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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前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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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号饭菜并不好吃，魏何泽没有多大兴趣留在这里和陈觉共进午餐。见人果然如系统所说并无大碍，也就放下心准备回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离开之前还是没能抵御本性的驱动跑去护士站问了问对方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VIP病房可是很贵的。
小护士当时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目光在他身上的高定和身后的病房门打转一圈，鄙夷之色简直要溢于言表。
魏何泽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找补只是单纯关心一下病情。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关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件事。按理说不过是穿进书里玩场角色扮演，那些钱对他而言理应当做废纸处理。
可谁让魏何泽太过习惯了去关注银行卡那些冰冰冷冷的数值。
贫穷的时候不放过小数点最后几位一分一毫的变化，后来攒了不少钱，就习惯性地去关注余额的涨幅。
就像现在，虽然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账户上的钱就算他从天地伊始就开始打工，不眠不休到如今也攒不到。但比起特定的数值，他还是会神经质地去关注余额增长还是减少。
这两天出来散心的花费高到他就算只是粗略想想都觉得心惊。
而且这些花销都只能算是开胃菜。等到和陈觉签订协议之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么扳着手指头算算，这富二代当的还不如以前。魏何泽对着路边莫名跑来撒娇的流浪狗摇头苦笑，他向来除了攒钱以外没有任何能称之为爱好的事情。
现在却连自己的小荷包都守护不住。
老天就像故意跟他开玩笑似的。
身上长毛打了络的花灰色流浪狗没看懂他脸上的苦涩，一个劲冲着他摇尾巴讨吃的。
“不行，”魏何泽朝那只狗小声拒绝道：“我今天已经花了太多钱，不能再给你花钱了。”
语罢，又贴心地给这狗翻译了一遍：“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你丫弱智？”
正当他翻译地起劲，不远处竟然传来了熟悉的清亮之声。
魏何泽循声望去，颇为艰难地从逆光中认出来人是裴洋，颇为意外：“你怎么也来医院了？有什么隐疾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裴洋就地取材，冲他摇了摇手中最新款的苹果：“刚才你学狗叫的视频已经发群里了，等着被群嘲吧。”
“无聊。”
像魏何泽这种富二代，身边总是不缺狐朋狗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群加了不知道多少个，也不见有什么区别。
每次随便扯什么话题都能扯回“看看腿”。
魏何泽深感和这群人聊不到一路，物质上的富足带来精神层面更无法忽视的空虚。
“得了，”裴洋向来讨厌猫猫狗狗的，虚踹一脚赶走了那读不懂空气的流浪狗：“我本来是睡醒了想去你那酒店坐坐找你打把游戏的。”
“结果听前台说你叫了救护车，还以为你昨晚搞得太激烈闹出认命了。就过来看看。”
说到这裴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乐道：“谁想你在这路边蹲着学狗叫。”
“学狗叫怎么了？”魏何泽看到那十分亲人的小狗受到威胁也只是缩缩脖子，跑远了才敢虚张声势地朝这边吠两声。心里不知怎得有些不是滋味，话里难免带了火气：“我爱狗叫就学狗叫，爱学猫叫就学猫叫。”
裴洋被这么一呛，也有些莫名：“不是，你没犯病吧，我可是担心你才大老远跑过来。”
“早知道在酒店吹空调了。”
“抱歉。”魏何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可能说是因为对方赶走了他的狗吧。
毕竟他又没有真的动要领养的心。
只是瞬间的恻隐而已。
好在裴洋仿佛习惯了他情绪不稳的样子，没再追究什么，转而提起还在病房里的陈觉：“对了，昨晚那个姓陈的穷学生，没什么事吧。”
语气认真地像知道魏何泽是个怎样的混蛋。
魏何泽胸口那股邪火烧的更旺了，不过刚才刚缓和下气氛，又不好再拉下脸。只能胡乱解释：“没事，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说完又自觉逻辑有问题。
没做什么昨晚还好好的人现在能躺进医院里？
果然裴洋脸上露出一副便秘的神色，张了张嘴似有想说的话又憋回去。
看得魏何泽都颇觉辛苦。
“行了，没事就行。王荣打电话来约我们去回虹山那边看飙车，去不去？”裴洋当然没把一个穷人家的小子放进眼里，来这更多的是担心魏何泽惹出麻烦而已。
于是得到个敷衍的回答也没在意，很快换了个话题。
看来这个王荣确实对魏何泽的喜好调查到位，像他这样整天游手好闲又年纪轻轻的富二代就喜欢追求些感官刺激。
“行吧，等我回去换身衣服。”他虽然对单纯追求感官刺激地行为说不上喜欢，但毕竟顶着别人地壳子，也不好彻底放飞自我。
“商场就在那条路，还要回去换衣服岂不是舍近求远？”裴洋有些诧异：“直接去重新买一身吧，顺便把你这身扔去养护下。”
这世界浪费钱的方法竟有这么多，魏何泽简直开日日学一招，招招不重样。
纵然A市相比之下并不算多繁华，但大型商场里入驻的奢侈品牌并不会因此降低定价。
他的心脏随着信用卡划过POS机而被划伤。
皮囊却因此擦去所有疲劳，又重新熠熠生辉起来。
“这还差不多。”裴洋很满意自己的搭配，转手把魏何泽没舍得买的几件全都包了下来。
美名其曰他俩身材条件差不多，魏何泽都能穿得这么帅，他穿上效果一定更好。
魏何泽没搭理对方，衣服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向来是能蔽体御寒就够了，什么美观上的价值都该是艺术家考虑的。
反正他大概是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对身上这款设计感十足的休闲装并无多少感受。
“本少爷本来就长得帅，穿什么效果都好。”
符合原身性格的臭屁话语说出口，裴洋才终于舒口气般大笑起来：“你小子终于正常点了，要我说何必因为你那什么破白月光要死不活的，多出来散散心就好了。”
出来散心＝花钱。
魏何泽有苦难言，正好趁机装出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垂了眼眸道：“别提那茬。”
“我是不会放弃顾嘉的。”
“好吧好吧，”裴洋显然对他的固执十分无语：“我知道，那是你的情有独钟。”
听到情有独钟这个词魏何泽有瞬间的恍惚，毕竟作为狗血替身文学里的白月光顾嘉确实本身挺优秀的。他穿进书中以来虽然还没确切接触过那人，但也在最后一页给出的原文片段中看到过大段大段对于那人的外貌描写。
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什么气质独绝的，写得整个人天上有地下无。以至于魏何泽不过是某次受邀回母校开讲座接触到当时学生代表的顾嘉，就被迷的神魂颠倒，深觉此生非对方不可。
那顾家虽然没有魏家这样的显赫家世，但大小也算得上书香世家，所以向来对魏何泽拿钱砸人的行为很看不上。
只是魏何泽实在上赶得紧，在朋友圈看到人家发个看秀的体验分享，就眼巴巴地给人把提到的衣服全包圆了送过去。
饶是如此，顾嘉也始终只是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冷淡关系。
这次他跑来A市散心就是因为第二十八次表白又失败了，并由此引发出和陈觉的孽缘。
原身对顾嘉一见钟情的原因实在令魏何泽费解，在他看来两人除了皮囊上的吸引外压根没什么私下交流，真不理解怎么就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在对方身上流水般地花钱就算了，还特意找了个替身多花一份钱。
如果真的按系统要求走得话，他后期在白月光身上得不到的东西都会下意识从陈觉身上找补。做了些禽兽的事情后又习惯性地通过甩钱解决问题。
这么想想还挺幽默的，魏何泽一打小泡在钱罐子里的人，长大了喜欢的竟是些在金钱面前无动于衷的人物。
以至于作为除了钱穷到一无所有的富二代，他的感情之路简直是惨不忍睹。
眼见不过是提了一嘴顾嘉的名字，就使得人愁容满面，裴洋不由后悔：
“当我刚才话在放屁，要我说你要真觉得离了那人不行，就抓紧回S市算了。”
“那有什么，”魏何泽这会儿子又摆起谱来：“我看中的人追到手，不过是早晚而已。”
毕竟现阶段他人设还是那种不可一世的纨绔，虽然喜欢白月光，但打心眼里其实还是有不过是陪对方玩玩欲擒故纵的小情趣的骄狂。
受到拒绝与其说真的有多伤心难过，不如说恰好找到时机扮演想象中心里有许多故事的大人模样。
大概这也是原主能一直被拒绝而没有恼羞成怒的原因。
裴洋显然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十分满意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算你还没被冲昏了头。”
说什么情种只出在富贵之家，左右也不过是新鲜感和胜负欲的堆叠罢了。
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拿来用在空虚无聊的生活中当点缀改善改善口味还算颇有意趣。
魏何泽隔岸观火般剖析这种心态，越发觉得这原主追妻火葬场的BE结局给得不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