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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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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曦月一早就踏着晨光翻墙进了院子。她今天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劲装，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看起来清爽利落。小童正在井边打水，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见是她才放松下来，腼腆地笑了笑。
“早啊小可爱~”曦月笑嘻嘻地捏了捏小童的脸，惹得他耳尖通红：“你家姐姐起了吗？”
我推开窗，恰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大清早就调戏我家小童，狼族皇女这么闲？”
曦月冲我眨眨眼：“这不是等着看某人的好戏嘛。”
她话音未落，院门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宋晨雨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粉色裙装，发间只簪了几朵珠花，看起来比平日朴素许多。她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曦月殿下。”宋晨雨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昨日是我不对，今日特地来向您赔罪。”
曦月背对着她，故意大声对小童说：“小可爱啊，你听到苍蝇嗡嗡叫了吗？”
小童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地点点头。宋晨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入食盒的漆面。
“殿下。”她强忍着怒火，声音都有些发抖：“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
曦月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宋晨雨：“哟，这不是宋大小姐吗？怎么，今天不穿红了？”
宋晨雨强撑着笑容：“殿下说笑了。”
她话还没说完，曦月已经转身走向鱼池：“小可爱，拿鱼食来，孤帮你家姐姐喂鱼。”
小童连忙拿起鱼食罐子跟过去，宋晨雨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我坐在廊下，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宋晨雨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
突然，宋晨雨快步走到鱼池边，一把抢过小童手中的鱼食罐：“我来帮殿下喂鱼吧。”
她的动作太突然，小童没防备，鱼食撒了一些在地上。曦月眯起眼睛，金黄色的竖瞳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宋晨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连忙放柔声音：“我……我是想向殿下赔罪，昨天的事……”
曦月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赔罪呀？想让孤原谅你也行，完成三件事就好啦！”
宋晨雨眼前一亮：“殿下请说！”
“第一。”曦月竖起一根手指：“孤要两条蛇当宠物，要你自己去抓。”
宋晨雨的笑容僵住了：“蛇？”她前不久刚被蛇咬过，到现在看到根绳子都害怕，更别说蛇了，还是让她去抓？
“第二。”曦月不管她的反应，继续道：“孤要喝蜂蜜水，蜂蜜得是你亲手采的。”
宋晨雨的脸色开始发青。
“第三。”曦月笑得越发灿烂：“孤要喝莲子汤，莲子得是你亲手摘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这三件事都不能用法术，若让孤发现你用了一点灵力……”
“我明白！”宋晨雨怕她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连忙打断她：“我这就去办！”
看着宋晨雨匆匆离去的背影，曦月冲我眨眨眼：“有好戏看咯。”
午时刚过，宋晨雨就回来了。她原本精致的裙装沾满了泥土，发髻也散乱不堪，脸上还有几道可疑的红痕。两个侍女跟在她身后，抬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
“殿下。”宋晨雨的声音带着哭腔：“蛇，蛇抓来了。”
曦月懒洋洋地掀开黑布，笼子里赫然盘着两条碧绿的小蛇，正嘶嘶地吐着信子。宋晨雨见状，立刻后退三步，脸色惨白如纸。
“不错嘛。”曦月用树枝逗弄着小蛇：“在哪抓的？”
宋晨雨咬着嘴唇：“后……后山的竹林。”
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养尊处优的宋大小姐，提着裙子在竹林里翻找蛇窝，被突然窜出的蛇吓得尖叫连连。曦月显然也想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没用法术？”
“没有！”宋晨雨急忙摇头，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红痕：“您看，这都是被树枝刮的。”
曦月满意地点点头：“去准备第二件事吧。”
傍晚时分，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宋晨雨被一群侍女搀扶着走进来，那张原本娇美的脸蛋此刻肿得像猪头，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
“殿……殿下……”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蜂，蜂蜜。”
一个侍女战战兢兢地捧上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少许金黄色的蜂蜜。曦月接过罐子，故作惊讶：“哎呀，宋小姐这是怎么了？”
对方明知故问，宋晨雨的眼眶瞬间气红了，但还是不得不回答：“蜂，蜂群。”
原来她为了采蜜，直接去了昆仑派养蜂的地方。那些灵蜂凶悍异常，见有人动它们的蜜，立刻群起而攻之。若不是养蜂人及时赶到，宋晨雨怕是要被蛰得更惨。
“真是辛苦了~”曦月忍着笑，舀了一勺蜂蜜尝了尝：“嗯，不错，等宋小姐完成第三件事，孤就原谅你昨日的无礼行为了。”
月上柳梢时，宋晨雨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件事。她浑身湿透，裙摆上沾满了淤泥，连发梢都在滴水。一个侍女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汤，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
“殿下。”宋晨雨的声音有气无力：“莲子汤。”
曦月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吹了吹热气：“没用法术？”
“没有。”宋晨雨伸出双手，掌心全是采莲时被莲梗划出的血痕：“我，我亲自划船去采的。”
我看向那碗莲子汤，突然注意到汤里还飘着几根头发——想必是宋晨雨手忙脚乱时掉进去的。曦月显然也发现了，她强忍着笑意，装模作样地尝了一口。
“嗯，勉强合格吧。”
宋晨雨如蒙大赦，差点哭出来：“殿下原谅我了，那……那孕育果……”
“孤会考虑的。”曦月摆摆手：“你先回去吧，瞧你这副狼狈样。”
宋晨雨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曦月不耐烦的表情，只好悻悻地离开了。等她一走远，曦月立刻把那碗莲子汤倒进了花丛，和我一起放声大笑。
“你看到她的脸了吗？”曦月笑得直拍桌子：“像只被马蜂蛰过的猪头！”
小童虽然不明白我们在笑什么，但也跟着傻笑起来。月光下，两个人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接下来的两天，宋晨雨果然没再出现。听路过的侍女说，她脸上的肿还没消，躲在房里不敢见人。
第三天清晨，曦月匆匆来到小院，脸色凝重：“各大门派的会议结束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结果如何？”
“仙尊被派去调查活人炼傀的事。”曦月叹了口气：“大长老也催孤回去了。”
我点点头，早有预料。曦月蹲下身，轻轻握住我的手：“你，真要下山？”
“嗯。”我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仙尊会主动带我去的，我一个人留在山上也不安全。”
曦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塞给我：“拿着这个，狼族的人见了都会帮你。”
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一轮银月。我刚要道谢，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曦月迅速起身，在我耳边低语：“小心宋晨雨，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转身翻墙离去，如同一阵清风，不留痕迹。
小童走过来，担忧地看着我手中的玉佩。我冲他笑笑，将玉佩贴身收好。窗外，朝阳刚刚升起，将昆仑山染成一片金色。
下山的时候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