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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Chapter 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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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指向晚上九点钟，换了睡衣的季安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望着头顶月亮形状的吸顶灯，回想着白日沈临砚说过的话，一个奇怪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真的是沈叔叔的孩子吗？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舅舅说起过？
据他所知沈叔叔弄不清楚亲戚关系，总是把舅舅说成是季安的爸爸，虽然舅舅真的拿他当儿子一样照顾，但总是不一样的，可这些和沈叔叔有什么关系？
唉他只是一个小学生，为什么要提前弄这么复杂的事情，想的头都要大了。
“还不睡？盯着天花板想东想西的，在想什么？”检查他有没有盖好被子的季予白推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医院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和舅舅讲讲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舅舅还能帮你解答一下困惑。”
季安：“舅舅，沈叔叔他是不是算不明白亲戚关系？”
“怎么会这么说？”季予白不解。
季安：“因为沈叔叔总是说舅舅是我的爸爸，可舅舅不是我的爸爸啊。”
季予白起身把卧室门关好，返回床边坐下和季安解释：“我和沈临砚之前是高中同学，满打满算已经有十年没见了，他冷不丁看见我带着你，误以为你是我的孩子，再加上我本就拿你当我儿子照顾，也就没和他解释。”
季安：“那这个误会舅舅以后也都不打算解释了吗？”
每次听沈叔叔说他爸爸是季予白，都会觉得有点不习惯。
都已经误会了这么久，季予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能解释清楚，索性就先这样算了，等沈临砚的病好了就会从他家里搬出去。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再没有关系了，解释不解释的，已经没关系了。
“你放心吧，总有一天舅舅会和沈叔叔解释清楚的。”季予白只能这样安慰着季安，但心里却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舅舅和我说说妈妈的事情吧，我想听听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妈妈她是除了外公外婆对舅舅最好的人，我第一次出省旅游是她带着我，高考后的第一件西装是她为我挑的，就连我拿到驾照后第一次试驾也是她坐在副驾驶陪着我，明明也害怕却一直鼓励我，说我聪明。”
“她知道我喜欢男生的事情，所以在怀孕的时候就想好了，等孩子出生不管男女就让他姓季，这样等我去世后有一个为我筹备一切的人。”
“我当时劝她不要轻易下决定，万一我姐夫不同意怎么办？她说她这辈子最不放心的人就是我了，有个小辈我的生活还有点盼头，至于我姐夫，他同意了，毕竟只是个姓氏，老婆和孩子是他的就足够了，别人也抢不走……”
……
沈临砚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没在卧室看到人，走到主卧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猜测是季予白在和季安说些什么。
他没冒然闯进去，而是转过身又回到卫生间，将湿漉漉的地面擦拭干净，用过的毛巾清洗晾起来，等一切都搞定后他才靠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手机里的新闻资讯都是那几样，换汤不换药，随便看了几条他就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关与青发来的消息。
关与青：【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尾的，沈临砚也弄不清楚他想要问什么，就回了个问号。
关与青：【过几天元旦，有个聚会你来不来？】
【列表大家跨年夜都有约，我实在找不到伴了。】
沈临砚盯着手机，思绪乱飞。
跨年夜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才不要和关与青玩，他得约季予白出去。
抬手刚编辑了一个不字，脑海中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跨年夜哎，元旦哎，崭新的一年哎，沈临砚你是怎么觉得季予白一定会答应你的邀约和你出去玩呢？别忘了家里还有季安这个小屁孩呢，在季予白的眼里他可比你重要的多，你啊就乖乖待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吧，反正之前那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差今年这一年了。”
沈临砚面无表情地拿起药瓶倒了几粒药，也不喝水直接塞到嘴里，就着口水一并咽下，哪怕咽下的时候有些剌喉咙，他也不曾妥协去喝水。
“哇哦，生吞药片一口水都不喝，可你这么做除了伤害我外还顺便伤害了自己的胃，别的我啥都不说了，我呢就在这静静的看着，看着你被前男友再一次拒绝，这场好戏说不定会很好看，等你在热闹的跨年夜独自流泪到天亮时，顺便刷一下网抑云的听歌时长，帮我领两个徽章回来。”
沈临砚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人性化了。
虽然都是吐槽他，但明显感觉有些平静发疯的状态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不知道继续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季予白。
想到这沈临砚立马给祁鹤礼发消息，到后来觉得消息发送太慢，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方便吗，我有点事想问你。”
本来想吐槽几句的祁鹤礼听出沈临砚话里的严肃，侧躺的身体坐了起来，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方便，你直接问。”
“我脑海中的声音最近情绪变得很稳定，是你的药管用了还是他有别的目的？哪怕我吃药他也很冷静，我怀疑他在预谋着什么。”
从开始给沈临砚治疗到现在，祁鹤礼见过他很多样子。
发病时的歇斯底里，平静时的冷静自嘲，还有深夜望着窗外的无措不安。
他承认这段时间给沈临砚出的主意有赌的成分，主要也是想靠季予白来治好他，怎么说他的病是从分手后开始的，万一有可能呢？
听完沈临砚的话，祁鹤礼脸色一变，随手扯了一张洗脸巾擦掉脸上的精华，套上羽绒服，鞋一蹬便冲出了门，“半小时内我到门口，你准备好先跟我回来。”
沈临砚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眨了眨眼。
看样子他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啊，难得见祁鹤礼这么认真。
沈临砚忽然有点想听听季予白的声音，于是他起身走到了主卧门口，抬手推开了门，看到季予白轻拍季安的后背，和他讲过去的事情，“别看照片里你爸面无表情，其实当时他紧张的后背全都是汗，当时给他修图的修图师工作量加倍，收了你爸每张照片五块钱辛苦费呢。”
沈临砚忽然觉得这副阖家欢乐的样子有些碍眼，他大步走过去抓着季予白的手腕把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弯腰抄起他的手直接把人公主抱了起来。
怎么说季予白也是个成年男人，当着年幼外甥的面就这么被抱起来，肯定觉得羞愧难当，挣扎着想要下来。
“沈临砚你先放我下来，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
啪——
沈临砚一巴掌落在季予白的屁股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除沈临砚之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季予白，脸红的不像样子。
看到舅舅被打季安翻身下床，伸出双手拦在沈临砚面前：“沈叔叔你快放开我舅舅！虽然你们关系很好，但你也不能打我舅舅！”
沈临砚歪头看季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和你舅舅有事要说，你先去睡觉，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
季安一步都没动，执拗的盯着他，“什么事要打屁股才可以说？我从没听说过还要这样，你先把我舅舅放下……”
“季安。”季予白打断了季安的话，表情凝重，“你沈叔叔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点事要和我说，你先乖乖去睡觉，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这话让季安站的更坚定了。
他听同学说过，他爸妈吵架前对他说的话就是这样。
虽然他是小孩子，他也要保护好舅舅。
他和舅舅是一家人，是要互相保护对方的存在。
季予白看到季安挡在沈临砚的面前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也忍不住的担心，现在的沈临砚肉眼可见的状态不对，来房间找他说不定是为了像上次那样冷静下来。
要是让他安稳把他带走也就无事了，偏偏季安不肯。
沈临砚该不会打孩子吧？
“沈临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你，但能不能先让我下来和小宝说两句话？我保证我不会跑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沈临砚盯着季予白张张合合的嘴唇，眼里露出几分迷茫。
说什么呢一个字也听不懂，想亲，这嘴一定很好亲。
反正人都在怀里了，偷偷亲两口也没关系的对吧？
他这样想着，直接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大口。
“好，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不吵。”
季予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刚刚做了什么，“你，你刚刚亲我？”
沈临砚点头，又凑上去亲了一口，似觉得这样不够还轻咬了他的嘴唇。
“那我去外面等你，你快点出来别让我等太久。”
直到沈临砚走出去好久，季予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想当初他答应沈临砚住进来，是因为他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确保他不会没名没份的对他动手动脚，所以季予白才会这么放心。
但他没想到沈临砚确实没动手动脚，人家直接动嘴了！
一股荒谬感浮现季予白心口，他甚至觉得沈临砚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舅舅你没事吧？沈叔叔他打你有没有给你打疼？”季安很担心的望着季予白，“我以后再也不和沈叔叔一起玩了，他是大坏蛋！”
季予白叹了口气：“小宝，舅舅和沈叔叔闹矛盾，跟你们一起玩有什么关系，你们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季安很有骨气的哼了一声，“他打舅舅，他就是坏人。”
“我以后都不要吃他买的东西了！”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的简单，闹别扭就不在一起玩了，再不开心说的也只是大坏蛋的话，等再过几天，说不定又会和好如初。
笃笃——
有人敲门。
季予白走过去开门，对上急匆匆赶来的祁鹤礼。
“祁医生？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祁鹤礼：“沈临砚他在哪，我是来接他回去的。”
季予白指了下次卧，祁鹤礼也不顾客人礼貌，连鞋都没换便闯进了次卧，连拖带拽的把沈临砚弄了出去，关门的那一刻季予白听见祁鹤礼对他说：“这些日子谢谢你了，沈临砚我就先带回去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嗷。”
防盗门在季予白的面前关闭，隔绝了楼梯间里的声音，吵闹的房子变得安静了下来，季予白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沈临砚不在，今天晚上估计很难入睡了、
算了，洗个澡去睡觉吧。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