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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千里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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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不具体描写了,他们与霍家达成了合作,张起灵、胖子、霍仙姑和秀秀带人远赴巴乃,张甍秋、吴邪和谢雨臣带人探索四姑娘山。
下了飞机,张甍秋打开手机,看到胖子发的彩信,是云彩和他的合照。看样子他们已经到了阿贵家里,胖子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之后,谢雨臣带他们去机场提货,张甍秋第一次看到了那些所谓的特殊装备。
那都是一些钢筋结构的类似于“肋骨”的东西,好像是铁做的动物骨骼的胸腔部分,有半人多高,可以拆卸。“这是什么玩意儿?”吴邪于是问谢雨臣,他道:“这是我们的巢。”
又过了一天的奔波,终于,第二天的清晨,等张甍秋下车透气时,她就看到了传说中的那四座连绵的雪山。
“四姑娘山。”开车的司机用四川话道,“东方的阿尔卑斯。”
前方一片翠绿的山峰,以及之后那纯白巍峨的巨大雪山,深绿和雪白从来没有如此融洽,也许只有大自然能调出如此不同但又匹配的景色,一切云雾缭绕,美得让人颤抖。
然而这种美却没有一种霸气之感,反而觉得十分的柔美神秘。
吴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张甍秋身边,二人都没说话,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妙当中。
“这是大姐,这是二姐、三姐,那是幺妹,幺妹最高最漂亮,六千多米高。”司机介绍道,“我们叫它四姑娘,这儿一带全是羌民和藏民,我们去的地方羌民很多,记得不要坐在他们门槛上,也不要去碰他们的三脚架。”
“三脚架是什么?”张甍秋问,总不能是摄影的吧?
“每个羌民家里,都有一个锅庄,看起来就是一个三脚架,他们叫它希米,希米上挂了一个铁锅,下面是篝火,那是万年火,永世不熄,几万年前他们的火神给他们的火种所蔓延开来的火,所以,那火是很神圣的,我以前有个朋友,往火堆里吐了口痰,然后……”小花一边刷牙一边道,“我买了一百多只羊才把他带出来。”
张甍秋扯了扯嘴角:“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不花钱。”
最后一段路要靠摩托才行,他们叫了几个当地人开摩托,谈了价钱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搬下车,来到了离公路最近的一个村里,在村子里找寻没有出去打工的剩余劳力,雇了三四个人,冒充是摄影记者,让他们帮忙做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又包了几辆摩托,把所有人都往山里的另一个村子运去。
在当年霍仙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真正是深山老林,现在比当时要好得多了,虽然也经历了很多的麻烦,但是总算是在到达四川的第三天,进到了他们之前说的那块悬崖附近,这里离最近的乡只有半天的路程。此时胖子和张起灵应该还在广西巴乃往山里的路上。
他们用骡子把所有的装备全部贴身带着前进,沿着悬崖的根本走,很快就发现了悬崖上开始出现山洞,一个接一个,有些地方密集得要命。“有些洞都被那些树遮了,其实上面的洞还要多。”当地人说,这种满是洞的山壁,四周的山上到处都是。当地人把这种叫做神仙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听着有点诡异。
吴邪问小花:“怎么样?知道哪个是当年他们找到帛书的洞穴吗?”小花摇头,道:“老太太当年也不是自己上来的,而且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年留有记号恐怕也全部都没了,只知道应该是在中段,而且位置非常高,我们得找找。”说着小花就开始让其他人解开装备,然后开始描绘整个崖壁,为所有能看到的洞穴编号。
“找找?”吴邪抬头看悬崖就觉得有点晕,悄悄戳了戳张甍秋:“你不觉得这些洞很熟悉吗。”张甍秋摇摇头,吴邪于是道:“像西王母的那块满是孔洞的陨石。”张甍秋皱了皱眉。
这时小花已经开始爬了,他脱掉了外衣,拖着绳子挂在腰上,只穿着背心开始徒手攀爬,他非常的瘦也没有非常明显的肌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爬起悬崖来好比杂技表演,比如说单手挂在突出的峭壁岩石上,用腰部的力量把脚送到极远的一棵树上,用脚背挂住树然后松手整个人倒挂着荡过去。够不到往上的岩石突起,他会极快地在悬崖上翻身,头下脚上地用脚背挂住然后瞬间用力翻上去。他做起来除去利落,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张甍秋暗暗点评,好软的腰,不愧是二月红的亲传弟子。
最让其他人惊叹的是他的速度,除了遇到难以攀登的地方之外,他所有的攀爬都是在极其快速,甚至比走路还快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是即使这样,他爬到了悬崖的顶部也用了近四小时,最后他到高处的时候,吴邪都几乎看不清楚他的位置,一直到他甩下了绳子,他们才确定他到了顶部。
下面的人都由衷地鼓掌,张甍秋也赞叹道:“花儿爷人美腰还软,不愧是吴邪你小时候想娶的人。”
吴邪:和我有什么关系?!
利用那根他带上去的绳子,他们把所有的装备通过一只滑轮全部吊了上去,然后张甍秋和吴邪也开始向上爬。
攀岩对于张甍秋来说没什么难度,她和谢雨臣的路数不一样,只见她一路爬上去,无论是什么地方都直接踩上去,却不会掉下去,吴邪眼睁睁的看着她如履平地的上去了。
之后,四川的几个伙计搭起了那只所谓的“巢”,那是用钢筋做成的,像是爪子一样的东西,爪子里可以容纳一只睡袋,巢会安置在悬崖顶部,那里光照多,青苔少,不潮湿。
等吴邪到了峭壁的顶部,已经是夕阳西下,张甍秋已经在小小的空地上搭起了小火堆,煮上了汤,香气飘得很快,吴邪感到肚子
在叫了,他坐到火堆前,看着远方。
这是真正的绝顶,立足的地方仅有二三十平方,长着一些低矮的树和灌木,夕阳昏黄的光下,四周远处巍峨但是柔美的雪山神秘莫测,而四周的绝壁山谷绕起了一股缥缈的白雾,昏黄之下,山中背光的阴影处已经是一片黑暗,与眼前的炊烟形成了一种光怪陆离的意境。
小花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悬空荡着,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看着雪山,眼中是万分肃穆的神采。
吃完了晚饭,张甍秋收拾了垃圾,就下到了峭壁上的“巢”里,用保险绳扣在腰上,躺入睡袋。
小型的汽灯挂在头顶,照出一块扇子形状的光明区域,张甍秋睁着眼看着天空,没有睡意。
“阿玥,你睡了没。”良久,她听到吴邪小声叫她。张甍秋抬起一只胳膊,挥了挥表示还没。
对面没说话,张甍秋就问:“咋了?要我讲个故事才能睡吗?”
吴邪显然有点无语,道:“不用。”静了一会,又道:“阿玥,我们……”
张甍秋等他说,可吴邪又不说了,他只是道:“晚安,好梦。”
张甍秋勾了勾唇角:“嗯,你也一样。”
第二天,出乎他们三人意料的顺利,还没到中午他们就找了那个发现帛书的洞穴,之所以肯定是这一个,是因为洞穴的四周有明显的人工加固的痕迹,洞只有半人高,比所有的洞都深,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到底部,里面有一具盘坐着的骸骨。
说起骸骨也许并不合适,因为那尸体有完整的人形,但是也不是干尸,尸骨能维持人形,主要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件铁衣。
这东西是一种民间修道之人的加持,据说古蜀一代有这种习俗,用来克制自己的各种欲望。
张甍秋咂舌道:“真难为他背着这身破铁爬得那么高了。”
铁衣很像链子架,但是用的是老铁,整个铁衣锈成了一个整体,里面的骸骨早就散架了,只有外壳保持着死前的姿态。骸骨四周的黑色洞壁有很多砸出来的凹陷,看来以前的帛书都放在这里。现在已经完全被洗劫一空。
“你们看他背后。”谢雨臣道。
这具古尸身后的石壁上沾有很多诡异的干裂泥痕,刮掉泥痕,赫然是水泥。
后面的石壁是用这里的山石扳着水泥砌起来的。“显然他们当年撤走之前,完全封死了这里。霍仙姑没和你说过?”吴邪问
道。
“当年他们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这里应该是在霍家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做的。”小花道,“如果她想做成一件事情,应该不至于玩这种花招。”
说着他拿着一边的石头砸了两下水泥混合石壁,石壁纹丝不动,但是表面很多的水泥都被砸掉了,他们就发现里面水泥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呈现一种暗红色。
说是红色,其实是一种偏向深棕的黄,很像是铁锈水。张甍秋捡起一块碎片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异味。虽然不能肯定,但是她立即就意识到,这可能是血。霍仙姑说过,当年探索这里的时候,发生过巨大的变故,这里有血迹,证明他们来对了。但是,血迹以这种方式出现,让张甍秋觉得有点问题。
随着小花的继续砸下去,碎裂的水泥越来越多,张甍秋就发现有点不对,里面整块整块的水泥都是这种颜色的,越往里颜色越深,越接近真正的红色,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们开始闻到了血腥味。
小花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砸了几下,翻出几块石头就停了手,骂了声:“啧。”
他们看着被砸出的凹坑,里面所有的水泥全是红色,简直好像,这水泥是用血浆搅拌出来的一样。
如果是有人受伤,或者死亡,不可能会流这么多的血,而且,这些血浸透了水泥,哪有渗透得那么深的道理。
“会不会是当年他们为了避邪之类的原因,在水泥里混了狗血?”吴邪问。
张甍秋看着小花翻动地上的水泥块,道:“越挖血迹越深,水泥浸血浸得越厉害,但是表面却不多,说明血是从里面向外渗出来的。”
小花摸了摸那些发黑的水泥,补充道:“对,里面接触不到氧气,血里的铁元素没被氧化,所以颜色没有褪去。”
“从里面渗出来?”吴邪忽然想到了血尸墓。
小花用石头继续砸了几下,浸了血的水泥虽然并不是很坚硬,但是表面蓬松的部分砸光之后,里面的碎石头越来越多,没法再砸进去。于是他们从下面吊上来石工锤等装备,开始一点一点把石头砸开。
这种水泥和石头混合的物质相当于现在的路基混凝土,抗压性能极佳,吴邪和谢雨臣只能从石头和石头的缝隙处砸掉水泥,把石头敲下来,进度缓慢。在局促的空间内,两个人很快就汗流浃背,因为协作失误,都被对方的锤子敲到了手指和脑袋,苦不堪言。张甍秋作为唯一女士,几次想参与都被拒绝了,只好去捣鼓那套铁衣。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外面一片漆黑了,忽然吴邪砸开了一块石头,一下就发现,从水泥中露出了一段骨头。他立即招呼张甍秋来看。
“快了快了。”张甍秋拿着探照灯在他们头顶上,吴邪和小花加快凿进,拨开附近的石头,一具奇怪的骨骸,就从石头中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完全腐烂,但是却没有分解的尸体,只挖出了一点点,刚能看到头盖骨和一只臂骨,其他的还在混凝土里。这些骨头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毛”。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上面粘满了霉菌一样的“头发”,让人背脊发毛。
“退后。”张甍秋立即将二人扯远了,这些头发搞不好就是那种在海底墓见过的蛊虫,虽然都封在里面这么多年了,但也不知道会不会活。
观察了很久,张甍秋放下心来,:“应该没危险,继续挖吧。”两人继续挖下去,很久以后,只听“哗啦”一声,前面的石头忽然垮了,面前石头墙的上半部分一下坍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吴邪手里还拿着那块最后的“Key Stone”,发蒙了好一会儿,张甍秋吹了声口哨:“你和块石头深情对视啥?”
吴邪讪笑一下,举起手电,往洞里照去。张甍秋和小花一边一个脑袋凑过去瞧。
这石墙之后完全看不到底,而二十米外,出现了一只又一只陶罐,一直延伸到管道的尽头。
在每一只陶罐上,竟然都长着一个香瓜大小的球形的东西,上面竟然长着头发——这些球形的东西,好像一个个小小的人头,从陶罐里长了出来。
张甍秋点起一把火折子,甩了进去,把他们面前整片地域照亮。墙壁上被砸出了一个一个的凹坑,凹坑里放满了东西,能辨认出
其中大部分是竹简,有些空了,显然被人拿走了,想来金万堂翻译的最关键的那几份帛书肯定就来自于这里。
竹简的数量非常多,顺着山洞的“管道”一路往内,两边的墙壁上都有,这里像是个秘密的藏书走廊。
他们将洞口砸开能进入的大小,便依次爬了进去。不知是那些尸骨的作用还是洞里本来温度就低,三人进去后都不约而同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稍微有点冷了哈。”张甍秋呵呵一声。因为眼下刚进入秋天,南方尚未熬过秋老虎,而她本身又是怕热的体质,因此张甍秋只穿了假两件的短袖和牛仔裤。
吴邪看了她一眼,将外套脱下来披到张甍秋身上。作为单身王老五解雨臣表示很不解:“你不是阴血吗,还怕冷?”
“别叫,”张甍秋拉好拉链,因为我是有对象的人。”在小花反驳之前又道:“不像某些人,母胎这么多年,号京中女孩的梦中情
人,结果没谈过一个。”解雨臣努力保持人设:“我那是,洁身自好。”
“不,你那叫——滥情。”说完张甍秋很自觉地跑到吴邪身边,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
小花无语。
因二人的打闹,山洞里似乎不再阴森了,很快,他们就到了摆满陶罐与头发的过道前。
“小家伙们挺安静,”张甍秋摸了摸下巴,评价道。一旁谢雨臣看了她一眼:“张小姐请开路。”
“优雅的人先来。”张甍秋反驳。
“女士优先嘛。”谢雨臣皮笑肉不笑。
吴邪:我但凡再厉害点就不用你俩搁这净耍嘴皮子。
谢雨臣从包裹堆里抽出两根手臂长的棍子接了起来,张甍秋直觉眼熟:“那可是你师傅的……”
小花点点头。张甍秋轻叹一声:“下回,替我与你师傅问好。”
小花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脱掉手套,拿起棍子,忽然就往前方地上一撑然后翻了出去,接着凌空一转,脚已经踩到了一边的洞壁
上。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小花撑在地上的棍子一下松开撤回,在空中舞出一片影花,在自己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间,棍子撑到他脚踩的洞壁上,把他再次弹起,用一个牛X到妖孽一样的动作跃到了洞的那一边。
吴邪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啊……?”张甍秋将他的下巴合上:“这可是二月红的身法,小花算是得了真传了。”
“专业。”吴邪评价道。张甍秋点点头,神思却是飘到了七十年前。
【插播一则通告——
作者那天突然想写二爷,所以开了一本《老九门二月红gb非典型张家人》
当非典型张家人张临清碰上风流倜傥二月红,又会有怎样的深情以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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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人就看见手电的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看样子,里面的距离很浅。
“怎么样?”吴邪问道,在洞里激起一阵回音。
“有一只巨大的铁盘子,像一只钹。上面有很多奇怪的纹路。”小花道,听声音,注意力已经完全这个东西吸引了过去。
“老天,”小花的声音轻了下来,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这东西在转动,自己在转。”
自己在转?张甍秋一下子瞪大眼,没等她说话,小花又叫道:“等等,我觉得有点不对。”
一下子,声音就静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吴邪道。
小花这一次却没有说话了。
四周很安静。
突然,里面忽然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
吴邪忽然就意识到不对:“阿玥,他不会出事了吧?难道他忽然不能说话,用这个来求救?”
张甍秋歪了歪头:“我过去看看。”
说完张甍秋潇洒的来了个空中凌波微步,吴邪举着强光手电筒给她照路,只见张甍秋几个飞旋就到了对面。吴邪在心里默默给女朋友鼓掌。
“!”张甍秋突然看见一个……一团……头发站在那里。
那东西有一人多高,真的是一团巨大的头发,水灵灵的站在那儿。
张甍秋用了一秒就拔剑出鞘,两人……一人一头发就这么对峙着。过了几秒,那头发拿起棍子开始敲墙。
等等……棍子?张甍秋仔细看去,那不正是二月红的棍子!
与此同时,吴邪也大声喊道:“阿玥!那是小花!仔细听,是花鼓戏的鼓点!”
头发听见吴邪的话,就不再敲了。张甍秋收起防御姿态,道:“吓死我也不会分给你秋水堂股份的。”
小花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出口那边,张甍秋会意,三人最终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是空气有问题吗?”张甍秋在小花身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那些头发跟见了鬼一样直接跑没影了。
“不错,”小花的嗓音像是去某个地方鬼混了一夜,沙哑不堪,“里边的空气能麻痹我们的声带。一会你让下面的人吊几只防毒面具上来,如果我声带坏了,以后就不能唱戏了,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
张甍秋无语:“呵,那不少家长得感谢老天奶奶了。”
三人回到悬崖顶。在悬崖上的巢里,只有方寸大的地方,四周都是深渊,要么就不活动,一活动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体力运动。
小花的定力十分好,要么就是玩手机游戏,要么就是呆呆地看着远处的雪山,在悬崖之巅一边眺望仙境一般的景色,一边打俄罗斯方块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结果被张甍秋拍下来了。
而吴邪也靠在悬崖上,眺望远山。张甍秋靠着自家男朋友十分惬意地翻一本很厚的小册子,吴邪一开始无聊瞅了一眼封皮:《粽子饲养手册》。
吴邪:谢邀,不看。
在此期间,悬崖下的伙计每天都要去一次附近的村里,用那里的电话确认消息,开始几天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但是第三天时,从悬崖下就吊上来一个巨大的信封。
他们拆开,发现里面全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是胖子和云彩还有张起灵的合照,胖子穿着条短裤,在那条我们熟悉的溪边做了一个丘吉尔的造型,张起灵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云彩配合胖子摆了个POSE,她身上可能穿着胖子带给她的少女装,清纯中还带出了一丝性感,很符合胖子的恶趣味。
照片的后面胖子就写了三个字:羡慕吧。
吴邪无语了一秒,看了看一边张甍秋,发现张甍秋也在看他:“吴邪,早知道我和族长走了。”
吴邪:???
张甍秋:漂亮姐姐谁不爱啊~
小花看着不耐烦,就快速地翻过,一直翻到一张被红笔打了一个记号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一段岩石的通道,就是四个人从山里爬出来的那种,闪光灯下通道壁的颜色很是惨淡,但是能看到,张起灵在最前面,让开了身子,让后面的人拍他挡住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块石板,上面浮雕着一只圆形的类似于星盘的图案。
照片拍得十分的清晰,谢雨臣就发现,那图案,肯定就就是他之前在长满头发的洞里尽头的那只铁盘上看到的。铁盘的四周,还雕刻着非常多的小图案,后面几张照片,都是拍那些图案的细节。
小花看着吸了口冷气,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张甍秋将照片翻过来,看照片的后面,果然有人写了一行字。
从入口入内七百米,遇到第一道障碍,解开这道障碍的关键应该在你处,不知你处情况,请尽力分析。
写得非常清楚明了。
他们在巴乃,从张甍秋那时从石山里出来的裂缝重新进入之后,可能凭着样式雷发现了通往那座霍老太认定的,山中古楼的道路,但是道路中却出现了障碍,这个障碍应该就是照片上拍的东西。
小花往后一靠,就道:“这有点像千里锁。看样子,可能要回到那个铁盘那里,才能有些眉目。”
张甍秋认同:“不错,千里锁,所得就是没网的人。”
千里锁是一种计策,不是真的锁,而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防范措施,如何使一件事情的操作成本成倍地增加,最好的办法就是使得这件事情成功的要素隔得足够远,比如说,门在南极,钥匙在北极。在北欧神话中,被杀死的恶魔往往被切成无数块,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这样,要使得魔神复活,阴谋论者不得不进行长达几个世纪的旅行。
经过几天的休养,他们的体力基本恢复,于是开始作准备。
说实在的,张甍秋有个简单粗暴的想法:“咱干脆整点汽油一路烧过去得了。”
吴邪解释道:“在狭窄的山洞里,氧气很容易烧完,会形成气闭效应,很难烧得起来。学建筑的时候有说过,如果使用鼓风机往里鼓风,那里面会变成一个高温窑,本来就不是特别稳定的岩石结构,说不定被我们烧塌了。”
张甍秋这才放弃了和吴邪走火焰红毯的危险念头。小花套上铁衣,张甍秋穿上鞋套,吴邪思来想去,虽然吃了麒麟竭有了麒麟血,但他还是选择乖乖穿上铁衣。
照片上石壁上刻的东西,果然就是这铁盘,所有的花纹都完全一样,不过,铁盘的四周,并没有照片中石壁上刻的三组图案。
铁盘顺时针缓缓转动着,张甍秋是对机关一窍不通,倒是小花知道建筑和机械有很多地方是相通的,就问吴邪:“怎么办?”
吴邪道:“先弄清楚它是怎么运作的。”张甍秋上手试了试,发现这个铁盘顺时针推速度很快,显然顺时针的时候,没有机括被激活;而逆时针一推就发现不对。
张甍秋使劲推,铁盘倒也逆时针转了起来,铁盘下面传来了一连串铁链沉闷的传动的声音。可惜她只逆时针推动了一小点,那铁盘顶住了一样,往前一分都不行。
小花呵呵一笑:“看来张小姐不太行嘛~”
张甍秋看着粉红孔雀:“其实你今天应该穿紫色苦茶子。”
小花一愣:“为什么?”
张甍秋似笑非笑道:“因为紫腚能行。”
吴邪愣了一秒,差点笑晕。
小花沉默三秒,最终还是没忍住竖了个中指。
那铁盘上有深色的纹路和凹槽,三人研究后确定,这是一个用血启动的机关。于是小花让底下伙计弄了一头猪上来,刺了血液,滴入铁盘。
铁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自己转动起来,
霎时间,他们面前三面洞壁上的孔洞都被填满,洞壁变成了一整片墙,而从洞里伸出来的东西,凸出于洞壁,看上去像是什么浮雕的一部分。
吴邪往后一步退到洞口,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洞壁上应该雕满了浮雕,但是被全部都敲掉了,一点也不剩下。这些凹坑,是在浮雕上挖掘出来的孔洞,就好像拼图一样,这里挖掉一块,那里挖掉一块,所有挖掉的部分,其实都嵌到了那些洞的深处,使用机关驱动,一被触发,就会被里面的机括推出来,洞口被填满,浮雕拼图的全貌才会出现。”
小花点头,转向张甍秋:“这不是你本家老巢吗,惊讶什么?”
张甍秋听后也没在意,只是笑道:“我又不曾死,怎会来这里?”
然而吴邪却知道,张甍秋的父亲在她17岁时死在昆仑山,尸骨被掩埋在冰雪之下,再无入葬的可能;想到这,他轻轻搂住张甍秋的肩膀,同时递给小花一个“你闭嘴”的口型。
“没事,都过去很久了。”张甍秋小声说道。她父亲……唉。
他们仔细看去,又发现端倪。“浮雕之中是最关键的部分被隐藏了起来,只有浮雕复原之后才能看出来。”小花先道。
众人看着墙一筹莫展,张甍秋于是掏出照片开始比对,
“你们看,”张甍秋指着照片,“圆盘图案四周的三个浮雕中,我们和这里的浮雕碎块有一样的。”
看来照片里广西石壁上的浮雕,应该就是这里原本洞壁上的浮雕,两者完全一样。
整个洞里没人说话,都在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吴邪坐下来,喝了口酒,就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照片上的图案都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这不是那种非常精细的浮雕雕刻,而简单的雕刻中,很难能看出什么特别的信息。
于是吴邪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铁盘上,一看,他立即就明白了问题。
铁盘上有无数复杂的花纹,但是,有两条大的花纹,在铁盘上形成了一个十字,这十字的顶端都有一凸起。而十二点位置的突起,非常大。
照片中的铁盘,这粒凸起在口的位置,而他们面前的铁盘,这粒凸起是在洞口的位置。如果这凸起代表铁盘的指向性的话,那么,铁盘的指针指错了位置。
吴邪说完自己的想法,张甍秋立即两眼放光,小花皱起了眉头,也觉得很有道理:“是顺时针推还是逆时针推?”
“一般来说应该是逆时针,但是刚才我们用猪血启动了机关,机括方向也有可能会变化,要推推才知道。”说着吴邪就想上去。
这一次张甍秋却拉住了他:“别转。”
一旁小花也道:“四周都是浮雕,而铁盘能转动。浮雕只有四个方向,那么,即使没看到这张照片,胡乱推动铁盘也很容易推断出照片中的位置,如果这是什么秘密提示的话,也太容易被试出来了,而且没有组合性。”
张甍秋解释道:“小花的意思是,如果只是这样推,只有四个方向即四种可能,外来者可以直接试出来。张家那群老不死的心狠手辣,肯定不会这么干。”
吴邪沉默了。
“换一种思维模式。所有的机括,奇淫巧术,如果你正面没法解开,可以使用一种比较野蛮的办法。”小花开口。
吴邪愣了愣,张甍秋也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你你你,你不会想暴力吧?!”
小花正喝烧酒,闻言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
吴邪连忙去拍他的背,小花幽怨的瞪了一眼张甍秋:“你别说话了。”
张甍秋乖巧的点点头,小花这才继续道:“如果你没法把一个魔方还原,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他做了一个掰的动作,“把魔方上所有的颜色都抠下来,重新按照你的想法贴上去。”
吴邪瞪大眼,不可置信。
“从机括的内部去解开它,”他道,“我要进入这些洞壁的后面,看看这个机关的结构是怎样的。”
他们用水冲洗整个铁盘,很快,机括的声音传来,铁链传动在洞壁内不停地响动,那些从洞里传出来的浮雕全部都缩了回去。同时铁盘顿了几下,又开始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张甍秋使劲把铁盘抬了起来,虽然推不动,但抬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她是徒手掰断密洛陀的人。然后她用铁棒撑住铁盘,这样一来,那个洞口,就露出来了。
他们下去之后就知道整个机关消息的运作机理了。
铁盘的轴承上有很多的铁牙,可以通过铁盘的旋转而张开,四周有无数的铁环,铁环连着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铁链,连通到这些石室的一边不知道什么地方。
可以预见,转动铁盘的环数不同,张开的铁牙勾到的铁链也不同,那么拉扯到的铁链也不同,启动的机关消息也不同。
而在石室的下部,是一个水轮一样的东西,插在底下的一个井口内,井口内水流汹涌,是一条岩中水脉,转动的水轮通过齿轮和链条传动到轴承,所以铁盘才能经年累月地自己转动。
整个机关消息室好似一口井,只是底下稍微大一些。机关室内有很浓的血腥味,但是看不到一丝血,不知道那些灌下来的血到哪里去了。
三人四处搜索一番,发现四周确实没有活物。
张甍秋用眼神问小花接下来如何,他就用手电指了指一边,原来在这口井壁上,有三道五六米高,只有一人宽的裂缝,一看就是修出来的,好像非常非常窄的走廊一样,所有的铁链分成三组,都直刺人这三道裂缝中。
里面很深,人勉强可以挤进去,往上一照,裂缝的顶部有三四米高的地方,都用铁链悬挂着一条一条的条石,而条石的下方,全部是在西王母国看到的那种陶罐。
这是机关的“冒头”,如果弄错了什么,上面的条石一定会掉下,砸碎陶罐,那罐子里的蹩王连张甍秋都镇不住。
最前面的几条条石已经掉了下来,把前面部分很多的陶罐敲碎了,露出了里面的头发,这应该是上一次有人来这里的时候,误启动了消息机关。
张甍秋看到后面部分一直到裂缝尽头的黑暗中,还悬挂有无数的条石,阴森森地挂在那边,整齐地列入裂缝的深处,不知道有多少,下面累积如山的陶罐,一层叠一层。
其他两条裂缝也是完全相同的情形,三条裂缝里穿插的铁链好像是一只怪物的三条触须。
“这种结构说明,这个机关一共有三道,我们即使解开第一道,也无济于事,如果老老实实从提示上下工夫,会是个旷日持久的工程,我们从铁链的高度来判断,最低的这一组应该是第一道机关消息。”吴邪道,“这东西他娘的和门锁有点像。”
第一道机关消息的机关室,应该在这最低的一组铁链所经过的裂缝尽头,他们得过去。
这样的设计是非常巧妙的,在裂缝两边的石壁上,有无数的铜质卡钉,都锈成了绿花,似乎是给人行走的,但是看卡钉排列的那种诡异的形状,三人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这些卡钉下面一定也有消息机关,一旦踩错凶多吉少。
而且所有卡钉的位置,都在很适合落脚的地方,要爬过去,很难避过这些。即使小花在巅峰时期,在这么狭窄的空间,也没法施展任何的手法。
吴邪问小花:“悟空,怎么办?”
小花上下左右地琢磨,看看哪里有能避过的地方,但是显然这里所有的细节都被关注到了,往上到洞壁的上沿,也全部都是老铜卡钉,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
张甍秋指了指悬挂在上方的那些条石,每条都有一吨重,那些悬挂它们的铁链很结实,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上面过。
小花用手电照着,“啧”了一声,道:“看上去可行,但是,你看这儿这么多的铜钉,他们能考虑到这一点,难道考虑不到那些条石?我看,这条沟里的东西,都不能碰,肯定都有猫腻,造这儿的人,和一般的工匠完全不一样,他们精通一般的倒斗机巧,不会给我们这么明显的空当。”
“不从上面走,那要么就是爬墙上的铜钉过去,要么就是踩着这些陶罐过去,没其他路了。”吴邪苦笑道,一共就这么几个方位,难不成还能穿墙?话虽如此,吴邪和小花还是看向张甍秋,因为人家空中飞旋的技术还是有目共睹的
张甍秋叹了口气:“距离近点,我还能试试脚不沾地,这也太远了,中间必须碰到陶罐,要是太脆点的话……”小花侧身进入缝隙之内,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一段距离,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些铜钉,又蹲下来,从那些陶片中捡起了一块,退了出来。
陶片的内面还粘有很多黑色的污迹,应该是人头腐烂留下的痕迹,他把陶片放在地上,踩上去,陶片立马就碎了。看得出来这陶罐的制作工艺非常简单,而且很薄,根本不禁踩。
张甍秋嘴角一抽:“玩球。”啥白菜价豆腐渣工程啊!
小花就道:“这他妈的绝了,根本就没打算让人过去。”
吴邪问道:“他们当时是怎么设置的?难道没工匠的秘密通道什么的,若是要维修怎么办?”
“这破地方怎么可能有售后服务。古代的机关消息一般都用条石、铁链做驱动,做得非常敦实,一般来说不是地震什么的不太会损害。所以如果有设置条通道,一定是在这些卡钉中,但是我们现在要从这么多卡钉里找出来哪些是安全的,风险太大了。”张甍秋道,“能造古楼的的人,想必是大师啊,那就不会有普通人的想法。”
这种感觉,张甍秋之前从未经历过,以前她在地下,都是所向披靡的存在,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眼下,这些感觉并不复杂的机关,却着实让人没有办法。“比起汪藏海卖弄巧艺的那些机关,这里的机关实用有效而且毫无破绽。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设计的东西啊。”张甍秋感慨一声。让人不能不生出一股挫败感。
犹豫了片刻,小花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只能硬碰硬了,看祖师爷保佑不保佑了。”
他从装备包里抽出一捆绳子,一边交给吴邪抓住,自己把另一端套在脖子上,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只哨子大小的紫砂瓶来,拔掉塞子,把里面的东西涂到自己的手上,那是一种黑色的粉末,张甍秋立即就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
“你要干吗?”张甍秋有不祥的预感。
“这是用来吸汗的中药和炭灰,也能提神。”他道,“我要爬过去。”
“你疯了!”吴邪道,“这里的罐子这么脆,一碰就碎……”
“站上去会踩碎的东西,躺上去却不一定会碎,只要有很多的压力点分散体重,就是灯泡我也能过去,这得要硬碰硬的功
夫。”他道。
说着他脱掉自己的鞋,背过身去,一下躺到了地上。
小花背部和臀部非常巧妙地用力,整个人已经贴着地面往裂缝里缩了进去。
张甍秋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倘若小花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算殒命也要去巴乃掀翻那破楼,让所有傻X先族长一个都不得安宁。
又过了一会儿,张甍秋只能看到小花的手电灯光了,声音中只剩下了那喘气声,带着空灵的回音,张甍秋越听越上头,于是道:
“谢小花,你可以去给某站片子配音了,最好是三个人的。”
吴邪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远处传来小花破防的骂声:“张甍秋,你他妈盘看多了闲的蛋疼是吧?出来单挑!”
张甍秋无辜的靠近男朋友:“吴邪,他骂我。”
吴邪心说你一点也不无辜叭。但还是摸摸张甍秋的头:“没事的孩子。”
张甍秋撅了撅嘴:“宝宝——”
俩小情侣正在腻歪,那喘息声断断续续,像是伴奏一样,张甍秋眯了眯眼,终于感觉不对劲了:小花都爬那么远了,再有回声也
不可能是这么清晰而且没有变化的。
张甍秋连忙对吴邪对口型:谁在喘气?
吴邪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两人照了半天也没发现活物,吴邪于是掏出一只冷焰火打上去。
等它烧完,吴邪就想再打一个,这时,张甍秋拉住了他的胳膊。
“没声了。”她轻声说。
整个缝隙一片安静。忽然,张甍秋发现小花的手电光被什么东西遮了一下,恍惚间,好像有一团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
两人立马将手电照了过去,就见红光一闪,刚才落下的冷焰火上,盘着一条血红色的东西。
那东西有手腕粗细,正好奇地盯着那冷焰火看,混身血色,红得让人眼疼。
那分明是,一条鸡冠蛇。
张甍秋再次打起焰火,这次整了个时间长点的,吴邪用枪瞄着那焰火的位置,等着那条鸡冠蛇游出来。
明亮的火焰,把整个暗室都照亮起来,张甍秋看到一只长满了黑毛的人形的东西,从底下的井口探出了半个身子,浑身全是水。
这是什么?张甍秋还没仔细看清楚,水花一溅,那东西猛地整个从水里跳了出来,朝吴邪扑了过来。
张甍秋立刻抽出秋水剑,刺过去。那边吴邪第一时间猫腰翻身躲过怪物,然后那东西整个撞在了吴邪身后的石壁上,接着秋水剑跟过来,却没能将它钉在石壁上——它的表面坚硬无比,秋水剑被弯成了软剑,也没能刺穿。接着它跳起来,跑到了另一边,三人就水灵灵的对峙上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张甍秋喃喃地说,她这秋水剑无往不利,直到到了张家古楼的机关室,连一个长在这的怪物都弄不死了,穿出去岂不是让道上人笑掉大牙?
张甍秋仔细看那怪物,那几乎就是一只猿猴,但是张甍秋能看出,那是一个人,非常瘦,浑身上下都是在洞里的那种头发,所有的毛都贴在身上。
“灰指甲,瘦骨嶙峋,”张甍秋点评道,“有点年头了,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倒霉蛋。”
吴邪没敢靠近,张甍秋掏了张黄纸,割开手指开始画符。瞬间吴邪就看到,它身上的头发全部都扭动起来。
“这些头发怕你的血。”吴邪大声提醒她,张甍秋随即眼睛一亮,伸出手对它说了一声:“跪下。”
吴邪正想无奈扶额,没曾想那怪物就真的“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了。
张甍秋连忙给吴邪使眼色,吴邪会意,从装备包里掏出几瓶烧酒朝那东西砸去,然后点起打火机甩过去。
火一下就烧了起来,火势蔓延极快,瞬间就烧满了全身,然后就逐渐熄灭。
张甍秋靠近去瞅,那些头发的焦炭下,是一具发绿的古尸。
张甍秋刚松下一口气,下一秒,从它的嘴巴里吐出一条红色的东西,一下就吐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张甍秋掐住蛇头之前,吴邪已经本能的护了过来,所以那条蛇一口咬在了吴邪脸上。
张甍秋大脑一片空白,在用了不到一秒把那条蛇的骨头捏碎之后,才吼道:“吴邪!谁他妈要你英雄救美!”
吴邪迷迷糊糊的,身体行动上薅过一片陶片开始写写画画,脑子里却是鸡冠蛇骨头碎裂的声音。
吴邪:我都替它疼。
张甍秋慌得一批,情急之下连忙再次割破手指,给吴邪喂了点五毒血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导致功德负到地下十八层了,阎王奶才惩罚她看着爱人死在怀里。
等吴邪醒来时,他发现小花已经回来了,而张甍秋正黑着一张脸让自己枕着她腿。
“我睡了多久?”吴邪问。
“两个小时。”小花看了看沉默的张甍秋,选择马上回避。但是张甍秋的音量不允许他回避。
“吴邪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他妈不需要你来英雄救美你自己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非要凑过来找事是吧你怎么不想想我什么反应啊看我慌张很好玩是吧我都已经反思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了才让我的爱人死在怀里而你呢小三爷觉得自己有点半吊子麒麟血就什么也不怕了是吧!”张甍秋喝了口水,继续吼,“从头到尾都是谁护着谁啊你要是想自我感动就跟鸡冠蛇大战三百回合不是让它上来一口就咬住你然后你就两间一翻go die了啊我说小三爷想逞英雄就快去解锁吧!”说完就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阿玥,”吴邪轻轻唤张甍秋,低着头,如果他有耳朵那现在一定是耷拉下来了。但是张甍秋很明显不想理他。于是吴邪只好抿紧了唇,眼里水光潋滟的。
小花咳嗽了两声,企图让他俩关注一下正事:“你在地上写的是什么?”
吴邪愣了愣,用手电照去,发现那是很长的一组数字。
“1896528 02200059″
“这是什么?”吴邪问小花。
“这不是你的遗言吗?”小花问,“我以为是你的卡号和密码。”
“我的遗言?”吴邪莫名其妙,心说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但是他意识到那真的是他写的。
吴邪看着最后几个数字,那是他们都很熟悉的。
02200059
这是打开那只放着铜鱼的盒子的密码,据说是从帛书上翻译过来的东西。
张甍秋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她的脑子还在,便道:“先别在意这个,还是先去看看机关吧。”
小花用绳子做了个索道,对于张甍秋来说如履平地,走钢丝一样就从上面走过去了,看的小花打心里佩服——吴邪到底哪里好,让这位“彼岸秋”为爱俯首?
张甍秋:别问,问就是他太可爱。
他们很快到处出口,张甍秋一脚就踩进了水潭里——这缝隙的尽头竟然是一个水潭。
这里的地面不是平的,是一个漏斗一样的斜面,中心非常深,而四周很浅,同时张甍秋也看到,在石室中心的水下,有一个巨大的东西。
那是青铜做成的一个巨大球体,一眼看去,像一只巨大的马蜂巢。
不规则的表面除了紧致古老的花纹之外,还有无数的孔洞,这些孔洞中都有铁链连出,通到水下石壁上的孔中。而从轴承上
连过来的几条铁链,也连在这个奇怪的巢上的几个洞内。
“我的天,”张甍秋听见吴邪发出一声惊叹,“这是一个古老的密码模块。”
“这几条从轴承处延伸过来的铁链牵动着这里面的消息机关,只有一条铁链是启动正确的解码的,其他的都代表着错误。吴邪数
了一下,一共是五条铁链从那边延伸过来。
张甍秋十万十分惊讶,万万没想到在中国的古代,会有这么成熟的模块化技术。中国最有名的原始模块技术就是活字印刷,模块技术是可以超越地理限制多次使用的,显然,这里的机关可以用在任何的地方。
张家老不死的设置的如此巧妙的机关,四川和广西,两边的地质状况、天气、各种因素都不一样,所以要保证设置在两边的,互相有联系的机关能够足够稳定,千年之后都不会损毁。
如果是普通的工匠,只能利用巧妙的技术,根据两个地方各自的条件尽量设计适合两边的机关。但是那在古代是不可能使用的,因为当时的工匠完全没法算出几百年后是什么情况,所以,按照各自的地理环境设计的机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而模块化的东西就不同,它可以保证在任何的环境下,你这个东西放到哪儿去用都是一样的效果,这就是为什么KFC到哪儿吃味道都一样,活字印刷保证一套字版重复多次的高质量使用。
张甍秋潜入水底,看了看那些锁链,接着就浮了上来,笑道:“这也不是很难嘛,我一个机关小白都想到了:只要砍断所有细的铁链就能无休止地实验,大部分的次数,我们都会引发错误的牵引次序,知道了错误的牵引次序,那正确的牵引,也就能知道了。”吴邪笑道:“没错,阿玥很厉害。”张甍秋傲娇的扭头不看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体力和细心的活儿了,他们先把所有细的铁链编号,然后用钢锯小心翼翼地弄断,在断链的两端都做上记号,以免弄混。
然后他们一个一个按顺序试,果然和张甍秋说的一模一样,大部分的结果,细铁链条都是以相同的顺序被牵动,一共有二十三条细链条,牵引惩罚的顺序是:四,五,八,十二,二十一。
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一次不同于这个惩罚顺序的牵引。
张甍秋记录了下来,然后用登山扣重新连起了那几条铁链,再次尝试,随即就听到从洞壁中,传来了古老沉重的声音。
声音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然后停了下来,他们爬回到石室后,立即就看到了变化所在。
在石室的石壁上,有些空洞之中,那些浮雕石被推了出来,有些空洞则没有。
整个石壁变成一个非常奇怪的拼图,有些地方被拼上了,有些地方没有,还是一个洞。
“正确的答案,就是这个?”吴邪喃喃自语道。
小花坐倒在地上,拧开酒瓶喝了几口:“枉费我们搞了这么久,这答案看上去倒是出奇的简单。”
“就这样吧。”张甍秋盘腿坐下,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是吴邪惊慌失措的声音,然后就陷入了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