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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期末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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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谢钧的拒绝，姜瑜不是很意外。换做自己白等了一个小时也会生生气。
姜瑜小声道：“抱歉，晚上请你吃饭。”
谢钧垂眸看他：“我不缺那一顿饭。”
姜瑜想了下道：“嗯……那三顿、算了，还是一周吧。接下来一周的饭我都请了，你想吃什么都行。”
“我看上去就这么像饭桶？”谢钧差点被气笑。他一脸散漫地道，“我不缺饭，什么都不缺，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医务室，顺便还能帮你搀一下你那个受伤的朋友。怎么，这个条件很难办吗？”
姜瑜：“……”是有点。
在副本里说关于游戏的事，落到原住民耳中会被和谐。但和谐后的内容不定，有大概率被扭曲为会引起原住民反感的话。所以即使不担心被原住民发现玩家的身份，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在对方面前肆意乱说。
姜瑜和季晴路上肯定要讨论游戏的事。就算路上忍住，到了医务室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的思考时间有些长，谢钧见状语气冷了下来：“还是说陪朋友去医务室是骗人的，真实目的是想去见某个人？”
姜瑜奇怪地看着他：“如果是这样我没必要骗你吧。”这是什么需要瞒着的事吗？
“……”
谢钧竟无言以对。
姜瑜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出合适的借口，干脆直白道：“我是真想陪朋友去医务室，也真不想让你跟着。你要是非跟来我其实没办法，但以后这种事我不会再告诉你了。”
听起来像小学生吵架，但姜瑜是认真的。
他很感谢谢钧对他的帮助，接下来几天也想继续蹭车，但前提是对方不能总干扰他做任务。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姜瑜选择把话敞开说，没有采取谎言或者冷暴力，自认尽了当室友的情分。却听到对方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小没良心的。”
姜瑜：“啊？”
“但看在你没撒谎的份上，”谢钧扯了扯嘴角，勉强收敛起一身的戾气。他眸光沉沉地看了会姜瑜道，“行，我不跟了。”
姜瑜松了口气。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想和谢钧闹掰的。
离开前姜瑜道：“不要生气了，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他快速回想了下，没发现谢钧有什么爱好，只好说了个保险点的，“给你带零食吃。”
谢钧：“……”
为了维护自己不是饭桶的形象，他应该像之前那样果断拒绝。但带零食和请饭不太一样，多了分礼物的意味。他很想要少年的礼物。
谢钧最后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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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心事后姜瑜找季晴汇合。
季晴在他们商量时上网搜索了医务室的位置。明大本身就设有医科，医务室非常大，规模和区级医院差不多。
两人按照电子地图走过去，走了大概半小时才到。
五层高的大楼中间部分为墨绿色玻璃，本意应该是过滤紫外线并为建筑增添一丝色彩。但在玩家眼里只感到阴森，令人不安。
门口的闸机需要刷卡。刚才的路程对于姜瑜来说说有些长，他想歇一下再进去。
姜瑜摆手示意季晴不用管他，外套里的手机突然连续响了几下，是聊天软件的声音。
姜瑜现在登录的聊天账号是副本自带的，初始只有学校年级群。现在又多了一个玩家群和谢钧季晴两个联系人，仍然很冷清。
听到连续的消息提示音后，两人不约而同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发现是一个玩家在群里说自己找到了请假的方法，地点就在校医院。
姜瑜和季晴面面相觑。
好巧。
很难形容这种巧合是好事坏，姜瑜和季晴小声商量了下，两人还是决定进去。只是原本就紧张的心当即被提得更紧了些。
刷卡过门闸，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瞬间溢满鼻腔。
进门是大厅，左边是挂号区，右边的墙上贴着卫生标语和科室索引。中间空地处整齐摆了四排湛蓝色的等候椅，两盆翠绿色的高大盆栽立在两边。
干净，整洁，就是一个普通医院应有的样子。
但这份普通没能让两人放下戒备
发消息的人说他是看伤时从医生口中得到的消息。季晴本就打算看伤，便和那人一样去窗口挂号。
这个点医院没什么人，很快就轮到了她。
接诊的是个年轻的男医生，检查完给季晴开了碘伏和红霉素软膏。
“碘伏回去自己擦伤口，红霉素软膏一天涂三到五次。”医生边写病历边叮嘱道，“平时不要沾水。”
季晴:“就这样吗？”
医生：“小伤不严重，你要是担心我可以再给你开点内服的药。”
季晴：“也不是想吃药，就是我感觉挺疼的，怕耽误写字。”
“？”医生笔一顿，看着季晴磨磨蹭蹭不肯把话说明白的样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学妹你不会是想找我开假条吧。”
他不等季晴回答又继续道：“这个可不归我管，你得去找诊断室找主任。”
季晴：“我知道要找主任，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觉得我这样的伤可以请假吗？”
医生无奈：“我觉得没用，得主任觉得可以才可以啊。”
季晴：“……”
这么轻的伤也推给主任判断，这主任一天得多忙。
季晴知道自己这种程度的伤正常来讲不够请假，说这些只是想跟医生套套话。没想到对方的口风严到令人发指。
无论她怎么打探，医生始终不肯再透露丝毫有关请假的信息。她不敢把人逼得太紧，最后打听完诊断室的位置，发现和群里说的一样就退出来了。
“是很奇怪。”姜瑜听完季晴的讲述，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再问问别的医护人员和同学？”
季晴：“行啊。”
接下来他们问了别的医生，导诊台的护士，得到的回应和男医生差不多，问同样来看病的其他同学也是如此。
直到姜瑜一时兴起在校园论坛上高价收购有关请病假的消息，才得到一条语焉不详的“不要说谎”的提醒。
“还能这样？”季晴睁大了眼睛，有些心动，“那是不是也可以悬赏一下有关笔仙的消息？”
她这个身份和现实里一样是穷光蛋，但她可以借高利贷啊，反正不用还。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学校里有没有放贷的。
姜瑜点点头：“可以，但最好不要过分信这么得来的信息。”
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副本里比起钱财鬼怪还是更喜欢玩家的血肉。知晓线索的npc不是鬼怪，但能提供这样的信息意味他们和鬼怪有一定牵扯，思维也极大可能会发生扭曲。
商城里有名为为无限钱包（仅限副本内使用，仅能兑换当前社会背景下主流人类货币）的道具，但购买量一直不高。一是因为它贵，二就是有很多人吃过贿赂npc反被带进沟里的亏，从此改为宁可多花钱买精神控制类道具。
姜瑜没提无限钱包的事，只是说自己不放心消息来源。季晴听完表示理解，她也会小心。
两人看完论坛上的帖子，估计再转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干脆转身上三楼，去找医生说的诊断室。
而看到诊断室的第一眼，姜瑜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位玩家会如此热心地在群里宣传请假的事。
和医院其它房间统一的淡黄色木门不同，诊断室的房门是暗红色，全封闭没有隔窗，摸上去质地像铁，冰冷刺骨。
门的正上方钉着一块金色刻有诊断室字样的铭牌。下方贴了一张A4大的白纸，上面写着进前敲门，一次一人。
之前觉得医院阴森有大部分是移情作用，这扇门才是真阴森，多看几眼都叫人不舒服。
先前到的玩家听到脚步声兴奋地探头看过来，发现不是红姐等人后又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姜瑜和季晴对此并不在意。他俩趁人少赶紧占了个椅子坐，然后低头用手机交流。
季晴：[看起来不妙啊，我觉得请假这事不太靠谱]
姜瑜：[嗯……]
季晴：[但你还是想试试？]
姜瑜：[再看看吧]
手机屏幕暗下来，倒映出一张在走廊的顶光照射下仍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脸。姜瑜瘪了瘪嘴，把手机摁亮，再度思考起请假的事。
一般来说，考试期间请假没什么必要。即使得到不参加考试的许可，考生的成绩依旧会被记零，之后要和其它不及格考生一起补考。
但这个副本中情况有所不同。因病假而不及格，不会和正常考不及格的科目一起算在因挂科被劝退的两门中。毕竟自己考不及格是态度问题，因病缺考是不可抗力。
也就是说，只要拿到假条，就可以少请一次笔仙，不用担心被索命了！
通关希望就在眼前，难怪那名玩家会如此兴奋，着急地把消息发了出去。其中固然有找人探路的意思，但也是真心想把好消息分享给大家。
可惜季晴和姜瑜对此都不太看好。
季晴对游戏的警惕性极强，担心这可能会是陷阱。她来这里是因为别人也要来，对请假本身不抱什么希望。
姜瑜没她那么重的疑心，看过一些经验贴的他觉得请假或许真有用，只是不太好用。
如果把主线任务看做过河，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乘船。实在找不到船，也可以游过去，但容易溺毙。还可以往前多走几里路绕过河，但累且花时间。
总之无限游戏没有绝对正确的通关方式，只要不违反规则怎么做都行。可如果伤势过重，结算时发现积分还不够修复身体，也很难说这副本是下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找主任请假，也许真能逃避考试从笔仙手中活下来。但看红色铁门的阴森程度，弄不好也得丢掉半条命。
只能说是两害相较取其轻。
姜瑜不擅长权衡利弊的事，越想越苦恼，闭眼向后靠在椅背上。
柔软的发丝散在额前，纤长的睫毛合拢在一起，精致中多丝倦意，如同一朵垂落的花。
在群里发消息的那名玩家等久了烦心，本来想他说话，见此当即噤声。他是纯粹的直男，男人再漂亮也提不起兴趣，这一刻却本能被吸引得移不开眼。
直到楼梯口脚步声传来，他才恍若梦中醒来，暗骂了一声。
来的是在群里看到消息的其他玩家。他们进医院后都在一楼徘徊了会，去诊断室时便扎堆上来了。寂静的走廊顿时喧闹起来，又在众人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后迅速回归宁静。
等红姐等老玩家来时，赵树新已经作为领头者跟众人交流一番，并将收集来的信息整理完毕。其中也包括姜瑜和季晴提供的“不要说谎”的信息。因为是独一份，还被他特别提了下。
红姐不动声色地朝姜瑜那边瞥了一眼，然后温柔地跟赵树新道谢。
赵树新连忙红着脸说不用谢。
“现在就进去吗？”张齐抻了个懒腰道。他在团队里的定位就是抗怪，有事习惯了第一个上。
苏晓悦迟疑了下道：“不，这次我来。”
她检查了下身上带的道具，又把赵树新收集来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走到诊断室门前，按照A4纸上写的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门打开的间隙，众人抓紧瞄了一眼。
这个视角只能看到雪白的墙壁、浅灰色的地砖和半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落地柜。神秘的主任连衣角都没露。
红姐面色如常，心里却隐隐不安。
对老玩家而言，请假是任务实在做不下去时才会考虑的下策。毕竟想拿奖学金就不能缺考。不过能在无限世界里活久的人都很谨慎，就算是下策也会来一趟有备无患，只是没那么积极。
直到他们亲眼见到诊断室的模样。
和讲究深藏不露的玩家不同，鬼怪的强弱要好判断得多。新人是不知者无畏，但红姐等人仅站在门口就能感知到里面的鬼怪起码要比笔仙强上十倍，甚至可以做关底Boss了。
支线小怪这么强，显然是很不合理的。
苏晓悦刚才没让张齐上，就是因为担心是她们的调查方向出了问题，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这显然不是能靠武力强行解决的，起码张齐的武力还不行。
而红姐的顾虑又略有差别。论推算和智力她不如晓悦，所以没有阻止对方的决定。只是多次下副本积累出的经验和直觉让她觉得事情出现差错可能不是由于她们的失误，而是诊断室本身就有异常。
异常，在无限世界里绝不是个好词。红姐一边在心里思索几种可能，一边紧紧地盯着诊断室方向，做好一旦里面出现大动静就破门而入的准备。
然而只过了不到五分钟，苏晓悦就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眉头紧紧皱着，似乎陷入到谜团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