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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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芸姝离开了，但生活还得继续，事情尘埃落定后程方野就回到学校继续上学了。顾则从程方野离开那天就一直很担心，还跑去问老师，却只得到了对方请假的消息，如今终于见上面了，想问又不敢问。毕竟想想也知道，那天程方野是听到他说程芸姝的事儿才跑掉的，他又是在医院看见的程芸姝，在医院一定没什么好事。
程方野看出了顾则的无措，主动提起：“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你细说吧，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很多事。”
“嗯嗯。”顾则点了点头，又拍了拍程方野的后背。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方野一直没提，顾则也就没问，只是讲一下别的事情来分散程方野的注意力，这是很容易的事，毕竟程方野平时话就很少，现在只是更少了而已。
吃完饭，程方野说：“我不想回去，我们走走吧。”
顾则知道他要讲述了，没说什么，只是顺从地跟着走。
没走几步，程方野就憋不住了似的起了话头：“你还记得程芸姝吗？我妈妈。她……”
……
故事讲完了，这次程方野终于没有流眼泪了，只是心里像被攥紧了一样的痛。
顾则也很不好受，只抱着程方野，一遍一遍地抚着他的后背：“没关系的，阿姨那么好的人，一定去天堂了，以后她都要在上面，在心里陪着你长大。”
“你也会离开我吗？”程方野问道。其实他知道自己有点坏，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无疑是在逼着顾则许下承诺。
顾则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无论发生什么吗？”程方野又问。
“无论发生什么！”顾则坚定地回答。
程方野微微侧头，很隐晦地将自己的唇印在顾则的侧颈上。
他们还是在相信永远的年纪……
时间毫无差别地流淌过每一个人，曾经深刻的快乐或痛苦也会慢慢淡去痕迹，只在心里保留了一方位置不至于忘记。三年时间很快过去，程方野的话还是很少，却也有了几个一起打篮球的朋友，但顾则始终是最好的那一个朋友。程方野没再想要问一个答案，就这样也挺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他们彼此身边唯一的那个位置永远是对方。约定了要一起去的学校，他们在高考前一天分开，并彼此祝愿。
考完英语站在校门外的时候，程方野突然很想见到顾则，他转头对邱云山说：“我想去xx学校，可以吗？”那是顾则的考点。
专门把时间腾出来来接程方野的邱云山愣了愣，问道：“非得去吗？”
程方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邱云山叹了口气，同意了：“让王叔送你去吧，我再叫车过来。”
程方野没拒绝，上车前看着站在大太阳下的邱云山，又说道：“我晚上会回家吃饭的，爸爸。”
邱云山愣住了，还没说话，车就开走了，他只来得及看到逐渐上升的车窗。
“这小子。”邱云山被晒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大太阳底下傻笑了半天，简直不符合他平时的风格。他摇了摇了头，拿起手机打电话，准备找一个凉快点的店待一会儿。嘴边还是挂着点压不下去的笑意。
程方野路上就给顾则打了电话，等到的时候那个学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顾则站在太阳下面。
“怎么不找家店待着？这么晒。”程方野一到就跳下车，在顾则头上盖了个帽子。
“也还好，我怕你过来看不到我。”顾则还是笑。
大家都挺高兴的，终于熬过了三年的苦海，算是短暂的解放了。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程方野说。
顾则没有拒绝，跟着上了车：“去xx饭店吧，我爸妈说今天要吃顿好的，先我一步过去点菜了。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吃吗？刚好可以介绍我发小跟你认识一下。”
“不了，我也得回家吃饭，等过几天一起出来玩吧。”程方野摆了摆手。
“好呀。不过明天后天肯定不行，我大概要在床上睡死过去了。”顾则笑着说。
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顾则先约程方野出来玩，程方野高高兴兴地来了，却发现顾则不是一个人。另一个男生，跟他差不多高，穿的很潮，染着一头骚气的蓝毛，正把胳膊搭在顾则肩膀上圈着他在玩手机。程方野觉得很不顺眼，玩游戏就玩游戏，干嘛非要抱着顾则。
“方野你来啦。”看到他的顾则立马就笑了，努力把自己从蓝毛怀里挣出来，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周易安，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的朋友，在国外上学，之前跟你说过的。”
“Hi。”周易安跟他挥了挥手就又低头玩手机了，看着不甚在意。
顾则笑了笑：“他玩游戏就是这样的，你别在意。”
程方野不在乎周易安的没礼貌，却有点在意顾则话语里的亲密。他有点吃味，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顾则身边的那个唯一，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没想太多，周易安的那局游戏结束了，顾则拉起程方野的手向前走去：“走吧，去看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
程方野看着跟顾则牵在一起的手，觉得又高兴起来了。
电影是个喜剧片子，人不多，他们那一整排只有他们三个人。看到好笑的地方，程方野侧头想跟顾则说话就发现他的头已经跟一颗蓝色的脑袋凑在一起了，后面的剧情也没觉得有多好笑了。
看完电影去了电玩城，三个人兑好币，看了一圈刚想跟顾则说“我们去投篮球吧”就发现另外两人已经坐在双人竞技的模拟赛车前了。
很没意思的玩完，也到吃饭的点了。到地方点好菜，顾则跟周易安还在互相指责刚刚在跳舞机前的失误。程方野很没意思地摆弄手机，点进一个APP又退出来。好不容易菜上来了，顾则先给周易安夹了个虾才给程方野夹土豆。
程方野很不高兴，他在想自己之前打算维持原样的想法是不是不对，朋友是不止一个的，但恋人不一样，恋人才会永远在一起。
等吃完了饭，顾则先把周易安打发走了，只说自己还有点事。这让程方野感到高兴，蓝毛不在，程方野就是顾则最好的朋友。
程方野主动提议：“去老房子吧，我们可以喝点酒还能看电影。”老房子就是之前他跟程芸姝一起住的那个房子，邱云山买下那里之后，就只有他可以去那儿了。
“好呀，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告诉你。”顾则也很高兴的说。
程方野和顾则先去超市买了很多吃的喝的才去老房子里。他们盘腿坐在程方野以前的房间里的地上，靠着床，一人开了一罐啤酒，谁也没有先说话。
程方野有点暗暗的高兴，顾则有秘密要告诉他，有周易安不能听的小秘密要告诉他。他就知道，他跟顾则才是天下第一好！
顾则猛灌了一口啤酒，才开口说话：“你觉得周易安怎么样呀？”
周易安？一头蓝毛，就知道打游戏。但那是顾则的发小，自己肯定不能说什么。程方野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就那样吧，他是你朋友，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我感觉我好像有点喜欢他。”顾则又说。
程方野被刚咽下去的那口酒呛了一下。喜欢？蓝毛？？顾则喜欢蓝毛？？？
“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啊？男生喜欢男生这样的。”顾则又喝了一口酒。
“不不不，不奇怪的。”程方野感觉自己是喝醉了，不然怎么能听见这样的话。顾则好不容易喜欢上了男生，居然不是自己？？！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啊？”顾则又在问了。
程方野已经不想聊这些了，他有点难以接受：“我觉得还是先别说了吧，万一他不能接受啥的。你要不要看电影啊？我们放个电影看吧？”
“看电影？不不不，不看电影。”顾则把头放在了床上，“你怎么变成两个了啊？程方野。好奇怪，我好困啊。”
顾则喝醉了，趴在床上就睡了。
程方野看着他别扭的姿势，起身把他抱着放在了床上，又给他衣服扒掉，换上了一件自己的T恤作睡衣。然后就坐在旁边不知道干什么了。
带回来的一大兜子吃的只消耗了两罐啤酒，其他的都还原模原样放在那里。夜生活结束的很快，但其中含着的信息量却不少。程方野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就喜欢别的男生了呢？要是个女生他也就认了，可偏偏是个男的。都是个男的了，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呢？明明以前说过会一直陪着自己的。
程方野看着顾则睡梦中的脸，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句骗子，然后没忍住俯身在顾则脸上咬了一口，明明下口已经很轻了，但顾则还是难受地动了动，嘴唇不偏不倚地擦过了程方野没来得及离开的唇。
程方野看顾则没有动静，在心里想，是你先不守承诺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已经喜欢男生了，那就来喜欢我吧。
顾则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在程方野的床上，身上也穿着程方野的衣服，但只有一个T恤，下身的裤子不翼而飞。他下床走了出去。
程方野正在厨房里做饭，扭头看到他出来了，生气地瞪了一眼就回过头去了。
？
顾则有点疑惑，走过去问：“你在做什么啊？”
“粥。”程方野很是言简意赅，似乎在生不知道谁的气。
“我想喝咸的行吗？”顾则说。
“就是咸的。”程方野说。
“哦。”顾则看了一圈，“你有看到我手机吗？”
“在我手里。”程方野说。
“哦，那给我吧。”顾则伸手去要。
“不给。”程方野说。
“哦，好吧。”顾则没再说什么，去卫生间用程方野已经放好的洗漱用品开始洗漱。
等出来的时候，饭也做好了，顾则走过去坐下。
两个人沉默地开始喝粥，程方野先一步喝完，但等到顾则也放下碗才开始说话：“昨天你说你喜欢周易安，但是事实上我也喜欢你，所以我很生气，并且打算把你囚禁起来直到你也开始喜欢我为止。”他说的很煞有其事，如果不是底气不足的脸红，很像一则通知了。
顾则听到这些话，表情有点奇怪，但又不像是生气，非要说的话，更像是在憋笑，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方野，这是不对的，你不可能改变我，我就是喜欢周易安。”
“不行！”本来一直很冷静的程方野突然大喊，意识到自己太凶了又降下音量：“我不明白我比他差在那儿，我才是陪你三年的人。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顾则脸上倒是很平静，甚至还能看出一丝窃喜，他说：“我说不过你，可是你至少得给我一条裤子穿吧。”
程方野从口袋里拿出顾则的手机，说道：“告诉你家里人，你要跟朋友出去旅游。不然我就不给你裤子穿。”
“我听你的，不要不给我裤子穿。”顾则走过去，摇了摇程方野的手臂：“方野，你最好了，不会为难我的对不对？”
撒娇精！程方野在心里生气，顾则就是这么的会迷惑人。但是这一次，他绝不会心软！
顾则穿上裤子就在程方野的监视下跟家里开始打电话了，打完电话程方野就要把手机要回去。
“给我吧，手机就让我拿着吧，我保证绝对不通风报信，我们年轻人是不能离开手机的，你知道我的，方野。”顾则不愿意给，眼看着程方野就要强行来抢手机了，他当机立断抱住程方野亲了一口，在嘴上，狠狠的一大口。
程方野被亲的有些迷糊了，不算昨天不小心的，这可是他们的初吻。
眼看着程方野还不同意，顾则抱着他开始不停的啄吻，一下又一下，直亲得程方野不断升温，思绪奔溃，最后只记得约法三章“每天只能玩12个小时。”
程方野跑去卫生间安静了，顾则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熟练地给周易安发消息：【还是你有办法，我爸妈那边靠你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俩互相喜欢，就不能好好谈恋爱吗？】那边发来消息。
【我家里是不会接受的，所以我不能跟他谈恋爱，也给不了他承诺，只能像现在这样了。等假期结束，我们就各奔东西了，我骗他了，我没报跟他约好的学校。】顾则打字的时候有些悲伤。
【搞不懂，我去玩游戏了，再见。】
从卫生间出来的程方野冷静了许多，并且开始熟练运用此项技能。
做饭的时候，顾则靠在厨房门边点菜，程方野冷酷地表示不做，除非对方过来亲他几口。
晚上睡觉前，顾则要求换新的内裤。程方野红着脸冷酷地表示不给，除非……（然后就被亲了）
两天后，程方野刷到关于法式热吻的视频，红着脸划走了。
又过一天，在顾则玩过程方野的手机后，程方野刷到很多条湿吻的视频，红着脸飞快地划走了。
顾则等了两天没动静，在下次亲吻的时候轻轻舔了下程方野的下嘴唇。
程方野主动寻找前几天划过的视频，并逐帧学习。
于是，亲吻的时间由原来的一两分钟变为了五六分钟。
程方野在纠缠的间隙不由得思索，顾则他怎么那么会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