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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二十七岁的小白 ...


  •   小白是你和五条悟捡到的小鸟。

      其实你并没有注意到过树杈之间的小窝,也没想过每天清晨叽叽喳喳的鸟的家就在屋前。
      那夜风暴过后,不曾注意的角落化作废墟,只能看见残败的枝叶。还有一只躺在树下、奄奄一息的小鸟。

      它长得很普通,身上还有未褪去的羽绒,通体黑色。你捡起他时五条悟正巧走过来,很嫌弃地瞥了你一眼。

      你也不在意,问他你觉得它该叫什么呢?

      不知道。五条悟躺在你屋前的椅子上说,起名字什么的有意义吗?那只鸟有什么可救。

      那就叫小白吧。你自顾自地回答道,捧着小鸟走回屋子。五条悟皱着眉说好脏,躲开了老远。视线却一直落在小鸟身上。

      过了一会你外出去置办关于居住的证件,临走前和五条悟说你有可能回不来,先取消明早的训练。五条悟翻了一页书,点点头说哦。

      “有时间的话帮我给小鸟喂点水,它还不会自己吃饭。”
      “我才不要啊。”
      “好吧。”你意料之中地耸耸肩,“那我喊管家爷爷帮忙吧。”

      *

      为了不耽误早训,你提前回来了。累了一天所以倒床就睡,快要凌晨的时候觉得浑身黏糊糊,怎么睡都不舒服,索性决定起来洗个澡。

      你是在这时候看见五条悟的,他拿着药膏和棉签,有些手足无措地准备给小白换药。小白不吵不闹,乖乖地往他手心里挪。

      他茫然地看着你,“你回来了啊。”
      你笑着看向他,“你来了啊。”

      借着蒙蒙亮的光线,你看见五条悟「唰」的红起的脸蛋。你看出他起身想走,但小白已经蹦到了他手心里。五条悟干脆又蹲了下来,嘟囔着要不是你那么认真地拜托,本少爷才不做这种事。

      你也蹲下来,指腹蹭了蹭小白的脑袋。说这是五条悟,你的新朋友。

      *

      小白怎么都学不会飞,你和五条悟甚至尝试过把它放在墙头再推下来,小白却大有一种即使摔死也不扇翅膀的架势,吓得五条悟赶紧用术式接住它。

      试验过两次,你们俩很默契地放弃了。五条悟戳了戳它的脑袋,说这不是鸟吗?怎么还不会飞。

      你说,可能是因为我们俩总陪着它吧,它觉得自己是人,也应该在地上走路;也可能是你太溺爱它了,每次在落到地面上前,你都会接住它。

      你提议道,再推一次吧?这次不要接住它了。

      五条悟沉默着,没有回答你。小白也很乖,一摇一摆地爬上他的手背。

      *

      小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学会飞翔,管家爷爷说如果要圈养它,最好提早剪去它的翅膀。你没有说什么,五条悟也摇摇头。

      后来你看到五条悟执着地给它做煽动翅膀的运动,以至于让它的肌肉不会萎缩。你意识到,五条悟在为它守护飞翔的权利。

      某天你看出他心情不佳,问他怎么了。他问飞到天空上是一只鸟的使命吗?你似懂非懂,坦诚地说不知道,但使命肯定不是做一只宠物。

      在那之后你没有再见过小白,甚至五条家都没有再来安家的小鸟。

      *

      约莫一年后的清晨,你起身看见了站立在门口的人影。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这时候的五条悟显得有些孤独。

      你将外套搭在他身上,他没有说话。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为小白掩盖住了尸体。

      隔年春天你又听见了叽叽喳喳地叫声,在树下看果然有一个鸟巢的半成品。再不久里面多了几只幼鸟,五条悟仰着头,说里面有三个小宝宝。

      你问,它们该叫什么名字呢?

      他回答,不要起名字了,受伤的小白只有一只,某天也许它还会回来。没有名字的小鸟,可以飞到任何它想去的地方。

      你拍拍他的头,说有名字的人类也可以。只要你想,即使姓五条也可以去任何你好奇的远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二十七岁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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