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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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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监狱的探视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布料的气味。宋听澜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已经等了近半小时，狱警说老犯人李德福行动不便，需要更多时间。
终于，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被狱警搀扶着走进来，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右腿明显瘸了，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息。宋听澜站起身，胸口一阵发紧——这就是当年与父亲同监室的狱友？
"李德福，有人来看你。"狱警将老人安置在椅子上，转身站到门口。
李德福眯起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宋听澜："你是...？"
"宋志远的儿子。"宋听澜压低声音。
老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干裂的嘴唇颤抖起来："宋...宋法官的儿子？"他猛地抓住宋听澜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你终于来了...他终于有人来看了..."
宋听澜的手被握得生疼，但没有抽回："您认识我父亲？"
"认识？我们同监室三年！"李德福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你父亲...他是个好人啊。在里面还帮我写信，教我认字...他总说起你，说他儿子将来一定是个好法官..."
宋听澜的喉咙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父亲入狱时他刚上高中，探视次数屈指可数。他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强颜欢笑，从不谈论案情。
"李伯，我今天来是想问您一些事。"宋听澜倾身向前，"关于我父亲的案子，您知道些什么吗？"
李德福的眼神突然变得警觉，瞥了眼门口的狱警："这里...不方便说。"
宋听澜会意，从公文包里取出纸笔："那您写下来。"
老人颤抖着手写下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然后迅速将纸条揉成一团塞给宋听澜。就在这时，探视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陌生狱警走进来："时间到了。"
"再给我们五分钟。"宋听澜请求道。
"现在就走。"狱警强硬地拉起李德福，"监狱长要见他。"
李德福脸色瞬间惨白，被拖走前最后看了宋听澜一眼，那眼神中的恐惧让宋听澜脊背发凉。他迅速将纸团塞进口袋，起身离开。
停车场里，宋听澜坐在车上，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字迹潦草但内容清晰："你爸是被冤枉的。赵建国做局害他，给了假证据。有个账本，记录了他们分赃。你爸发现后，他们就先下手为强。账本在赵建国家保险箱，蓝色封面。"
宋听澜的手开始发抖。二十年来，他一直半信半疑——父亲是否真的收了那些钱？现在，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父亲是清白的，而赵建国...正是如今他负责审理的贪腐案主犯。
手机突然震动，是法院办公室的号码。
"宋法官，出事了！"书记员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赵建国案的证据材料...被人动过！关键录音不见了！"
宋听澜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今早整理材料时发现的。院长大发雷霆，说要彻查..."
挂断电话，宋听澜立刻发动车子。证据消失绝非巧合，特别是刚刚得知赵建国与父亲案子的关联后。他必须赶回法院，但在那之前...
犹豫片刻，宋听澜拨通了穆唯承的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他又发了条短信："急事，速回电。"
直到他回到法院，穆唯承依然没有回复。
法院里一片混乱。刑三庭的办公室被翻得乱七八糟，赵建国案的卷宗散落一地。周院长脸色铁青地站在中间，几位法警和技术人员正在采集指纹。
"听澜，你来得正好。"周院长将他拉到走廊，"这事不简单。监控显示昨晚有人用你的门禁卡进入了办公室。"
"不可能！"宋听澜震惊道，"我的门禁卡一直随身携带。"
"技术处正在核实。"周院长压低声音，"但情况对你很不利。有人暗示...你可能是故意销毁证据。"
宋听澜瞬间明白了背后的阴谋。赵建国的人不仅威胁他，还设局陷害他。而门禁卡...他猛然想起上周五曾将卡交给林小芸，让她帮忙取文件。
"我需要查看监控。"宋听澜说。
监控室里，画面清晰地显示"宋听澜"——一个穿着相似、体型相仿的男子——在凌晨两点十八分用门禁卡进入了办公室，五分钟后离开。虽然看不清脸，但足以误导不熟悉他的人。
"这不是我。"宋听澜坚定地说，"我昨晚在家。小区监控可以证明。"
"我相信你。"周院长拍拍他的肩，"但为了避嫌，赵建国案暂时移交其他合议庭审理。你也需要配合调查。"
宋听澜点头，心中却已有了打算。如果真如李德福所说，赵建国家中有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账本，那么他必须找到它。这不仅关乎父亲的声誉，也可能是扳倒赵建国的关键。
下班后，宋听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前往城东的高档别墅区——赵建国的住所。根据公开资料，赵建国目前被羁押，家中应该只有保姆和保安。
别墅区门禁森严，宋听澜将车停在远处，步行接近。天色已暗，细雨蒙蒙，为他的行动提供了掩护。他绕到别墅后方，发现二楼一扇窗户透着灯光，窗帘没拉严。
正当他观察地形时，手机震动起来。是穆唯承。
"听澜，你在哪？"穆唯承的声音异常急促，"我收到消息，赵家的人盯上你了！"
宋听澜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没时间解释。告诉我你的位置，立刻！"
宋听澜犹豫了一秒，还是说出了地址。
"离那栋房子远点！"穆唯承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十分钟到，不，五分钟！"
挂断电话，宋听澜退到树丛中，但没有离开。他必须确认账本是否存在。就在这时，二楼的窗帘突然拉开，一个中年男子走到窗前，正好是赵建国的弟弟赵建军——赵氏集团的现任总经理，也是案件的重要关系人。
赵建军似乎在打电话，表情狰狞："...处理干净...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那个账本...特别是宋家的人..."
宋听澜的呼吸停滞。账本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这栋房子里！
他刚想靠近些，突然听到身后草丛沙沙作响。转身的瞬间，一根铁棍重重砸在他肩膀上，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宋法官，这么晚来拜访啊？"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冷笑道，手中的铁棍再次举起。
宋听澜勉强躲过第二击，但脚下一滑，摔倒在湿漉漉的地上。男人逼近，铁棍在雨中闪着冷光。
"赵董事长向你问好。"男人举起铁棍——
"住手！"
一道黑影从侧面猛扑过来，将袭击者撞开。铁棍当啷一声落地，两个身影在泥地上扭打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宋听澜认出后来者正是穆唯承。
"跑！"穆唯承冲他大喊，同时挨了对方一拳，嘴角立刻见了血。
宋听澜挣扎着爬起来，却没有跑，而是捡起地上的铁棍。就在这时，别墅里传来喊声和脚步声——赵建军听到了打斗声。
"他们来人了！"宋听澜冲过去帮穆唯承，"我们得走！"
穆唯承一个过肩摔将袭击者放倒，拉起宋听澜就跑。两人冲进树丛，背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车在那边！"穆唯承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他们拼命奔跑，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就在距离车子几米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小心！"穆唯承猛地将宋听澜推开，自己却一个踉跄，右肩爆出一朵血花。
"唯承！"宋听澜惊呼，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穆唯承，半拖半抱地将他塞进车里。又一声枪响，后车窗玻璃炸裂，碎片飞溅。
宋听澜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后视镜里，几个人影站在雨中，逐渐变小消失。
"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宋听澜瞥了眼副驾驶的穆唯承，鲜血已经浸透了他半边衬衫。
"不...不能去医院..."穆唯承咬牙道，"赵家...有人...在各大医院...都有眼线..."
"那你怎么办？流这么多血！"宋听澜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我朋友...陈明...开诊所...记得吗？那个...技术专家..."穆唯承艰难地报出一个地址，"他有...手术条件..."
二十分钟后，车子急刹在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宋听澜搀扶着穆唯承冲进门，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闻声赶来，看到血迹后立刻指挥他们进入里间。
"枪伤？"陈明迅速检查伤口，"需要马上取子弹。你怎么老给我找麻烦，穆大法官？"
"习惯了..."穆唯承虚弱地笑了笑，随即因疼痛而扭曲了表情。
接下来的两小时，宋听澜在手术室外如坐针毡。他衣服上沾满了穆唯承的血，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手术室里传来的器械声都让他的心揪紧一分。
当陈明终于走出来，摘下口罩时，宋听澜几乎跳了起来。
"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要害。"陈明疲惫地说，"但他失血不少，需要静养。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人？"
"谢谢。"宋听澜没有回答，只是急切地问，"我能见他吗？"
陈明打量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别太久，他需要休息。"
病床上，穆唯承脸色苍白如纸，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但眼睛是清亮的。看到宋听澜进来，他嘴角微微上扬："你...没事吧？"
这句简单的问候击穿了宋听澜所有的防线。他走到床前，双手撑在床沿，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能会死的！"
"值得。"穆唯承轻声说，"比起...你发现的真相..."
宋听澜一愣："什么真相？"
"你去了...青山监狱...见了李德福..."穆唯承断断续续地说，"我一直在...调查你父亲的案子...想为他...平反..."
宋听澜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在床前："你...你一直在查这个？不是为了...维护你恩师的判决？"
穆唯承微微摇头："陈老师...后来也怀疑...判决有误...临终前...让我继续查..."
"所以那张照片..."
"是他...把材料...交给我的时候..."穆唯承艰难地抬起左手，碰了碰宋听澜的脸，"对不起...应该早点...告诉你..."
宋听澜抓住那只手，贴在额头上，眼泪终于决堤："是我该道歉...我误会了你...翻你的抽屉...还说了那些话..."
"嘘..."穆唯承轻抚他的头发，"账本...找到了吗？"
"没有。"宋听澜摇头，"但我听到赵建军打电话提到它，肯定在别墅里。"
"我们会...找到的..."穆唯承的 eyelids growing heavy，"一起..."
"别说话了，休息吧。"宋听澜替他掖好被角，"我就在这里。"
穆唯承已经陷入昏睡，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宋听澜静静注视着他，心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愧疚、感激、震惊，还有某种他不敢命名却早已生根发芽的感情。
清晨，陈明来换药时发现宋听澜还守在床前，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去休息会儿吧。"陈明说，"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宋听澜摇头："我没事。"犹豫片刻，他问，"穆唯承...他经常这样冒险吗？"
陈明笑了："认识他十五年，这家伙从来不知道'小心'两个字怎么写。大学时为了帮被欺负的同学，一个人打三个混混；做律师时为了取证，卧底黑工厂两周..."他顿了顿，"但这次不一样。我从未见他为谁这么拼命过。"
宋听澜的心脏漏跳一拍。
"对了，"陈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他昏迷前让我给你的。说你需要什么材料，可以去他家里找。书房锁着的抽屉，密码是你生日。"
宋听澜接过钥匙，手指微微发抖。
趁着穆唯承还在沉睡，宋听澜驱车前往他的公寓。用钥匙打开门，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公寓整洁得出乎意料，书架上整齐排列的法律书籍间点缀着几张风景照。客厅墙上挂着一幅书法："法者，天下之公器也"。
书房门紧闭，宋听澜轻轻推开。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对着窗户，窗户外是城市全景。他走到书桌前，发现中间抽屉确实有一个密码锁。
1115——他的生日。锁应声而开。
抽屉里放着一个标有"宋志远案"的文件夹，比他在办公室看到的厚得多。翻开第一页，是一份详尽的调查计划，日期始于五年前——远早于穆唯承调来省高院的时间。
随着阅读深入，宋听澜的震惊越来越深。穆唯承不仅收集了父亲案件的全部材料，还追踪了每一位证人的现状，甚至找到了当年被掩盖的关键证据——一份证明父亲无罪的银行流水，显示所谓受贿款项从未进入他的账户。
文件夹最下方，一个密封的信袋上写着"账本线索"。宋听澜小心拆开，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页笔记。照片上是赵建国的别墅内部，特别标注了书房位置。笔记则详细记录了保险箱的可能位置和型号，甚至还有保安巡逻的时间表。
原来穆唯承早已在调查账本的下落，而且计划亲自去取。如果不是宋听澜抢先一步...
翻到最后一页，宋听澜的呼吸停滞了。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二十出头的自己站在法学院门口，身穿学士服，表情严肃。照片边缘已经起毛，显然被经常拿在手中摩挲。背面写着一行字："终有一天，我会还你父亲清白。"
宋听澜的视线模糊了。这张照片他自己都没有保存，穆唯承是从哪里得到的？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如此执着于父亲的案子？
书桌角落的一个小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打开后，宋听澜发现里面全是关于自己的资料——发表过的每一篇论文，主持过的每一个重要案件的判决书，甚至还有几份他大学时期参加的模拟法庭比赛的简报。最早的资料日期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那时他们甚至还不认识。
箱子最底层，一个精致的木盒里放着一枚银质书签，上面刻着"To L, the truth will set us free"。书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保存得极其完好。
宋听澜将东西原样放回，双手不住地颤抖。他原以为穆唯承对他的关注始于调来省高院后，现在看来，这段缘分远比想象中更早、更深。但为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回到诊所时，穆唯承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粥。看到宋听澜进来，他的眼睛一亮："找到...需要的了吗？"
宋听澜走到床前，直接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在你调来省高院之前。"
穆唯承的手微微一颤，勺子碰到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见过。"
"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你的大学毕业典礼。"穆唯承轻声说，"我是陈老师带的实习生...坐在台下...看你获得优秀毕业生荣誉..."
宋听澜努力回忆，却毫无印象。那天他的心思全在生病的母亲和狱中的父亲身上，根本没注意台下有哪些人。
"后来呢？"
"后来...我跟着陈老师工作...接触到一些案件...包括你父亲的..."穆唯承的眼神变得复杂，"一开始...我也相信判决是正确的...但三年前...整理陈老师遗物时...发现了他私下收集的...疑点材料..."
"所以你开始调查..."
"嗯。"穆唯承点头，"申请调来省高院...也是为了更方便查档案...接近你...是意外...也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忽。
"也是什么？"宋听澜追问。
穆唯承抬眼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宋听澜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他突然明白了那些匿名礼物、那些"恰好"出现的咖啡、那些看似偶然的关心背后，藏着怎样一份长久而沉默的注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不确定...你是否愿意...提起旧事..."穆唯承苦笑，"而且...我想等找到确凿证据...再给你惊喜..."
宋听澜在床沿坐下，轻轻握住穆唯承的手："傻瓜。"
这个简单的词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穆唯承反握住他的手，两人相对无言，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心意相通。
"现在怎么办？"良久，宋听澜问，"赵建国案的关键证据不见了，我们又被盯上..."
"我们还有...这个。"穆唯承用左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正是赵建军在别墅里说"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那个账本"的通话内容。
"你录下来了？"宋听澜惊讶道。
"职业习惯...随时取证..."穆唯承虚弱地笑了笑，"加上李德福的证词...可以申请...搜查令了..."
宋听澜摇头："法院现在认为我涉嫌证据丢失，不会批我的申请。"
"所以...我们得找...周院长。"穆唯承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认识...陈老师...会相信我们..."
正说着，宋听澜的手机响了。是林小芸。
"宋法官！"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那天你的门禁卡...是赵家的人逼我偷的...他们威胁要伤害我家人...我太害怕了..."
宋听澜和穆唯承交换了一个眼神："慢慢说，林法官。你现在安全吗？"
"我躲起来了...但我有证据！"林小芸抽泣着，"我偷偷录下了他们威胁我的对话...还有...还有我看到了偷证据的人...是赵建军的司机！"
宋听澜的心跳加速："你能把录音发给我吗？"
"嗯...还有...宋法官..."林小芸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我之前接近你...也是他们授意的...想探听案情进展..."
挂断电话，宋听澜长舒一口气："看来我们不是完全没有盟友。"
"录音加上...我的伤...足够立案了..."穆唯承试图坐起来，却因疼痛而皱眉。
"别动。"宋听澜按住他，"我去联系周院长。你好好养伤。"
"等等。"穆唯承拉住他的衣角，"如果...如果这次成功了...不仅赵建国...你父亲...也能平反..."
宋听澜俯身，在穆唯承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你...为了一切。"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宋听澜迅速直起身，耳根通红；穆唯承则睁大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
"我...我去打电话。"宋听澜结结巴巴地说，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靠在诊所走廊的墙上，宋听澜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他刚才做了什么？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就像...就像他一直想做的事一样。
手机再次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周院长的回复："材料我已收到。立即组织专案组调查。你们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宋听澜深吸一口气，回复道："谢谢院长。我们会小心的。"
回到病房，他发现穆唯承已经再次入睡，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宋听澜静静注视着他，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无论前路多么危险，无论对手多么强大，这一次，他们将并肩作战。为了正义，为了真相，也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与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