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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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现在能肯定，他们不是一个人。”
直到林雨潮下车，自己又开车回家，尚观棋的脑海里还在回忆这句话。林雨潮对自己交待的信息不多，但他知道林雨潮这次真的没有隐瞒。
至于他怎么能先案发一步就混进殡仪馆，肯定是有人家自己的路子。
尚观棋揉了揉眉心，何局刚刚发来了信息，一条是抓紧破案，一条是明天上午去接林雨潮走个过场，来单位报到。
他用力抓了抓方向盘，打上转向灯，转头重新回到了警局办公室。
深蓝色的电脑壁纸上放置了一枚警徽，尚观棋点开内部系统，输入了目前对林雨潮的已知身份信息，果不其然，获得的只有屏幕上的一句。
“您没有权限查阅此档案。”
廊州的空气又开始闷热，一夜浅眠，天擦亮的时候，林雨潮实在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开始冥想。
那一纸公文他心里明白是上面什么意思，殡仪馆丢失的骨灰坛却有一个关键信息，他对任何人都只字未提——与他对接制作骨灰坛的匿名甲方提供的图纸，要求骨灰坛的底部要加宽加厚。事发之前林雨潮就已经和廊州地区所有陶艺工作室和体验馆都旁敲侧击询问过，他们都曾接到过这笔神秘订单。
加宽加厚的骨灰坛骗人的说法是福泽深厚，实际上做什么用，肯定不是好事，说不定就是为了藏那些违禁品。
每次来取货的都是货拉拉，寄送的位置也只是本地一家颇有年头的殡葬用品店，林雨潮跟踪货拉拉去过一次，那地方石棉瓦搭的顶子下面是漏风的破砖房，里面是塞到快溢出来的金银元宝和纸钱。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林雨潮并没有进去。
得抓紧再去看一次。
剪不断理还乱，林雨潮索性起身洗漱，今天还得应付新安在头上的专家头衔，那个何局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自己手机号，亲自发过来的信息。
上午的时间就是默认早上八点半，尚观棋职业素养极高，从不迟到也从不卡点，猛禽停在林雨潮公寓的门口就准备喊人，发给工作室老板那个号的信息林雨潮没回，尚观棋下车，关门，准备亲自找上门去喊林雨潮上班——但并不知道这林老板住几楼。
他捏着没收到新消息但手机仰头望高楼，发出了自己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严重质疑：
如果我再给他发消息问几楼，会不会显得我很冒昧？
“砰——”
“砰！砰！”
三声巨响，街边拉卷帘门的商户正回头找声音的来源，正跟尚观棋看到公寓同一个方向的时候，眼见其中一户的窗户碎了满地。
尚观棋大步穿越马路冲进了小区，旁边正在早点摊喝老豆腐的保安迅速起身，拦都没能拦住他，急得在尚观棋后面大叫。
“我是警察，你快报警！”
没听错的话，刚刚是三声枪响。
尚观棋一边冲进单元门，估计着楼层摁按钮，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条件发射想到了刚从ICU里出来的林雨潮，甚至有点害怕电梯门一打开，自己就只能看见脑袋被枪打碎的林雨潮陈尸在前。
“案子还没破，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明白。”
“林老板你可别死了。”
楼层太高，尚观棋在电梯里直咬牙，急地骂了一句脏话。
林雨潮听见了敲门声，可视门锁上显示出来的是小区保洁人员，却没料到门一开，物业大姐就被扔到了一边，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照着林雨潮的方向就来了一枪！
这一枪打飞了林雨潮书房的图纸，林雨潮手臂一撑，径直越到了沙发下面，冷静地抄起了藏在工具箱里面的游标卡尺。
这没法硬碰硬，必输。
林雨潮握紧了游标卡尺。
“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今天我就得提着你的脑袋去见我们大老板！”
是他！
殡仪馆里那个雨夜砍了自己后背那个人！
林雨潮大腿一伸，以惊人的力度将侧几一脚踹飞了出去，铁桌腿划过大理石地面，“呲啦”一声，说话那个黑影迅速朝着桌子又开了一枪。
正转回来的瞬间，林雨潮已经举着游标卡尺扎向了黑影的脖子！
黑影大骂了一声却来不及了，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的反应和动作会这么快，他惨叫一声，手枪脱手，而游标卡尺却只扎在了他的肩膀。
林雨潮发了狠掰着黑影的肩膀，硬生生将嵌在肩膀里的游标卡尺转了个圈，同时将手枪踢进了桌子下面。
黑影力气极大，从背后捞到林雨潮，用力往后一顶，竟然是靠着林雨潮当人肉垫子，直接撞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林雨潮旧伤未愈，脸唰一下就白了，径直脱力松开了游标卡尺，没能扎破这黑影的动脉。
防盗门大开，林雨潮爬起来一把将电梯厅的保洁车扯了过来撞到身后，咬着牙奔向楼梯间，冷汗粘着他的头发，视线也因为心跳剧烈而呈现出一种兴奋过度的模糊。
可是太疼
太疼了。
林雨潮倒抽着气往下跑，黑影追上的很快，白光闪到眼睛，林雨潮发现对面手里还有一把匕首。
“谁雇你来杀我的。”
“下去问阎王爷去吧！”
黑影朝着林雨潮俯冲了过来，刀刃在这一瞬间几乎是擦着林雨潮的脸划过去！林雨潮不甘示弱，紧急之中与黑影扭打到一起，两手死死抵住黑影马上就要扎进自己眼睛的手腕。
林雨潮视线左移，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后脚跟踹碎了微型消防站的玻璃，一瞬间的走神，林雨潮已扭转局势，掐着黑影的脖子一胳膊就给杵进了微型消防站。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砰开了消防警报按钮，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楼梯间。
他死死地掐着黑影的脖子，黑影却浑身蛮力，逆着林雨潮的力道将他胳膊掰脱臼了！
黑影大骂着听不懂外地话，也掐着林雨潮的脖子就将他拎了起来，林雨潮呼吸受阻，眼前已经青白相交，却依旧不断做着微弱的反抗。
“他奶奶的，你是真他吗找死！”
林雨潮已经呼吸不到氧气了，正是濒死之际，楼上忽然闪过一个飞踢！
霎时，黑影被踹得脑袋发懵，连连退了好几步，看见现在局势变成了二打一，识趣地顺着楼梯跑了。林雨潮被这个身影一把捞起来，氧气也重新灌进了肺里。
一片连天的警报声中，正是尚观棋。
“你......”
“想破案吗？”
尚观棋眉头一皱。
“那就别让他跑了。”
林雨潮扒开搀扶自己的手，从楼梯上径直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