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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们离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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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席告诉我先去一趟公司，晚点回家。我最后一堂课下课时间刚好是五点半，正好打车去他公司等他下班。
我想尽快解决这段糟心的婚姻。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边，和记忆里倒是无差，前台听我要见孟席问我有预约吗。
另一位叫小雯的前台应该是记得我的，她站在一旁短暂打量了我几秒，换成惊喜的表情向前：“林先生？”
短暂地寒暄，她告诉我孟席两个小时前刚回公司，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面见客户。
小雯的表情有些犹豫，眼神往办公室方向瞥了瞥，我没想那么多顺便向她打听公司忙不忙，加班情况怎么样。
小雯摇摇头回答我：“不忙，节假日我们都是正常休息。”
我向她道谢，径直走向办公室。一年前来这里时这边刚装修好，孟席揽着我带我从前台走到办公区的落地窗向下俯瞰，城市的轮廓在我眼前铺展开，高楼林立，街道如同细密的脉络。
他那天很高兴，带我环视着大厅里的崭新设备，又带我去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有阳台有卫生间，还有一个可以供他休息的卧室。
我当时看到办公室有卧室还挺惊讶的，笑他可以躺在床上办公，然后员工站在床边汇报工作。
他夸我有想法，然后拉着我往床上倒，在我耳边邀请我跟他试试床够不够软。
我站在门口没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放在门口的行李箱。
办公桌上有些杂乱，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我顺手整理好，察觉到电脑屏幕还是亮着的，手机也还放在桌上。
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我低头朝桌子底下看去。
是一双粉色的高跟鞋。
款式是今年的新款，我前段时间才听同事吐槽这款不好买，专柜老是断货。
我缓缓地起身，看向卧室方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周边细小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
短短的走廊上散落着贴身衣物，我无意识地捏紧双手，试图用手心的疼痛来缓解空白的大脑。
卧室门留了个缝，床上是耸动的人影，还有暧昧的声音交织，在那间不怎么封闭的小卧室里发酵。
这幅画面真实地在我眼前上演时，我发现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想推开门闯进去，抬手时发现我居然没有力气了。
“谁？”
房内的孟席迅速拿过一边的被子盖在身上，警惕地望向门缝。
“没人，谁敢进来啊！”那女人伸腿蹭了蹭伸手要去搂他。
孟席躲开了，下床快步过来彻底拉开房门，我和他四目相对。
我觉得今天是个摊牌的好机会。
“真有人啊！”女人看到我后惊叫一声，当着我的面慌张地藏进被窝。
我的目光从不远处的女人身上移动到眼前的孟席，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惊愕恐慌。
在盯着他时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下意识掩住身后的场景，试图拉住我解释，“阿钦。”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阿钦你听我说…”
我本能地向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身体有了依靠，我抬头看向他惊慌的脸。
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除了叫我名字什么都没说出口。
可能是收到了惊喜，脑子子空白编不出谎话吧。
我居然有些庆幸过来时没有提前打电话告知他，不然还遇不上这出好戏呢。
“孟席。”我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嗓音，我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保持体面。
“我们离婚吧。”
说完这句我如释重负，逃似地大步离开办公室，到走廊上疯狂地按电梯。
可是电梯一直不上来，我又奔向楼梯间，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顺着楼梯间一路狂奔下去，外面阴云密布，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我试图劝说自己不过是看了一场真人秀，主角是自己的老公而已。
妈的真搞笑，老子真的被绿了。
我脑子里都是刚刚的场景，现在急需一个宣泄口，我想起了陈楷的提议，想到了宿琛，他说他对我感兴趣，孟席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细密的雨点滴落在脸上，我稍微回过神，掏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把电话打给了宿琛。
“林老师？”对面的语气有一丝惊讶。
“宿老板。”雨似乎变大了，我握紧手机，“有空吗？我想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对劲，宿琛那边安静了几秒。
“你在哪？”他问，“我来接你。”
我抬头辨认周围的招牌，雨下大了，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只告诉他了个大概。
等宿琛快步走到我面前时，我已经成了落汤鸡，我试图朝他露出笑容，“不好意思，下雨还让你来接我。”
我没看清楚他的表情，他径直将我拉起来塞进副驾，车内很暖和，我打了个冷颤，他皱着眉把暖气打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这才看到他脸色不好，意识到自己一时上头给他添了麻烦。
刚刚冲动渐渐平息，“对不起。”我低头看到被自己打湿的座椅，向他道歉，“你把我放下来吧。”
“放你下去你去哪？”
我一时语塞，只好捏紧身上的外套。
宿琛没有多问，直到我看见车窗外的酒吧招牌，这才想起自己那句想喝酒，想到自己现在浑身湿透了走进店里…
宿琛似乎看出我心里的想法，开口道：“我住在楼上。”
从店旁边的楼梯拐上去，宿琛住在三楼，是个一居室，他开门给我拿了一双拖鞋，就直接进了卧室。
房子装修得很简单，客厅连接着开放式的厨房，用岛台分割，旁边还有一个大酒柜。
“洗过的。”宿琛走出来递给我一套衣服，还有毛巾，“毛巾是新的。”
脱掉黏在身上的衬衫，热水打湿身体，体温慢慢回升。
宿琛给我的是一套运动装，短袖短裤，上衣还好，短裤没有抽绳，松松垮垮的挂在胯上。
我擦掉镜子上的雾气，吹干头发，热气冲淡了我脸上苍白，现在看起来还算正常。
宿琛正靠在餐桌边看手机，看到我出来，视线扫过我的腿然后停留在我脸上。
“我点了一点吃的，你淋了雨，喝点汤。”
他换了衣服，身上穿的一套黑色的家居服，看起来慵懒随意，我不禁为自己那大胆的想法汗颜。
“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他看着我的脸问，“想跟我聊聊吗？”
他一只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搭在桌沿，指尖与桌面接触的瞬间，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我的目光落在他指间，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理由回答他。
“不方便说可以不说。”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你的手机一直响，要回电话吗？”
是孟席的电话，微信也发了很多消息，求我接电话，跟我说是那个女人勾引的他，他是一时冲动，他已经回家了想跟我聊聊，他说他很爱我不想离婚。
我掐着掌心，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画面。
爱你妈。
“怎么了？”宿琛看着我。
我也看向他。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混着风刮起了阳台上的纱帘。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我站在宿琛面前。犹豫几秒后下定决心，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跨上他的大腿，双手捧住他脸蹭上了他的唇。
从小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要听话，要乖巧，要懂事，不能发脾气，不能哭，不能闹，遇到事情要学会忍耐，被欺负要忍耐。
那么，凭什么就我要一直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