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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期末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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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第一个走上前去，上下将她认真打量一遍后关切道：“怎么样？”
“还好，里面不危、咳，”苏晓悦回神想安抚红姐，却话未说完就连咳了几下。在对方担忧的目光中，她压下喉咙中的痒意解释道，“我这应该是感冒了，放心不严重。”
红姐：“？”这么几分钟就感冒了？
她的困惑没持续多久，苏晓悦就讲出了诊断室里发生的事。
如她前面所说，里面确实不危险，甚至除了弥漫的阴气外肉眼看上去和普通诊室没什么区别。被众人严阵以待的主任坐在办公桌后，平静地等待苏晓悦开口。
想要请假应该把病情往严重了说，但得知姜瑜从论坛上搜集到的不要说谎的情报后，苏晓悦心里有了预想。她谨慎地道：“主任好，我感冒可能有点严重，想问能不、咳，想问能不能请假？”
主任：“不能。”
果然，苏晓悦对自己突然感到头昏脑涨嗓子疼痛并不意外，对这个回答也同样不意外。
没有姜瑜的情报，这种出口成真的伤害机制扛过开始那一下后也很快就能被试探出来。当然能少受苦还是少受苦为好。
苏晓悦继续道：“那我能问一下病到什么程度可以请假吗？这样我也能估摸一下，不然总打扰主任有些不好意思。”
主任：“可以请假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不用不好意思。”
主任：“还有别的事吗？”
苏晓悦：“没有了，谢谢主任，主任再见。”
然后她就出来了。
“然后你就出来了？”张齐这个一根筋的人都感到不对劲，重复道。
红姐却是意识到了什么：“主任有精神控制类能力？”
“我不确定。”苏晓悦抬起手指抵住太阳穴，“他的能力高出我太多……”
红姐顿时严肃起来，她再次拿出之前在体育馆用过的铃铛，极快地摇了三下。
因为这次的作用对象不是群体，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只听到了三声轻轻的铃响。苏晓悦却仿佛被猛地泼了盆冷水，打了个激灵后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红姐观察着她的反应道：“看来没什么残余影响。”
苏晓悦：“嗯，他应该只是不想应付我，施加的效果很短暂，出门后就消失了。”
她们交谈时没有放低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番对话。两个遇到过类似鬼怪的玩家上前说出自己的看法，其他多数人则安静下来，面上神情各异。
玩家不都是混饭的，之前姜瑜和季晴在论坛上高价收购情报时，有人从护士长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信息——诊断室每天最多开放十个请假名额。
如果主任想以此害人，那他就不应该限数。怀着这样的逻辑，当时众人对诊断室的期待一度压过恐惧，甚至还担心自己能不能抢到名额。
直到苏晓悦从诊断室出来。
虽然苏晓悦认为主任并不是那种有极强攻击性的鬼怪，但她没受伤主要还是因为她足够谨慎，换个人现在会怎样可不好说。
害怕里面的危险，又想不出如何破解说出病会应验和催眠的机制，一群人被虚假希望催生出的热情瞬间消融，只剩几个新玩家想再试试。正好他们在体育馆受的伤还没痊愈，进去连借口都不用找。
最后当然也都被告知不能请假。
连续几个人进去出来没掀起什么水花，其他看他们行动的人也有些倦了。正当大家想着要不要先离开这里，抓紧时间去别处探索时，一个身形干瘦肤色微黄的男人突然道：“一直没人请假成功说明伤势可能不够重，为什么你们不伤得重一些再进去试试？”
他的语气略带鄙夷，像是诧异这么简单的方法老玩家竟然都想不到。
“……”
短暂的沉默后，一位老玩家问道:“你怎么不试？”
何瑞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没治疗道具啊。”
老玩家冷冷地道:“我的道具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知道你们获得道具不容易，可这不是没办法嘛。”
见老玩家神情不对，何瑞语气稍弱，却还是坚持道:“请假的标准，最多可以请几天假是一定要试出来的，不然到时候忙中出错，被害了还没用上道具才叫人后悔。”
何瑞自觉有理有据，说这话时十分坦然。一些新玩家听后也觉得这样做对大家都好，小声附和了几句。
面对对面颇具气势的诘问，老玩家却嗤笑一声道:“你们大概是搞错了，我可不是非要请假。”
何瑞一愣:“什么？”
老玩家嘲讽地看着他:“因为我还想做进阶任务。”
进阶任务是得到奖学金。而根据他们目前调查到的信息，明大奖学金按成绩排名高低发放。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笔仙帮忙作弊不必担心成绩分数，玩家也得参加满所有的考试才行。
所以请假条对他们其实没什么作用。只有缺乏道具和技能抵抗鬼怪，只图存活到最后完成主线任务的新玩家才会那么关注请假的事
何瑞:“那你还过来——”
老玩家耸了下肩膀:“我来是以防万一，顺便看看有什么相关线索。”但要是为此受重伤，又或者搭上一个高级疗伤道具，就有些不值了。
何瑞面色涨红。老玩家的话不无道理，但他从其中听到更多的是对方的傲慢和对自己的鄙视。
他左右看去，发现刚才跟着他说话的人都不吭声了，心中怒火更甚。
何瑞沉默了一会，又道:“可我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游戏把老玩家和新玩家分到一起应该是希望我们互相帮助。不然之前体育馆里，单靠老玩家也清扫不完全部的房间，到时候来检查时说不定大家都会收到影响。”
他说完看向向姜瑜:“你觉得呢？”
姜瑜:“……？”
何瑞问出这句话时并不在意姜瑜的回答，因为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可以以此为契机在新玩家中立威，掌握更多主动权。
像之前清扫体育馆的任务，他因为不擅长运动，羽毛球没打完就被迫退场，最后一分没得。可如果他能参加排球、篮球这种多人运动，即使自己不行，也能靠别人带一下。
何瑞踌躇满志，奈何等了会都不见姜瑜回话。
少年靠在座椅扶手上撑着下巴，暗淡的光线模糊了皮肤上细小的褶皱，越发像个陶瓷做的漂亮娃娃。何瑞不知道他是真在发呆还是装傻，点名提醒道：“姜瑜？”
姜瑜这才放下支着的手，抬起头露出有些迷茫的双眼:“嗯，你在叫我吗？”
“……对。”何瑞咬牙重复道:“你觉得呢？”
姜瑜眨了眨眼，不解道:“我觉得什么？”
何瑞:“……”
他不想重复。这种话说一次是慷慨激昂，说两遍就变得啰里啰嗦。
何瑞脑筋急转，想把刚才的事重新总结得更具偏向性，可姜瑜不想陪他演了。
“现在好像没人进去了。”姜瑜看向诊断室方向，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我可以去试试吗？”
何瑞扯了下嘴角:“想去就去呗，又没人拦你。”
“嗯，主要是我有点紧张。”姜瑜揉了揉手指，好奇道，“你进去了吗，里面什么样？”
何瑞一噎。他当然没进去，自从在体育馆受伤，他就对所谓的任务有了阴影。在诊断室的情况被摸清前，他可不想去冒险。
但结合他之前对老玩家说的话，这种退缩就显得有些不对味了。
何瑞顿了下，没直接回答，而是将刚才从别的玩家那里听到的信息总结一下，含糊地描述了里面的情况。
说完又连着道：“差不多就这些，你进去就知道了。”
何瑞笃定姜瑜问这些是在装傻奚落他，根本就不敢进去。他已经想好了等姜瑜拒绝时自己该如何找回场子，却见少年睁着一双澄澈漂亮的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了身。
姜瑜走到诊断室门前，学着别人的样子敲了三下。
等了片刻，里面都没动静。姜瑜以为是自己敲门的声音太小，正打算重敲时，一声低沉的“进”终于飘进他的耳中。
稍稍顿了下，姜瑜推门走了进去。
何瑞看他站起时的目光惊讶中带着不屑，似乎觉得他是在赌气。但姜瑜其实一开始就打算进去。
诊断室是个危险的地方，但这种危险不是爆发性的。看前几个人的经历就知道只要他不作死，平安出来的概率还算挺高，如此试一下也没什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比起诡异无常的笔仙，诊断室的危险起码摆在明面上。
姜瑜轻轻呼出口气，抓紧时间观察里面的陈设。
不考虑手中还残留的铁门带来的冷感，诊断室内部其实很普通。二十多平大的地块铺满浅色瓷砖。左侧靠墙立着一座装有医疗器械的柜子，偏后的地方有一张可以让病人平躺检查的小床。
右侧临窗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端正坐着的男人抬头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清俊至极的脸。桌上的三角形立牌上印着他的职称和名字——主任:周简青。
这个年纪的主任，不是关系户，就是有鬼。
姜瑜收回目光，拉开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双手搭在腿上道:“主任好。”
周简青：“你好。姓名、学号？”
“姜瑜，230150325。”
“姜同学，”周简青淡淡地道，“你也是来开假条的？”
姜瑜:“我能先问一下请假的标准吗？”
“这个不太好说，”周简青沉吟片刻，有若实质的目光落在姜瑜脸上，忽地淡淡一笑，“我给你做个体格检查吧。”
姜瑜搭在腿上的手一瞬间攥紧。
这和其他人说的不一样。
苏晓悦等人显然没经历过查体这个步骤，她们都出去的很快。有的甚至连学号都没被问，看一眼说了句不符合请假条件就被周主任请走了。
姜瑜清了清因紧张而干涩的喉咙问道:“为什么要做体格检查？”
“为了给你检查身体健康情况，有些病只看外表看很难确定。”周简青站起来，走出办公桌。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喙，“别紧张，就一些小检查。”
他穿着一件青灰色衬衫，外套及膝白大褂。校医院发的白大褂粗糙没型，但套在他身上硬是被挺拔的身材撑出清俊华贵的感觉。
周简青去柜子里取了副胶皮手套，一边戴一边用下巴点了点病床，示意姜瑜躺上去。
“……”
姜瑜看看他，又看看大门，放弃了立刻夺门而出的诱人想法。
他慢吞吞地脱下鞋子，整齐地放在下方，想着待会看事情不对可以穿上就跑。可转念又觉得都到了逃命关头，还穿什么鞋呀。
期间周简青现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不耐。姜瑜犹豫了下，决定先照他说得做。
他解开衣扣平躺在床上，露出的皮肤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越发细腻洁白，仿佛最顶级的羊脂玉。
少年常年练习击剑，强度不大不够形成块状的肌肉，却让他身体的线条极为漂亮流畅。小腹处两道浅浅的马甲线，像小人鱼化形后残留下的印记。
周简青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然后俯下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