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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二十七岁的梅雨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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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很长的雨季,连绵的阴雨时节,并不会降低多少温度。稍微一动衣服就黏腻腻地粘在身上。
五条悟喜欢开放式训练场,下雨的时候也不愿意去室内。这算是你们俩不成约的小默契,那些被乌云和雨滴统治的监狱,唯二的逃犯就是借口说要去训练,实则躲开家里那些人监督和侍奉的你,和五条悟。
你和他偶尔会租几小时的私人影院,最近有不错的电影,就品鉴一下剧情如何。
没有的话就拿两叠卡带,从淅淅沥沥的小雨玩到轰隆作响的阵雨,直到两个人趴在沙发上昏昏睡过一觉,再揉揉眼睛思考等下回去吃什么。
十一岁以后的他就没有这样的梅雨季节了。那些不能去训练的日子,他要接受私塾老师关于管理家族这方面的指导。
自那之后的雨,都是为你一个人下的。你趴在被褥上,闻着床边祛湿的香薰昏昏欲睡。
那时你正在追一篇连载漫画,剧情进展卡在令人心塞又痛苦的流泪阶段,作者恰逢此时生病休刊,你看着最后一话又心痛又难受。
再一睁眼,你就看到了那个明明因为手术而休刊的漫画家正在你的眼前,那个本该在上课的五条悟坐在他对面。
外面是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的雨。
五条悟自小长在这个堪比某某朝代的封建家族,并没有遗传多少难以解放的毛病。这是好事之一。
第二件好事是他虽然不喜欢这里的弯弯绕绕,但并不会不屑于使用自己应有的权利。这可能不是什么纯味的正派作风,但绝对是聪明人做法。
这是你认为的好事之二--除却他没有利用便利找到这个剧情走向令你魂牵梦绕的作家,又把人家领到你面前这件事以外。
你非常冷静地将五条悟领到屏风后,在小朋友高扬起的脸蛋上扯了扯,原本以为会收到夸奖的五条悟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深深地叹气,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坦言道:被资本主义陷害的小少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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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作者被你好好地送走了,自那时候他再也没有休刊过,作品质量也没有因此下降,后来完结时还为你送上了先行本。
他解释说,如果那天没有你的邀请,自己也许会在这次休刊中结束自己的漫画生涯:日本的漫画天才不在少数,他很难在这里找到立足之地,是你的存在让他意识到,他笔下的人物也被其他人热爱着。
为此你奖励了小朋友一天假期,算是那天他无意间的善举。这是他人生中难得例外的梅雨天,因此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说你喜欢的池塘那边长出不少小野花,你点点头说知道了;他说那附近应该多了不少鱼,你点点头说应该吧;他说今天天气还可以,没有下雨,也不是很热。
你合上新漫画,像是没有听懂他言下之意那样提议道,“既然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我们去野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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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也没什么特别的,食物还是平时吃的那点东西,野餐垫是你急匆匆扯下来的次卧被单,两个人为了不要那些讨人厌但确实有点用的侍从,几乎什么都没带。
路上遇到买糕点的小贩,做工和口味看上去都很一般,但你想着有人爱吃甜的,有总比没有好。
到那里时五条悟已经铺好了垫子,小白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一朵蒲公英。将几份便当盒又推紧了一点。他很乖地坐在那里,扶直了一朵被压弯的野花。
你忽然意识到,也许五条悟的假期是一场没有人关注的连载漫画,久而久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想在意这样的时间。
但是没关系,你想。你将那份不精良的甜点绕到他面前,五条悟仰起头,漂亮的蓝色瞳孔在暖阳下发亮。
那些别人不在意的,你在意。那些他不愿意争取的,你争取。那些本该属于五条悟的四季,你会等到下一个春天的降临。
五条悟问你,是什么呢?
你笑意盎然,说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