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营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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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甍秋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悬崖下的营地里了，她坐起来，看见旁边小桌子上有一杯橙汁，底下压了一张纸条。
张甍秋扎好头发，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又去看那纸条：
我们去解第三道锁了
张甍秋抱着杯子喝完了，正打算上去看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慌乱的喊声。张甍秋掀开帐篷帘子，正好与跑过来的吴邪撞了个满怀。
“阿玥！”吴邪松了口气，“你没事了？”
张甍秋点点头，随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吴邪连忙说了事情经过：他们把照片发过去之后，小花凑近去看石墙，结果发现有一块浮雕因为被卡住了所以没弹出来，他们赶紧拍了正确的照片发过去，但那边的联络员说霍仙姑一行人已经进了第三道门。
“坏了，”张甍秋快速道，“密码错了，他们还能进去，后面一定有危险。这样，我回去叫几个族人帮我们。”
他们迅速商量好了计划：张甍秋给阿荀传信呼唤人，吴邪去长沙整顿三叔的盘口，小花回北京，与解霍两家周旋，直到张甍秋他们救出霍仙姑一行人。
过了两天，阿荀就带着五个青年男女来找张甍秋了，其中有一位小风被安排去易容成了吴三省的样子，和吴邪去了长沙，在小花的帮助下肃清了一批蠢蠢欲动的人，接着夹了一批喇嘛，众人在巴乃集合。
一行人在石门外发现了胖子，随后张甍秋和吴邪就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古楼内部并找到了那个困人的阁楼。
胖子上去之后，张甍秋没听见他再说话，只有咳嗽声和各种东西的拖动声，一共持续了十几分钟。
张甍秋心快跳出来了，扯着吴邪的胳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邪拍拍张甍秋的手：“别怕。”张甍秋心说本座才不怕，只是会崩溃。
张起灵，她的族长，她的堂哥，她年少的伙伴。
如今不知生死。
越想越崩溃，张甍秋索性也上去了。反正都要接受结果，又何必逃避现实，张甍秋默默地开导自己，但是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张甍秋看到一堆衣服，边去掀开了，怎知张起灵苍白的脸就露了出来。
张甍秋愣愣的看着张起灵，另一边吴邪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答应，边走过来，一下喊了出来：“小哥！”
张甍秋只试着吴邪给自己拭去了泪水，接着，她就毫无形象的哭了。
吴邪无奈的道：“阿玥，小哥还没死呢，你就哭上丧了？”
张甍秋扭头看去，突然，张起灵的手动了一下，在地板上划了一下。
张甍秋这才后知后觉的去摸他的脉搏，很弱，但是很连续。
张甍秋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涌起一阵后怕。
三人打起精神，搜寻了剩下的有生命体征的人，并把所有还活着的人抬出了这间屋子。出去之后就是一条很长的走廊，结构竟然和下面一样，全都是一间一间的屋子，他们在走廊上把所有人都一字排开，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地抢救。
“这种强碱雾气的毒性作用于人的呼吸道，然后呼吸道溃烂导致了呼吸困难。”张甍秋道。
张起灵身上的文身已经能看到了，说明他的体温现在已经相当高了。
胖子就问：“小哥这情况，难不成是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了最微弱的状态?”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龟息法?”吴邪道。
“族长是先把身体弄得非常虚弱，进入到一种深度昏迷的状态，这样心脏的跳动微弱，血压就非常低。然后用衣服裹紧自己，尽量减小自己的皮肤与空气接触的面积，这样能减轻中毒的程度。所有人中，只有他中毒的程度最低，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张甍秋道。
“他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弄虚弱啊?”吴邪问，“和自己说，我很弱我很弱吗?你不觉得听了都想抽自己吗?你能把自己也搞成这样吗?”
张甍秋翻了个白眼。
“这你就不懂了。”胖子指了指小哥的手，把闷油瓶的手翻过来给吴邪看——两个手腕上都有伤口，“要虚弱，放血就可以了，小哥对于怎么放血。肯定比我们精通得多啊。”
所以现在他们要面对的问题是——救不救其他人。
胖子挠了挠头，道：“我说了你们别生气啊。我觉得，咱们把小哥一人带出去就很好了。继续留在这里，谁也没戏，我们也得倒霉，”
“你刚才不是说要什么雨露均沾吗?”吴邪道。
“救人归救人，但是当你发现已经救不了。你也就不要强求了。胖爷我是一个特别功利的人，以胖爷的身体，再扛一个人出去肯定是不行。秋妹子背上小哥，然后咱俩搭一把手，我们赶快走是真的。”
张甍秋道：“吴邪，你不必犹豫，假如我们躺在这里，肯定不希望听到这样的对话——但是如果带上他们，我们只会全军覆没。”
吴邪沉默了，张甍秋也不说话了。
他们默认了之后，就没再讨论这个问题。吴邪走回去，看着霍老太的尸体，想着回去该如何对小花说。
当然，其实霍老太真的已经活得相当够本了一一这辈子精彩绝伦。牵扯的几个男人也都是一方枭雄，是平常女子见识都见识不到的。只是霍老太死了，小花回去该如何交代?霍家现在一团混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霍老太的尸体虽然形如枯槁，但是要带出去也是相当困难的。
他们可能不能把霍老太的尸体全都带出去。最后是吴邪出钱让胖子砍了头颅带出去。
吴邪还在碎碎念：“谢谢婆婆，我偷偷告诉您，我爷爷最喜欢的还是您。您要是也喜欢他，就托梦给我，我把您埋我爷爷边上去，不让我奶奶知道。”
“呵，”张甍秋不无讽刺的道，“长沙狗五爷，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枚人物，多少女子都趋之若鹜，老爷子这会在下面说不定已经三妻四妾了，你把小霍弄下去，估计少不得腥风血雨。”
吴邪苦笑了一下，之后他帮着把张起灵绑到了张甍秋背上，然后和胖子一人一个背包开始搜刮有用的东西。
在小哥的背包里，他们发现了两个奇怪的圆环，一看就知道是刚才在棺材里看到的那两个印子的始作俑者。这东西在小哥的背包里，想必非常重要，所以都被塞进了包里。
三人从烧出来的那个洞口下去，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很快就到达了底楼，胖子背着其他东西累得够呛，他停下点烟，道：“先等等。咱们不能从原路回去，那东西肯定在那里等着我们呢就算不等着我们。那流沙层也他妈太难走了。那么多奇怪的虫子，我们下去肯定会倒霉的。咱们得找到小哥进来的路线!”
吴邪道：“这怎么找啊，小哥还在深度昏迷呢！”
张甍秋突然道：“地上，脚印。”由于她是背着张起灵的，所以视线一直在脚下，也就很容易地发现从门口进来的只有三道清晰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三个的。
他们于是按照张起灵的鞋底花纹四处寻找，很快就来到了几根柱子的中间——张起灵的脚印，竟然是来自于一根柱子。
“难道是从柱子里走出来的柱男?”吴邪摸着下巴表示疑惑。张甍秋扯了扯嘴角，道：“里面肯定是空的。”胖子就一下把脸贴了上去，仔细看这柱子的细节。
这根柱子上。雕满了貔貅样式的花纹，这在古墓里真的相当少见。胖子
来回看，道：“秋妹子，你好歹也是张家人，就没有啥线索？就像天授给你的记忆一样。”
张甍秋摇摇：“也许，只有族长知道。”话虽这么说，她却抬起手摸上了那些貔貅的屁股，许久没吭声。
“怎么样？”吴邪问。张甍秋忽然猥琐一笑，吴邪立马预感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张甍秋下一秒就道：“挺圆润。”
吴邪有种无力的救赎感。
“咳咳，开玩笑的，”张甍秋转身到了另外一根柱子上去摸另一只貔貅的屁股，突然眼睛一亮，“温度不一样。这两根柱子的材料不一样，但是做上了一样的漆工。”
“但是机关……”吴邪说着，三人一起看向张起灵。突然，胖子凑到张起灵耳朵边上喊：“小哥快醒醒！秋妹子去点男模了！”说着向张甍秋挤了挤眼。
胖子：委屈你的节操了。
张甍秋：（握紧拳头）我忍忍忍……
吴邪正在质疑胖子，突然，他们就看到张起灵的手伸了出来。
神了！
张起灵说道：“第一行第十三个，第二行第六个和第三行第七个。对每个都轻轻地各敲一下。记住顺序”
说完他的手立即垂了下去。
胖子立即照办。弄完之后，这几根柱子开始缓慢地转动。转着转着，在中间一根柱子上就有一道大概只能让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出现了。缝隙里面就是一条通道，一路往下，直通地底。
在这根柱子的内壁上，有攀爬的脚钉。
张甍秋虽然还背了一个人，但是却毫不耽误她的轻功，下到底部后，她掏出手电筒一照——他们看到了一个由石头垒成的房间，而且看四周的情况，这应该是一个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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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看到了张家所有死去的族人的棺椁然后火并了一只湿尸以后，张甍秋又拼了老命把潘子救了出来，五个人成功离开张家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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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接受了半个月的治疗后，张甍秋就带着吴邪回了秋水堂，并开始筹划婚宴了。
由于张起灵说了他会替吴邪去守十年青铜门，所以张甍秋决定在他出发前就办完婚宴。
首先是张甍秋和吴邪登记成婚，使得吴山居成了秋水堂旗下唯一加盟店，这使吴山居在业内的名声一下子上去了很多。为了不打秋水堂的脸，张甍秋暗中让小曼将吴山居一半以上的东西换成了真货。
成亲宴那天，张甍秋广邀各路宾客来炫耀自己有对象了。去的人有□□也有白道，大部分是圈内人，甚至也有九门的人。在被硬灌狗粮的同时，知晓了吴三省的侄子是被秋水堂罩着的。
“真是软饭硬吃。”胖子感慨。
地点是在新月饭店一楼，由张日山友情提供。上午是张甍秋和吴邪的成亲宴，下午是胖子和云彩的婚宴。对于从来只当拍卖会场的新月饭店一楼以及张日山来说，都……
张日山表示：前辈高兴就好。
与张甍秋广宴宾客不同，胖子和云彩只请了他们的朋友。因为云彩一个圈外人，胖子不想张扬。
两天后，铁四角一起来到了长白山。
在山下的旅馆里，四个人在桌子旁边静默。许久后，张甍秋淡淡开口：“我要进青铜门。”
“不行。”“你说什么？”张起灵和吴邪异口同声的问道。
“干嘛反应这么激烈？”张甍秋有些无奈。
“门后的世界，你不应该掺和。”张起灵说道。
“我也不想，但是族长，你不希望解除天授吗？”
此言一出，张起灵瞪大了眼睛，吴邪和胖子更是不可置信。吴邪就问道：“阿玥，你能让小哥不再失忆？”
张甍秋点点头。“我不同意。”张起灵沉声道，“你不能为了我赌上未知的代价，那吴邪怎么办？”
“不是，族长，”张甍秋抽了抽嘴角，“咱能不能说点好的，搞得我一定会有一个三长两短一样。”
吴邪问道：“阿玥，你也要离开 10 年？”
张甍秋摇摇头：“不会的，我很快就会出来。”
吴邪就也沉默了。张甍秋所做的决定，任何人都难以更改，他也只好由他去。更何况能够解除张起灵的天授，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心愿。
张甍秋看着青铜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里面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她先一步迈了进去，里面非常的安静。
不过她很快听到了一个声音：“外来者，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进入的外来者。”
“小女姓张，族名海玥，外名甍秋，张家直系血脉，见过您。”张甍秋毕恭毕敬的道。
“有点意思，”那声音说着，“竟是长离血脉与张氏血脉的混合……外来者，你不应该来到这里的。”
“我只是想和您商量点事。”
“你何以有此想法？”
“我想我是特殊的吧。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刚刚您称呼我为外来者，这说明我猜的是对的，对吗？”
“对，”他说，“世界上有许多平行世界，有许多外来者，你们这个世界只是其中一个，但是你是……”
后面的字，张甍秋没有听清,问:“啥？”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想让张海辰不再天授？”
“是。”
“这不可能，”他说，“这不是我能改变的。”
张甍秋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听他继续道：“但是我可以让他拥有记忆。”
“以前所有的？”张甍秋问道。
“所有的，包括以后。他会天授，但不会再失忆，如何？”
“您真是太伟大了！”张甍秋诚心诚意的夸他。
他很无语：“但是有条件——往后每十年，你要回来看我，至少一次。”
张甍秋：？？？？？？？？？
“但是我现在要离开了，十年以后我再来。”张甍秋道。
她听到他叹了一口气：“那个人……罢了，去吧，记住了，不许食言。”
10十年后，张甍秋才明白他当初为何要叹气
张甍秋再次醒来时，已经在青铜门外了，她看了看手机，已经过去了三天。她立刻给吴邪和胖子打电话，然后用起轻功向山下掠去——还有人在等她回家。
“族长，再见。”张甍秋低声说着，心里却平静无比。预想中的离别的悲伤并没有袭来，相反的，张甍秋一身轻松，毕竟张起灵可以拥有自己的记忆了，他会想起年少时的点点滴滴——他不再孤独。
而他们，也终会在十年后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