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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绝望 ...
楚玥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出了厢房,墨竹眼疾手快,接住了楚玥,把人抱在怀里。
“殿下……”墨竹眉头紧皱,双目中染上了血气,眼神看向厢房,似乎在思考现在进去把谢长歌一剑杀了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楚玥按住墨竹的上臂,强忍着腹中的绞痛,开口说道:“不要管他,送我去找师哥。”
阵痛已经没有了间隙,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楚玥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腿软得不成样子,每多踏出一步都要经历加倍的痛苦。
墨竹来不及思索,将楚玥打横抱起,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带离了烟柳坊。
门外,青松气喘吁吁,带着唐中和古尔真刚刚赶到。见到被墨竹抱出来的楚玥,唐中吓了一跳。春寒料峭的时节,楚玥却一身都是疼出的冷汗。
“是谢长歌那个贱人弄的?”唐中快要疯了,但理智告诉他,师弟需要自己,现在还不能去找谢长歌的麻烦。
“跟……跟他没关系……疼了有……半,半天了……”
唐中强行镇定了下来,让墨竹把楚玥送上马车,粗略地给他检查了一遍,发现已经破了水,确实发作了好一阵子了。
唐中蹙眉,责备楚玥道:“楚子钰,你好大的胆子,这种样子都敢往烟柳坊跑?你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平日里怕疼怕得要死,现在真的到了该疼的时候,怎么倒是不怕了?”
楚玥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肚子乖乖挨着唐中的训,猫似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在烟柳坊里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我一直不明白,谢长歌那个狗东西,抛了太子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好的?”什么都貌似会点儿,但什么都最后弄得一团糟,花心好色,耳根子又软,空有着满嘴的甜言蜜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
楚玥死死地攥住唐中的袖子,完全没有办法分出心神去回答他的话。
太疼了,活像五脏六腑都被人搅碎了一般,持续漫长的折磨令他已经几乎虚脱,身体与精神都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别说那么多了。”古尔真急匆匆上了马车,“到了家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非得在烟柳坊的外头说?”墨竹和青松在外头驾车,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们从前住的小院。
--
谢长歌被楚玥的巴掌给扇懵了,站在厢房里愣了许久的神,根本不知道楚玥是怎么离开的烟柳坊,回过神来的时候,牡丹已经衣着整齐地跪坐在了他的身边。
“子钰呢?”谢长歌问。
牡丹唇角微翘,拿绢布擦拭着自己心爱的琵琶,谢长歌开口时,眼睛都没能从琴弦上离开,漫不经心地说道:“公子是指刚刚那位公子?走了好一阵子了。”
谢长歌如梦初醒,立刻叫上时轩,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东宫。
东宫一如往常,宫人们各自忙碌着,谢长歌快速奔向寝殿,朝寝殿服侍的宫人们询问楚玥的下落。
“太子妃殿下好好在宫里呢,一早就睡下了。”
谢长歌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子钰果然没有真的恼了自己,不过是在外头跟自己闹一闹罢了……实在是太好了。
“那青松呢?”
“青松公子出宫去请唐公子进宫了,说是太子妃的吩咐。”
谢长歌想起确有其事,于是没有继续追问,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进了寝殿。
寝殿里没有点灯,看起来昏昏沉沉的,不知为何带了些许阴森之气。谢长歌轻手轻脚地走进里间,隔着床帘坐在了榻边。
“子钰,你醒着吗?”谢长歌问。
见没有人回答自己,谢长歌便掀起帘幕,朝着床榻讨好地笑了起来:“子钰,还在同我生气吗?我错……”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没有子钰!
床榻上空荡荡的,连一丝的温度也没有留下。
谢长歌一瞬间慌了起来,将服侍的宫人们悉数叫了进来。
“不可能,我们明明是看着殿下进的寝殿。”宫人们既诧异又惊慌,生怕太子怪罪。
谢长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娶回家的正妻,并非歌舞场中伶俐漂亮的金丝雀,而是曾指挥着百万雄师解决了南朝边庭之危的少年将军。
——当年湘水之战,楚郎能用计策把叛军杀得片甲不留,今日身处东宫,照样能在宫人们的重重监视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东宫。
谢长歌发动了手下所有能用的人,满长安地开始寻找楚玥。
“殿下您先别急,太子妃怀着孩子,走不了多远的。”时轩站在谢长歌身后,安慰着坐在汉白玉阶上抱头沉默着太子。
“时轩,我是不是错了?”谢长歌心里很乱,他在烟柳坊里喝了太多酒,人醉了,头脑就开始不清醒,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对着楚玥通通都说了出来。
“殿下,您没错。”时轩道。为人王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民间夫妻可以做到,但对君主而言,不过是一句笑话。
朝堂权力倾轧,无数的朝臣都将眼睛盯在后宫,自己从小服侍的这位太子又是个耳根软的好性子,从来风流成性,朝臣们或是算计,或是用情,总归是能把人塞到太子榻上的。
太子不是错了,是看得太透,也把话说得太透了。
“不,我就是错了!”谢长歌猛得起身,双目赤红,拉扯住了时轩的前襟,“子钰这样的人,就算没了傲气,也有一身的傲骨,他若是嫁人,也定要嫁给天下无双的男儿。可我不是那样的人,甚至连最起码的一心一意都没能给他,他现在,对我一定失望极了。”谢长歌颓然地松开了时轩,后撤了几步,差点从石阶上摔下去,最后踉踉跄跄地稳住了身形。
“子钰还有着身子,能跑去哪里?”不知为何,谢长歌被一股绝望席卷了身心。就好像,自己如果不快点找到楚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跑不远的……跑不远……”夜里的冷风吹来,谢长歌酒醒了大半,念叨了几声后,忽然心中一动,朝时轩说道,“我傻了,夜里这么冷,他能去哪儿,无非是唐中那里。”
东方既白,一人一马冲出了东宫,朝长安西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夜煎熬,谢长歌整个人都快疯了。
小院门口,古尔真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把琴,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
“我记得,初次见到殿下那天,我在烟柳坊里,弹了一首凤求凰。”古尔真将琴斜靠在门框上,朝谢长歌露出了一个略显轻浮的笑,“今天,我为殿下弹曲白头吟吧。”
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谢长歌按住了古尔真的琴,朝他怒目而视,随后问道:“子钰呢?”
“在这儿呢,但你不能进去,除非你打得过我。”古尔真还是坚持拨了几下弦,随后抬眼,讥讽地看着谢长歌。
该珍惜的时候,不见你好好珍惜,如今人丢了,如此慌张,又是演给谁看?
谢长歌已经完全顾不了太多,他必须要看楚玥一眼,确认对方的安全,才能放下心来。他抽出佩剑,朝着古尔真直直刺了过去:“让我进去。”
古尔真抱着琴,轻轻一跃,轻盈得如同鸟雀,谢长歌的剑锋连他的头发都没能碰到。
谢长歌趁机进了小院。他看着那间矮小的房屋,知道自己的子钰此刻就在这里。
“你学的是帝王剑,讲究制衡,自保可以,杀人就太弱了。”古尔真拿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绕着手腕转了一圈,朝着谢长歌勾起嘴角。
自己的刀,才是真正杀得了人的。
一声痛苦的呻丨丨吟从里间传出,是楚玥的声音!
谢长歌双手一抖,随后挥舞起长剑朝着古尔真连砍数剑。
“让我见子钰!”
古尔真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谢长歌的攻击,正在考虑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唐中推门走了出来。
“给我安静点。”唐中眉头紧蹙,匆匆说了一句,便走回了屋子。
谢长歌看到唐中手上,有猩红的颜色,那是血的颜色。
子钰,出事了……
古尔真几乎是瞬间位移到了谢长歌身边,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谢长歌的喉间,他低声说道:“听到了吗,阿中让你安静一点儿。”
谢长歌瞪大双目,手里紧握的佩剑当啷落地,随后他颓然地跪在了地上。
“子钰……”
他这一生,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力过。
他和自己的挚爱只隔了一扇门,却怎么也越不过去。
“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古尔真恍若未闻,扔给了谢长歌一个眼神,似乎在说,现在知道要珍惜了,还有用吗?
*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卓文君《诀别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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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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