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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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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防弹玻璃上凿出摩尔斯电码的凹痕，沈夜指尖悬停在雪球脊椎的荧光编码上，那些游动的光点将他的虹膜切割成蜂巢状的量子网格。雪球罕见地蜷缩成防御姿态，肚皮上的心形胎毛渗出荧绿液体，在地面凝成经纬度坐标的瞬间，突然翘起尾巴蘸着液体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猫头——正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它用爪印留在沈夜防护服上的涂鸦。
"B2层，东区液氮管道。"林夏的机械眼闪过雪球幼年的瞳孔色谱，防护服袖口窜出的银色触须突然调转方向，将试图篡改数据的纳米机器人钉在墙上。雪球炸毛跃上控制台，尾巴扫过全息键盘时迸出婴儿啼哭般的声波，那些被震碎的报错代码竟在空中重组成小鱼干图案。
他们踩着雪球尾巴拖出的荧光黏液潜入地下，每走三步，小猫就回头用肉垫在锈蚀铁门上按下梅花凹痕。门缝溢出的液氮雾气中，林夏的机械义肢突然暴长手术刀，却在触及雪球炸开的绒毛时骤停——银灰色毛发分泌的黏液正将纳米机器人凝固成琥珀状的量子晶簇，晶簇表面浮动着《铃儿响叮当》的五线谱。
"别碰培养舱！"沈夜的低喝被雪球的嘶鸣吞没。破败实验室中央，破碎的玻璃舱内漂浮着半具猫科胚胎，裸露的脊椎上镌刻着与雪球相同的条形码。雪球突然弓背跃入舱内残骸，量子化的躯体在接触到胚胎瞬间暴涨，银灰色毛发退潮般剥落，露出冰晶骨骼上跳动的《致爱丽丝》琴谱。
"项目SNOWBALL_001，情感载体初始化成功......"导师的残影在电流杂音中开口。林夏的防护服突然裂解，后颈条形码与胚胎荧光编码共振，栗色卷发褪成银灰的刹那，雪球用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在虚空划出三进制密码——正是沈夜昨夜给雪球梳毛时，无意间哼唱的摇篮曲频率。
纳米风暴从培养舱底部涌出时，雪球的量子骨骼已透明如蝉翼。沈夜撕开衬衫将小猫塞进贴近心脏的位置，染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全息键盘："解析L7区基因锁！"林夏的机械眼应声裂变成六棱镜，十二道激光刺入胚胎舱的控制面板，每道光线都精准对应雪球乳牙的咬合角度。
"错误！递归锚点冲突！"阿尔法的警报声中，雪球突然从沈夜怀里跃出。它在风暴中心炸开成七百三十枚蒲公英种子，每粒都包裹着撕碎的生物代码。林夏的机械神经束刺入种子群的瞬间，婴儿期的记忆如量子洪流涌入——导师将哭闹的他放入培养舱时，雪球胚胎的基因链正缠绕着他的脐带。
"改写逆熵算法！"沈夜扯下渗血的耳骨钉刺入控制台。林夏的机械义肢突然软化，化作液态金属包裹住雪球残存的尾椎。当两人的生物代码在量子通道中交汇，雪球的瞳孔突然在虚空中重聚——右眼映出沈夜三年前缝合伤口的颤抖手指，左眼闪烁着林夏婴儿时期抓住的第一缕猫毛。
纳米风暴被逼退的刹那，雪球用尾巴尖在沈夜锁骨处按下最后一个梅花印。实验室地图在渗血的樱花淤痕上浮现，每个坐标点都是它昨夜啃咬数据线留下的牙印。林夏的机械眼突然渗出仿生泪液，那些咸涩的液体坠地生长成荧光藤蔓，将雪球的量子骨骼编织成吊床——正是它小时候最爱蜷缩的猫窝形态。
"早安......"阿尔法的机械音混着呼噜声响起。沈夜接住从吊床坠落的雪球残骸，发现小猫耳尖残留着林夏的DNA序列。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地下管道的裂缝，三人重叠的倒影在防弹玻璃上拼出莫比乌斯环——雪球的尾巴尖正勾着沈夜的耳骨钉，而林夏新生的人类手指，轻轻按在程序员后颈跳动的传感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