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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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小心点，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A333那种人巡逻什么的。”苏然说。
“嗯。”
不知道走了多远，她们沿着电线蔓延的反方向走，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尸体”不是一开始就是只有眼球那几样的，至少一开始，是完完整整全泡在营养液里的。
走到这，附近“尸体”竟都是完好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越往里面走越有种骇人的感觉，玻璃罐陈列的不再是组织，是那种缺胳膊少腿的有缺陷的人体。苏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由得抱起胳膊，人本能的反应在作祟，生出些恐惧，“但这么看，可以知道他们想要的部分是人的脑子，他们想研究的是人的脑子。”
脑子有什么可以研究的？意识吗？还是灵魂？
说到这个，苏然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没事的时候思考的问题，好像和这个差不多。为什么思想会出现，为什么我是我？哈，照这么想，为什么会有时空穿越，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里的重点是大脑，是人类的核心。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研究的，但完全可以预想他们是多么残忍地研究的。
“冷吗？”
“有点。”苏然靠近洋可。
里面好像还一个房间，但不知道那个房间里面是不是还连着一个。
“滋滋——”附近有东西在响。
“滋滋——咔——”像是什么很久没用的东西忽然打开开关，苏然靠得更近了，几乎躲进洋可怀里。
“苏小姐……”是在叫她，说明她往前走这么长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人监视上了。
“……”她站直了些。
“苏小姐，3区需要你的帮助。”这声音说完就没动静了，要不是之前几次都是这么叫她的，她还真会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要去？”
“昂。”她苦恼着抓了抓头，“靠，现在才八点多，我还没报道呢，就把我当牛马整……不过他们肯定是在监视我，看到我在这里闲逛没说什么，但靠近前面这个房间了就叫我，可以得出前面那里肯定有东西。”她声音越说越轻，“你去那里面看看，然后到3区找我。”
光脑振动了下，开放的地下实验室区域地图发到她这里。在监控中，苏然像是查看了下光脑里的消息，自始自终一个人。
苏然眼睛眨了眨，转身。
而这里面又有什么？洋可看着苏然走远，看向这黑漆漆的入口。
这里的玻璃罐显然要大一些，但也只及洋可的腰，里面的人蜷缩着，皮肤泡得发白。
里面还有房间，她走进去，那里却和方才见到的那些不一样，整个房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玻璃罐，透明的，像个泳池。往下看，这完全就是“乱葬岗”。
尸体层层堆积，密密麻麻。
这里面的百分百是死了的，而且不知道是泡了多久。洋可站在“泳池”边上低头细细打量，和来时遇到的那些不同，这里一盏巨大的光按在天花板上，冷冰冰地往下打。一种专门的尸体防腐剂的味道往洋可鼻子里钻，如果把这些忽略不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片池子里泡着“柠檬鸡爪”。
她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赶紧蹲下用试管舀起一罐液体放空间储存地，她担心在待会要吐在这里了。简单拍了几张照片，她转身往外走，这个气味还是太刺鼻了。
现在她要去3区。
身后池子里几个尸体忽然翻了个面，原本几个头朝下在底部的忽然浮到水面，两眼空洞，全身光滑，没有一丝毛发。
冷光静静打在那涣散的瞳孔上。
3区离这稍远，只有一个通道可过，附近可能是有电梯什么的，但可以是虹膜识别的那种，弄起来又要花好多时间，不如直接赶过去。
洋可走得很快，她身手向来不错，五分钟就跑出几里远。空气划破的声音在耳边响，但还带着一丝异样。
身后忽然有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她被惯着冲到附近墙面，墙体瞬间破裂，石块下落。
“咳——！”瘀血咳出，洋可吃力抬眼。
好久，好久没有被人按着打了，什么东西？
她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又有一个带风的力袭来——她头一偏，堪堪躲过这一击。
妈的，来阴的，如果不是偷袭根本连她衣摆都挨不到。洋可将嘴里残余的血丝呸出来，在下一个攻击来临时往旁边一跃！来了三个，三个怪物。
人的四肢，但全身像被蜡包裹，在昏暗的通道光里若隐若现，也有可能是刚刚那一击过于出其不意了，弄得她看不清。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洋可瞥了眼刚才被她身体撞出来的巨大的洞，眼神微敛，要不是她身体和金属融合过，刚刚那一拳就可以把她打成两段。
她不敢把后背面向这些东西，方才她时速都比得上一辆21世纪超速的汽车，竟然还能被追上。
不把这些东西处理，她根本就无法和苏然汇合。
这里面的玻璃罐都是这样的怪物吗？还是说就只有那个房间里的东西是这样的？
那几个东西走进，面部都是伪人般的光滑，非人感极强。
她身姿压低，呈现出肉食动物般的蓄势待发。
刚刚被打到的地方隐隐作痛，还好苏然走开了，不然她根本保护不了她。
她还是太弱了。
被这种恶心的东西缠上是非常恐怖的，这完全就是碾压，三个这样的东西配合得格外有默契，弄得洋可根本不知道怎么躲。
先前那一下限制了她一半战斗力，有些动作拉扯到她都想吐血。
视线变得模糊，还伴随着耳鸣。有几个瞬间她完全像个破布袋被甩。四周完全没有躲避物，方才还平平整整的通道乱石堆积。
又是一拳，那东西快得生风，她一拐往反方向拧，结果那个方向又来了一拳。尘土飞扬，她又被惯到墙上，这一次完全把通道都打穿了。
身后是刚打穿的洞口，洋可按着胸爬起来缓了下，下一秒就拼尽全力往那洞口跑——刚才和苏然走过的房间是和蜂窝一样排列着的，这条通道如果打通可以连向不同的房间。
她拖着身体逃跑，身后那几个东西留着白色的液体追赶。
她也不是全在挨打，洋可看着后方几个伤口几乎贯穿，走一步流一堆的不明物体，冷笑了下，继续往别处走。
那样的庞然大物，在这些玻璃罐中根本放不开手脚，看他们如此笨重，洋可忍不住笑了下，哈，她的疼痛感知能力还好比较弱，不然现在爬都爬不起来，但只要有一口气她就可以活，而那几个家伙，被她抓到机会，定要他们的命。
她埋头继续往心中想的地方走。
经过之前那几次对战，洋可大致摸清了这些东西的底：这玩意没有脑子，肯定还是半试验品，对入侵者只有打倒的概念，只会做些简单的补刀。
三个配合得很好，如果还有更多，运用最大化，完全可以作为军队主力。
这就是这里的研究目的吗？反人类反社会，对这个世界不满？可这和那些组织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前面有亮光。
快到她的目的地了。
那可疑的营养液已经拿到，暂时不管这里的“人”是死是活，洋可想到自己七八岁的那个时候：那些自称是她兄弟姐妹的“怪物”叫着她的名字，全部被泡在辐射超出正常值300多的金属废墟里，眨着眼睛说把他们烧了……
相比用这种身躯活下去，就算他们活着，应该也是想死的。
她始终快那些东西一步，一跨到安全区，就按下炸弹按钮。
“砰！”她在和苏然走的时候就往路边放了炸弹，上次和林程说的时候她思考了下，这里的一切确实不该存在，应该毁灭。
玻璃罐尽数化为碎片，整片房间被火海包围。
那些全身发白的东西在火里扭动着，像烂鱼烂虾搁浅。
不止三个跳起来，看来刚刚还有不少躲在暗处，要是那三个还不能把她干掉，搞不好这些躲着的会群起而攻之。洋可仔仔细细地盯着，躲过一个熏的乌黑的“怪物”的突袭，冷眼看着这东西掉在脚前死命挣扎然后没有生息。
她一步步往后退。贴上墙壁。
火焰熊熊燃烧，但灭的也很快。
因为这里就是她们进来的地点，再退一步就能出去，氧气倒是不少，苏然改良过的土壤呼吸度极高，烟雾根本出不去。
等一切全部化为灰烬，洋可才转身上去那山洞。3区完全可以上去后从森林另一边进去，苏然给的地图连每一个入口对应的区域都标好了，她出来后把山洞也给炸了，看着整个洞口完全被掩埋才离开。
不过山洞旁边一开始覆盖的藤蔓挺神奇的，还主动把那废墟给盖上了。洋可回忆走时藤蔓缠绕的样子感叹着。
这边动静这么大，苏然那边应该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