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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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解析机“登”的一声打破沉默，“一会再说好不好？洋可，你那个方法再怎么也应该是在找到白蜡人弱点的时候再实行。”苏然叹了口气，“上次侥幸，下次还会有这么好运吗？”她挥手表示自己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但又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不好停顿了下，亲了亲洋可的脸才去看那结果。
“不知道你在9区弄的动静会不会被发现，有机会我还要回那个培训中心看看……”苏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下回还是低调点吧，我真的是怕了你了。”
怎么感觉自己被当小孩了。还是调皮捣蛋屡教不改的那种。
洋可摸着脸跟上去，站到苏然身边，“错了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激进了。”刚才提出那个方法的时候她想过明天就去，看来是不行了。
“这里面有惰性因子……”苏然抬头，“确实有防腐物质，但这些加起来他们应该是陷入沉睡的，可能是你舀起它们的时候让池水波动了？它们可能对波动挺敏感的，感受到池水波动后的反应大于这些物质的抑制作用……啊，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如果每个区都有白蜡人，那他们应该都是被泡在这种液体里的。”
“还有点神经刺激作用……”苏然俯身划着显示屏，一条条阅读，“大致能明白了，这个池子的作用是封存，但因为长期浸泡会给神经细胞加强，所以能自主反应外来者。”
“他们应该是对每一个进到这里面且动了池子的人都有这种反应，应该没有识别意识但能锁定。所以在我要进去的时候那些人把我叫过去，有可能呼吸都会引起他们神经冲动！”
“本质……像蜜蜂吧，排外性，你还说他们能配合好，应该是和蜜蜂那种社会性动物差不多。”
“所以那里面绝对有东西，才会这么防备。”
“所以只要进去的时候保持不会干扰到那池子好了……”
“确实可以这样，但我走不开。”
她的工位附近就她一个人，因为给德墨忒尔做了不少事，她有特权不假，可树大招风她也不是能在工作的时间内随意走动的。
“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我知道你绝对能应对那些东西，可你太莽撞了。”
洋可挑了下眉，莽撞这个词她是第一次被按在身上。为什么苏然这么担心她？洋可沉思了会开口：“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在培训中心。”不然为什么再次相遇后知道她受伤会这么……激动？
这个人才意识到那回在监控里出现的那一秒比较狼狈……
“学员113？”
“……到。”
“你这周三万字的实验报告还一个字没动，你知不知道组织往你们这些新学员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你不应该在这里闲逛。”
她误入了个奇怪诡异的昏暗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显示屏，发这蓝光张着画质模糊的“眼”盯着她这个擅闯者。
苏然有点慌，她不知道是不是误入禁地了。她只是想去找那片花藤实验田……
面前的机器人又重复了遍她今天的任务，苏然盯着机器人一闪一闪的摄像头中心红点心跳更快了。
被这么对峙，和被枪口瞄准了一样……但她明显心不在焉，那房间里无数的摄像头，投映着各个地方的动静，她只一瞥，就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像是心有灵犀。
这是她来的第十天，什么都跟不上，虽然她有用失忆来掩盖自己和这个时代几千年的差距，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根本融不进去……
没有洋可，她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保障。
根本没有人为她答疑解惑。
这边与她一批的学员很快就结伴而行共同进步，对于每周三的实验报告表示没难度……
她就不一样了。
她靠想着洋可会来找她苦苦支撑着，尽自己最大努力跟上他们……可是刚刚在那房间里看到的真的吓到她了。
“学员113，你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半个多小时，请回你的位置完成任务。”
洋可找得到她吗？洋可都快死了。那里面黑压压一片，却可见洋可全身触目惊心的红。
她看见洋可衣袖空空。
那花藤实验田到底在哪？为什么其他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她……她要怎么办？她完成不了会不会像那些实验体一样被解剖？没人来救她，在这遇到的唯一一个喜欢她的还就要死了，她什么也做不了。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她吓了一跳眼泪都含不住像珍珠源源不断掉下来——“在这站着做什么？”
回头看是孟小姐……孟小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和她们不一样，在这里所有学员只叫号码，可这里的机器人也好，或是这里长官，都对面前这个女人恭敬地称呼孟小姐。感觉她身份地位都很高，但上次见面却告诉她她也只是这个地方的学员。
苏然抹干净眼泪鞠了个躬，她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也不信对方的学员身份，她道：“孟姐姐，没什么，就是找不到实验田了。”
“为什么哭？”
“……”
“遇到事了？”对方说，“你叫苏然好像。”
“……是的。”
“你很有天赋。”
如果是说作业全是C级，格式还是错的是有天赋的话……她茫然地看着对方。
“这是你的光脑吧？”孟小姐说，“只是很普通的机器，用我的吧。我一会向上面说，允许你全天使用光脑，你失忆了，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流程很正常，一会会给你配备相应的教育机器，你应该从小学三年级的常识开始学。”
不知道孟小姐为什么会格外偏向她，对方一般只在每周三的时候来，但至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那孟小姐。
“洋可，我上次看你，你都要死了。”
“吓到了？”
“不然呢？你可是001啊，这么强的人，也会死，我觉得自己下一秒也会变成你这样了，如果我遇上危险，那存活概率不足百分之十。”
那时孟小姐告诉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像知道她在那个房间见到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年了，她19岁，受过新世纪那种非人的训练，完全不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在实验室里培育出了生长速度是普通植物八倍的带有绞杀效果的藤蔓，提前毕业，留在了德墨忒尔总部。
他们好像对融入污染基因的东西格外害怕，连高层都在秘密商量她的去处。好像栽培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但孟小姐依然不知所踪，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的名字，高层也是支支吾吾。
苏然接着说，“但那是过去了，现在我应该也能保护你，洋可，我想想办法，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单枪匹马是洋可的常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苏然看出对方的挣扎，忽然说：“洋可，你要接受我们谈了的事实，我们完全是一体的。我也能帮到你。”
“好……”
事情就此定下，洋可搂着她说：“上次真的是个意外……”
“你这次不也是那样？”苏然看着她，“你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天老爷，真的冤枉，被林程知道不知道会这么辛灾乐祸。
“我不管，下次你还受伤，我真的不爱你了。”
“好，我发誓，真的，真的不会再受伤了，不然，我做的机械全部报废。”
可这根本安不了苏然的心，她是这么想的，在下一个休息日去，因为在工作日，监控上看不到她俩的同时实验室发生什么很容易会怀疑道她们头上。但是，要是休息日有人来拜访或是休息日那个实验室也休息呢？
好像让洋可一个人去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个认知让苏然连晚饭都味如嚼蜡。洋可做的其实很好吃，但她根本没什么胃口。
“洋可，或许你说的对。”那里只能是你去，她坐在床上看洋可穿着睡衣擦头发。
洋可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手上一顿，发下毛巾，倒拿起床头柜上的光脑。
她光脑里连了小片空间，和虫洞有关，应该是洋可自己改的，苏然看她点开从悬浮屏手伸进去扒拉，一时不知道对方要拿什么。
时间有点久了，苏然看对方拿出某个项圈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
“嗯，和你扔掉的那个是同款，苏然。”
那次是身份验证不能带金属的，她不得不弄掉，而且弄都弄掉了，还戴回去，她有病？但是现在拿出这个是干什么？
冰凉的颈环被放在她手上，一下勾回三年前的记忆，她以为洋可是想她重新戴上，手都摸上脖子了，却见洋可低着半干未干的脑袋，撞在她手心上说，“别担心，给我戴上这个，你在光脑上能看到我遇到的全部事。”
“……你戴？”
苏然懵了，面前这人虽然不爱说话，但平时一脸严肃站在一边就完全无法让人忽略她身上非同凡可的气质，这可是全联盟通缉近十年的“宙斯”，市场最大机械金属供应商，整个联盟的合作对象！现在低着脑袋蹭她的手。
这般俯首称臣……
“我允许你给我戴上枷锁。”洋可如海藻般的发丝落在她肩上手上。这家伙语气温柔却在不知不觉中挤入站在她腿间。她几乎被她全然包裹，她用那双蔚蓝的眼睛看着她。
为“神”冠上枷锁吗？
洋可一米八几的个子，半跪在她两腿间。
她们对视着，一时间苏然觉得手上项圈像是有千斤重。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苏然平静地问。
“我在给你权利。”
“苏然，我爱你，你呢？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我在吓唬你，在威胁你，给你戴着有侮辱意味的项圈，你摘下也很正常。我知道你担心我受伤，现在这个有同步录像功能的项圈可以保证你的全部知情权，我愿意戴上。我愿意戴上了不摘下。”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而且这应该也不重要。我想让你安心，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我要你心安理得接受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应该没人和洋可说过她的外貌真的很好看，苏然想：我在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好看了，冷冽的外表，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对什么都冷眼相待。
这个人很冷淡，但这样一个冷淡的人对着她说这种话……
她没说话，只是在洋可还要开口的时候拉了下洋可衣领，抬头亲上洋可眼睛，手揽上对方冰凉的脖颈。
……
“我爱你，我也一样爱你。”
项圈还是戴上了。
洋可脖子很长，戴着那个搁在锁骨上，看起来更符合这个时代了，充满科技感。
只是这也太招摇了，她捂着眼睛强迫自己别去看。
但无奈人有点多了，不是她假装看不见就没事的。
“苏然，你们……”说话的是之前和她表过白的姑娘，这会从咖啡间出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说，“原来你喜欢长那样的。”
“？怎么了？”
“是我输了，我知道为什么你会拒绝我了。”
“……说清楚好不好，洋可吗？洋可和你说什么了？”
对方听到洋可名字忽然意味深长看着她：“没想到你这么狂野，我们是同道中人，撞号了你不同意很正常。你小小的，怎么压得住她的？这么厉害。”
……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晚上被扣得死去活来白天那家伙还一副小白花模样和别人说我是主动方？好像是没说错，但是，但是误会大了吧？我哪里有施虐癖好了？谁能在洋可身上留下疤啊？
无视和她说话这家伙眼神的考量，她冲进咖啡间。
里面洋可正正好在造谣。
“你看到我脖子上的项圈了吗？”洋可超绝不经意地问旁边打水的人。
这里的人都是人精，看着那项圈就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类似字母圈的东西，见洋可一问，眼神飘忽，嗯了句。
“苏然给我戴的。”
“噗，咳咳咳。苏然吗？”他这下直视那线圈，却见那块地方青青紫紫，是个人都知道那里经历了什么。
“昂。”
“你们什么关系？炮……？”
洋可不经意露出手上的戒指。
“……”苏然在这都可以看见对方满脸震惊。她忍无可忍上前：
“洋可！”
整个3区都知道了，平时文文静静的苏小姐是个矮个T，对象还是高个御姐P。他们都找错人了，对方的定位是攻，玩得贼花……
众人惋惜，明里暗里对苏然说：“早说啊，我也不是不能当个躺着的。”误会大了，谣言四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洋可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她只知道这下附近全部人都知道了她们的关系，可以不用遮掩了。
苏然有苦难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