这些人都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看样子不是拍卖公司做的,应该如传闻一般,是属于私人的内部拍卖会,行内的大家玩的场子。

      很快,下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设备也调试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司仪试了试音,就对着四周说道:“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退场,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场内保持安静,服务员可以开始分发拍卖名册和打手印。”

      女司仪长发披肩,看得出腰非常的细,腿非常长,穿着旗袍很有民国贵妇的感觉,这种质量的美女在这里当司仪,更让吴邪感慨,在中国的生意,还是得讲究门脸。

      想着难怪自己的铺子那么萧条,几年没装修了,下次要不让王盟也穿旗袍试试?

      王盟:我自己买方便面还不够,还让我穿旗袍?!吴邪你有没有良心?????!!!!!

      所有其他的包厢内,摆设都差不多,一张根雕桌子,几把椅子。但是无论人多人少,所有人都是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唯独右边的椅子,也就是吴邪坐的这个位置,都是没人坐的。张甍秋觉得有点不妙,但是也不知道哪有问题。

      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衬着红布,托盘之中,放着一本硬皮的小册子。他来到老太太面前,忽然就看到了吴邪,接着他脸色一绿,整个人镇住了。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立即就问:“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老太婆看了看他:“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那服务员满是惊惧地看了吴邪一眼,立即转身,不久同样一份花名册到了吴邪手里。

      让他们震惊的是,上面竟然有那鬼玺!

      而下面紧锣密鼓,不久就安排妥当,台子的中间放上来一只玻璃柜,里面就是画册上的玉玺。旗袍女开始说话:“各位老板,现在开始走货,您们瞧好了,拍不着可就没下回了。”

      说着,从一边出来一伙计,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他用竹竿头上的钩子一钩,一提,就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提了起来,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钓起来,好像用衣叉晾衣服一样,叉到半空往包厢里送。

      那伙计手艺极稳,在楼上举着竹竿手丝毫不抖,顺着二楼的包厢廊台外沿就一间一间地送。

      没人去接而且也接不着,正好保持着一臂之外的距离,就是这么当空看几眼,不到半分钟又到下一家,很快就到了四人的面前,张甍秋靠近去看,立即发现这东西肯定是用做玉俑一样的那种陨玉的石头做的。

      很快那东西就被收了下去,放回到台中央,接着,还是那个伙计,用竹竿开始叉上来一只只铃铛。老太婆边上那小女孩接了过来,放在老太婆边上,另外包厢里那些人都拿了,吴邪却没有。

      没想到,最后那伙计,单独叉上来一只东西给吴邪。

      那是一只小灯笼,只有小西瓜大小,里面是小蜡烛,蒙布是青色的,很暗,一看就不是照明用的。

      那东西一出现,整个场面上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忽然骚动就慢慢变成一片哗然声,张甍秋看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这里。

      一边有伙计从后面上来,拿起那灯,帮他们挂到一边的柱子上一个吊扣上。老太太在边上幽幽道:“还不给你的崇拜者致意,这饭店,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也算是给你们老吴家长脸,以后江湖上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你吴家小太爷的威名。”
      她继续道:“不过,这威风一时,恐怕你们老吴家这一次要被你这盏败家灯给烧光了。”

      张甍秋已经明白了,这他么是点天灯!

      简单的说,就是今晚由吴小少爷包场!

      吴邪也反应过来了,一副很恍惚的样子,张甍秋怕他晕了,一只手搭在吴邪的肩膀上:“吴少爷,你破费了。”
      吴邪怒瞪着她,张甍秋只好干笑一声:“秋水堂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造呀,要不,把你押在这?”
      “把我押在这,你买吗?”吴邪咬牙切齿。
      张甍秋眼都亮了:“买!砸锅卖铁吉房出售秋水堂也买!”
      “那你能先砸锅卖铁吉房出售秋水堂包场吗?”
      张甍秋沉默了半晌:“How about it ?Why don‘t we run ?”

      这时胖子凑过来,张甍秋和他耳语了几句,胖子很明显不信,他掐着嗓子轻声道:“大妹子,我们等下要跑路了,你听得到不?你听得到就来逮我们,待会儿可就晚了。”

      刚说完,就见那旗袍女看着他们,脸色更加奇怪起来,张甍秋暗道不妙,他么的就应该说英语阿喂!

      吴邪忙让胖子闭嘴,可惜已经晚了,见她忽然喝了起来,指着他们:“他们要毁灯!”边上的伙计立即就往楼梯上冲来。

      一边的张起灵已经闪电一般从他们身边掠过,从二楼的廊台直跳而下。

      张甍秋看张起灵刚落地翻起来,另一边,胖子大吼一声,抄起了一只凳子,一脚踹倒屏风就朝冲进来的酒店伙计扑过去,只剩吴邪一个当事人茫然不知所以。

      张甍秋拍拍吴邪的肩:“我去帮族长;你可要记住了,一定要坐到四点半!”说罢她一个翻身也跳了下去,拦住伙计们,张起灵趁机跳去了台上,去抢那鬼玺。

      老太婆才对吴邪道:“你们疯了?得罪了这儿的老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吴邪想起进门前张甍秋找的那名叫张日山的人,邪笑了一下,道:“如您所说,这饭店开的太久,老板当的太安稳,得有人给他点刺激了。”又道,“咱们都坐了这么久了,祸也闯了,气也受了,不能前功尽弃,就五分钟,让老太太您看看啥叫风骨。”

      张甍秋:不愧是本座的人,不要怂,就是干!

      胖子乐了:“天真,在斗里你他娘的蔫不拉唧的,遇上人颇有点气派,有你胖爷我年青时候的风韵,行,胖爷我就发发威,让你风骨一回。”说着把包厢大门一关,把那些桌子椅子全抵过去撑住。

      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门,胖子往后门一靠,就开始看表。

      吴邪心跳加快,心说这次真的扬名立万了,估计接下来的事把他爷爷从祖坟里刨出来都摆不平了,一边看向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冲上来的伙计被张甍秋撂倒了一片,有个人护在玻璃柜前,张起灵和他互相对峙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小花!”张甍秋笑眯眯的说,“我们族长想要,你就给他吧?”
      不知从哪冒出来声音,张甍秋抬头看去,解雨臣正在二楼笑眯眯的看热闹:“张小姐说笑了,这鬼玺又不是解某的。”

      张甍秋看向二楼,霍仙姑似乎在让人把吴邪拽起来,张甍秋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于是冲他俩大喊:“吴邪,胖子,跳下来!”

      吴邪和胖子就往下跳,张甍秋飞身过去在半空中接住了吴邪,别提有多浪漫了,另一边胖子直直地摔在地上,幸亏张甍秋提早给他踹过去人肉垫子,不然估计就屁股开花了。

      这时张起灵也拿到了鬼玺,四人于是朝外走去,也没再有人敢拦,吴邪对二楼的老太太点头致意:“改天登门拜访!”说着就走了。
      他们扬长而去,但是背后有不少人盯着呢,这不,开着开着车,就被有意的创了。从那车上下来的人还都拿着钢管。

      他们的车是没法开了,张甍秋道:“行,喜欢打架是吧,走,族长,不,胖子就够了,咱俩去给他们点小小的震撼。”

      只见胖子拦住几个人,张甍秋抢了根钢管,随手一扔,只见四十米外的琉璃孙脑袋中弹,立仆。

      最开始那些人还不知道,一直到后面琉璃孙身边的人大叫,所有人才慢慢停了下来,一看自己的老板趴在地上,立即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后面那人扶着琉璃孙就吼了一声,他们才全退了回去,纷纷上车离开。

      一分钟内,所有人都跑得精光。

      第二天,就有人来邀请他们,肯定是霍仙姑了,四人没理由拒绝,便跟着去了。

      吴邪还带着图纸,并威胁霍仙姑不告诉他的话,他就把图纸吃了,说着,吴邪撕下一角塞进了嘴里。

      霍仙姑急了,道:“剖了他。”

      周围的黑衣人正欲上前,张甍秋先道:“等一下。”说话间,银针四射,黑衣人齐齐倒地,仿佛木偶。

      霍仙姑惊了:“你......你到底是谁?”

      张甍秋见藏不住了,索性笑道:“小霍,不认得我了吗?”

      张甍秋这么年轻的人喊一个老太太“小霍”,这场面有些诡异啊,吴邪腹诽着。

      霍仙姑又去看张甍秋。她把狼尾换成了低马尾和八字刘海,两边各留了一缕长发,是新中式的风格。

      与故人那时的样子并不一样,但眉眼却是一模一样。

      霍仙姑颤巍巍地站起来,去看她的手——食指和中指特别长。

      “真的......是你啊。”她笑了。

      张甍秋也笑了:“可不光是我呢,来见见族长啊。”

      霍仙姑惊呆了,看向沉默不语的张起灵,见他的手也是发丘指,便跪了下来。

      一旁的人忙将她扶起来,老太太只看着张起灵,问道:“您还记得我吗?”

      张起灵摇摇头。胖子就道:“别说你,前段时间连他胖爷他都忘了。”

      老太婆就咬了咬下唇:“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可能不会来见我。你想知道当年的事吗?”

      但是张起灵摇了摇头,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老太太和他对视,脸色一下就开始变化。哦了一声:“为什么?”

      张起灵没有回答她,反而转身对张甍秋道:“带我回家。”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他们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留步!”回头看到霍秀秀追了上来,道:“等等,等等。”

      霍秀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张甍秋道:“现在外面全是新月饭店和琉璃孙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阵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系。她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们。”

      “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赃物感兴趣吧?”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我家小哥说了,我们不相信你们。”

      霍秀秀道:“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你们就从了吧,对大家都好,而且你们现在又能去哪儿呢——”说看顿了顿,眨了眨眼睛,指了指闷油瓶,“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