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番外 ...
-
沈星盘腿坐在公寓地板上，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哥哥送的礼物，里面全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每一张旁边都有沈笙手写的备注。
「小星五岁，第一次登台表演，紧张得忘了词却还是拿了奖。」
「小星十岁，父母去世后第一次笑。」
「小星十六岁，抑郁症最严重时期，但那天她吃完了整碗饭。」
翻到最新的一页，是去年记者会上她和哥哥的合影。照片里的沈笙搂着她的肩膀，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骄傲。而在这张照片旁边，还夹着一张偷拍照——沈笙和霍云在后台相视而笑，手指悄悄勾在一起。
"啧啧啧。"沈星用指尖点了点照片，"我哥谈起恋爱来居然这么肉麻。"
手机突然响起，是霍云发来的消息：「小星，你哥把胃药放哪了？他好像又胃疼了。」
沈星翻了个白眼，快速回复：「厨房左边柜子第三层。跟他说再不吃早饭就等死吧。」
发完消息，她继续翻看相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谁能想到呢？一年前她还是霍云的狂热粉丝，现在那人居然成了她"嫂子"。
......
沈星第一次见到霍云真人，是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时记者会刚结束，她因为情绪激动又住进了医院。霍云拎着一袋水果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银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比她想象中还要耀眼。
"你...你好！"沈星结结巴巴地说，完全忘了自己正在输液，"我是沈星！"
霍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那个让千万粉丝尖叫的笑容："我知道，笙哥经常提起你。"
笙哥？沈星当时就捕捉到了这个亲昵的称呼。她偷偷瞄了一眼哥哥，发现那个平时严肃得像块冰的男人居然耳根发红。
后来霍云经常来医院陪她，有时带奶茶，有时带新出的漫画。他们一起吐槽沈笙的古板审美，一起看霍云的舞台视频，渐渐熟络得像认识多年的朋友。
"我哥这人超级无趣。"有一次沈星对霍云说，"他衣柜里全是黑白灰，连袜子都是一个款式买十双。"
霍云哈哈大笑："我知道！上次我想给他买件红色毛衣，他脸都绿了。"
"但他其实很温柔。"沈星突然正经起来，"我生病的时候，他整晚不睡守着我，第二天照样去工作。"
霍云的笑容变得柔软："嗯，我看得出来。"
那一刻沈星确定，这个人是真的懂她哥哥。
......
手机铃声打断了沈星的回忆。是同学林小雨："星星！你哥和霍云又上热搜了！"
沈星点开微博，#霍云沈笙伦敦街头拥吻#赫然排在第一位。照片上，她哥哥被霍云按在泰晤士河畔的路灯杆上亲吻，表情从惊讶到沉醉，生动得像电影截图。
"拍得不错嘛。"沈星保存图片设置为手机壁纸，"比我饭拍的技术好多了。"
她打开微信，给霍云发了条消息：「恭喜，你们终于有张像样的合照了。不过下次接吻记得提醒我哥闭眼，他瞪那么大眼珠子很吓人。」
霍云秒回：「已转达建议，沈导演表示会加强练习。」
沈星笑倒在沙发上。她点开相册新建了一个文件夹，专门存放霍云和沈笙的"恩爱证据"——记者会后台的偷拍，柏林电影节的同框，还有今天这张街头拥吻。文件夹命名为"哥嫂的绝美爱情"，设置了密码锁。
正当她沉浸在八卦快乐中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霍云扶着脸色苍白的沈笙。
"他又不吃早饭？"沈星双手叉腰。
霍云无奈地点头："连着两天了，说拍摄太忙。"
沈星瞪了哥哥一眼，转身去厨房热粥。沈笙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喝掉。"沈星把粥碗重重放在茶几上，"不然我告诉王阿姨。"
王阿姨是他们老家的邻居，从小照顾兄妹俩，沈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念叨。
沈笙乖乖拿起勺子，霍云在旁边偷笑，被沈星一视同仁地瞪了："你也是！明知道他工作起来不要命，为什么不盯着他吃饭？"
霍云立刻立正站好："报告小星长官，下次一定严格执行投喂任务！"
沈星没绷住笑了出来。她看着霍云轻轻抚摸沈笙的后背，哥哥虽然还是一脸病容，但眼神明显放松了许多。这种自然而然的亲密，装是装不出来的。
......
周末，沈星受邀去霍云和沈笙的公寓吃饭。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焦味，厨房里烟雾弥漫，霍云正手忙脚乱地翻炒着什么，沈笙则在一旁淡定地切菜。
"你们在制造生化武器？"沈星扇着烟雾走进去。
霍云尴尬地举起锅铲："本来想做个红烧肉..."
"然后差点把房子点了。"沈笙接话，手上刀工不停，"去客厅等着吧，这里交给我。"
沈星没动，靠在门框上观察两人。沈笙切菜的姿势专业得像厨师，霍云则像个捣乱的小学生，时不时偷吃一口刚出锅的菜，被沈笙用筷子打手。
"哥，你记不记得你以前多讨厌霍云？"沈星突然说。
沈笙的手顿了一下："我什么时候..."
"颁奖礼后台，你说他'不配叫歌手'。"沈星坏笑着提醒，"还有你跟我吐槽现在的偶像都没实力，只会靠脸吃饭..."
霍云瞪大眼睛："沈笙！你居然这么说过我？"
沈笙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那是...不了解你的时候。"
"那现在呢？"霍云凑近，几乎贴在沈笙背上，"现在觉得我配不配？"
沈星识相地退出厨房，顺便带上了门。十分钟后，两人端着菜出来，沈笙的嘴唇有点肿，霍云则一脸得意。
晚餐意外地丰盛——沈笙的红烧肉，霍云贡献了一道勉强及格的炒青菜，还有沈星带来的王阿姨秘制小菜。
"对了，"沈星咬着筷子问，"你们工作室筹备得怎么样了？"
霍云立刻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从选址装修到人才招募，滔滔不绝讲了十分钟。沈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眼神里满是骄傲。
"听起来超棒！"沈星鼓掌，"那我能不能去打工？"
"你？"沈笙皱眉，"你不是要考研吗？"
"打工和考研又不冲突。"沈星眨巴着眼睛看向霍云，"嫂子~"
霍云被这声"嫂子"叫得心花怒放，当场拍板同意。沈笙无奈地摇头，但嘴角微微上扬——他最爱的两个人能相处融洽，比什么都重要。
......
除夕夜，三人挤在公寓的小沙发上看春晚。沈笙包了饺子，霍云贡献了几道勉强能吃的家乡菜，沈星则负责吐槽春晚的每一个节目。
"这个小品太尬了！"沈星捂着肚子笑，"还没你俩平时吵架好笑。"
霍云抓起一个抱枕扔她："大过年的别找揍。"
沈笙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看到沙发上闹成一团的两人，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过去十年的除夕，他都是和妹妹在医院或家里安静度过，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热闹。
"哥！"沈星突然喊道，"快来看！霍云前辈的节目！"
电视上正在播放霍云去年录制的歌舞表演。银发青年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令人窒息。
"哇..."沈星夸张地捂住胸口，"我偶像太帅了！"
沈笙挑眉："你叫他什么？"
"偶像啊。"沈星理直气壮，"他永远是我爱豆，就算成了我嫂子也一样。"
霍云被呛得直咳嗽，沈笙则无奈地摇头。电视里的表演结束，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霍云的新电影。
"说起来，"沈星突然压低声音，"我们班有好几个同学暗恋霍云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俩一起过年..."
"沈星。"沈笙警告地瞪她。
"开玩笑的啦！"沈星笑嘻嘻地摆手，"不过说真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婚讯？"
霍云一口饺子喷了出来："什么婚讯？"
"别装了。"沈星翻出手机，"你看这张，这张，还有这张——"她滑动着偷拍的照片，"我哥看你的眼神，跟爸当年看妈一模一样。"
沈笙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低头吃饺子。霍云则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小星，你爸妈是怎么求婚的？"
沈星眼睛一亮："我爸在片场求的婚！他当时是场记，妈妈是女主角。他在打板器上贴了张纸条，写着'嫁给我'。妈妈说她NG了十几次就为了多看几眼那个打板器。"
霍云和沈笙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沈星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的样子，突然有点鼻酸——父母离开后，哥哥把自己封闭了太久，现在终于有人能让他真正快乐了。
"我去拿饮料！"她跳起来冲向厨房，趁机擦了擦眼角。
窗外，伦敦的夜空被烟花点亮。电视机里传来新年倒计时的声音，三个异乡人举杯相碰，在欢呼声中迎来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霍云大声说，趁机亲了沈笙一口。
沈星假装没看见，低头给同学发消息：「我哥和我偶像刚刚在我面前接吻了，我的人生圆满了。」
发完消息，她抬头看向窗外的烟花。父母离开后，她曾以为家就只剩下她和哥哥两个人。但现在，这个家有了新的成员，新的故事，和新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