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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期末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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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站在201教室门口。
他和姜瑜不同考场，但考试时间相同。提前交卷后，他就到对方的考场外等着。
结束铃声响起。
考生们依次离开，教室半空后，漂亮得发光的男生才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姜瑜神色恍惚地想着刚才的事。
笔仙握住他的手腕后未再戏弄，而是操控他写起了试卷。
姜瑜对试卷内容一窍不通，但看笔仙行云流水的字迹不像瞎写。可对方为什么在帮他写完卷子后又突兀离开，仍没有留下什么有关交易的话语呢？
难道是他猜错了，其实这就是笔仙附身的正常流程，对方具体会不会杀人以及什么时候杀人需要玩家自己猜？
总不能笔仙真的只想就要个亲亲吧。
想不通……
谢钧走过来看到的便是姜瑜这幅困惑的模样。
“考砸了？”男人走上前想帮姜瑜拿文具袋，却瞥见他胳膊上一串暧昧的红痕。
谢钧一惊，抓住姜瑜手腕沉声问道:“谁欺负你了？”
“嗯？没有。”姜瑜还想着笔仙的事，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谢钧什么意思，敷衍道，“那个啊，那个是虫子咬的。”
谢钧冷笑:“虫子会盯着一条胳膊咬？”
“有可能哦。”姜瑜左顾右盼道，“考场里那么多人呢，还有监考老师，别人也没机会欺负我。”
说到这里甚至有些理直气壮起来，他轻哼一声，挣开谢钧的手阴阳怪气道:“总不可能是笔仙干的吧，这个世界上又没有鬼。”
谢钧:“……”
他捏了捏指节，沉默片刻后压下怒容道：“你说得对，我不该不信你。”
声音反常地柔和，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姜瑜斜睨了谢钧一眼，知道这人其实还是不信。但妈妈从小就告诉他，不要跟笨蛋论长短。
姜瑜自以为姿态傲慢，实则一双乌黑的眼珠流转间光华潋滟，清灵中透着骄矜，勾得人移不开眼。
谢钧看得一怔，火气竟真散了三分。
两人走出教学楼，找到之前停在边上的自行车，骑车回到寝室。
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姜瑜犹豫要不要出去逛逛看有没有别的线索，然后中午在食堂吃一顿。
就在他思考接下来去哪时，手机响了一声聊天软件的消息提示。
与此同时，姜瑜脑海里响起系统熟悉的提示音:[是否接受支线任务:清扫体育馆？倒计时:59s]
支线任务？
姜瑜快速点开聊天软件，发现了一条来自校年级群的信息。说学校现需要50名学生清理综合体育馆，时间为下午2点至3点，可以加0.5学分。
他眨眨眼，在系统倒计时清零前选择了接受。
“搞笑呢，谁这时候去挣那0.5的学分？”
谢钧也看到了这条消息，他嗤笑一声，回头正对上姜瑜低头拿着手机，手指点点一脸认真的模样。
他表情一僵，问道:“你报名了？”
姜瑜最后按下确认键，抬脸“嗯”了一声。
“艹。”谢钧低声暗骂，赶紧也按照说明进入教务处报名。偏偏破网站突然卡得要死，好不容易登进去就发现名额已经报满了。
他拧着眉难以置信道:“这种事还有这么多人抢？”
不确定这种事在原住民眼中是什么情况，姜瑜干巴巴地道:“可能，大家都很勤劳吧。”
谢钧:“……”
他沉默片刻，又在vx上找朋友问有没有名额可以转让。结果问了一圈都没渠道。
……真是见鬼了。
被清扫的地方下午会清场，只有报名的人能持卡进入，谢钧就是想白干都不行。
没办法，他只能道:“那一会我骑车送你去，然后去附近的咖啡厅坐着。你们要是提前结束就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说着顿了下，“有我的电话号吗？
姜瑜摇了摇头。
他当然没有谢钧的电话号。就连名字，都是昨天晚上收拾考试用品时在一卡通上看到的。
“那你加我一下，还有vx。”
谢钧很自然地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又交换了两人的联系方式。
姜瑜对这方面的事不敏感，全程任其安排，最后晕乎乎地点头道谢。
谢钧把手机放到回包里，冲他咧嘴一笑，雪白整齐的牙齿显出几分森然:“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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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站在体育馆门口发呆。
除了她，还有很多外表年轻，但气质不大像学生的人站在附近，看向彼此的目光带着几分怀疑和警惕。
众人都是接受游戏邀请后进入副本的玩家。
午后的阳光热烈刺眼，季晴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走到阴影处想缓一缓，又很快捂着手腕走了出来。
一天前，她还是个快被父母借下的高利贷逼疯的普通学生。所以当机械的系统声在脑海里响起，问她是否愿意参加恐怖游戏，用积分换取金钱时，她没多犹豫就应了下来。
游戏邀请不含任何强迫意味，系统会多次提醒玩家参加游戏后即将面临的危险，对游戏的极高死亡率也毫不隐瞒，确保他们最终签订邀请函时都清醒而自愿。
照理说这样的操作下，进入游戏的玩家应该都有了心里准备。然而很多事不亲生经历就不会懂。
比如季晴。她平时很喜欢看小说，无限流也在涉猎范围之内。
对于游戏的存在，她自认为没有表现得太慌张，至少没有像以前看过的小说里那些炮灰一样大喊有人绑架，放她离开。
直到昨晚被笔仙附身。
阴冷、恶意、绝望、痛苦，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瞬间席卷全身。季晴拼命挣扎，却也只能像条离水的鱼在座位上颤抖抽搐。
笔仙离开后，她问室友刚才有没有感觉刚才哪里不对，对方却说没有。
季晴看不出她是否在说谎，但她之后几乎一夜未睡。
不只是防备室友，还因为只要闭上眼，那种窒息感就会溺水般蔓延而上，手腕处发紫的红痕冷得痛入骨髓。
第二天考场上，她迫不得已又请了笔仙。可能因为是白天，这次的反应没有之前大。但季晴发现那个阴冷的身影似乎更加凝实了。
想起笔仙被召唤来时提出的条件，季晴心头一寒。
考完试收到系统给出的支线任务通知时，季晴没多想就选择了接受。
调查陷入僵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从这个50人的名额限定中悟出了别的意味。这个游戏里，有没有可能不只她一个玩家？
季晴没指望从其他玩家那里得到多少帮助。但处于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时，同伴的存在总是会让人感到安心一些。
季晴怀着忐忑的心情提前去了体育馆，结果真见到了很多神情焦虑，和她一样一看就不像正常学生的人。
然后……然后她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很遗憾，季晴不是能言善道的领导型人格，来的这些人中也没有。大家面面相觑，互相说了几句话后竟僵在了原地。
后面来的人多了倒是出现了几个比较有想法的玩家。但不知是出于谨慎还是被先来者之间古怪的氛围镇住，他们同样没有出面组织情况，而是拉了几个人聚在一起低声说话。
季晴看着地上的树影发了会呆，忽地听见一阵车轮转动声传来。
她顺着望去，发现又来了两个人。
骑车的男生身高腿长，容色俊朗，握着自行车把的手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
如果平时在网上刷到他的视频，季晴必然点赞收藏顺便推给朋友共享美色。但现在是在恐怖游戏里，她不仅提不起兴致欣赏，反而多了丝警惕。
骑车的男生停下，后座坐着的男生走了下来。
已经准备见情况不对就跑的季晴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先前骑车的男生很帅，是生活中很难见到，可以被评为校草的万里挑一的类型。那么后面下车的这个男生，就是亿里无一。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季晴突然想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
小时候她第一次读到白雪公主的故事时，对里面的外貌描写感到十分震撼。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黑得像乌木窗框。
好奇的她看完故事找了很多影像资料，却没发现有谁能真的演活她心目中的白雪公主。那些荧幕上的人确实很美，但只是凡人意义上的美，不具备童话故事中那种超脱于世俗的魔幻魅力，纯粹靠美丽让不合理的故事走向幸福的结局。
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童话照进现实。
这并不是说男生长得像白雪公主，而是指他的外貌和凡人根本不是一个维度，是小说故事里才能存在的幻想。
只有的这样的美貌，才能被魔镜坚定地评为世界上最美的人，让追来的猎人心软，躺在棺中也让王子一见钟情。
这么好看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季晴想。
她想过去打个招呼，又莫名有点忐忑。
被暗中观察的姜瑜并不知道季晴的复杂心思，他正在努力和谢钧告别。
用努力这个词似乎有点奇怪，但是谢钧真的好烦人！
“有人看我很正常啊，”姜瑜跟他讲道理，“刚才路上也有很多人看我。”
到了这里后谢钧不知发了什么疯，坚定认为正在体育馆附近待着的那些人都在偷看姜瑜，是不怀好意，希望他能放弃这次清扫。
干完也就0.5分，你要是真需要这点分还不如求我给你画两个重点，谢钧如此道。
真的有点心动的姜瑜：……还是算了。
好意姜瑜心领了，他跟谢钧解释说既然报名了他就想把这个工作做完。
谢钧声音有些烦躁：“可是他们都在看你。”
姜瑜：“那就看呗。”
有的美人是小时候五官比例不协调，长大了才变好看。但姜瑜绝对是从小漂亮到大。
优越的家世和亲人夸赞为主的教育方式又使他无需为自己的出众而敏感，可以肆意展现自己的容貌。这种情况下姜瑜早就习惯了外界投来的目光。
虽然在恐怖游戏里引人注目不是什么好事，但姜瑜不想扮丑就只能接受。早上去教学楼考试一路上没少被人看，没因此出什么岔子他就没在意。谁知道谢钧突然又介意起来，明明当时他也在啊。
等等，难道是因为谢钧能分清玩家和副本人物的不同？
想到这里，姜瑜试探着道：“你觉得他们和别人不一样吗？”
谢钧垂眸看他：“你觉得他们和别人不一样？”
姜瑜：？怎么还反问起来了。
他迟疑道：“应该是，不太一样吧。你呢？”
谢钧：“具体是哪个你觉得不一样？”
姜瑜：“……”
他回答谢钧的问题是想以身作则让谢钧也回答他的话，谁知道这个人一点都不守规则，那他干嘛还要搭理他。
姜瑜瘪瘪嘴就要走，却被谢钧捏住了后颈。力道不大，比起捏更像是按在那里，但被控制住的诡异感觉还是让他僵了下身子。
反应过来后姜瑜凶巴巴地推开了谢钧的胳膊。他的力气对谢钧来说不大，但谢钧还是顺着这股力被推得后退了两步。
又在姜瑜愤怒出声前，及时道歉：“对不起。”
姜瑜不吃他这套:“每次都这样，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认错。”
“这次是诚心的。”谢钧诚恳道，“为了表示歉意，待会你把卡给我，我替你去干活。然后分还加你身上，你看行吗？”
姜瑜:“……”
他看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