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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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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戏剧学院的教室里，霍云像个大一新生一样认真记着笔记。讲台上，白发苍苍的教授正在分析《哈姆雷特》第三幕的表演技巧。窗外飘着伦敦典型的毛毛雨，打在古老的玻璃窗上，形成细密的水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霍云偷偷掏出来，是沈笙发来的消息：「今晚可能加班，别等吃饭。」
他撇撇嘴，快速回复：「我带吃的去片场找你。不许说不。」
发完消息，霍云抬头发现教授正盯着他，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老教授摇摇头，但眼里带着笑意——这个中国明星学生虽然偶尔走神，却是班上最用功的一个。
下课铃响起，霍云匆匆收拾书包。他的公寓离学校只有两个街区，而沈笙的片场在郊外的摄影棚，需要坐半小时地铁。
路过中国城时，霍云拐进一家小超市，买了面粉、猪肉和韭菜。沈笙最近忙着拍摄，经常错过饭点，他决定亲手包点饺子带过去。
公寓是制片公司帮忙租的，小而温馨。霍云哼着歌和面、拌馅，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厨师——小时候跟着邻居王阿姨学的，没想到在伦敦派上了用场。
饺子刚下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视频通话，沈笙疲惫但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嘈杂的片场。
"你在做饭？"沈笙惊讶地问。
"对啊，给你带饺子。"霍云得意地展示案板上排列整齐的饺子，"韭菜猪肉馅，你最喜欢的。"
沈笙的眼神柔软下来："不用这么麻烦..."
"少废话，一小时后到。"霍云冲镜头抛了个飞吻，"让场务给我留个通行证。"
挂断电话，霍云把煮好的饺子装进保温盒，又炒了两个快手菜。打包完毕，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今天换了新发型，把额前的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更成熟些。
地铁上，霍云翻看着沈笙昨天发来的拍摄日程。这部电影是好莱坞大制作，但有一半场景在伦敦取景，讲述一个华裔侦探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故事。沈笙作为导演压力很大，经常凌晨才回家。
摄影棚门口，场务小哥认出了霍云，热情地递上通行证："沈导演在A棚，正在拍重头戏。"
霍云道谢后轻手轻脚地走进片场。A棚被布置成一个阴森的地下室，沈笙站在监视器后面，眉头紧锁。他穿着简单的黑T恤和牛仔裤，头发因为频繁抓挠而乱糟糟的，却依然帅得让人心跳加速。
"再来一次。"沈笙的声音冷静而严厉，"John，你发现尸体时的表情太夸张了。这是你第三次见到受害者，应该有麻木感，不是惊恐。"
名叫John的演员点点头，重新就位。霍云靠在墙边，着迷地看着工作中的沈笙——那个在私下温柔体贴的爱人，在片场变成了一个完美主义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Cut！"拍摄结束后，沈笙终于注意到霍云的存在，眼睛一亮，"什么时候来的？"
"十分钟前。"霍云晃了晃保温盒，"饺子要凉了。"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沈笙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看样子饿坏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霍云心疼地递上水，"今天顺利吗？"
沈笙摇摇头："主演状态不好，耽误了进度。"他抬头仔细看了看霍云，"新发型？很适合你。"
霍云得意地摸摸额头："教授说我看上去太像'那个中国明星'了，影响课堂纪律。"
沈笙轻笑出声，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迷人。霍云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留下一点油渍。
"喂..."沈笙无奈地擦脸。
"沈导演！"一个场务匆匆跑来，"制片人电话，说预算有问题..."
沈笙叹了口气，歉意地看了霍云一眼。
"去吧。"霍云挥挥手，"我看着你吃完了再走。"
看着沈笙匆匆离去的背影，霍云心里既骄傲又心疼。他知道这部电影对沈笙有多重要——进军好莱坞的第一部作品，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未来的发展机会。
收拾好餐盒准备离开时，霍云注意到沈笙的导演椅上挂着一件外套。他走过去想帮忙收好，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熟悉的东西——那枚刻着"无论多远"的硬币，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霍云微笑着将硬币放回原处，心里暖暖的。无论多忙，沈笙始终带着他们的信物。
......
周末清晨，霍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发现沈笙已经去片场了——那人总是起得比太阳还早。
开门一看，是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霍云先生？您的快递。"
盒子很轻，寄件人一栏写着"沈星"。霍云好奇地拆开，里面是一堆中国零食和两件...情趣内衣？
"什么鬼..."他红着脸拎起那件几乎透明的黑色睡衣，一张纸条飘落下来：
「哥夫生日快乐！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礼物，保证我哥鼻血直流！PS：内衣是我的好姐妹推荐的，她说这款在同志圈超火！」
霍云哭笑不得。今天确实是他生日，但完全忘了这回事。最近太忙了，连自己都忘记了，沈笙肯定更不记得...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沈笙发来的定位，附言：「今晚7点，来这里。」
霍云点开定位，是泰晤士河畔的一家餐厅，看起来相当高档。所以他记得？霍云心里一阵雀跃，立刻回复：「遵命，导演大人。」
一整天，霍云都处于莫名的兴奋状态。下午的表演课，他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阳台场景演得激情四射，连教授都鼓掌称赞。
"有什么好事吗？"下课后，同学Lisa好奇地问。
霍云神秘地眨眨眼："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回到家，他精心挑选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喷了点沈笙送的香水，甚至还修了眉毛。正要出门时，发现玄关处放着一张纸条：「穿休闲点，别太正式。——S」
霍云只好换回牛仔裤和白衬衫，心里嘀咕沈笙到底安排了什么。
出租车停在河畔的一个小码头边，而不是餐厅门口。沈笙已经等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和黑色风衣，在夕阳下帅得不像话。
"这是要干嘛？"霍云好奇地问。
沈笙神秘地笑笑，牵着他登上一艘小型游船。船上没有其他乘客，只有一位船长和布置精美的餐桌。
"私人游船？"霍云惊讶地瞪大眼睛，"沈导演大手笔啊。"
"制片人朋友的。"沈笙有些不好意思，"只借到两小时。"
游船缓缓驶离码头，泰晤士河的夜景在眼前展开。伦敦眼、大本钟、塔桥...所有地标建筑都亮起了灯，倒映在水面上，美得不可思议。
晚餐是简单的牛排和红酒，但霍云吃得津津有味。沈笙看起来比平时放松，甚至喝了两杯酒，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生日快乐。"酒过三巡，沈笙突然说。
霍云心头一热："你还记得。"
"当然。"沈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礼物。"
盒子里是一把钥匙。霍云疑惑地抬头："这是..."
"我在学校附近看中了一个小工作室。"沈笙的声音有些紧张，"上下两层，下面可以做排练厅，上面是办公室。我想...等电影拍完，也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工作室，专门培养新人。"
霍云的心脏砰砰直跳："我们的工作室？"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沈笙抿了抿唇，"我知道你毕业后肯定有很多选择..."
霍云隔着桌子抓住沈笙的手："太有兴趣了！我们可以做跨国合作项目，邀请国际导师，还可以..."他突然停下来，"等等，你刚才说学校附近？不是在洛杉矶？"
沈笙摇摇头："我想过了，你的根基在亚洲，我的下一部作品也想回国拍。所以...伦敦作为中间点不错。"
霍云的眼眶突然发热。沈笙为了这个计划，一定思考了很久。他绕过桌子，紧紧抱住爱人："谢谢你。"
"还没完。"沈笙轻轻推开他，示意船长停下船。
他们停在一段安静的河岸，远处有个街头艺人在拉小提琴。沈笙拉着霍云下船，走向那个艺人，用磕磕绊绊的英文说："Can you play 'The Moon Represents My Heart'?"
艺人摇摇头表示不会。沈笙掏出手机找出旋律，又塞给对方几张钞票："Please try."
断断续续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在泰晤士河畔响起。沈笙转向霍云，有些笨拙地说："我练习了很久...还是弹不好钢琴。所以..."
霍云再也忍不住，吻住了这个笨拙又浪漫的男人。在伦敦的星空下，在异国街头艺人走调的小提琴声中，他尝到了爱情最甜美的滋味。
......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霍云微醺地倒在沙发上，看着沈笙收拾他随手乱扔的袜子。
"别收了。"霍云拉住沈笙的手，"明天再说。"
沈笙皱眉："会臭。"
"就一晚上..."
"不行。"沈笙固执地捡起袜子，"你总是这样，衣服乱扔，用完的毛巾不挂好..."
霍云坐起来："你今天非要吵架是不是？"
"我没想吵架。"沈笙把袜子扔进洗衣篮，"只是希望你改改这些坏习惯。"
"哦，现在我是坏习惯了？"霍云酒精上头，语气变得尖锐，"那你呢？工作起来三天不回家，剧本改到凌晨三点，这些算什么？"
沈笙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们都...不完美。"
霍云的气一下子消了。他走过去抱住沈笙："对不起，我喝多了。"
沈笙回抱住他："我也是，太累了就容易发脾气。"
他们相拥在客厅中央，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霍云突然想起什么，坏笑着在沈笙耳边说："沈星寄了'生日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霍云拉着他走进卧室，拿出那件黑色情趣内衣："你妹妹的'心意'。"
沈笙的表情从震惊到尴尬再到无奈："我要杀了她..."
"别啊。"霍云把睡衣塞到他手里，"试试看？听说这款在同志圈超火。"
"霍云！"
最终那件睡衣还是派上了用场——虽然穿的人不是沈笙。
深夜，餍足的两人躺在床上，霍云滔滔不绝地讲着工作室的构想，沈笙则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所有想法。
"我们可以做个线上平台，专门推荐新人..."
"嗯。"
"每年办两次汇演，邀请各国经纪公司来看..."
"好。"
"还要有个大厨房，你做饭太好吃了..."
沈笙轻笑出声，放下手机，关上台灯："睡吧，明天你还有课。"
黑暗中，霍云摸索着握住沈笙的手："我爱你。"
"我知道。"沈笙的声音带着睡意，"我也是。"
窗外，伦敦的灯火依然明亮。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章。
