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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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灵珠秘境入口即将在镜湖东岸开启的消息传来。
宋锦书想起那天，还是没去问盛宣怀。
灵珠秘境、灵珠秘境！
盛宣怀梦中灵珠秘境也是在这个时候现世，同样在镜湖东岸开启入口。
灵珠秘境是大能留下的洞府所化秘境，覆有遮掩天机的阵法。它每一次开启、入口在哪里，向来不可被推演筹算。盛宣怀很想安慰自己这是个巧合。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
秘境门户形成还需要时间，宋锦书准备了许多。
“知道师兄吃不惯辟谷丹，但是灵珠秘境传送不稳，要是我与师兄一时半会会和不了，师兄还是吃这个垫垫。”
“回灵丹在这个储物戒里，师兄看好了。”
……
盛宣怀和宋锦书如今的修为辟谷个十天半月也无妨。只是灵珠秘境每回开启的景象都不一样，若是碰上里面时间流速与外边不一样的，多备点还是好的。
宋锦书看他正绘制剑阵还不忘应自己两句，不免好笑。
盛宣怀没听到宋锦书的声音，茫然抬起头，正好看见宋锦书笑望他。
“师弟也觉得这剑阵妙极？”手中剑阵绘制了一半，犹可见精妙全貌——盛宣怀还以为宋锦书是在看他手上的剑阵。
“是，也不是。”宋锦书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心生亲近喜爱。
盛宣怀听到了那个“是”字，其他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一边低头继续绘制剑阵，一边轻快地说：“那就好，本来就是给你用的，你觉得好就行。”
——
遮天蔽日的楼船飞过，盛宣怀站在前方，乌云淮在他不远处，看着云海十分兴奋。
“大师兄，那个是天云宗的飞舟吧？”乌云淮指着前方道。
“对。”盛宣怀目力比他好一些，早已看清楼船镌刻的正是天云宗的宗徽。
此时两艘楼船已并肩，前方是一位天云宗的长老。
打过招呼，忽然听见一道娇俏的女声：“盛师兄！”
声音是用灵力渡过来的，在甲板上格外响亮。
乌云淮定睛一看，一名身着金红裙装的女子手挽着一张同是金红色的大弓，见到盛宣怀那双亮晶晶的眼便无视了其他人。
她与天云宗长老说了几句话，便飞身掠过云端与罡风，到了剑宗楼船上。
“杭师妹小心！”盛宣怀连忙上前打散几缕她没注意到的罡风。
乌云淮入门不久，没见过她，见盛宣怀与她有些不同旁人的亲近，心下不快。只是没表现出来，转头问刚从厢房出来的修霜：“四师姐，这又是大师兄哪来的‘师妹’？”
修霜只看了一眼，对着乌云淮慢吞吞地说：“这是天云宗的小师姐。”
说罢，便和乌云淮大眼瞪小眼，没了下文。
“然后呢？”乌云淮唇红齿白，外貌上总是透着一股孩子气。
修霜想了想：“她的名字叫杭醉。手里的是超品灵器金乌弓。”
知道修霜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乌云淮放弃了从她这里打听什么，转头紧盯着两人。
只是一会儿没看的功夫，二师兄也加入进去了，三人言笑晏晏，看的一旁的乌云淮眼都红了。
“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他靠在宋锦书身边，离盛宣怀不算近，也绝不远。“这位师姐是？”
“天云宗，杭醉。”杭醉自报家门。她看上去似乎对乌云淮有些兴趣，想同他说些什么却被盛宣怀吸引注意力。
两人走到角落嘀嘀咕咕，乌云淮还是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嘴角的笑险些挂不住。
“那就说定了盛师兄！”杭醉眨眨眼，又回到天云宗的楼船上。
宋锦书浅笑，不动声色地离乌云淮远了些，给他介绍杭醉:“她是师尊与师娘的独女，在师尊膝下与我们一同长大。前些年意外让天云宗金乌弓认主，这才拜入天云宗星辉长老座下。你拜师时她正好在闭关，所以没见过她。”
乌云淮心中莫名的气这才去了一些。转头去寻盛宣怀:“大师兄！你给我讲讲那把金乌弓嘛！”
……
楼船停至折光林外。
灵珠秘境的门户已经初现轮廓，用不了多久就要打开了。
镜湖旁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偶有好奇心重的，朝水面投一颗石子，想看看这人迹罕至的镜湖是否有那么神奇。结果便是石子悄无声息地没入水面，涟漪都不曾泛起一丝。令人啧啧称奇。
夜半时分，秘境门户发出莹润的光芒，这意味着它将要开启。
人群聚在一起，不免有些激动。
“师弟，醒醒。”盛宣怀叫醒靠在他身边休息的宋锦书，与他一起站在剑宗弟子身前。
——
两人还算幸运，被传送到同一个地方。
盛宣怀看着宋锦书嘴巴一动一动，却没听见声音，发出疑问：“师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嗯？”盛宣怀很快发现不对，“不对，我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没听见。
宋锦书说话的嘴巴停了停，向前伸手，摸到了盛宣怀的手臂，然后一直往下摸索。
盛宣怀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站着没动，任由他拉住了手。
宋锦书在他手心里慢慢写着：[师兄，我也看不见了]
他的手干燥温暖，指尖有拨弄琴弦留下的茧子，盛宣怀全神贯注地看他写字，却忍不住蜷了下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
好奇怪……好像有点痒。
等发现宋锦书写了什么，盛宣怀眉头紧锁，注意力从他的嘴唇回到了眼睛。
不止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显得黯然无神。
“坏了，那应该是进入了五感不灵的关卡。”盛宣怀反握住宋锦书的手，关切询问:“师弟现在目不能视，接下来牵着我的手走吧。——除了目不能视还有其他缺失的地方吗？”
宋锦书仔细感受下，摇了摇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视觉消失的原因，其他感觉反而更灵敏了些。
他写在盛宣怀手心，让盛宣怀也仔细感受一下。
“确实有一些。看来有失必有得。”虽然短暂失去了一感，可其他的感觉也确实增强了。
两人牵着手挑了一个方向走，秘境广袤，各宗各族那么多弟子进入竟也是沧海一粟，走了这么久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宋锦书即便被盛宣怀顾着，走得也有些跌跌撞撞。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人在骤然失去视觉时，竟然连平衡都掌握不好。
幸好那时他不是一个人。
宋锦书的听觉被增强的最多，此刻能清晰听到盛宣怀的呼吸和心跳。
还有远处穿来的敲击地面的声音。
宋锦书拉拉盛宣怀的袖子，在他手心快速写下[东南方向有人来了]。
盛宣怀一手拉着宋锦书，一手按在剑柄上，看着东南方向。
迷雾中透出金色的光芒，盛宣怀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他并未放松警惕，直到互相搀扶的两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杭师妹，五师弟？”要是天云宗长老看见自家一品灵器被杭醉拿来当拐杖用，怕是要气的七窍生烟。看到金色光芒时盛宣怀就猜到大概是金乌弓发出的光，到是没想到乌云淮会和杭醉在一起。
杭醉偏了偏耳朵，看上去也是失去了视觉：“盛师兄。另一位是宋师兄吗？”
“是我，师兄现在失去了听觉，我失去了视觉。”宋锦书一心二用，边写给盛宣怀边回杭醉，“怎么没听见五师弟的声音？”
“哦，他失去了声音，现在变成小哑巴了。”杭醉声音轻快，似乎觉得这种状态很好玩，凭感觉走到宋锦书身边，用金乌弓碰碰他和盛宣怀。
“杭师妹，是你吗？”宋锦书不确定地说着。
“哈哈哈哈，是我！”
盛宣怀看着比划半天的乌云淮，实在不懂他的意思，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五师弟，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乌云淮真是给急死了，偏偏其他能说话的两个现在是瞎子，看不见他比划什么。
“是很重要的事吗？”盛宣怀问他。
乌云淮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过是骤然与盛宣怀分开，又失去了声音，好不容易碰到，想和他“说说话”。
“哦，那就等会再说吧。”盛宣怀是不懂他的这些少男心事的。现在第一要紧事是先出去，找回失去的一感，时间拖的越长越不利。
宋锦书还在和杭醉说话：“你是怎么认出五师弟的？”
“我没认出他呀，我把他打趴下了，摸到了剑宗的信物。跟他约好一起走一会的。”杭醉笑眯眯地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么巧就遇到娘亲新收的弟子啦！”
乌云淮在旁边听的瞪大了眼睛，什么约好？！明明是威胁！而且明明他认出了杭醉都没攻击她，她倒反过来把他揍了一顿！
还没等他和大师兄告状，盛宣怀已经牵着宋锦书的手，又让杭醉拉着他的剑鞘，准备继续走了。见乌云淮没跟上，疑惑的看向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